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傑深深躬身行禮:“老奴無能,害得主母受傷。請小郎君懲罰老奴。”


    趙平搖搖頭,而是望著娘親。


    娘親看了趙平又看了趙傑之後,臉上依然帶著有些恐懼的表情。


    她回憶當時的情形。


    “平兒,老伯已經盡力了。當時已經半夜。家裏所有的狗突然狂吠起來。為娘的房間與仙皂作坊,盜賊破壁而入。”


    好嚇人!


    “為娘房間的外麵的四隻黃狗衝了進來,對著兩個黑衣人狂吠。但是那兩個拿著劍,對著黃狗一陣亂砍。 ”


    “翠竹當時也與為娘住在一起。立即拿出劍來抵擋兩個黑衣人,大聲叫著要為娘跑出去。”


    “為娘出門時不小心被門檻拌住,因此而腳板骨折不能動彈。一個黑衣人顧不得狗咬,把兩隻狂吠的狗砍到在地之後,向為娘跑來。”


    趙平心裏聽到不禁呀地發出聲音出來,可以相像當時恐怖的場景。


    聽到聲音,娘親看了趙平一眼,停頓一會兒,仿佛回憶當時的場景,繼續說道:“正在這萬分危險時刻,此時隔壁的住在平兒房間的王狗兒及趙一郎、趙二郎衝了過束,拿著劍來到來到為娘房間與那兩個黑衣人惡鬥。“


    ”趙一娘與趙二娘過來扶住了為娘。兩個黑衣人見勢不妙,就從原來牆壁上的洞鑽了出去。即便如此,王狗兒也胳膊脫臼,腰部、胳膊都有劍傷,翠竹及趙一郎及趙二郎也多處有傷。”


    當娘親說到這裏,趙平不禁又打量王狗兒的胳膊,然後繼續望著娘親,隻聽到她繼續說道:“外院的十來個黑衣人拿著刀劍,破壁而入。”


    “遇到四隻黃狗狂吠,四個護院與老伯一家拿著刀劍上前,甚至包括伯母也拿著刀劍甚至菜刀。到後來另外兩個作坊的護院也衝過來。鄰居們也拿著火把前來助威。那些黑衣人嚇得紛紛從牆壁洞口出去。”


    “次日。老伯檢查情況,發現從為娘房間的牆壁外麵洞口的地麵有血跡。看來那兩個盜賊也受傷不輕。”


    “不過可惜四隻忠犬,一隻當場流血過多死亡,一隻重傷,兩隻輕傷。老伯家人及護院也受了不少劍傷及刀傷。不過那個黑衣人也在牆壁洞口外麵留下不少血跡,看來他們也受傷了。”


    聽到這裏,趙平頓時嚇出一身冷汗。


    如果娘親被盜賊劫去,不但失身,而且家產也難以保住。


    趙平恭恭敬敬向趙傑家人及護院甚至王狗兒、翠竹等躬身一個大禮,說道:“謝謝伯翁,謝謝各位,小子無知,不知這些盜賊如此窮凶極惡!看來自家們得加強防備,不能讓盜賊從外麵進入。”


    趙傑家人及護院急忙還禮,口稱:“老奴(小人)無能,竟然讓主母受傷了。”


    趙平此時觀察,隻看見趙傑家人及兩個護院甚至趙田氏都多多少少受傷,身上紮著布條,裏麵一定有敷藥。


    趙平眼睛一紅,看來自己大意了。


    隨便十幾個搗子前來打劫,自己這邊的家人及護院就付出不少人受傷的代價,而且還沒有留下盜賊,必須得加強防備了。


    盜賊從兩處進來的地方恰恰一個是娘親的臥室,一個是仙皂作坊。


    盜賊如此熟悉這裏地形,也知道娘親住處。


    莫非有內應。


    趙平排除這種可能。


    趙家莊給予當地鄰居太多實惠。


    他們可以說是依靠趙家莊生存。


    娘親對於他們幾乎就是觀音菩薩的存在。


    那麽是這種可能了。


    趙平不由自主說道:“看


    來,這些盜賊確實厲害,肯定白天踩點的。不然進來的地方不會準確。”


    眾人也一.asxs.頭。


    不過趙平皺眉問道:“真是覺得奇怪,為何盜賊人多從前麵進來,而不是後麵進來呢?”


    仙皂作坊的牆壁已經補上。


    可是這裏原來的石灰明顯有一個兩尺見方的痕跡。


    地麵偶爾還有打掃幹淨的已經枯幹的血跡。


    娘親牆壁上殘留的痕跡說道:“盜賊應該是從這裏進來的,不過這邊的牆壁遠遠沒有後麵那麽厚,盜賊才從這裏大量進入了。”


    後院隻有女子還有趙平及未成年男子才能進入。


    趙平來到娘親臥室,果然也有兩尺見方殘留痕跡。


    地上的血跡已經不見,顯然已經打掃幹淨了。


    趙平向攙扶著的翠竹雙行了一個大禮:“翠竹,謝謝你救了娘親。”


    翠竹攙扶著娘親,側身躲過,同時又隻得簡單回禮。


    她望著趙平說道:“小郎君,其實還得感謝你,還有王狗兒。感謝你所傳授的武功,當時奴婢隻想救出主母,沒有料到竟然派上用場,加上有四隻黃狗保護,雖然受傷,竟然抵擋住兩個黑衣人的進攻。”


    說到這裏,她目光從趙平轉向王狗兒及趙一娘他們,然後說道:“不過後來就不行了,幸運的是有王狗兒及一郎二郎他們。”


    “特別是王狗兒,力氣特別大,完全不顧自己死活向兩個黑衣人進攻,才讓兩個黑衣人不得不退出。”


    見到眾人都望向自己,王狗兒不好意思撓了撓頭。


    他望著趙平真誠說道:“師父,當時也是一心想救主母,根本沒有其它想法。我這次也體會了師父傳授的武功的好處,不但關鍵時刻可以向敵人拚命,而且感覺力氣會持久,這也是我能夠敢於與敵人拚命的保證。說來,我覺得還是與師姐一樣,感謝師父傳授了武功。兩位師兄,你們說是否?”


    趙一郎及二郎也點頭表示感謝。


    趙一郎及二郎望著趙平感謝說道:“師父,自家們出來之時純粹是衝動,沒有想到自己力氣比平時大,而且感覺力氣仿佛用不完似的。”


    趙平欣慰看了看眾弟子,然後點點頭:“看來我在縣城的時候,你們是下了苦功夫練習的。我還是那句話,對抗敵人,要學會保護自己,這個就涉及了如何合作對敵。”


    “以後我會教授你們合作對敵,那就是一人防守,一人進攻,一人協助的三才陣,而不是單打獨鬥。現在,自家們我出去看看外麵盜賊是如何進來與逃跑了。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看到趙平要出去,娘親突然看著說道:“平兒,聽說你為娘從來尚有聽過的樂曲,吹來過為娘聽聽。”


    客廳。


    舅舅家人、管家家人也在。


    趙平於是手持笛子,吹奏起“滄海一聲笑”。


    笛聲空曠幽遠同時又豁達豪情萬丈。


    它在大廳回蕩,飛出大廳,甚至穿過趙家莊。


    所有匠人待詔頓時突然停下手中的活路,一起靜聽趙平吹奏。


    原來趙平不知不覺之中用上了內力。


    當《滄海一聲笑》吹奏完畢之後,趙傑閉眼感歎:“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那得幾回聞?”


    舅舅更是感歎:“子在齊聞《韶》,三月不知肉味。過去在下不太相信,今天不得不相信。”


    翠竹望著趙平,左手撫摸腰間的傷口。


    他眼冒小星星說道:“小郎君的吹奏的果然是仙曲,感覺傷口好像好了一些 。”


    王狗兒輕輕動了吊著的右


    臂,驚歎:“師父,弟子感覺傷好像好了一分,弟子以前還有些不服氣,現在是徹底佩服師父。從剛才吹奏之中,師父明顯動用了內力,讓弟子在樂曲沉醉之中竟然有了療傷的效果。”


    在外麵幹活的眾人一起向趙平喊道:“謝謝小郎君的仙曲,我等聽聞此曲之後,感覺疲憊頓時消失,力氣好像又上來了。”


    娘親也微笑點點頭,說道:“我也感覺精神好了許多。平兒,還有那個《梁祝》也讓諸位一起欣賞欣賞。《滄海一聲笑》效果如此,料想《梁祝》效果應該更加好一些。”


    趙平不禁苦笑。


    剛才他幾乎已經把內力用完,才有那種效果。


    不過娘親有令,隻得遵命。


    而他們有療傷效果,乃是因為他們是自己的弟子,可能是內功相同引起內功的共鳴而不知不覺之中運轉。


    於是趙平強打精神,對著笛子吹奏起來。


    眾人仿佛進入一個百花怒放的世界,蝴蝶圍著他們翩翩起舞,不禁一起露出微笑。


    突然聽到:“啪啪”的聲音,笛聲嘎然中止。


    人們仿佛從春天進入了冬天,不禁愕然。


    娘親不禁皺眉問道:“平兒,娘親知道你剛才吹奏耗費不少精神與力氣,但是你不能拿笛子來出氣呀。”


    趙平尷尬對著眾人說道:“我現在實在不能吹奏了,一個是確實已經耗盡力氣與精神,另外笛子突然破了,也無法吹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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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舅舅拿過笛子一看,果然笛子上麵有不少裂紋,


    心中大吃一驚,不禁深深地看了趙平一眼。


    這得有多大力氣才能令笛子被吹破。


    看著趙平變得蒼白的臉,對著眾人說道:“笛子確實破了,無法演奏下去。平兒現在也累了,以後有的是時間。”


    娘親讓趙平過去,她坐在圈椅上麵,與趙平幾乎一樣高。


    她溫柔地撫摸著趙平的臉,親吻趙平的額頭之後說道:“平兒,為娘為你驕傲,你好好休息吧。下次有精神之後再為各位吹奏。”


    趙平說道:“娘親,孩兒不累,我出去看看盜賊逃跑路線,看看能否找到線索。”


    仙皂作坊外麵。


    趙平與舅舅趙傑仔細觀察,修補牆壁有一個兩尺見方的痕跡依然存在。


    顯然這是盜賊從這裏打洞進入仙皂作坊。


    不料遇到四條黃狗守衛,從而給了護院寶貴的時間。


    不過四條黃狗,卻付出兩條重傷,兩條輕傷的代價。


    地麵還有黑色的血跡。


    顯然是盜賊留下的。


    這血跡一直陰溝上的一條直線石板向下滴下。


    到了娘親房子外麵這裏轉了一個直角。


    然後就到了流向娘親臥室牆壁。


    趙平隻見這裏也有一個兩尺見方的痕跡。


    顯然盜賊就是從這裏用刀劍打出一個洞,進入娘親的房間。


    如果不是翠竹拚命攔住兩個黑衣人,娘親顯然可能被劫走作為人質。


    趙家莊人財物隻有任人宰割的一份。


    趙平心裏再次出了一身冷汗。


    這裏外麵也有黑色的血跡,兩處血跡在這裏會合。


    這是處處是竹林,血跡被翠竹枯葉遮蓋不見了。


    趙平讓一隻黃狗聞了聞黑色血跡。


    黃狗汪汪直叫。


    這隻黃狗一直聞著來到哭兒河河邊,對著河水狂吠。


    顯然盜賊從這裏上船之後不知去向。


    盜賊去了哪裏呢?


    萬一變成了土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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