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起來……”許詩言拿起麵前的玻璃杯,透過杯麵看到林學東似笑非笑的表情,呐呐地說,“你好像也有這方麵的經曆。”


    林學東卻低頭繼續開始作畫了。“誰知道呢!”他的嘴裏犯著嘀咕。


    然後,他們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等到林學東的畫好不容易讓許詩言感到滿意了,時間已經到了正午了,雖然還是二月天,但陽光已經燦爛得讓人睜不開眼。


    “我得在旁邊寫上名字。”林學東提筆要在畫上寫字。


    許詩言按住了他的手,說:“哎……你別亂寫你的名字!這又不是要拍賣的!”


    “我沒有打算寫我的名字,我是想寫這個人的名字。”林學東露出了不耐煩的神情,“說吧,這個人叫什麽名字。”


    許詩言攤了下手,說:“可惜,不知道啊。”


    “什麽?”林學東抬頭,看著許詩言大聲發問,“喜歡他卻連名字都不知道!你怎麽搞的?”


    看到服務生在看著他們這一邊,許詩言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對著林學東做了個“噓”的手勢,然後說:“輕點!我可不想因為這種原因引起別人的關注,你懂不懂?”


    “我不懂,搞了半天你連這個人的名字都不知道!”


    “我也不想這樣的啊……”許詩言開始和林學東緩緩敘述起她和那個小哥哥的往事。


    大概十二年前,許詩言還沒有住在這裏的時候,她家原來的房子那邊附近有一家孤兒院,她一直和那些孤兒院的孩子沒什麽接觸,就是看到有一個比自己大一點的孤兒院的男生一直一個人孤零零地在看著別的孩子玩,就連孤兒院的孩子都不和這個男生一起玩。


    許詩言有自己的孩子朋友,那些朋友中的一個人和孤兒院的那些孩子有點熟,他告訴許詩言那個孤零零的男生是個怪人,就算是孤兒院的孩子也很怕他。


    “他的一隻眼睛是紅色的!他一定是僵屍的孩子。”朋友把從孤兒院的孩子們那裏聽來的消息告訴給許詩言聽。


    “僵屍能生孩子嗎?”許詩言顯然不相信這種說法,“會不會是他的眼睛得了一種毛病?”


    “還毛病?你懂的真多!我告訴你吧,孤兒院的孩子們告訴我,那個怪小孩不隻有一隻紅眼睛,他還能看到許多別人看不到的東西,比如……”許詩言的朋友把手舉到半空中,嘴裏嗚哇嗚哇地發出怪聲。


    這樣一來,許詩言當然明白他要說什麽了。“你說他能看見鬼?”


    “厲害吧!所以這小子一定是個怪胎,是僵屍的孩子!”朋友斬釘截鐵地下了定論,因為還是個孩子,所以說這話時故意擺出的一副小大人的模樣看著讓人覺得怪怪的。


    許詩言倒是覺得僵屍的孩子那也沒什麽大不了的,隻不過聽說僵屍會把人的血吸幹甚至能把人變成僵屍後,許詩言也感到有些害怕了。但她每次看到那個比自己大一點的紅眼睛男孩的時候,又覺得對方怪可憐的。


    聽說他剛一出生就被扔在了孤兒院門口,大概就是因為一隻眼睛是紅色的緣故,沒有人知道他的父母和來曆。然後在孤兒院裏他也受到了歧視,除了院長其他老師和孩子全都對他猶恐避之而不及,仿佛他身上有什麽髒東西一樣。許詩言看到孤兒院的孩子們在蕩秋千,當那個男孩走近的時候,那些孩子一窩蜂地跑開了,仿佛那個男孩身上帶著可怕的流行性感冒病毒會傳染一樣。然後,那個紅眼男孩就一個人坐上了那個秋千架靜靜地蕩秋千。


    他看著別的孩子玩耍,臉上浮現出了憂傷的表情。許詩言覺得他很可憐,然後,那個男孩的視線投了過來,果然,他的左眼眼珠是完全的紅色……


    許詩言當即嚇得跑回了家,那隻紅色的眼睛之後一直浮現在年幼的她的夢裏,倒並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那隻紅眼中流露出來的憂傷之情讓許詩言久久難以忘懷。


    孤獨、寂寞,無窮無盡的憂傷……他需要的是同齡人的關懷,可惜別人都給不了。


    “他的那隻眼睛一直都是紅色的嗎?”林學東聽了許詩言的敘述後,向許詩言發問。


    許詩言無奈地點了下頭。


    “那說明他不是僵屍啊。僵屍的眼睛是隻有想要咬人的時候才變色的,你說他的眼睛是一隻紅的,還有一隻和我們一樣的黑褐色?”


    “沒錯。”


    林學東拍了下桌子,說:“顯然,他得了一種叫做虹膜異色症的疾病,據說有些波斯貓也是因為得了這種病才顯得兩隻眼睛顏色不一樣。”


    “其實我後來也知道了這種疾病。uu看書 wwuukashu隻不過他的那隻紅眼還能看到奇怪的東西,這一點又怎麽解釋呢?”許詩言放下了拿起許久的玻璃杯。


    “這個以後再說,但我想,你不可能隻是和他有這點交集吧,否則你幹嘛要特地把他畫出來還一心想要找到他?”


    許詩言歎了口氣,說:“不得不說,你在這方麵確實很敏銳。其實我本來也不相信他的眼睛能見到奇怪的東西,後來也是因為發生了一點事情,所以……”


    那一年,許詩言八歲,上了小學二年級,每天上下學都有長輩接送,在上下學的途中,有時就能看到那些孤兒院的孩子坐在一個園子裏學習。許詩言的學校偶爾也會和孤兒院共同舉辦少兒朗誦之類的活動,許詩言自然也就繼續能見到那個比自己大一點的紅眼哥哥。他比自己大個兩歲,那應該已經讀四年級了,許詩言看著一個人坐在樹蔭下靜靜看書的紅眼男孩,總覺得他很可憐。


    擁有母性是女性的天性,即便是個小女孩如當年的許詩言,女孩子如果沒有成為母親的天性,那麽就不會小小年紀就愛玩扮家家的遊戲了。許詩言想著,或許能和這個男孩說上幾句話。


    她想著,也就那麽做了。她悄悄地來到男孩的身後,想要嚇他一跳,然而,男孩突然開口了。“你踩到他的腳了。”


    “誰?”許詩言從男孩坐著的那棵大樹後麵蹦跳出來,但旋即她就後悔了。這不是明擺著告訴對方自己打算嚇唬他嗎?


    “以前死在這裏的一個人,他是裝修這個學校的工人。”男孩靜靜地和許詩言陳述著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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