第六十九章、虧損原因(下)


    翠竹把賬簿放在一邊,又從賬簿掏出一張紙條。


    她看了看紙條,感覺不可思議對著對趙平說道:“小郎君,這賬簿我查了。賬簿存在嚴重的虛設開支。”


    “按照這個統計,掌櫃八年來貪汙了一千五百貫以上。”


    舅舅大吃一驚,簡直不敢相信。


    他狠狠地打量眼前這個人。


    他是自己最相信人。


    而且還是妻子表兄的人。


    竟然如此狠毒。


    讓他情不自禁一拍案桌。


    望著關押羅安方向大聲吼道:“羅表兄,我自問待你不薄,更是把關係身家性命的酒樓托付與你,為何你如此對我?我哪裏對不住羅表兄?”


    舅舅實在忍不住衝上去狠狠打對方一頓。


    正當舅舅向衝過去狠狠去揍羅安的時候,神情有些疲倦的種華也進來了。


    他進來之後向娘親、舅舅及趙平施禮。


    他非常疲倦在椅子坐下。


    趙平看了他一樣,知道已經有了收獲。


    但是不知是什麽收獲?


    趙平親自給娘親、舅舅泡了一杯醉春風。


    又給種華、翠竹泡了一杯醉春風茶葉。


    他們熬夜整整一夜,讓趙平心疼不已。


    娘親在一邊喝茶,一邊笑眯眯地看著。


    舅舅與娘親互相交換眼光,然後點點頭。


    趙平有些心痛說道:“翠竹,這個不著急,何必熬夜呢?女人嘛,熬夜就不美麗了。種細使,辛苦了,喝口茶,提提神。”


    又吩咐種華也要多多注意休息,種華一邊喝茶提神一邊口裏感激不盡。


    翠竹有些感動,眼淚差點遊了出來,覺得自己熬夜值得了。


    她紅眼睛眨了眨又回去之後,白了他一眼,說道:“小郎君,這個可是小郎君的舅舅大事,能不著急嗎?能夠熬夜也是奴婢的榮幸。”


    舅舅也過來向娘親一禮,看了翠竹一眼之後說道:“妹妹、平兒辛苦了,種細使、翠竹也辛苦。”


    舅舅能夠說出此話,對於種華、翠竹而言已經足夠有禮了。


    畢竟翠竹現在還是丫環,以後最多是偏房;


    種華也僅僅是趙平的手下。


    種華口裏急忙口稱不敢。


    翠竹口裏雖然覺得沒有什麽,但是能夠讓主母、小郎君及小郎君看到她的辛苦及努力,還有她的聰明才幹,比什麽都值得。


    想到,她心裏不由得對洗靈珠冷哼一聲,與洗靈珠相比,她畢竟是主母及小郎君的貼身丫環,而且還頗有才幹能夠幫助小郎君的貼身丫環。


    而種華看了趙平,看了舅舅,想說又不好開口。


    舅舅知道他發現了自己不知的事情,於是說道:“種細使,但說無妨,本人能夠承受。”


    種華想了想,組織一下語言之後拱手說道:“經過卑下詢問,掌灶及幾個小二已經承認了,不過他們承認的數量較少。與翠竹查出數額相比較,僅僅占其中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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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覺得肯定有問題。於是審訊掌櫃。掌櫃堅決否認,反而說他這麽多年,為了這個酒樓嘔心滴血。


    “至於虧損的原因是,當然與玉春酒


    樓相比菜品始終有不少差距,能夠維持今天已經是靜遠酒樓榮幸了。”


    種華最後說出自己的擔憂。


    “自家們又不是官差,無法對他用強。小郎君,這個怎麽辦?”


    舅舅聽了,站起來身子晃了幾晃,捂著頭部差點倒下。


    趙平與種華立即上前把舅舅扶住,讓他在座位上坐下。


    舅舅狠狠地喝了幾口茶葉,舉起茶杯高過頭。


    不適為何又放下,不停地拍打胸口喘氣。


    趙平知道舅舅是氣極了。


    趙平圍著案幾走了幾圈,停步下來說道:“他心裏有一種僥幸,以為我們不會查賬。自家們把他這種僥幸打掉之後,他自然會交待。帶他上來。”


    這是一個快四十的穿著員外服中年男子。


    相貌不敢恭維,皮膚較黑朝天鼻顴骨較高。


    身子粗壯魁梧,有一種男人的氣概。


    看來此人心理素質極好。


    並且心裏存在一種僥幸。


    雖然明白自己的處境但是臉上堆滿了笑容。


    他向舅舅一禮之後依舊笑容問道:“表妹夫,請問有什麽事情?”


    畢竟是文人,舅舅深深吸了口氣,還禮之後強忍胸中的怒火。


    舅舅沉聲問道:“羅表兄,我自問待你不薄,酒樓全權讓你表兄打理。為何現在虧損得如此嚴重,竟然把整個酒樓虧空進去了?”


    羅安依舊笑容滿麵說道:“表妹夫呀,表兄內心慚愧,實在無能,麵對玉春酒樓的如神仙一般的菜品,表兄節節敗退,請表妹夫處置。”


    趙平見他避重就輕,掃視他一眼淡淡地說道:“那你解釋一下,那賬麵上虧空一千五百多貫是怎麽回事?”


    羅安神色略略一變,但是很快又恢複正常。


    他打量趙平一眼,不解地問道:“這位小郎君是誰?我好像沒有看見過你。”


    舅舅恨恨看了他一眼,指著趙平說道:“這位小郎君乃是趙家莊的未來莊主,趙家莊的小郎君趙平。”


    羅安神色大變,上前深深一禮,說道:“見過小郎君。”


    趙平避開,立即深深一禮:“豈能如此,小子見過表舅。”


    不論如何不願意,羅安也是自己親友之一,禮數不能少。


    羅安臉色一鬆,隻要趙家莊未來莊主認自己這個表舅,就是天大的罪過也好辦。


    趙平看見他神情從緊繃變得平靜下來,說道:“親戚歸親戚,但是酒樓歸酒樓,兩個是兩個事情。表舅,酒樓的事情表舅應該給舅舅交待清楚。”


    羅安看了趙平一眼,歎息說道:“賬簿的事情是賬房在管理,這個我不太熟悉。”


    原來還有專門的賬房在做賬。


    帶上來之後 ,趙平隻見此人長衣廣袖,年紀大約五十左右,人很清瘦,濃眉如刀,眼神犀利,嘴唇很薄,看來這是一個意誌很堅強的人。


    他上來對著舅舅及趙平一禮,然後說道:“管理見過東家,見過小郎君。”


    趙平還禮之後淡淡問道:“敢問舅舅的靜遠酒樓可是管賬房在做賬?”


    管理看了趙平、舅舅與羅安一眼之後傲然回答:“正是在下所做,有何指教?”


    趙平指著賬簿,然後翻閱幾頁之後說道:“經過自家們查


    賬,發現有一千五百貫假賬。這裏怎麽回事?”


    管理臉色平靜如初,搖搖頭說道:“在下從來沒有做過假賬,不知一千五百貫從何談起。”


    趙平深深看了他一眼,冷冷而道:“看來你不到黃河不死心。翠竹,你上前與他對賬。”


    翠竹答應之後拿著賬簿出來,萬福行禮脆聲說道:“小女子翠竹,見過管賬房。”


    管理一見是一個年紀僅僅十二歲的小娘子,全身頓時輕鬆下來,仿佛毛孔春風拂過.


    他微微一笑說道:“好說,好說,小娘子請指教。”


    翠竹打開賬簿,就當年幾個主要假賬指出了金額及時間。


    管理臉上神情一動,嚴肅問道:“小娘子說我的賬簿有問題,如何能夠證明。”


    擺明不相信翠竹所言。


    翠竹淡淡回答:“這個好辦。請管賬房出題,小女子答題。”


    管理神情頓時輕鬆越來,他略一沉思,然後看了翠竹一眼之後問道:“今有雞翁一,值錢伍;雞母一,值錢三;雞雛三,值錢一。凡百錢買雞百隻,問雞翁、母、雛各幾何?”


    管理隻見掏出一支用紙包裹好的細長木炭。


    在紙上“刷刷”地寫了上去。


    寫出他認不出來的天方數字。


    不到半柱香,翠竹計算完畢。


    她向管理輕輕一禮,脆聲回答:“稟報管賬房,答案是雞公四隻,雞母十八隻,雞雛七十八隻。”


    趙平看見管理再也失去原來的淡定,臉上汗水突然冒出!


    趙平知道這個算術題是中國曆史上最難之一。


    即便管理來解題,也要一個時辰以上。


    沒有料到翠竹僅僅不到一柱香時間就解答出來。


    他心裏怎麽也想不通,這個翠竹是如何解答出來的。


    難道她從娘胎裏麵就開始學習算術嗎?


    不過,即便娘胎時就開始學習算術,也未必能夠解答出來。


    此時,翠竹那清脆聲音突然從管理耳邊傳來:“管賬房,小女子這裏也有一道小題,想向管賬房請教。有一個老翁有十七頭毛驢,在臨終之前作為遺產給三個兒子分。老翁的要求,大兒子由於出力最多,得總數的二分之一;二兒子出力一般,得總數的三分之一;老三最小,出力也最少就拿總數的九分之一。”


    翠竹最後說出她的殺著。


    “老翁要求不許把毛驢殺死或者賣掉。管賬房,請問如何分家產?”


    管理開始還無所謂,輕鬆地思索起來。


    可是他到後來,臉上冷汗淋淋。


    這個算術題表麵比他那首題淺,可是驢不能殺死放去分配。


    那就是比他那題更深。


    趙平隻見他一邊擦汗,一邊不停用筆計算,眉頭緊鎖,眼睛全神貫注地打量題目。


    過了一柱香的時間過去了。


    他看了又看題目,渾身汗如雨下,眉頭完全鎖成了一個川字。


    最後他歎氣不得不把手中筆放下之後說道:“小娘子,此題我解答不了。”


    說完之後他施禮,真誠的語氣說道:“還希望小娘子解答。”


    翠竹微微一笑脆聲音問道:“管帳房再仔細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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