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燊和向浩山被司機繞路顛簸了一個多小時,到達北角工業園區北門的草叢後,司機正想說價格,趙燊從身上搜出幾張百元大鈔直接遞給他說:“除去你應拿到的車錢剩下的就當是在這裏等我的訂金,你一會開到隱蔽點的地方……”那司機笑眯眯道:“我知道,我知道,嘿嘿……”


    趙燊拿出口罩蒙上臉然後將黑色的雨衣雨褲套在身上便消失在了向浩山眼前,向浩山這時從口袋掏出銀行卡問:“可以刷卡嗎?”司機不解的看著他,向浩山又說:“我要跟著那家夥去一趟,你從這卡上刷個500走,但你可別溜,我們什麽身份你剛剛路上也該多少聽見了吧?”那司機惶恐的說:“我知道,我知道。”向浩山刷完卡就下車匆匆往趙燊離開的方向跑去,而那司機則將車開到草叢裏麵便熄了火玩起手機來。


    大雨狂風拚命地吹著,趙燊一路小跑進北門意外的發現沒人看守。他悄悄的避開了監控往裏走,發現不遠處有個地方冒著黑煙,他心想莫非是爆炸案的餘火未熄嗎?想著他就往西南方向走去。向浩山跟在他後麵暗笑道:“這點伎倆還真能渾水摸魚。”


    趙燊摸索著到了冒黑煙的地方,發現那裏有三四個警察穿著雨衣雨褲的站在那,他們左手拿著警棍、右手拿著一個手電筒,十分認真的在那站崗。趙燊看不清楚他們背後的物體,隻能看見黑煙往飄雨的空中鑽去,他百思不得其解明明是下著雨的天氣,怎麽就還有火能燒起來呢?


    向浩山在離趙燊不遠的一塊假山石上遠眺被人看守的地方,這塊假山石距離工業園區的圍牆僅僅一米,向浩山發現黑乎乎的一片廢墟偶爾還會冒出幾絲火苗來。最顯眼的是那幾根粗大的管道耷拉著原本挺立的身子伏在磚石上,那塊地方的火苗時有時無,黑煙和白霧也在那塊徘徊著往天上飛去。向浩山掏出手機想給謝子亨匯報下情況,卻發現飛行模式解除後竟搜不到一格信號。他猶豫再三,決定繼續跟著趙燊進廢墟裏瞧瞧,隻要小心行事一定能全身而退的。


    趙燊正躲在灌木叢裏觀察著,向浩山發現從北門進來了一支小隊,這時距離小隊發現趙燊還有二百裏左右,向浩山該如何通知到趙燊呢?這個問題在後來的實戰中變成了另外一個問題:有猛獸距離你100米,已知你身穿草綠色服裝,你該如何躲避猛獸的傷害呢?


    答案是偽裝,而向浩山則用了奇案組的特殊密碼敲擊了假山石告訴趙燊他身後很快要出現一支隊伍。趙燊以最快的速度融入黑暗的灌木裏,他附著在灌木附近的矮鬆左邊,在小隊的電筒照向趙燊時,向浩山的心快蹦出喉嚨。而趙燊則一個勁的在心裏說著:“”真主保佑,趙燊最終成功脫險。據後來向浩山說的,當手電筒的光照向趙燊那邊時,因為黑色雨衣造成了一個假象,導致巡邏的小隊以為黑色部分是矮鬆的一部分,因此趙燊逃過一劫。


    向浩山看巡邏小隊走向站崗的警員後和那幫警員一起離開了,他跳下假山靠近趙燊,趙燊正欲出手隻聽向浩山說了一句:“是我!”他忙收回那隻快揮到向浩山的拳頭。趙燊說:“剛剛幸虧你及時給我信號,對了,你怎麽會來的?”向浩山其實仍舊驚魂未定,他故作鎮定的說:“我怕你出事就跟著來了,我當時實在沒辦法才發出信號,還好我當時敲擊時駛過幾輛卡車,你當時是怎麽辨別出來我的信號的?”趙燊抹了抹臉上的雨水道:“我當時聽你敲出來時還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明白過來,我們奇案組的密碼和其他的密碼不一樣,最後一擊總是會隔斷一下的。”向浩山在黑暗中笑著說:“你可比我聰明多了!之前真對不起,我不是諷刺你……”趙燊不以為然道:“沒事,本來不想你摻和進來,因為一個人出事總比兩個人出事要好,現在該怎麽辦呢?”


    向浩山說:“我剛從假山下來時看見站崗的和那隊巡邏的離開了,我們幹脆趁這個空檔進去瞧瞧吧!”趙燊聽後就站起來打算往外麵走,向浩山一把拉住他道:“往灌木裏走,往外麵走可能會被發現的!”趙燊又趕忙轉身跟著向浩山往爆炸發生的地方走去。


    兩個人摸黑往前走了差不多兩三百米後,一股熟悉的焦臭味越來越濃,趙燊這時才想起剛剛那幾個站崗的警員為什麽會戴著口罩原因大概是因為這次爆炸案死傷的人太多,有很多屍體被炸得七零八落的不能明目張膽的叫人來清理,碎屍發出的惡臭就隻能靠口罩來暫時遮掩了。


    向浩山捂著鼻子回頭對趙燊問道:“你這口罩還有沒有啊?”趙燊說:“沒了,這是我之前準備的,忘了用才拿出來充數的……”向浩山因為那焦臭味不能大口呼吸,說話有些沒氣道:“行吧,咱們往裏走。”說著便繼續往廢墟裏走去。


    他們越靠近廢墟那股臭味就越加的濃,明明是大風大雨的天氣,可廢墟裏卻仍比外頭熱。趙燊對向浩山說:“看來這場爆炸的餘火都還沒熄滅呢,啊!”突然,他大叫一聲。向浩山回頭看他卻發現他盯著腳下的東西發呆,他湊過去一瞧,是隻黑乎乎的斷掌。他拍拍趙燊道:“我們再往裏瞧瞧吧,說不定比這裏還要殘酷。”


    趙燊心有餘悸的跟著進去,在廢墟的中心他們看見了一個超大的帳篷。他們掀開一瞧,四五個個大浴缸裏麵泡著一堆殘肢斷臂和人頭,刺鼻的福爾馬林伴著惡臭傳進他們的鼻腔,兩個人忍不住幹嘔了幾下。趙燊和向浩山忙遠離帳篷,向浩山說:“真是死傷嚴重啊,難怪媒體的報道會被刪除和封鎖,如果這事情一旦被爆出,那麽桂市的市長和一幹人等全部都要麵臨下台的局麵。”“呸!這幫奸官,真是陰險!”趙燊吐了口痰,氣憤的罵道。“我們現在趕快回酒店去和謝隊他們匯報情況吧!”向浩山說,“我們在這裏聯係他們不就好了!”趙燊掏出身上的手機打開一看,沒信號。向浩山無奈的說:“沒有信號的,我懷疑這個工業園區裏麵的信號全被切斷或者屏蔽了!”向浩山靠手機光看見趙燊咬牙切齒說:“真是混賬!”


    “是誰在那裏?”大風把一句低沉的問話吹進趙燊和向浩山的耳朵裏,兩束光瞬間照過來。趙燊一驚,把向浩山往旁邊的黑石上一推,他自己走出去說:“那個、那個我聽說這發生起火災所以來采風的!我、我是春風日報的……”趙燊堆笑著靠近那兩束光,那兩束光在他身上照了照問:“那你看到了什麽?”趙燊答:“還沒來得及看就被你們發現了,啊切!”趙燊裝模作樣的打了個噴嚏,那兩個人往後退了幾步。趙燊又從身上掏了錢出來說:“兩位大哥,這點小錢拿去買幾包煙抽抽,你們就放過我吧,我知道你們不讓記者進來……”


    那兩個人拿過錢卻轉而把趙燊一把抓住說:“錢我們要了,你這人我們也要扣!”趙燊知道會有這樣一遭,他輕鬆的掙開了兩個穿著製服的保安,兩手空空劈上他們的脖子,兩個人伴著光倒在了地上。向浩山趕緊跑出來拉著趙燊就跑,身後,一批聽見聲音的人打著手電往廢墟跑來,領頭的人拿著傳呼機說:“二分隊注意!二分隊注意!有人往北門逃去,有人往北門逃去,懷疑是記者,請務必抓住!”傳呼機傳來一聲微弱的聲音道:“收到!”


    當然,趙燊和向浩山並未被北門巡邏的警員抓住,他們爬到假山上後,借助假山的高度跳到了圍牆上爬了出去。在北門伺機行動的二分隊空守半個小時後在園內搜捕,卻再也沒能找到任何關於趙燊與向浩山的痕跡。


    他們出了工業園區後,直奔那司機停車的地方,大老遠的他們就看見原先位置上的車不見了。趙燊暗罵道:“這司機也太不公道了,拿了錢就跑!”向浩山比趙燊還要生氣道:“我還讓他刷了五百呢!”趙燊驚愕,轉而哈哈大笑說:“你也有失算的一天嘛!哈哈哈!”向浩山拍了趙燊腦門一下道哦:“別笑了,我們快點先逃吧!”


    趙燊跟著向浩山正準備往回走,卻發現草叢裏有微弱的亮光發出,他說:“等等!”向浩山回頭看他,趙燊指了指草叢深處,向浩山也看見了光亮。他和趙燊兩人瞅瞅,躡手躡腳走過去一扒拉,車原來藏在這裏了!趙燊拍拍車窗,那司機要下車窗問:“你們這麽快就好了?”趙燊白了他一眼道:“我們進去少說也有一小時了吧?”那司機笑笑,解了鎖讓他們上車。


    向浩山坐上車後問司機:“你怎麽這麽聰明知道躲進草堆啊?”那司機說:“那個啥,這邊工業園區不是有警察嗎?我怕暴露你們啊!”趙燊說:“喲,你還真有心了!”話語裏帶著幾分不客氣,那司機沒接話,開著車一路往工業園區的正門駛去。


    工業園區正門,一群警察在那裏挨個搜車,趙燊和向浩山早已將衣服換掉丟棄了,他們對視一眼和司機:“你不會慌了陣腳吧?”那司機答:“兩位就放心吧!我的演技,桂市排第一!”司機說的幽默,趙燊和向浩山笑了,連同緊張一並消失了。


    輪到趙燊和向浩山所在的這輛車,那警察攔下後說:“下車!”隻見那司機搖開車窗問:“你們是交警嗎?”那警察愣了一下,顯然沒料到會被人堵一回,他馬上變得凶神惡煞道:“讓你下車就下車,我們是警察!”隻見那司機並不吃這一套,他說:“喏,車窗都搖下來給你們看,我的這倆朋友餓的緊呢,就不下車了!”那警察又楞了一下,唯唯諾諾向身後的幾個警察看去,那幾個警察上前來問:“你們不配合我們不好放行啊!”那司機突然說了一句桂市本土方言,那警察聽後將手電往車內四處照了一下,然後手一揮就放行了。


    後座的趙燊和向浩山在聽見那司機說的那句方言時心猛地一緊,生怕這司機拿了錢還出賣自己。


    在回程的路上,趙燊和向浩山向那司機道了謝,那司機把手往兜裏掏了一陣,再伸手到後座說:“給,錢太多我不好要,反正我也不是專職司機,哈哈!”趙燊和向浩山不明所以,那司機又說:“我的意思是這些錢太多,我隻拿了往返車費和等待你們這一個半小時的錢。”趙燊撓撓頭說:“這不能吧?主動掏出去的錢有如君子的諾言,怎麽好再拿回來呢?”向浩山不好意思道:“是啊,你收下吧!”那司機執意不肯,三個人僵持了一會後,向浩山說:“那一會我們得請你吃頓飯,如何?”那司機爽快的答應了,趙燊和向浩山這才把錢拿回來。


    十五分鍾後,在奇案隊入住的酒店中餐廳,奇案隊四人拿著雪碧代替酒向那司機敬了一杯以作感謝。司機名叫郝邦,謝子亨問:“看你年齡並不大,u看書 wwuuanhu.cm 怎麽開網約車啊?”郝邦答:“都休息了一星期了,實在閑得慌!”謝子亨收起懷疑的打量說:“原來如此,來,吃菜、吃菜!”盧振歡則說:“今天還得多謝你幫了我這倆兄弟啊!”郝邦笑笑說:“不客氣,本來就看不慣這幫假惺惺的……”他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住,盧振歡等人並未覺得不對,還追問:“假惺惺什麽?”郝邦尷尬的笑笑道:“沒什麽,沒什麽。”


    謝子亨在一旁觀察,發現郝邦說的話有點可疑,但是又覺得他人是沒問題的。


    趙燊和向浩山則是一個勁的吃東西,他們美其名曰:化心悸為食欲。


    酒足飯飽後,謝子亨又叫了一壺茶來,他說:“反正時間還早,大家不如在這聊聊?”趙燊樂意的緊,他常說:“人生最好的就是吃飽飯後還能嗑著瓜子嘮著嗑。”向浩山和盧振歡無所謂,反倒是郝邦麵露難色道:“我還有事,要不以後再聊?下次我請你們去吃些本土的美食!”


    謝子亨裝作送他出門,在酒店門口,謝子亨問:“你是什麽人?”郝邦本來放手機的動作慢了一秒,他裝作不明白的樣子問:“我是郝邦啊!”謝子亨冷笑著說:“你真的有那麽簡單嗎?”郝邦聳聳肩道:“這有什麽真的假的,有時候簡單不一定真實,不簡單也不定虛偽!”話說完他就離開了,謝子亨看著他走遠的背影若有所思,他心裏疑問重重,這個人看著好像很眼熟啊!


    謝子亨回到包間後,趙燊突然拿著手機說:“不對啊!我叫的是網約車,為什麽他不是用軟件和我進行收付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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