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前,我因為一些事情心情低落,每天都過著渾渾噩噩的生活,有那麽一段時間,我甚至混進了黑社會,在幫會裏做一個收稅的小弟,也就是電視劇中那些收保護的那種人。


    那段日子,我白天就在幫會給我們這些小弟準備的營房裏睡覺,傍晚就起床開工,十二點一過就開始到夜總會等娛樂場所看場子,每天天一亮我就會拖著醉酒的身子繼續回到營房睡覺,周而複始,直到有一天,我遇見了一個人。


    那是一個雨天,我和幾個兄弟照例去酒吧看場子,期間,我在角落裏看到一個年輕人在喝檸檬水,說實話,在我們這種酒吧裏單純喝酒的都很少,更別說是這種和檸檬水的了,以我的經驗,這個人不簡單。


    我很小心的過去跟他說話,實際上也就是讓他買酒,沒想到,他看了看我,居然遞給我一張名片,名片背麵還寫了一行小字,那句話我至今都還記得,寫的是“蕭氏一族,人丁不旺,獨苗一根,不辨陰陽。”


    這句話中,諷刺意味濃重,尤其是最後一句,不辨陰陽,更是欺人太甚,我當時也是借著酒勁兒,一把掄起旁邊的凳子就開打,可是那個人卻毫不畏懼,閃了幾下多過我的攻擊,然後淩空又拋給我一張名片,上麵有一個電話,和一個地址。


    就是這個電話和地址,讓我第一次接觸到地下世界的一切。


    時至如今我回想起來,是這個人把我帶進了這地下世界,讓我找到了一條生存之道,雖然這條道很不光彩,但當時的我為了向大伯證明離開蕭家的庇佑一樣可以過的風生水起,所以,我並不在意這條道的性質。


    第二天我就去找我“管事”,也就是我的頂頭上司,那個“管事”聽說我要走,不跟他了,立刻火冒三丈,不僅讓人打了我一頓,還讓我交出十萬塊錢,我當時身上並沒有多少錢,危難之際,那個給我名片的人忽然出現,他一出手就是二十萬現金,然後就把我帶走了。


    我在他的別墅裏養好傷,然後就被通知前往天津五號碼頭,等我到了那之後,我才發現,除我之外,還有三個人,一個平頭,一個白淨,一個斯文。


    一個月的海上航行,我跟著這三個人到了一片詭異的海域,因為在這片海域上,我幾乎隨時可以看到一些幻象,這些幻象大多是一些建築群,古今各個朝代交錯出現,如果說這就是海市蜃樓,那未免也太多了。


    那三個人中的一個比較斯文的年輕人說,這就是西海中的鬼域,傳說中出現海妖的地方。


    我們在海上飄了三天,直到有一天夜裏,那個長相白淨的年輕人說時間到了,我們才開始穿上深海潛水裝備,而就在下水前的那一刻,我才明白,原來,我是在跟著一群土夫子下鬥,而且還是一個海鬥。


    下水的過程不再贅述,我隻記得我在水下遊了很長時間,終於在一處白沙還有很多海洋生物的地方找到一個很大的石龜,接著又發現了一些建築的遺跡,我們順著遺跡一直尋找,終於在一個石頭比較的多的地方找到一個類似洞口的地方。


    我很清楚的記得,那片海底除了細細的白沙之外,還有很多顏色豔麗的貝殼,這些貝殼散落在洞口周圍。


    在洞口外,那個平頭的年輕人讓我守在外麵,而他們三個則順著洞口潛了下去。


    我等了很久,直到我的氧氣瓶報警,他們都沒出來,我算算氧氣的餘量,在看看時間,我已經很肯定他們不會再上來了。


    浮上海麵之後,我在船上又等了兩天,那三個人還是沒有出現,我雖然不甘心就這麽空手而回,但也沒辦法,垂頭喪氣的回到北京之後,那個人就立刻找到了我,同時付給我十五萬的酬勞,我看著桌子上厚厚的一遝鈔票,手都是抖的,心裏一直在罵自己沒出息。


    自從那件事情之後,陸陸續續就開始有人找我“出差”,而我也在跟這些土夫子打交道的時間裏學到了很多東西,也許是我們蕭家人血脈中就有那麽一種冒險精神,每次在鬥裏遇到危險時,我都是第一個衝上去的。


    我把自己的這段往事跟張揚說了,蟈蟈聽了略有所思,他想了想,忽然問我:“那你知不知道那個長相白淨的人叫什麽名字?”


    我搖搖頭,“不知道,這三個人很神秘,和他們相處的時間裏,他們大部分都在睡覺或者看書,並無過多言語。”


    張揚似乎對那個長相白淨的年輕人也很在意,不過他聽到我說的話後,臉上的表情立刻顯得很沉默。


    現場一下就安靜下來,那個叫川的年輕人從上麵跳下來跟張揚報告情況,我這才發現,u看書 .uukans 那個土黃色的地方已經被打通了,露出了一個長寬都是一米的正方形入口。


    “走吧。”


    張揚甩出一根繩子,縱身一跳就跳了上去,然後從上麵探出頭看著我們,招手讓我們跟上,同時也讓其他人原地待命。


    我和蟈蟈跳上去之後才發現,原來這上麵是一條暗道,寬窄倒還可以,就是高度有點兒慘,我們三個大老爺們兒隻在這條暗道裏隻能蹲在或者坐著。


    張揚打開手電照了下四周的情況,依舊是土黃色,而且,這個顏色非常新,很像是建成不久的樣子。


    在暗格的最裏麵,我們發現一個很小的盒子,因為材質是青銅,所以即便是生鏽了,但盒子本身還處於密封狀態,張揚把它拿出來後轉交到我手上,並讓我帶著這個盒子先退出密道,然後自己和蟈蟈則繼續順著密道往裏走。


    我帶著盒子跳下密道,就在我落地的一瞬間,我隱約聽到一聲清脆的鈴聲,就在鈴聲消失的時候,蟈蟈帶著一個很奇怪的東西跳下密道,而張揚則不見人影。


    我問蟈蟈張揚為什麽沒下來,蟈蟈搖頭不語,隻是想所有人舉著一塊金牌一樣的東西,說:“從現在開始,所有人聽我的命令,川,你去入口處把鷹叫回來,至於入口方麵,暫時停工,不要管了,所有人在這裏集合。”


    我不知道是蟈蟈的話管用,還是他手上的金牌管用,反正,那個叫川的人聽完蟈蟈的話後,立刻轉身離開,不大一會兒,那個叫鷹的年輕人就跟著川回到我們這裏,我上下打量一番,忽然湧起一陣莫名的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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