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冰兒小姐一樣,也是個直爽的人,聽到不順耳的話馬上就會駁斥。馮所長不必責怪冰兒小姐,你們難道沒有聽說過韓非子《說難》中言及的‘逆鱗’一事?說話最難,說出的話想要人人都想聽,更難。不止皇帝有逆鱗,人人皆有逆鱗,我一定是在無意間觸動了冰兒小姐的逆鱗。既然冰兒小姐覺得我冒犯在先,那麽我理當賠禮道歉才是。”說到這裏,黃曉寶正色對著冰兒施了一禮:“冰兒小姐,黃某人得罪貴客,唐突佳人,實在該罰,請您妙手高抬,恕在下不敬之罪。”黃曉寶一席話引經據典,顯出了滿腹經綸,而且還光明正大的道歉,直讓冰兒及在座諸人心悅誠服。


    “……”冰兒不好意思地站了起來,竟被雄辯的、溫良的、謙恭的、禮讓的黃曉寶弄得啞口無言。她能說剛才的衝動隻是因為黃曉寶今晚太像劉薰元?她更不可能知道,一切都因為司馬易安的到來,改變了事情展的軌跡。


    既然人家黃總都把話說這份上,冰兒總不能老站著不說話。她不但要說,而且還必須得說出個子醜寅卯來,否則如何跳下虎背?


    “冰兒小姐,在下看得出你有難言的苦衷?初次見麵,希望你也不要難為黃某人。咱們兩個碰一杯酒,冰釋這場小恩怨如何?”


    冰兒滿麵羞愧,依然不知道如何應對。


    “常言說,不打不相識。咱們兩個都是性情中人,黃某今天交上冰兒小姐這個朋友了,來,幹杯!”黃曉寶大度地笑著化解尷尬,舉起了瑩光四射的血紅色的盛滿美酒的冰釋前嫌的舞女狀酒杯。


    “謝謝……黃總寬宏大量,能夠原諒我剛才的不敬,我先幹!”冰兒還能說些什麽呢?她忍著辛辣,一口喝光了杯中美酒。


    “想不到冰兒小姐不但才貌雙絕,還是個女中豪傑!”


    “啪啪啪……”馮所長、杜美琪和王仕義三個見狀無不欣然,皆鼓掌相賀同幹了一杯。


    “大家吃菜,我為大家斟酒。”王仕義哈巴狗味十足地從席間站起,拿過服務員手中的酒瓶,為在座諸位斟酒。“黃總真是獨具慧眼,不用我們介紹便認出了冰兒小姐,足見你們兩個今世有緣呀!黃總,這兒還有一位兒貴賓,你還沒有見過,她就是杜美琪小姐。”王仕義小心謹慎地介紹著,顯出很害怕的樣子,人也仿佛年輕很多,靈活的服侍動作如同一個小夥子。


    “杜小姐,幸會。”黃曉寶隻是微笑著應付一句,便將目光收回到冰兒身上。冰兒則在咬著嘴唇,不好意思訕笑,就像一個做錯事後得到原諒的小孩。


    剛從仇恨中回過神兒的杜美琪心情十分不爽,現在又被黃曉寶羊吃草似的敷衍了一下,就更加記恨冰兒了。她覺得心腸中的蛇蠍,在不斷的咬蟄自己,不由自主間冷漠的麵孔上已經泛出陰陰冷笑。


    “我提議大家再幹一杯。”杜美琪突然詭異地甜笑著說。


    眾人見場麵十分尷尬冷清,便紛紛響應杜美琪的提議,又幹了一杯酒。第二杯酒下肚,黃曉寶、馮所長和王仕義三人的話才多起來。由於冰兒剛才上演了那麽一出,三個人生怕說錯話,暫時也不敢去招惹她。杜美琪便趁機纏著冰兒玩些酒令,不理三個大男人。


    冰兒本來聽說要簽約出詩集,高興的不得了。可是經過剛才那麽一番折騰,黃曉寶和王仕義在席間竟然絕口不提這件事,冰兒琢磨著他們是不是改變主意了,因此覺得心情鬱悶,便想借酒澆愁,竟也頻頻與杜美琪幹杯。


    酒杯好大,美酒好香甜。冰兒本來不擅飲酒,也不不知道這種極名貴的葡萄酒是少半杯少半杯喝的,今晚卻被杜美琪所誘,飲完滿滿幾大杯名貴的葡萄酒。喝了一會兒,冰兒便覺得天旋地轉,難以自持。


    “琪琪,魯局長,今晚看來不會來了,咱們也該走了吧?”冰兒看著黃曉寶、馮所長和王仕義三人勾頭秘密商議著什麽,心裏突然升起些許悚懼,便準備夥同杜美琪開溜。


    “馮所長不話,咱們怎麽走?讓我問問他。”杜美琪言罷,起身到馮所長的身邊詢問。


    “稍等一會兒,馬上就走。”馮所長低聲交待後,又專心與黃曉寶和王仕義說話。


    杜美琪無奈,便回到座位上勸冰兒稍等。冰兒是空腹飲酒,在沒有飯食墊底的情況下,最容易喝醉。果然,稍坐一會兒後酒勁上來,她竟真的醉了。


    桌子很大五個人分成兩堆,相距數丈之遙。冰兒此刻眼也不眨的看著黃曉寶,竟有些神魂顛倒。隻見黃曉寶不時也扭頭看她一眼,然後又埋頭與馮所長和王仕義說話。那神態,那零零碎碎的話音,真和劉薰元一般無二。


    “黃曉寶?劉薰元!”冰兒靠在杜美琪懷裏,搖頭晃腦,u看書 w.uuknsh.c心醉神迷。“此人叫黃曉寶,不是元兒……”冰兒昏亂地想著,心不知為何跳得卻更厲害了,不覺間,竟蕩起一腔難以遏製的春情。一年不見劉薰元,她夢中都在想他。朝思暮想的久了,她心也癡迷了,如今猛地一見黃曉寶,在喝酒的狀態下,思想便轉不過彎兒來。所以她才會借酒澆愁,弄成此刻的爛醉之態,隻是體內那股難以遏製的春情,卻來得有點蹊蹺。


    “他不是元兒……可為什麽他不應該是元兒?元兒,難道你竟真的不再疼我了嗎?為何一年不來尋我?我一個人過的好苦……”冰兒想著,那淚水便如珍珠般頻頻滾落。


    “冰兒,你若真的支持不住,咱們就先走。”杜美琪,看到冰兒莫名其妙的哭,也不知道她怎麽了,就欲舍不馮所長陪她回去。


    “不——”冰兒拚命地搖搖頭,竟似舍不下黃曉寶。“嗚——嗚——……冰兒的千般委屈、萬般恨,一時迸出來,開始縱情暢哭。她才明白,這麽久以來自己是忍著心不去想劉薰元,其實她的心早已為他酥碎的沒有知覺了。冰兒徹底爛醉,唉!心情不好,沒有吃飯,身體虛弱,就不要飲這麽多酒嘛!酒後的冰兒渾身酥軟燥熱,玉麵粉紅,秀淩亂,隻會俯在杜美琪胸前低聲傷心哀哭。


    “冰兒……冰兒……快喝口酸梅湯醒醒酒,這兒是若存桃飄大酒店,你一會還要簽約呢!”杜美琪見狀焦急的解勸冰兒,早把剛才的不快都忘掉了。


    “冰兒——”馮所長聽到哭聲便喊了一聲,見她不答應,扭過臉詢問杜美琪,“琪琪,冰兒是不是真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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