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七章上天音寺問罪!


    “施主此言差矣……”


    “佛門普度眾生,這些也不過是我天音寺這些年,一些樂善好施的信眾,所捐贈的香火錢,一點一點積攢而來。”


    卻是一名年輕僧人,也是忽然開口解釋道。


    來人一身月白袈裟,皮膚白淨,目光明亮,看去讓人感覺有些瘦弱,卻讓人無論如何沒有小覷之心。


    “是嗎?”


    對此,江晨也是幽幽一笑,沒有在這個問題上辯論下去。


    否則隻怕是說個三天三夜也說不完。


    畢竟……


    佛門這種存在。


    無論是在什麽時代,都是少不了各種巧取豪奪。


    除了俗世王朝的賞賜之外,更多的乃是眼前這名僧人口中的香火錢。


    而這香火錢……


    又何嚐不是民脂民膏呢?


    難不成說,那些信眾都是仰慕天音寺的威名,自願捐錢的?


    還不是佛門老是宣傳什麽死後飛升極樂世界,也是忽悠得那些黎民百姓,將希望寄托於此,自然是多多少少都要捐獻一些香火錢。


    “不知大師如何稱呼?”


    江晨也是開口道。


    “小僧法相,當不得什麽大師……”


    那年輕僧人也是雙手合十,回了江晨一禮,才是開口道。


    “敢問這位道友,不知來我天音寺有何貴幹?”


    “這件事情,法相小師父未必做得了主……還是請貴派的普泓大師一見!”


    江晨幽幽道。


    “哦?”


    法相聞言,也是露出一抹詫異之色,倒也沒有認為江晨是出口狂言。


    畢竟……


    敢在天音寺的地盤上大放厥詞的人,或許是有。


    但這些人多半都是被留在了天音寺之中,改過自新,等待什麽時候洗心革麵,大徹大悟的時候,才是會考慮放他們自由。


    所以……


    雖然眼前之人給法相也是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但法相也是絲毫不擔心對方敢在天音寺撒野。


    “不知究竟是何等要是?”


    “家師年事已高,也是逐漸不過問等閑俗物,若是尋常小事,小僧也可代替家師全權決定!”


    法相道。


    “哦?”


    “既然如此,不知貴派普智大師,私自傳授我青雲門弟子大梵般若,甚至屠戮二百多條性命!”


    “這件事情……不知法相小師父,能否代替普泓大師做主,給我青雲門,以及我那弟子張小凡一個解釋呢?”


    江晨也是挑眉,冷笑道。


    轟!


    這一番話出口,饒是法相都是冷汗淋漓。


    他也沒有料到,江晨千裏迢迢來到天音寺,居然是上門問罪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


    根據他那位普智師叔所言,明明對方也是做得格外隱秘,傳給張小凡大梵般若的事情,應該隻有張小凡一人知曉。


    而屠戮草廟村。


    雖然作為佛門之人,屠戮無辜百姓也是犯下了嗔戒。


    但這件事情。


    按理說當時唯一知情者,也就是普智本人。


    雖然在普智服下三日必死丸,強撐著傷痕累累的身體回到天音寺,也是將這件事情告知了法相和普泓,但也不該被人知曉才是。


    不過……


    出家人不打誑語。


    雖然天音寺也是有意隱瞞這一件醜事,但既然被人上門問罪了,法相也不敢失口否認。


    但這件事情,便是法相也不敢做主。


    “前輩……”


    “此事小僧無法決斷,還請稍等片刻,待得小僧問過家師之後再做決定!”


    法相也是開口道。


    “嗯……”


    對於這個結果,江晨也是毫不意外。


    畢竟這種事情一旦傳了出去,天音寺四大神僧之一的普智,居然為了一己之私,屠戮了二百多條性命。


    這般舉動與魔門何異?


    片刻之後,法相去而複返,神色也是輕鬆了幾分。


    顯然……


    他也是得到了普泓的答複。


    “家師說,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請前輩移駕,隨我一同前往小天音寺商議此事!”


    說著,轉身朝著大殿後方走去,江晨緊跟其後,


    走過了大雄寶殿,二人又經過了長長一串殿宇廟堂,朝著向後山走去。


    到了最後。


    二人也是走出了天音寺後門,走上了一條向須彌山頂的小山路,


    江晨皺了皺眉。


    “普泓大師他不在寺裏麽?”


    法相點了點頭,也是解釋道。


    “不錯,雖然本寺對世俗開放,乃功德無量之舉。”


    “但出家人畢竟需要清淨,恩師與幾位師叔俱是愛靜之人,向來便住在山頂小寺之內,我們一般也稱呼為‘小天音寺’。”


    江晨默然點頭,也沒有再說什麽,跟隨著法相向須彌山頂走去。


    須彌山雖然比不上青雲門通天峰那般高聳入雲,但也決然不低。


    剛才他們出來的天音寺已是在半山之中。


    但他們此番向上行去,足足走了半個時辰,這才看到了小天音寺的牌匾。


    從外麵看來,小天音寺果然稱得上一個小字。


    進出不過三進的院子,與半山之上那座恢宏的天音寺相差甚遠。


    但此處距離俗世遙遠。


    隻見周圍蒼鬆修竹,密密成林,山風吹過,鬆動竹搖,說不出的清幽雅意。


    與山下的熱鬧相比,又是另外一番滋味……


    二人穿過當中佛堂,向右拐了兩個彎,走入後堂,便是三間清淨禪室。


    法相走上前去,向著中間那間禪室門口,朗聲道。


    “師父,青雲門的貴客已經帶到。”


    禪室中立刻響起了一個蒼老卻和藹的聲音。


    “進來吧。”


    走入禪室,江晨向四周看了一眼,這禪室中樸實無華,除了床和桌椅外,並未任何擺設。


    而當今天下正道巨擎,天音寺主持方丈普泓上人,正盤坐在禪床之上,手中持著一串念珠,也是默默念誦著經文。


    “普泓大師,一別百年,卻是好久不見。”


    江晨也是點頭道。


    “你……你是……”


    聽到江晨這話,普泓原本那平靜的麵容也是微微皺了皺眉,似乎在思索眼前之人的身份,待得看到江晨那條斷臂之後,卻是驚聲道。


    “原來,你是萬……”


    “可是,百年前青雲門那邊傳出的消息,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這一刻。


    普泓腦海中也是冒出了先前和六尾魔狐那般,幾乎是如出一轍的念頭。


    腦補了一出大戲。


    所以。


    既然江晨不願意解釋其中的真相,普泓便是當做了其中必然是有著什麽隱秘,也是沒有繼續追問。


    “普泓老和尚,大家也都是老相識了,客套話就不用說了。”


    “關於我那弟子張小凡,還有草廟村二百多條無辜的性命,天音寺是不是該給出一個合理的交待?”


    江晨也是沒有墨跡,直奔主題的開口道。


    “這……”


    聽到這話,普泓也是長長歎了口氣。


    “無論如何,此事始終是我天音寺之過,天音寺願一力承擔!”


    “哦?”


    聽到這話,江晨也是冷笑道。


    “一力承擔?”


    “普泓老和尚,你說得倒是輕巧,那可是二百多條人命!”


    “莫非……你天音寺準備一命抵一命,拿二百多條人命,去抵那草廟村二百多道死去的冤魂?”


    “……”


    一番話說得普泓臉上也是青一陣,白一陣。


    倒是法相,也是有些不忿道。


    “前輩此言差矣,我普智師叔當時乃是被嗜血珠影響了心智,無意犯下殺戒,事後又是幡然醒悟,回到天音寺之中誠心悔改。”


    “甚至師叔他還令我們等不要將他的屍體火化,而是以秘寶封存,留待那兩位小施主處置……”


    “所以……”


    “無意殺人就不算殺人了麽?”


    江晨也是笑吟吟開口,然而所說的話卻是令得普泓和法相齊齊膽寒!


    “既然如此……”


    “反正鄙人今日閑來無事,便是與普泓老和尚你在這須彌山上過幾招,順便用神劍禦雷真訣,不小心劈死個百八十個天音寺弟子,待得他日我必在他們墳前誠心懺悔,念誦《度人經》為他們超度,如何?”


    法相:“……”


    普泓:“……”


    不得不說,江晨這一番話也是頗有威脅性。


    二人也是生怕對方真的這樣做。


    尤其是普泓。


    也是深知江晨的修為深厚,絕對是要比他想象中難纏。


    那樣的話。


    隻怕今日天音寺也是要生靈塗炭,他們二人都是要成為天音寺的罪人!


    “不知道友想要我天音寺給出什麽交待?”


    “至於一命抵一命這種話,我天音寺無論如何也是無法接受。”


    “大不了貧僧也是願意代替普智師弟舍棄性命,換來那兩位小施主的原諒!”


    普泓也是沉聲道。


    作為天音寺四大神僧之一,他也並非是徒有其名,而是真的有著慈悲之心,並非是什麽欺世盜名之輩。


    但……


    作為天音寺的掌門,普泓也是寧願犧牲自己的性命,也不願意讓天音寺毀在他手中!


    “這件事情先不提,還有另一件事情。”


    “張小凡乃是我青雲門弟子,爾等私自傳授他大梵般若,意圖竊取我青雲門至高心法太極玄清道,其心可誅!”


    “這件事情,我青雲門也需要一個交待!”


    江晨也是幽幽道。


    不得不說。


    劇情之中天音寺也是挺會算計。


    在明知張小凡修了大梵般若的情況下,也是默不作聲。


    甚至等到流波山之上,張小凡為了從夔牛腳下相救青梅竹馬的小師姐田靈兒的時候,不得不在眾人麵前暴露大梵般若,才是一口道破。


    然後……


    便是前來青雲門施壓,詢問張小凡偷偷修煉大梵般若之事,大庭廣眾之下逼問對方。


    隻能說,無恥之尤!


    “……”


    不得不說。


    偷窺別派修煉心法,無論是在何時都是一件理虧的事情。


    原本普泓知曉真相,也是可以當做一切都毫不知情,但眼下被江晨挑破,他要是繼續裝聾作啞,那也是不可能的。


    “你待如何?”


    普泓也是忍不住皺眉道。


    “聽聞貴寺有一塊‘無字玉璧’,我想去參悟一番,此事便是一筆勾銷!”


    “不可能,無字玉璧是我天音寺至寶,此事絕無可能!”


    一旁的法相聞言,忍不住驚叫道。


    “是嘛,那就沒得談咯?”


    “既然貴寺如此不配合,那我青雲門隻好將此事挑破,讓天下人來評評理!”


    江晨也是幽幽道。


    “這……”


    法相也是啞口無言。


    比起參悟無字玉璧,天音寺的聲譽才是更為重要。


    見法相不言,江晨轉頭看向普泓。


    “怎麽樣,普泓老和尚,究竟是那無字玉璧重要,還是貴寺的聲譽更重要,你自己考慮清楚!”


    普泓麵色陰晴不定,似乎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良久,他才歎氣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答應道友這個要求。”


    “師父……”


    一旁的法相也是長了張,似乎想要說些什麽。


    “不必多言,此事我會與兩位師弟說明。”


    “法相,就由你親自帶著這位萬道友,去參觀那無字玉璧……”


    普泓也是開口道。


    “是,師父。”


    既然普泓都開口吩咐了,法相也是沒有再多說什麽,微微皺了皺眉頭,便是看向了江晨。


    “前輩,請隨我來……”


    很快。


    二人也是來到了須彌山的後山所在。


    不過……


    以二人的速度,也是走了足足半個多時辰,卻是遲遲不見那無字玉璧的影子。


    也不知是否是擔心自己這般舉動,也是有些怠慢了江晨這位“貴客”。


    卻見法相也是開口道。


    “前輩可知,這無字玉璧,為何距離我天音寺如此之遠?”


    “願聞其詳。”


    江晨也是露出一抹好奇之色,道。


    “這說起來倒是話長了。無字玉壁何時出現,自然是無人知曉……”


    法相也是清了清嗓子,開口道。


    “隻知道千年之前,天音寺創派祖師還是個行腳僧人的時候,四方雲遊,有一日不知怎麽,誤入須彌山崇山峻嶺之間,竟是迷了路,再也無法走出去了。無奈之下,祖師便在這山林之間亂走,也是天生佛緣,竟然被他看到一片光滑如玉一般的石壁……”


    “那個時候,祖師已經饑渴難耐,困倦不堪,便歇息在這玉壁之下了。”


    “傳說那位祖師在那無字玉壁之下坐了三日三夜,不知怎麽,竟然從最初的饑渴難耐漸漸入定,心安而神定,進入了我佛門之中大圓滿之境地,三日之後,他竟是在這無字玉壁之下頓悟了佛理。此外,更傳說……”


    “那位祖師也就是在那無字玉壁之下,竟領悟出了我天音寺世代相傳下來的無上真法‘大梵般若’,由此奠定了天音寺一脈在天下修道中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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