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結束,海水翻湧,為裏奧清洗著釘頭錘。


    釘頭錘的錘頁中有很多血汙,裏奧洗的很慢。


    瞭望小隊的其他4人在裏奧的分配下迅速打掃著戰場。


    依舊是一樣的操作,將敵人的首級藏好,作為以後軍功的證明。


    將火繩槍和火藥帶收好,作為瞭望小隊最重要的戰利品。


    4人站在裏奧麵前,自動站成一排,等待著裏奧下一步的命令。


    裏奧掃視著4人的臉,雖然粘上了血汙和泥沙,但終於有了屬於軍人的堅毅。


    他說到:


    “恭喜你們,你們經曆了又一次戰鬥。


    恭喜你們,你們都活了下來。


    恭喜你們,你們已經有了老兵的樣子。”


    4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難以置信,因為裏奧隊長笑了。


    雖然眉頭依然緊皺,但是他確實笑了。


    小洛克現在背著5把火繩槍,是兩次戰鬥中繳獲的,依舊保存完好的槍。


    小洛克說到:“隊長,勇猛是您最讓我敬佩的品質!剛剛您一個人就殺死了4名敵人!”


    裏奧說到:“小洛克,還有你們其他人,你們的表現也很好,不然我們不會贏得這麽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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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隊長已經清洗好他的釘頭錘,小洛克問到:“隊長,我們接下來做什麽?”


    裏奧將他思索了很久的答案說出來:


    “回到黑港城已經不可能,但我們也不能就此當一個逃兵。


    瞭望塔已經毀了,我們找一個地方,繼續執行我們的瞭望任務。”


    “所以···”掃視了4人的臉後,裏奧說到:


    “所以,我們的目標,是爬上莫恩山,找一處高地繼續瞭望。


    現在向南的路不通,向南是黑港和盧瓦爾河的入海口,一定被威斯特人占領了。


    隻能向北,繞過已經是廢墟的軍港,從莫恩山的某處上山。


    然後繞到莫恩山的南側,能夠俯瞰黑港城和整個海灣的地方。


    伊格納茲,你來帶路,你對這段路最熟悉。”


    裏奧重新將釘頭錘係在自己的腰間,背好圓盾,跟著伊格納茲沿著海灘向北行去。


    走了一段時間後,隊伍陷入了沉默。


    小隊人臉上盡是凝重。


    戰鬥的時候沒機會想很多,緊張、恐懼和血腥會讓人失去思考能力。


    現在戰鬥結束,他們有時間思考一些之前忘記的事。


    即使是最活躍的小洛克,也在機械的翻越著礁石,不知道在想什麽。


    對於這些,裏奧暫時不準備出聲詢問。


    他們需要一點點自己的時間。


    過了一段時間,小洛克出聲詢問到:“隊長,威斯特的人會侮辱我們藏好的、犧牲夥伴的屍體嗎?”


    裏奧思考了一下後,說到:


    “應該不會,他們遠征作戰,更需要速戰速決,不會在這些事情上浪費時間。”


    “隊長,您是法師嗎?”


    “是的,我是法師。”


    身前帶路的伊格納茲暗暗歎口氣,他不是法師,所以想成為軍官無比的艱難。


    就像這次,他活動了很多關係,但是一個非常年輕的法師來了,輕易就拿走了小隊長的職務。


    裏奧開口問到:“你們是領民兵還是雇傭兵?”


    公爵領實行領民兵(公民兵)和雇傭兵結合的兵役製度。


    領民兵是擁有土地的士兵。


    貴族與領民簽訂契約,領民擁有一部分貴族的土地。領民平時向貴族納田稅,當戰爭來臨時,每一戶領民有義務向貴族提供一名成年士兵。


    雇傭兵則簡單的多。伯爵的獨角獸軍團第3兵團發放軍餉,雇傭兵領軍餉,為伯爵作戰。


    小洛克有些難過的說到:


    “我們怎麽可能是領民兵呢···我,提姆,奧利弗都是雇傭兵。不過,伊格納茲大叔是領民兵,他是肖蒙堡子爵的領民兵。”


    裏奧理解小洛克的難過,領民兵的生活要遠好於雇傭兵。


    領民兵家中有土地,可以保證每年都有穩定的產出,家中不說富足,但至少不會挨餓。


    領民兵和領主貴族的關係更加的牢固,因此會受到領主在某些方麵特殊的照顧。


    而雇傭兵就差很多了,他們隻能依靠伯爵提供的薪水生活。


    每個月150個銅便士的薪水,提供吃住,但遠說不上富裕。


    裏奧開玩笑說到:


    “小洛克,提姆,奧利弗,如果我被冊封為騎士,擁有了自己的騎士領,你們願意來做我的領民兵嗎?”


    小洛克急忙說到:“願意!我願意!”


    提姆·菲爾丁咽了咽口水,說到:“我也願意,我尊敬的騎士大人!”


    提姆作為炊事兵,飯菜做的挺不錯。他臂力也很不錯,這兩場戰鬥中也展現了合格的戰鬥技藝。


    裏奧擺擺手,說到:“我還沒有成為騎士,但我覺得我快了。”


    奧利弗·康尼,則細聲細語的跟著說到:“我也願意,尊敬的法師閣下!”


    裏奧拍著奧利弗的肩膀說到:“奧利弗,你擁有和你粗獷外形不一樣的溫柔聲線,真是讓人詫異的組合。”


    奧利弗撓了撓自己的絡腮胡說到:“隊長,我經常因為聲音不像男人而被人嘲笑,所以我很少說話。”


    小洛克補充到:“奧利弗大哥真的是個溫柔的人!他還會針線活!我們的軍服破了都找他補。”


    沒想到,絡腮胡奧利弗還有這才藝呢···


    但是,幾人沒有注意到的地方,伊格納茲的神情很僵硬,也很難看。


    如果裏奧·伊斯特將剩餘的3名士兵都帶走,那他這個副隊長怎麽辦?


    一時間,伊格納茲眼神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裏奧馬上會正式前往步兵第4連隊,所以他確實需要找到合適的士兵。


    而共同戰鬥過的瞭望小隊士兵,顯然是首選。


    瞭望塔毀了,第2瞭望小隊在戰後一定會重建,到時候裏奧就可以把小洛克3人吸收進他在第4連隊的小隊中。


    至於伊格納茲···他是肖蒙堡子爵的領民兵,裏奧就是想吸收也不可能。更何況,裏奧並不喜歡伊格納茲。


    眾人說話間,衝淡了剛剛戰鬥的血腥與痛苦。


    隊伍的士氣終於提升了一些,不再那麽低沉。


    小洛克忍不住問到:“隊長,您的年齡比我大不了多少,為什麽您在戰鬥如此的得心應手?”


    裏奧說到:


    “我的少校軍官告訴我:不畏懼死亡,你就贏了一半。


    我相信精神屬性的力量,相信主觀能動性的力量。”


    精神屬性小洛克還能聽懂,但“主觀能動性”就超出小洛克的理解範圍了,隻當是法師們才懂的名詞。


    其實,裏奧隱藏了自己真實的想法。


    穿越而來不過半月,這裏依然像是一場怪異的舞台劇。


    因為不真實,所以不畏懼,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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