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倒眾人推。


    當一個人出現一個黑點之後,各種是他不是他的爛事,都會往對方身上抹。


    期間還會混雜著一些人身攻擊。


    諸如我早就看他怎麽怎麽樣,長得就像是個壞人,隻是之前不好說而已。


    一件事能夠看出人生百態也是挺有意思的。


    人天生就有著挑釁權威的衝動。


    護衛隊在仁蒼就是權威,而現在這個原本堅不可破的如同城牆一般的權威,被人給鑿出了一個大洞。


    於是有不少人便從這個洞出發,前往了城牆其他地方,然後通過這種方式來證明,自己有著本事,有著能力來挑戰這座城牆。


    對此,陸柏等人也是樂意如此,他們就是要將護衛隊原本對於輿論上的壟斷權給打破。


    這些聞著臭味而來的蒼蠅自然是越多越好。


    而護衛隊也立馬進行了應對。


    因為證據太多的原因,有些事情難以否認,那就遷移邏輯,偷換概念,以點帶麵,以麵蓋棺定論。


    首先是遷移邏輯,本來是護衛隊資助並建立的監獄,配合法官體係亂抓人,以及亂壓迫剝削犯人,乃至於將犯人送上實驗台的邏輯。


    他們先承認了監獄是他們資助建立的,但是他們的出發點是好的,為的是讓罪犯能夠得到應有的懲罰和改造。


    至於其他的東西,監獄管理者和法官的錯,他們護衛隊隻是因為每日處理虛空怪物,沒有精力管控,導致的監管不力。


    他們承認錯誤,但互助會之所以將這些事情捅出來,絕對不是為了公平正義。


    這些恐怖分子為的是破壞社會的安定和諧,為的是自身的利益。


    從我的出發點是好的,隻是好心做了壞事,到互助會的出發點是壞的,雖然揭露了醜惡。


    就將內在的邏輯轉移到了出發點的邏輯上。


    我說我是好心,那我就是好的,我說你是抱著破壞的目的做事,那就是壞的。


    這其實就是拋開事實不談,去將重點放在這一整件事上,對方可以攻擊的點上。


    事實就是錯了,那就不談,談一談男女,談一談出發點,談一談對方過去的黑點。


    矛盾就這樣被轉移了,這就遷移邏輯。


    其次是偷換概念。


    這是和前麵遷移邏輯的連招。


    隨著邏輯的矛盾,已經從事實遷移了出來,轉變為其他矛盾,這個時候就能偷換概念了。


    比如常見的,那人這麽愛護小動物,肯定不會是壞人之類的說法。


    愛護小動物和好人壞人之間有必然聯係麽?沒有!


    好人可以愛護小動物,壞人也可以。


    這就是偷換概念。


    說互助會的人原本出發點就不對,他們會做好事?


    監獄這件事,很有可能摻了水分。


    至於具體是什麽水分,那就要用到第三招,以點帶麵。


    這麽大個監獄,裏麵有沒有真的犯罪之人。


    有,並且肯定不少,這個時候抓住他們被放出來和其他人一起暴動這一件事,以此來說明,這些人和這些真正的罪犯沒有什麽兩樣。


    順便還能在網上搞一些反串黑,使勁的黑自己,但是給出的黑料卻又假的不能再假。


    別人一看,這麽假的黑料都有,我是不是被騙了,然後就陷入了被騙的邏輯之中,否定了之前被實錘的證據。


    說白了,就是利用大部分人腦子不轉彎,都是二級管的現象。


    以點帶麵之後,便是以麵蓋棺定論。


    真正有罪的犯罪,混合著那些人一起暴動,他們殺死了警衛,殺死了看守,挑戰了秩序,造成了社會的混亂,占用了公共資源。


    這肯定是不對的。


    給這件事直接定了性,就好似棺材板已經蓋上去了,裏麵躺著的人是自殺謀殺還是沒死都不重要了。


    隨後,便是配合著前麵的招數,繼續輸出自身的觀點。


    你就算有冤屈,那你也不能暴動啊。


    你再大的委屈,你也不能動手。


    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別急。


    接著便是受害者完美論,因為你急了,你動手了,你暴動了,你就不是受害者了。


    一種先果後因的說法,自然而然的出現在了網絡上。


    就是因為他們會暴動,他們才會被抓到監獄裏。


    讚同這句話的人還不在少數。


    這種說法就和,我知道你生氣後會打我,所以我先打你來惹你生氣一樣。


    雖然是我先動的手,但是你之後生氣還手了,所以是你錯了,你該挨打,我打你合情合理,沒有任何問題。


    荒誕且可笑。


    護衛隊的公關很有效果,遊行的隊伍稍微小了一些。


    接下來在輿論上就是口水仗的時間。


    這邊提出了大部分監獄看管者,存在長時間虐待淩辱犯人的情況。


    那邊就依舊隻抓住一小點,說有位看管者還是十八歲的孩子,工作才一個多月,以此來以偏概全。


    吃瓜群眾們,漸漸從一開始的,還想分清楚誰對誰錯,漸漸變成了吵著這樣,鋪天蓋地都是這些話題,就沒有其他東西了麽?煩都煩死了,我管你們對錯。


    盡管這樣對於護衛隊來說,名聲也不算太好。


    但是起碼關於護衛隊爆開的這個雷,已經被糊弄過去了。


    大部分人該怎麽信任護衛隊還是借著信任,那些因為這件事而持續在意的人,雖然還有著一些,但是已經無關輕重。


    解決掉了輿論的話題,那麽就要解決實際的問題了。


    比如那座依舊被犯人們接管,目前已經變成了敵占區的監獄。


    對此護衛隊的行動顯得有些詭異,他們並沒有立馬派遣強力的護衛隊成員進行強攻。


    而是派人來到監獄門口,來進行勸說和談判。


    一副想要好好處理事情的模樣。


    “薑鳴先生,我知道你是被誤判,但是這樣暴動,隻會讓原本無罪的你變成有罪。”


    “隻要你能放下武器,出來投降,我們就對你在這一次暴動中扮演的角色既往不咎。”


    “現在可不是你們既往不咎的問題了,是我來咎一咎你們的時候。”薑鳴自然不會被這種言語打得動。


    經過這一次的監獄之行,他已經悟了。


    龍場悟道,大概率就是這樣感覺。


    就好像是整個人已經得到了新生,變得和過去的自己完全不同。


    他現在已經不想再回到過去的那種狀態,他想要反抗奮鬥!


    已經準備寫一本書了,就叫《入獄來同欺騙、懦弱和恐懼的鬥爭》,別名《我的反抗》。


    “我們已經原諒你了,你還想要怎麽樣?”對於強硬的薑鳴,談判的人,不解的問道。


    在他看來,不就是被冤枉抓起來,做了一段時間的牢,差點被送進實驗室裏當耗材麽?


    現在護衛隊好心,不追究你反抗的責任,偷著樂就是了,還想要繼續扯大旗反抗。


    我以談判專家,社會有名望的成功人士,那護衛隊的大人,呼朋喚友來我家,睡我老婆,打我孩子,糟蹋我家主臥的床,我都跪的好好的。


    你個窮逼下三濫的社會邊緣人,站起來幹嘛?


    對於談判專家的話語,薑鳴是理都懶得理了。


    隻不過薑鳴不理會,並不代表其他人不想理會。


    原本因為葉舸的演講,而站起來決定反抗的部分人,見到護衛隊來招安了,那熱起來的血,立馬便縮了回去。


    當天晚上就有不少人選擇了逃跑,從監獄出來,跑向了另一個監獄。


    護衛隊人說是赦免了他們的罪,並且善待他們,幫助他們回歸社會。


    然而實際上,誰又心思管你們。


    有人關注,那就拉上一兩個典型,其他人該死哪去死哪去。


    直接送進實驗室,那才是他們的歸屬。


    當然這隻是一些意誌不堅定,並且愚蠢的人,才會做出的選擇。


    他們在監獄暴動已經算是和護衛隊撕破臉了。


    指望他們因為輿論就收斂一二,這確實想多了。


    你們挑釁了他的權威,他確實會為了麵子工程,暫時給部分人些好處,但是很快說赦免你罪行的這些人,就又會翻舊賬,讓人們看看,挑釁權威的下場。


    到了第二天,那談判專家又來了,依舊是‘正常’的勸說。


    好似他們並不打算使用武力一般。


    這種行為也讓護衛隊的口碑稍微填補了一些。


    起碼這是處理事情的態度。


    也讓一部分護衛隊的粉絲認為,護衛隊還是太軟弱了,對付這種暴徒,就應該強硬。


    不過也就在談判專家,努力勸說的時候,他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


    他看了沒看,便直接將其免提,讓其中的聲音播放了出來。


    “護衛隊預測到虛空怪物襲擊事件,能量反應等級為e級,坐標地點……東城郊監獄。”


    談判專家的演技確實不錯,這一刻驚恐和擔心同時湧上了他的臉。


    他第一時間想要逃跑,但是很快他折返了回來,繼續拿著揚聲器,對著監獄大聲喊道。


    “監獄的兄弟們,虛空襲擊事件要來了,你們快跑啊。”


    他聲嘶力竭,麵色通紅,紅中帶綠,苦口婆心的勸說著監獄裏的人們。


    而在這個時候攝像師卻並沒有,鏡頭依舊牢牢的對準談判專家,將這一幕播放出去,讓廣大觀眾,看到這感人至深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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