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人?竟敢大言不慚地評論老夫的陣法,有本事的你給我出來!”聽到有人竟敢公然侮辱自己的攝魂手段,白袍老者當下不禁怒火中燒,大喝一聲的同時,一揚左手,一團閃亮著悠悠白光的火焰便朝著那聲音響起的地方徑直地射了過去。


    可誰知還沒等那團白色的火焰沒入那黑暗,一隻漆黑的大手便一把將它抓了起來,然後就像是碾滅煙頭上的那一點點火苗一樣輕易地將那幽幽的魂馭冥火給碾成了無形。


    緊接著,一名身著黑色長袍、眼珠呈現出墨汁般漆黑顏色的老者緩緩出現在了半空之中,輕蔑地瞥了白袍老者一眼,然後語氣頗為陰冷地說道:“就憑閣下這點能耐,難道就想要對我們的宗主造成傷害嗎?哼,果然是不入流的卑微者,雖然你也是我們魔道一脈,但是卻弱的連給老夫我提鞋都不配。”


    伴隨著那一連串輕視的話語,一股強大的暗黑之力從高空中籠罩了下來,輕易就衝垮了那白袍老者所散發出來的陰晦氣息,就這樣仿佛沒有受到任何阻礙一樣,徑直逼到了白袍老者身前,迫的他不得不狼狽的像後退出了十幾步,才總算穩住了步子,站定了下來。


    感受著那強大的難以接受的暗黑之氣,白袍老者目光驚異地仰望向了半空,語氣中帶著一絲驚恐與不知所措地叫道:“好強大的暗黑之氣?!莫非你們也是魔道中人?那為何還要來亂老夫的好事?你們到底是誰?到底想要幹什麽?”


    淡淡地一笑,漂浮在半空之中的“暗黑使”墨蒼用一種上位者俯視下位者的眼神不屑地看著那白袍老者,繼續語氣陰冷地說道:“卑賤的邪教門徒,你根本沒有權力知道老夫的身份,更沒有必要知道老夫想要幹什麽。總之有一點老夫是很清楚的,那就是你是我們新任宗主計劃中的一枚棋子,所以老夫就必須將你收服!這是你的命運,可憐的卑微者,你隻能選擇接受,沒錯,隻能選擇接受,沒有任何別的出路。”


    “啪啪啪!!!”一連串清脆的巴掌相擊聲音響起,之前隱身在黑暗中的方塵也緩緩地顯出了自己的身形,滿意地朝“暗黑使”墨蒼微微點了點頭,表示了自己對他所說的話的讚賞,然後又扭過頭來對著地麵上一臉驚恐與茫然的白袍老者說道:“我說老白毛,我們的墨護法都已經把話說得那麽清楚了,你怎麽還不明白呢?”


    微微地搖了搖頭,方塵接著說道:“好吧,既然你的智商這麽的低下,那少爺我就在幫你解釋得更明白一點。墨護法的意思是說,現在你就隻有兩種選擇,要麽就是你自己乖乖地聽話,把那個赤裸著上身的帥哥給少爺我放下來;要麽嘛。。。嘿嘿。。。就是我們脅迫你作出同樣的事情。怎麽樣?你選擇哪一種啊?嗯?”


    淡淡地笑著,方塵若無其事地盯著低下的白袍老者,靜靜地等待著他的回答。而在他身旁的“暗黑使”墨蒼則是在方塵的授意之下,繼續地釋放出身體裏的暗黑之力,對那白袍老者進行著不斷地施壓。


    感受著那猶如決堤江水般源源不斷迎麵而來的暗黑之氣,白袍老者當下便明白了自己和墨蒼根本就不在一個能量級別上。他如今不過是剛剛達到了分身中期的修為,就算靠著他那點奇異的本領,也頂多能夠堪堪和一個分身後期或者是合體初期的修真者抗衡。但是麵對著一個已經度過了天劫的絕頂高手,他那點引以為熬的特殊技能,無疑就立刻變成了小孩子的把戲。除非他自爆元嬰以求同歸於盡,否則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擊的機會。


    可是這白袍老者顯然還遠遠沒有活夠,讓他自爆元嬰那是萬萬不能的了,但是如果說就這樣孫子似的把到手的鴨子給放飛了,他卻多少有些不甘願,無奈之下隻好勉強仰起頭來,首先衝著方塵的方向微微地拱了拱手,然後才半軟半硬地說道:“這位小兄弟到底是何方神聖,如果你想要讓老夫放人,至少要先留下個名姓吧?老夫好歹也是蒼冥星魔道中有頭有臉的人物,倘若什麽都不問清楚,就乖乖的把人放了,那以後講出去,恐怕是。。。嘿嘿。。。恐怕是好說不好聽了!”


    “好說不好聽?哈哈哈。。。”用一種極其不屑的眼神瞟向了那白袍老者,方塵冷笑著說道:“我說白毛老頭,你能有機會接受少爺我的命令,已經是你莫大的榮幸了,你現在卻還在這裏和我討價還價?嗬嗬,你是不是以為憑你那點特殊的本事,沒準兒還能夠和我們稍微地抗衡一下?你是不是以為你的那個什麽狗屁的陣法,對我們多少還會有些威脅?嘿嘿。。。那你可就大錯特錯了!”


    微微地搖了搖頭,方塵接著說道:“少爺我讓你自己放了那個小帥哥,不過是給你一個可以討好我的機會罷了。不過既然你選擇了不要,那麽就隻好由本少爺親自動手了。不就是‘魂馭倚破神之陣’嗎?少爺我要如果想破解,根本就不用耗費吹灰之力!”


    說話間,身子漂浮在半空中的方塵忽然間右手一抖,瞬間射出了一道燦爛的金色光芒,如同一條金色的玉帶一般,朝著那白袍老者的方向直射了過去。白袍老者眼見著一股濃濃的純陽真氣來襲,當下不敢怠慢,左手慌忙間連結了十幾個法印,瞬間結起了一層上麵布滿骷髏印記的濃濃灰白色光盾,擋在了自己的麵前。


    可誰知方塵所射出的那條金光卻是指東打西,並沒有正麵擊向那白袍老者的光盾,而是在一陣金光閃耀之後,刹那間化作了一把由足有數十米長、有兩條搖頭擺尾的金色蛟龍構成的巨大雙刃剪,揮動著兩條利刃,朝著那白袍老者的法仗所射出的那條巨大的白色光柱,硬生生地剪了下去。


    隻見一陣電光火石的迸射,伴隨著一連串“滋啦啦!!!”的爆響,那粗壯的光柱在方塵剛剛煉製出的類仙器“雙龍金蛟剪”的攻擊之下,一下子被剪成了兩段,當時耀眼的白色光芒便刹那間黯淡了下去,化作了星星點點的白色碎屑光芒,消散在了虛空之上。


    “你。。。你。。。哇!!!”仰頭望向了正在朝著他微笑的方塵,白袍老者一連向後退出了十幾步之後,終於忍不住一口濃濃的鮮血吐將了出來。雖然方塵剛剛的一擊並沒有挨到他的本體,可卻恰恰攻擊到了他所擺下的這個陣法最最關鍵的一環。


    這“魂馭倚破神之陣”之所以能夠那麽快速的發動,並且不用耗費任何的晶石,關鍵就在於白袍老者要通過那白骨神仗搭建一道真氣的橋梁,讓自己本身的真氣與那陣眼能夠相通,以達到啟動和激勵陣法的目的。可如今這道橋梁一被剪斷,不但整個陣法頓時失去了源頭,就連輸送真氣的白袍老者本身,也受到了那反噬之力的巨大衝擊,所以才一口鮮血吐將了出來。


    “嗬嗬嗬。。。遙控陣眼?這點小把戲騙騙別的外行還可以,想要在少爺我這陣法的祖宗麵前耍大刀,你還差得遠呢!”輕蔑地一笑,方塵冷冷地繼續說道:“今天少爺我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麽叫做陣法高手!八寶如意燈,疾!!!”


    隨著一聲大喝,一點昏黃的光芒伴隨著七條銀光同時從方塵手中激射了出去,在半空中瞬間形成了一個天罡北鬥的奇異圖案,朝著那懸掛在樹枝上的歐陽龍的身體直射了過去。


    緊接著就聽“嘣嘣嘣。。。”的一串連響,方塵所射出的那七把銀色飛劍所形成的大勺子形狀在那以八寶如意燈為中心的陣眼的驅動之下,如同風車一般瘋狂地旋轉了起來,兜起了一股濃濃的天罡之氣,瞬間便將包裹在歐陽龍身體四周的陰晦之氣吹了個煙消雲散。


    而那八寶如意燈所潑灑下的一抹淡淡的昏黃光芒,則像是春天裏滋潤萬物的甘露一般,不但將歐陽龍那已經快要脫殼而出的魂魄重新又送回了泥丸宮中,而且還將他頭頂的那道長長的裂縫緩緩地修複了起來。


    眼見著一條條銀色的光芒如利刃般的在頭頂飛來飛去,原來圍繞在歐陽龍身體四周高舉著藤仗吟唱著那些怪人不禁全都紛紛迅速地向後退去,可還沒等他們來得及離開這陣法的範圍,卻見那高高在上,猶如燈塔般閃耀的八寶如意燈已經將那昏黃的光芒朝著他們的方向無盡地潑灑了過來。


    記得曾經有句名言說過,對於某些人是美食的東西,對於另外一些人卻是毒藥。而此刻這八寶如意燈的純陽光芒便深深的驗證了這句名言。剛剛還如甘露般修複著歐陽龍傷口的這瀑淡淡的昏黃光芒,照耀在那群怪人的身上,卻立刻就刺激著他們的身體發生了恐怖的變化。


    首先是一股股黑色的氣息開始從他們的身體中慢慢地浮現出來,緊接著逐漸地緩緩湧到了他們的頭頂,最後隨著“噗噗噗噗噗。。。”的一連串響聲,十幾條純黑色的虛影猶如鬼魅一般地從他們的泥丸宮位置衝將了出來,化作了一張張扭曲、恐怖的臉龐,在八寶如意燈那渾黃暗淡的光芒中痛苦的嚎叫了起來,最後竟然盡皆化作了一縷縷青煙,完全地消失在了虛空之中。而他們那些還矗立在原地的身體,也像是失去了靈魂的驅殼一般,紛紛倒在了地上,漸漸化作為一堆堆齏粉,隨著輕輕的夜風,消散在了那濃濃的夜色裏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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