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鬱的腥臭味道，從繁育一階段的身軀、二階段的三人、以及三階段的火柴人身上蔓延開來……
隨之一同的，還有四處亂漸的膿水。
這惡心的景象以及惡心的氣味，甚至讓陸銘都不知不覺間退出老遠——隱隱預感告訴他，自己最好不要離這東西太近。
哀嚎聲驟響。
剛剛從蛋殼中孵化出的火柴人，瘋狂抓撓著自己的身體——如同得了皮炎。
祂一邊抓撓身體，一邊慌不擇路的向遠方跑去。
陸銘則看了眼三人組和雞蛋……
雞蛋已經隨著三階段的誕生而破碎，殘留的隻是惡心的淡黃色液態組織。
而三人組的狀態，也不佳。
紅色的疹子不斷從皮膚上泛起……緊接著，便是惡化成膿腫，再是腐爛……
僅僅幾秒鍾之後，三人組已經爛在了地裏，看不出個形狀了。
“天人五衰……當真霸道！”
陸銘情不自禁的感慨一聲，隨後身體飄飛，繞過這片區域，鎖定著火柴人的蹤影，緊跟上去。
……
“跑！”
“跑！”
“快跑！！”
三形態的繁育如同野獸一般四足著地，亡命奔逃！
祂一邊逃，一邊喊，同時身體一邊破碎、龜裂、液化、流淌出星星點點散發著腥臭味道的黑色粘液！
三形態的繁育，顯然沒有完全發育完畢，換言之，這個火柴人，絕對不是繁育第三形態的完整模樣。
但即便如此，這種形態下的繁育亦展現出了恐怖的力量！
每當那幹幹瘦瘦的足肢落下，砸在地上，便立刻能引起強猛的地震。
能量不由自主的從體內逸散開來，甚至掀起狂暴的能量潮汐。
一方麵，這展現出了三形態繁育的強大。
但另一方麵，這也能證明，此刻的繁育，已經根本控製不住祂自身的力量了。
這般聲勢浩大的逃亡……自然躲不開陸銘的追索——朝著最閃亮、最難聞的方向追，準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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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在陸銘腳下快速閃逝。
陸銘動用縮地成寸的手段，後發先至攔截在了繁育的必經之路上！
伴隨著那滔天氣焰洶湧撲來，陸銘僅僅是看著，便感覺到了巨大壓力——即便提早孵出身體有恙，三形態的繁育，也依舊要比陸銘預估的強了太多太多！
但很快的，隨著繁育接近，陸銘心中慢慢鬆了口氣。
‘天要你死啊……’
心中升起這般念頭。
隻因為陸銘從筆直衝來的火柴人眼中，並未感受到任何理智……隻有如同野獸般的本能！
天人五衰，不僅能作用在受術者的肉身上，它還能腐蝕受術者的靈魂！
而靈魂，意味著理智、意味著記憶、意味著太多太多東西！
陸銘能隱隱感知到，這一刻繁育的靈魂，已經千瘡百孔，破爛不堪。
祂滿腦子想的，可能都是逃命！逃命！再逃命！就如同野獸遇到了巨大威脅而慌不擇路一般。
然而悲哀的是，那殘破的靈魂，甚至不足以讓繁育弄清楚，何方才是生路，祂又能拿出什麽手段來應對現在的情況！
並未阻擋在繁育的衝鋒線上……陸銘故意避開了繁育。
繁育帶著猛烈的罡風和能量風暴，從陸銘身邊一閃而過。
然而下一秒，陸銘微微抬手。
伴隨著空間規則全力啟動，無數空間裂隙如同網一般，將繁育牢牢裹住，以拖延祂的逃命速度。
但這在三形態的繁育麵前，實在太小兒科了……
肉身一挺，撞碎阻攔，繁育的雙眼卻愈發迷茫。
這讓祂沒能感知到……陸銘已經在悄無聲息間，影響了祂的方向感。
有趣……
亦或是悲哀的一幕發生了。
形容枯槁的火柴人，以陸銘為中心，轉起了圈圈……
繁育隻顧著逃……當前尚存的理智，也不足以讓祂找準正確的方向。
而陸銘，則漂浮在繁育附近，眯著眼睛，目送繁育一點一點的走向滅亡。
……
17個小時之後。
瀕死的野獸不再動了……
火柴人仰躺在地，喘著粗氣。
能看到，火柴人的身體已經破損不堪——黑色的皮膚，變成了黑黃綠相間的色彩，大量的膿包和腫塊布滿了其全身上下每一個角落。
有似血非血，似膿非膿的液體，從火柴人身上流淌而出，甚至蜿蜒成小河。
腐爛的味道彌漫向四麵八方。
然而這樣子的繁育，卻慢慢恢複了神智——如同回光返照一般。
祂睜開腫的不成樣子的眼，目光看向正漂浮在祂頭頂上方的陸銘……
黑色的圓腦袋上扯出一絲裂縫——那似乎是祂生命最後的笑容。
“我沒有輸給你……我輸於災變之手……”
“這不丟人。”
繁育死到臨頭竟然還說這個……
陸銘想想，卻平靜道。
“不，你死於你的貪婪。”
若不是祂貪得無厭，妄圖斃殺陸銘，陸銘又哪裏找得到繁育的蹤影？
繁育不笑了……
祂隻是目視陸銘片刻，再道。
“這一次我認栽……”
“你也沒有下一次了。”
陸銘的話，嗆地繁育接連咳嗽，其眼中慢慢流淌出惡毒之色，再張口，惡毒的話語便落入陸銘耳畔。
“是的，我沒有下一次了……但相信我，你也快！”
“強者？破局者？棋手？”
“嘿嘿嘿……陸銘啊……希望神、災變、永恒、陸海峰祂們之間的那檔子事兒，就連我，甚至操縱者都弄不明白……而你，大概是這一切的核心和關鍵！”
“你知道你身上纏繞的因果，多強，多深，多重麽？”
“就憑你？還想著當破局者和棋手！？”
“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能看到，繁育的聲音越來越宏亮，甚至連眼神都重新煥發出光芒。
但這隻是最後的回光返照。
當繁育說完最後一句話，其整個身體頃刻間化作飛灰……唯有詭異的波動，以繁育那崩滅的邪神核心為原點，瘋狂掃蕩而出，頃刻間傳遍了四麵八方！
於是，深淵震動！
希望宇宙，亦在震動！
這種波動，陸銘前所未見聞所未聞……
卻也隱隱明晰，此刻此情此景的意義。
這是宇宙對高位邪神的祭奠。
無論這尊高位邪神是好是壞，是善是惡。
……
“神隕之音。”
極遠方，正義回首，看向繁育隕落的方向。
祂微微開口，吐出四字。
但很快，正義便不再關注了。
神隕之音聽上去高級，但本質上，隻是高位邪神隕落時，所引發的規則動蕩——這種動蕩不會影響到任何東西，也不會引發任何後果。
正應了一句話——宇宙少了誰都一樣轉。
更何況，神隕之音一般不會被弱者所感知——邪神之下都算弱者。
唯有邪神之上，才能從神隕之音中，得知有高位邪神隕落的消息。
更更何況……
“古往今來，隕落的高位邪神也不在少數了……”
正義這般低語道——祂自己就殺過三尊高位邪神。
回想起上一代的事情，正義嘴角一咧。
“每一代中，都會有高位邪神隕落，但也都會有高位邪神誕生……雖然根據進度來看，這一代玩家的進度確實很快——至少上一代時，在現在的階段，並無邪神級存在隕落，更遑論是高位邪神了……”
“但這個，也算預料之中。”
“畢竟有人在搞事情。”
“我在想……如果按照現在的速度算，那麽等到陸海峰永恒祂們開始啟動的時候，又會隕落多少高位邪神呢？”
這是不需要腦袋便能想通的事情。
大變即將到來。
而每逢大變，都意味著舊神的隕落，以及新王的崛起！
“我不想當舊神……”
“所以，我也要抓緊時間了。”
……
現實世界。
最終堡壘內部。
當繁育隕滅的這一瞬間，世界捏碎了手中的茶杯。
無需討論任務的成敗——因為神隕之音已經昭示了結果。
思來想去，世界微微搖頭。
“神主+殺戮+繁育的組合，都沒辦法處理掉陸銘……雖然我不清楚其中發生了什麽變故。但想來，一次不成，大概率就沒有第二次了。”
“那麽，我需要改變對策了。”
目光逐漸深邃。
片刻，世界微微一笑。
祂似乎又想到了對策。
……
幽能教派主星。
操縱者的修煉地。
當繁育隕滅之時，操縱者於黑暗中睜開了眼。
其眼皮微微抽搐，片刻方才息止。
唯有壓抑的聲音，響於整個修煉地內。
“廢物！”
……
深淵。
金毛大狗趴伏在山丘上，並未察覺到神隕之音的波動。
希望隻是目視遠方。
而遠方，一顆詭異的、呈半透明色、約有百米直徑的球體，正漂浮於空，不斷鼓脹。
球體並未散發出任何能量波動——就象是一種天然的自然景觀。
然而正因為如此，希望方才驚恐驚駭。
因為隻有他知道，那顆光球，即是神主與災變的戰場！
直到某一時刻。
隨著光球“波”的破碎，掀起一陣細細的微風，兩道身影憑空出現在了光球原先所處的位置——正是戰鬥了整整八天的神主與災變！
此時此刻，兩人的表情都有點兒令人捉摸不透——神主臉色平靜，而災變，則依舊麵帶笑容。
希望觀察不出勝負如何。
因為他感知不到神主和災變的氣息，兩者的衣衫也無任何變化。
直到災變開口。
“還繼續麽？”
神主微微搖頭：“不了……繁育已死，而且我看你應該是不會放我去找陸銘的麻煩……”
災變點頭：“一定不會。”
“那我就沒必要跟你繼續死磕下去了。”
這般說完，神主幹脆轉身離開，走得瀟灑且幹淨利索。
直到神主徹底走遠，災變方才深深吸了口氣。
正值金毛大狗屁顛屁顛的跑到災變身邊，一雙狗眼直勾勾的盯著災變。
無需發問，災變已經明晰希望的好奇心了。
祂笑道：“真神之路，確實比邪神之道更強！而且強了很多很多。”
“這在擴張期，並不會太明顯……但神主已經走完了擴張期，進入了演變期。”
說到這兒，災變輕咳兩聲，有黑色的血跡，從嘴角滴落。
但祂笑容不改。
“怎麽說呢，演變期的真神，實力應該遠遠淩駕於常規意義上的至高強者之上。即使是我，也很難對付祂。”
“不過祂也拿我沒什麽辦法就是了。”
希望卻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連你都拿祂沒辦法！？”
“這怎麽可能！”
災變瞟了眼希望，笑道：“這又怎麽不可能了？”
“你可是……你可是災變或者希望神……”
希望的聲音越說越低沉——因為他也不知道該如何稱呼眼前的少年。
少年卻隻是搖了搖頭。
“這一陣的戰鬥，倒讓我理清了一些思緒。”
“有關於身份這一點，怎麽說呢……”
沉吟片刻，少年再道。
“我是災變，也是希望。”
“但同時，我非災變，也非希望。”
“總的來講，這裏麵的邏輯很複雜，你還是不懂得好……”
“更何況，我的力量其實與巔峰期的災變相差仿佛，而遠弱於全盛狀態的希望神。這種實力，奈何不得神主不是很正常的麽？”
希望不說話了……
他眼看著少年繼續前行，希望再開口。
“現在去哪兒？”
“跟我走就知道了……”
……
死亡新生與輪回之地。
當繁育隕滅的這一刻，影子融合蘇生之井的進度，猛然上漲了一大截——且後續融合的進度，也愈加迅速。
然心中，影子也確實升起了一絲絲的緊迫感。
“繁育死了？怎麽死的？”
“還有，陸銘現在怎麽樣了？”
影子心中還是惦記著陸銘的。
祂卻看不到，蘇生之井旁的夜神，眼中閃爍著晦澀難明的光。
……
交易之間。
查普曼又一次起身，恭迎主人意識的到來。
很快，他耳中便響起了永恒的聲音。
“陸海峰的計劃失敗了……三尊高位邪神對陸銘的擊殺，最終卻以繁育隕落而收場……這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永恒的聲音中，似乎有些許憤怒。
但很快，憤怒消失。永恒平靜道：“立刻引導陸銘完成追逐永恒係列任務！這對我而言意義重大！”
“至於報酬……你隨便許諾。無論是陸海峰現在的身份，還是我口中的一些有關於上一代的隱秘……告訴他，這些都處於可交易的範疇之中。”
查普曼點頭稱是，卻未得到回應。
直到他抬頭，發現永恒已經遠去……
臉上升起招牌式的笑容。
誰也不知道這一刻查普曼心中的所思所想。
隨之一同的，還有四處亂漸的膿水。
這惡心的景象以及惡心的氣味，甚至讓陸銘都不知不覺間退出老遠——隱隱預感告訴他，自己最好不要離這東西太近。
哀嚎聲驟響。
剛剛從蛋殼中孵化出的火柴人，瘋狂抓撓著自己的身體——如同得了皮炎。
祂一邊抓撓身體，一邊慌不擇路的向遠方跑去。
陸銘則看了眼三人組和雞蛋……
雞蛋已經隨著三階段的誕生而破碎，殘留的隻是惡心的淡黃色液態組織。
而三人組的狀態，也不佳。
紅色的疹子不斷從皮膚上泛起……緊接著，便是惡化成膿腫，再是腐爛……
僅僅幾秒鍾之後，三人組已經爛在了地裏，看不出個形狀了。
“天人五衰……當真霸道！”
陸銘情不自禁的感慨一聲，隨後身體飄飛，繞過這片區域，鎖定著火柴人的蹤影，緊跟上去。
……
“跑！”
“跑！”
“快跑！！”
三形態的繁育如同野獸一般四足著地，亡命奔逃！
祂一邊逃，一邊喊，同時身體一邊破碎、龜裂、液化、流淌出星星點點散發著腥臭味道的黑色粘液！
三形態的繁育，顯然沒有完全發育完畢，換言之，這個火柴人，絕對不是繁育第三形態的完整模樣。
但即便如此，這種形態下的繁育亦展現出了恐怖的力量！
每當那幹幹瘦瘦的足肢落下，砸在地上，便立刻能引起強猛的地震。
能量不由自主的從體內逸散開來，甚至掀起狂暴的能量潮汐。
一方麵，這展現出了三形態繁育的強大。
但另一方麵，這也能證明，此刻的繁育，已經根本控製不住祂自身的力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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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銘動用縮地成寸的手段，後發先至攔截在了繁育的必經之路上！
伴隨著那滔天氣焰洶湧撲來，陸銘僅僅是看著，便感覺到了巨大壓力——即便提早孵出身體有恙，三形態的繁育，也依舊要比陸銘預估的強了太多太多！
但很快的，隨著繁育接近，陸銘心中慢慢鬆了口氣。
‘天要你死啊……’
心中升起這般念頭。
隻因為陸銘從筆直衝來的火柴人眼中，並未感受到任何理智……隻有如同野獸般的本能！
天人五衰，不僅能作用在受術者的肉身上，它還能腐蝕受術者的靈魂！
而靈魂，意味著理智、意味著記憶、意味著太多太多東西！
陸銘能隱隱感知到，這一刻繁育的靈魂，已經千瘡百孔，破爛不堪。
祂滿腦子想的，可能都是逃命！逃命！再逃命！就如同野獸遇到了巨大威脅而慌不擇路一般。
然而悲哀的是，那殘破的靈魂，甚至不足以讓繁育弄清楚，何方才是生路，祂又能拿出什麽手段來應對現在的情況！
並未阻擋在繁育的衝鋒線上……陸銘故意避開了繁育。
繁育帶著猛烈的罡風和能量風暴，從陸銘身邊一閃而過。
然而下一秒，陸銘微微抬手。
伴隨著空間規則全力啟動，無數空間裂隙如同網一般，將繁育牢牢裹住，以拖延祂的逃命速度。
但這在三形態的繁育麵前，實在太小兒科了……
肉身一挺，撞碎阻攔，繁育的雙眼卻愈發迷茫。
這讓祂沒能感知到……陸銘已經在悄無聲息間，影響了祂的方向感。
有趣……
亦或是悲哀的一幕發生了。
形容枯槁的火柴人，以陸銘為中心，轉起了圈圈……
繁育隻顧著逃……當前尚存的理智，也不足以讓祂找準正確的方向。
而陸銘，則漂浮在繁育附近，眯著眼睛，目送繁育一點一點的走向滅亡。
……
17個小時之後。
瀕死的野獸不再動了……
火柴人仰躺在地，喘著粗氣。
能看到，火柴人的身體已經破損不堪——黑色的皮膚，變成了黑黃綠相間的色彩，大量的膿包和腫塊布滿了其全身上下每一個角落。
有似血非血，似膿非膿的液體，從火柴人身上流淌而出，甚至蜿蜒成小河。
腐爛的味道彌漫向四麵八方。
然而這樣子的繁育，卻慢慢恢複了神智——如同回光返照一般。
祂睜開腫的不成樣子的眼，目光看向正漂浮在祂頭頂上方的陸銘……
黑色的圓腦袋上扯出一絲裂縫——那似乎是祂生命最後的笑容。
“我沒有輸給你……我輸於災變之手……”
“這不丟人。”
繁育死到臨頭竟然還說這個……
陸銘想想，卻平靜道。
“不，你死於你的貪婪。”
若不是祂貪得無厭，妄圖斃殺陸銘，陸銘又哪裏找得到繁育的蹤影？
繁育不笑了……
祂隻是目視陸銘片刻，再道。
“這一次我認栽……”
“你也沒有下一次了。”
陸銘的話，嗆地繁育接連咳嗽，其眼中慢慢流淌出惡毒之色，再張口，惡毒的話語便落入陸銘耳畔。
“是的，我沒有下一次了……但相信我，你也快！”
“強者？破局者？棋手？”
“嘿嘿嘿……陸銘啊……希望神、災變、永恒、陸海峰祂們之間的那檔子事兒，就連我，甚至操縱者都弄不明白……而你，大概是這一切的核心和關鍵！”
“你知道你身上纏繞的因果，多強，多深，多重麽？”
“就憑你？還想著當破局者和棋手！？”
“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能看到，繁育的聲音越來越宏亮，甚至連眼神都重新煥發出光芒。
但這隻是最後的回光返照。
當繁育說完最後一句話，其整個身體頃刻間化作飛灰……唯有詭異的波動，以繁育那崩滅的邪神核心為原點，瘋狂掃蕩而出，頃刻間傳遍了四麵八方！
於是，深淵震動！
希望宇宙，亦在震動！
這種波動，陸銘前所未見聞所未聞……
卻也隱隱明晰，此刻此情此景的意義。
這是宇宙對高位邪神的祭奠。
無論這尊高位邪神是好是壞，是善是惡。
……
“神隕之音。”
極遠方，正義回首，看向繁育隕落的方向。
祂微微開口，吐出四字。
但很快，正義便不再關注了。
神隕之音聽上去高級，但本質上，隻是高位邪神隕落時，所引發的規則動蕩——這種動蕩不會影響到任何東西，也不會引發任何後果。
正應了一句話——宇宙少了誰都一樣轉。
更何況，神隕之音一般不會被弱者所感知——邪神之下都算弱者。
唯有邪神之上，才能從神隕之音中，得知有高位邪神隕落的消息。
更更何況……
“古往今來，隕落的高位邪神也不在少數了……”
正義這般低語道——祂自己就殺過三尊高位邪神。
回想起上一代的事情，正義嘴角一咧。
“每一代中，都會有高位邪神隕落，但也都會有高位邪神誕生……雖然根據進度來看，這一代玩家的進度確實很快——至少上一代時，在現在的階段，並無邪神級存在隕落，更遑論是高位邪神了……”
“但這個，也算預料之中。”
“畢竟有人在搞事情。”
“我在想……如果按照現在的速度算，那麽等到陸海峰永恒祂們開始啟動的時候，又會隕落多少高位邪神呢？”
這是不需要腦袋便能想通的事情。
大變即將到來。
而每逢大變，都意味著舊神的隕落，以及新王的崛起！
“我不想當舊神……”
“所以，我也要抓緊時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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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堡壘內部。
當繁育隕滅的這一瞬間，世界捏碎了手中的茶杯。
無需討論任務的成敗——因為神隕之音已經昭示了結果。
思來想去，世界微微搖頭。
“神主+殺戮+繁育的組合，都沒辦法處理掉陸銘……雖然我不清楚其中發生了什麽變故。但想來，一次不成，大概率就沒有第二次了。”
“那麽，我需要改變對策了。”
目光逐漸深邃。
片刻，世界微微一笑。
祂似乎又想到了對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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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縱者的修煉地。
當繁育隕滅之時，操縱者於黑暗中睜開了眼。
其眼皮微微抽搐，片刻方才息止。
唯有壓抑的聲音，響於整個修煉地內。
“廢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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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毛大狗趴伏在山丘上，並未察覺到神隕之音的波動。
希望隻是目視遠方。
而遠方，一顆詭異的、呈半透明色、約有百米直徑的球體，正漂浮於空，不斷鼓脹。
球體並未散發出任何能量波動——就象是一種天然的自然景觀。
然而正因為如此，希望方才驚恐驚駭。
因為隻有他知道，那顆光球，即是神主與災變的戰場！
直到某一時刻。
隨著光球“波”的破碎，掀起一陣細細的微風，兩道身影憑空出現在了光球原先所處的位置——正是戰鬥了整整八天的神主與災變！
此時此刻，兩人的表情都有點兒令人捉摸不透——神主臉色平靜，而災變，則依舊麵帶笑容。
希望觀察不出勝負如何。
因為他感知不到神主和災變的氣息，兩者的衣衫也無任何變化。
直到災變開口。
“還繼續麽？”
神主微微搖頭：“不了……繁育已死，而且我看你應該是不會放我去找陸銘的麻煩……”
災變點頭：“一定不會。”
“那我就沒必要跟你繼續死磕下去了。”
這般說完，神主幹脆轉身離開，走得瀟灑且幹淨利索。
直到神主徹底走遠，災變方才深深吸了口氣。
正值金毛大狗屁顛屁顛的跑到災變身邊，一雙狗眼直勾勾的盯著災變。
無需發問，災變已經明晰希望的好奇心了。
祂笑道：“真神之路，確實比邪神之道更強！而且強了很多很多。”
“這在擴張期，並不會太明顯……但神主已經走完了擴張期，進入了演變期。”
說到這兒，災變輕咳兩聲，有黑色的血跡，從嘴角滴落。
但祂笑容不改。
“怎麽說呢，演變期的真神，實力應該遠遠淩駕於常規意義上的至高強者之上。即使是我，也很難對付祂。”
“不過祂也拿我沒什麽辦法就是了。”
希望卻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連你都拿祂沒辦法！？”
“這怎麽可能！”
災變瞟了眼希望，笑道：“這又怎麽不可能了？”
“你可是……你可是災變或者希望神……”
希望的聲音越說越低沉——因為他也不知道該如何稱呼眼前的少年。
少年卻隻是搖了搖頭。
“這一陣的戰鬥，倒讓我理清了一些思緒。”
“有關於身份這一點，怎麽說呢……”
沉吟片刻，少年再道。
“我是災變，也是希望。”
“但同時，我非災變，也非希望。”
“總的來講，這裏麵的邏輯很複雜，你還是不懂得好……”
“更何況，我的力量其實與巔峰期的災變相差仿佛，而遠弱於全盛狀態的希望神。這種實力，奈何不得神主不是很正常的麽？”
希望不說話了……
他眼看著少年繼續前行，希望再開口。
“現在去哪兒？”
“跟我走就知道了……”
……
死亡新生與輪回之地。
當繁育隕滅的這一刻，影子融合蘇生之井的進度，猛然上漲了一大截——且後續融合的進度，也愈加迅速。
然心中，影子也確實升起了一絲絲的緊迫感。
“繁育死了？怎麽死的？”
“還有，陸銘現在怎麽樣了？”
影子心中還是惦記著陸銘的。
祂卻看不到，蘇生之井旁的夜神，眼中閃爍著晦澀難明的光。
……
交易之間。
查普曼又一次起身，恭迎主人意識的到來。
很快，他耳中便響起了永恒的聲音。
“陸海峰的計劃失敗了……三尊高位邪神對陸銘的擊殺，最終卻以繁育隕落而收場……這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永恒的聲音中，似乎有些許憤怒。
但很快，憤怒消失。永恒平靜道：“立刻引導陸銘完成追逐永恒係列任務！這對我而言意義重大！”
“至於報酬……你隨便許諾。無論是陸海峰現在的身份，還是我口中的一些有關於上一代的隱秘……告訴他，這些都處於可交易的範疇之中。”
查普曼點頭稱是，卻未得到回應。
直到他抬頭，發現永恒已經遠去……
臉上升起招牌式的笑容。
誰也不知道這一刻查普曼心中的所思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