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侃侃而談,中氣十足的老者名叫方聞夕,是真神峰的師祖之一,和花冬玲一樣是凝丹初期的修為。


    方聞夕話音落下,大堂裏的元士目光立即從他身上移開,落在了花冬玲身上。


    方聞夕雖是外州之人,但是修為擺在這裏,他們這些煉神期的所謂一方強者,在他和花冬玲麵前一樣是小輩一名,如無必要,他們也不敢輕易置喙。


    聞言,花冬玲臉色不變,道:“我們化州少英會舉辦多年,一直都是本地元士參賽,從未有過外來人前來嚐試一下,我們還以為這隻是我們化州的一場小鬧劇,不被其他州的同道看在眼裏。今天兩州的同道竟然一同前來,就是為了我們化州的少英會,老身和化州的同道實在感到了榮幸,原來我們化州舉辦多年的少英會還是能得到了外州同道的認同的。”


    對方話到此處,方聞夕嘴唇一動,正想接話,但是花冬玲本該合上了的嘴巴卻又快速張開,道:“不過……兩州的同道肯前來參加我們化州的少英會,我們化州同道雖然感到非常榮幸,但是你們應該是忘了提前知會一聲,以至於今日齊聚於此,我們化州同道才得知,這對於我們這些老家夥來說並不算什麽,可是對於那些小家夥來說,卻就有點準備不足。”


    方聞夕老眉微皺,隨即鬆開,笑道:“我們兩州的同道聽聞化州的少英會,就是為了給小輩們增長一下經驗為目的而舉辦。我們兩州同道一起前來雖然冒昧了一點,可是也帶來了不少小輩,若是能讓我們兩州的小輩參加,就算你們化州的小輩準備有點不足,可是比起從中吸取更多的經驗,這一點準備不足也不算什麽了吧?”


    花冬玲點了點頭,道:“方道友你這話說得很對,可也不是全對。方道友你和我都是過來人,應該知道年輕人的爭強好勝,對於勝負非常看重,若是真正的技不如人輸了,就會心服口服,但若是隻是準備不足而輸了,則會憤憤不岔,很容易留下心障……不如,你們兩州一起前來的年輕人,就參觀這一屆好了,在下一屆,再來參加吧。”


    “哼!”


    花冬玲話音一落,大堂裏一聲尖銳冷哼響起,大堂裏的眾人除了方聞夕和花冬玲之外,均是身體一顫,心中生出一陣心悸。


    冷哼的是一名中年婦人,高髻宮裝,盯著主桌旁的蘭秋,嘴角帶著嘲諷,道:“年輕人就該勇往直前,一些小難關算得了什麽?出門曆練的時候,難道他們也能完全的準備充分,從容的麵對每一次凶險?花道友你也知道這是沒有可能的吧?還是說,花道友認為你們化州的年輕人,根本比不上我們兩州的小輩?真要是這樣,那就算了,我們也不願去欺負人。”


    這名說話帶刺的中年婦人,是萬劍派師祖之一,餘恨玉,凝丹初期修為。


    “餘前輩,花前輩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這是比賽,和曆練有所不同,年輕人和人比賽,必須要多加注意,否則的確很容易落下心障。”


    餘恨玉剛一說完,大堂裏一道洪亮的聲音響起,眾人目光投去。


    趙嘯泰然的迎著眾人的注視。


    “你是……天道派的趙嘯長老吧?”望著泰然的和自己對視的趙嘯,餘恨玉略一思索就將趙嘯的身份道了出來。


    到了大堂在座的境界和地位,不但會對於本州的強者熟知,就連外州的強者也同樣會熟知。


    “那麽,你這是質疑本宮的說法了?”餘恨玉狠狠的瞪了一眼趙嘯。


    趙嘯身軀明顯的一震,悶哼了一聲,接著眼中閃過憤怒,毫不退讓的道:“晚輩並沒有質疑前輩的意思,晚輩隻是讚同花前輩的說法而已。”


    “對啊,餘前輩,趙長老隻是讚同花前輩的說法而已,我們都聽得清清楚楚。”


    大堂裏又響起了一道洪亮的聲音。


    眾人順著聲音望去,隻見一張大圓桌上坐著五名元士,當中看著為首的是一名大漢。


    大漢就算隻是坐著,也比其他人高出一頭,說是昂藏七尺也不為過,剛才替趙嘯說話的正是這名大漢。


    九重樓,化州十大派排名穩穩第二的大派,派中凝丹初中後期強者各一名。


    大漢謝延軍,九重樓二長老,修為煉神後期頂峰。


    “原來是九重樓的謝長老……”餘恨玉同樣很輕易的就將謝延軍認了出來。uu看書 .ukanshu


    “謝長老都這樣說了,或許我的說法過於偏激了點,但是你能說我完全沒有道理?”麵對謝延軍,餘恨玉柳眉一蹙,然後淡淡的道。


    餘恨玉這個反應,和之前麵對趙嘯的時候差別很大,遠處的趙嘯看到這一幕,眼中再次閃過怨恨之色。


    弱國無外交,這句話同樣適用在門派身上。


    萬劍派派中凝丹期強者初中後期各一名,若以凝丹期強者來算,萬劍派和九重樓相等。


    天道派雖然同樣是三名的凝丹期強者,但是兩名中期,一名初期。


    天道派和萬劍派的凝丹期強者差別,隻是一名凝丹中期和一名凝丹後期的差別。


    但就是這麽一名凝丹期強者的差別,足以讓餘恨玉區別對待天道派和萬劍派的代表。


    元士一個中期界的差別,帶來的實力差別非常的大。


    放在凝丹期元士這種境界上,帶來的已經不但是實力的差別。


    “餘前輩說的的確也有道理,但我更加認同花前輩的說法而已。”謝延軍並沒有反駁餘恨玉這句話。


    “可是,我們卻都認同餘道友的說法。而且我們萬裏迢迢趕來,難道你們化州的同道就是這樣來對待客人?”方聞夕淡淡的道。


    “兩州同道原來是客,可是少英會開辦多年,也有我們的規矩,就算更改,也不是朝夕之事。對於兩州的同道,以及帶來的小輩,老身隻能代表化州向你們道歉了。”花冬玲同樣淡淡的回道。


    就算知道沒有可能打起來,大堂裏的眾人也不禁開始緊張起來,人人眼中異芒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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