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百川一行人神色慌張,看到我們就像看到無比恐怖的事情一樣,我不明所以的看著他,但張揚和千玨已經拉著我開始往邊上退,同時,江百川他們也開始跟著我們退到牆角,我很警惕的護在張揚身前,生怕江百川會對他不利,可是江百川的表現卻讓我大吃一驚。


    張揚的胳膊很明顯是斷了,我小時候爬樹也摔斷過,所以我很明白張揚此刻的感覺,他忍著痛還要保持高度的精神集中,因為他一直都說我是一個糊塗蟲,而且他和張昊一樣,至今都理解江沅為什麽一定要與我做朋友,從最開始的利用到後來的同生共死,再到現在的朋友,兄弟。


    江百川的夥計們一個個很狼狽,但我看得出來,他們的狼狽可不是張揚他們造成的,而是被一種很恐怖的東西襲擊而後的樣子。


    我忽然想起江沅,小聲問張揚他人在哪裏,張揚告訴我說,江沅被江百川帶來的那幾名醫生帶走了,說是要在這裏對江沅做開顱手術,取出藏在他腦子裏的芯片,當場分析然後找到黃泉杖,我大驚之餘也責備他為什麽不攔著,張揚麵無表情的看著我,隻是淺淺的搖頭,不過我從他的眼神裏看到了滿滿自責,他的手下意識的護著自己的斷臂,我忽然覺得,也許他的傷就是在與江百川爭鬥的時候造成的,最後為了保存實力,隻好先逃出來,逃跑的過程中他們想到了我,就按照當時的路線返回去接我,沒想到,還真遇到了。


    江百川離我不過一米,我靴子裏的匕首還在,此刻,我要是取了他的性命,恐怕也沒人會知道,即便是他的那些夥計要報仇,我相信蟈蟈也能應付,即便不能團滅,也能保護我們逃出他們的追殺,這點實力我還是相信他們的。


    手指已經觸碰到了匕首的邊緣,正當我準備抽出來的時候,忽然聽到一聲慘叫,那叫聲就像是被五馬分屍似的,雖然我也不知道五把分屍究竟是個什麽滋味,我也不想體會,但這個叫聲的淒慘也隻能用這種最慘烈的刑法來描述。


    “別動。”張昊的聲音傳來。


    我一愣,但也不敢回頭,因為我身後的位置我記得是一麵牆壁。


    “江沅在什麽地方?”張昊的聲音再次出現在我耳邊。


    我想伸手拉拉站在我前麵和斜前方的倆人,但張昊卻阻止我,他隻是問我江沅在哪兒,我把張揚告訴我的事情小聲簡單的說了,話剛落,我就感覺耳朵邊上瞬間清淨了。


    所有人都開始從剛才的緊張安靜變得騷動,因為我們發現在我們頭頂上方正不斷的有東西落下。


    張默生和劉天福互相攙扶者,兩個老人年紀一大把,但行動還挺利索,躲過了從天而降的“怪物”後迅速退到我們這邊,我這才注意到,我這邊的頭頂上方有一個屋簷似的建築,黑漆漆的我看不真切,但至少我能肯定此時此刻站在這裏是安全的。


    蟈蟈幾個空翻也被逼回這裏,我站到我旁邊的時候我發現他的肩膀上趴著一個黑乎乎的東西,還會動。


    “蟈蟈,你的肩膀。”我小聲提醒他。


    蟈蟈側頭看了下,非常警惕的看著我,問:“你幫我弄掉他。”


    我“哦”了一聲,小心翼翼的用手去戳了一下這個黑乎乎的東西,軟軟的很有彈性,好像大號的qq糖。覺得它不像是會攻擊人的那種生物,它的樣子雖然奇怪,但我也沒多想,捏起來扔到遠處,手上沾上的一些黏糊糊的黑色液體被我胡亂的抹在褲子上。


    江百川讓人打開了所有的照明設備,換上了所有的電池後算是孤注一擲了吧。


    光線下,我看到了從未看到了一幕,大大小小的黑色塊狀物從天而降,掉在地上之後立刻發生萎縮,然後變成一個黑色圓球,再然後這些圓球就開始裂開,裂開後的黑球裏居然爬出來一直赤紅色的蜈蚣,在這些東西中間,若隱若現的看到一些碎屍塊兒,我現在知道了剛才那一聲慘叫是怎麽來的了。


    剛從黑球裏鑽出來的紅蜈蚣迅速爬到那些屍塊兒旁邊開始啃食,它們每吃一口,體型就會增大一倍,最大的一隻已經差不多半米左右了。


    我看的有些反胃,那個現場簡直是惡心到了極點,我不敢再看下去,蟈蟈在旁邊小聲對我說:“這是血蜈蚣,是拉瑪巫族大祭司圈養的一種蠱蟲,也是......”


    他話說一半就開始看向我身後的地方,我回頭一看,遍地的血蜈蚣開始向我們這邊爬過來,我問他被咬了之後會是什麽症狀,張揚說血蜈蚣的嘴裏都有無數的幼蟲,一口下去之後,那些幼蟲就順著血液流遍全身,然後開始在血液裏繁殖,一般情況不會當場發作,要等一段時間之後,蠱蟲在血液裏長大才會在大祭司的控製下發揮作用。


    我忽然想起一些雲南四川等地遺存下來的一些民間傳說,蠱在古代也有,傳聞說蠱蟲分為很多種,每一種蠱蟲進入人體之後就會進入潛伏期,被下了蠱的人在這段潛伏期的生活是如常人一般,u看書 ww.uukashu.co可是一旦蠱蟲發育成功,控製蠱蟲的人就會利用這些潛伏在人體內部的蟲子操縱中蠱之人,令人喪失本性和判斷能力,不由自主不受控製的做出一些奇怪的事情。


    我想著這些,腦子裏也瞬間出現一些影視劇中關於這些東西的畫麵,身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可就是這一兩分鍾的時間,地上能看的見的地方已經是血紅一片,那些蜈蚣因為吃了人肉的原因,殺氣騰騰。


    我們被逼的沒有退路,一個個貼在牆壁上不敢向前一步,不過這些血蜈蚣似乎也很害怕這裏,它們在我們麵前形成了一道半圓形的包圍圈,將我們圍困在身後這麵牆前麵,我忽然想到張昊,小心翼翼的用手去摸身後牆壁上的沒一塊兒牆磚,憑著多年的經驗,我發現有幾塊磚是個其它不一樣的、


    江百川的夥計們全部精力都在保護著他,張默生和劉天福自然也在保護圈中,不管他們之前有多少糾葛,這一刻,算是被迫站在同一條線。


    我在這些特殊的磚塊中摸到了一塊兒帶字的,刻字的一定是上一個到過這裏的人,因為刻痕已經非常久遠,這一點我不會判斷錯誤。


    根據以往的經驗,凡是牆麵上的機關,大部分都是推動裝置,我摸著牆磚之間縫隙很小,幾乎是沒有,讓我徒手摳出來這塊磚那是不可能的,我試著用手去推,果然,磚塊兒凹進去的同時,我聽到一聲清脆的青銅撞擊聲,接著就看見我們身後的這麵牆動了,而且正在慢慢的往下沉,隨著牆壁的下沉,我也看見了牆那邊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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