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小姐,你這是怎麽了?”看到鄭怡現在這般模樣,於飛立馬有些吃驚地問道。


    好家夥,鄭怡現在不但是雙眼通紅,而且連眼皮都有些腫了,於飛一看就知道她之前應該是哭得挺傷心的。


    “沒……沒什麽,於飛,我想讓你跟我去個地方。”鄭怡迅速用手在她的臉上一抹,然後緊盯著於飛說道。


    “好的,七小姐,那咱們什麽時候去?要我現在就回去收拾行囊麽?”


    於飛的回答,非常的幹脆利落,根本沒有一絲拖泥帶水。


    鄭怡微微扯了扯嘴角,然後說道:“我們馬上就走,你現在就回去收拾行囊吧!”


    於飛也不多說,朝鄭怡抱了抱拳,便轉身往秋水閣的大門口走去。


    鄭怡看著於飛遠去的背影,心裏升起幾分莫名的感動。


    自己還真是沒看錯人,眼前這位比她還小幾歲的年輕小夥,從來就沒讓她失望過。


    不管是以前在百花穀裏的養花種草,還是後來到養生堂裏的孤軍奮戰,但凡她交待下去的事情,於飛總是能漂漂亮亮的完成,毫無例外。


    不過對於鄭怡來講,於飛的聰明以及超強的辦事能力,固然能讓她欣賞,但是於飛對她的忠誠,更是讓她動容。


    就好比剛才,鄭怡一說要於飛陪她去一個地方,於飛二話不說,連要去哪都不問,立馬就回去收拾行囊。


    這種手下,那可真是打著燈籠都沒地方找的。


    沒過多久,一紅一黃的兩匹高頭大馬,便從洗劍山莊大門口一躍而出,快速向西奔馳而去。


    七天之後,這一紅一黃的兩匹馬兒,出現在西南邊錘一個叫龍門的小鎮上。


    騎在馬背上的,是一臉風塵仆仆的於飛與鄭怡。


    當他們把馬匹勒停在一個叫做迎客來的客棧門口時,站在客棧門前攬客的小二,立馬就躥了過來:“客官,你們這是要打尖還是住店?本客棧可是龍門鎮最大的……”


    不過還沒等這個小二的廣告詞說完,於飛直接就拋了一塊碎銀過去,“打尖,幫我們上幾個拿手好菜。”


    已經連繼趕了七天路的於飛,可不想再聽到這個小二一直在自己的耳邊呱噪。


    小二隨手一抄,穩當當地接住於飛朝他扔過來的碎銀,並迅速塞入懷中。


    下一刻,他笑逐顏開地回答道:“好勒,兩位客官,樓上請!”


    要知道,他剛剛塞入懷中的,可是一塊近二兩重的碎銀,老實說,他已經有好些年頭沒遇著過這麽大方的客人了。


    “小二,這幾天龍門鎮可有什麽異常的動靜?”跨下馬後,於飛緊貼著小二的耳邊問道。


    這個小二立馬低聲回答道:“客官,這幾天龍門來了不少亂七八糟的江湖人士,咱們客棧的後頭,就住了好幾位。”


    拿人錢財,為人消災,剛剛才接了人家的大額大賞,小二現在可是知無不言。


    簡單的問了幾句之後,於飛和鄭怡相互對視了一眼,然後才隨著小二往客棧裏走去。


    一樓的大廳裏,已經是一片噪雜,那些在大廳裏吵吵的家夥,有不少人是隨身攜帶武器的,一看就知道這些大都是江湖中人。


    於飛隨意往大廳裏瞄了幾眼,便蹙著眉頭往二樓走去。


    客棧二樓的人也不少,不過比起一樓來,環境與秩序都要好得多。


    臨窗的位置都被人占光了,於飛和鄭怡便選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落座。


    等他打發完小二趕緊上菜之後,他們便聽到隔壁張桌有人低聲說道:“老劉,這次四大門派都有派人過來,你說咱們這些遊兵散將還有戲麽?”


    “切,四大門派來了又怎麽著?橫瀾山脈這麽大,他們看得過來麽?再說了,天材地寶,有德者居之,他們那些所謂的大門派,明麵裏,個個都是正氣浩然的樣子,可私底下,哪個門派不是一大堆狗屁倒灶的破事?”那個叫老劉的家夥,很是不屑地撇著嘴說道。


    這話說得確實在理,隻不過這位顯得有些憤世嫉俗的老劉,卻因為這句大實話而招了災。


    “嘭……”


    老劉的話音剛落,旁邊那張桌上,立馬就有人用力拍起桌子。


    一個穿著灰色勁裝的年輕人,指著老劉的鼻子大罵道:“鼠輩,你在說誰呢?我們四大門派招你惹你了?”


    “喲,有人心虛了?誰答話,我就說誰……”老劉把脖子一梗,uu看書 .uukans 毫不示弱地站起來答道。


    “老家夥,看來你是不想活了?”那位穿著灰色勁裝的年輕人,嗆當一下,直接拔出他隨身攜帶的長劍。


    剛才還顯得秩序井然的客棧二樓,隨著這位年輕人的拔劍,立馬就變得混亂了起來。


    “嘿嘿,有好戲看了,老劉就是個不知死活的家夥,飛鷹堡的人是那麽好惹的麽?”有人興災樂禍地說道。


    “老劉,別衝動,你千萬別衝動。”和那位老劉同坐一桌的家夥,見勢不對,趕緊把梗著脖子站在那的老劉給按了下去。


    然後他又迅速轉身朝那位拔劍的年輕人做揖道:“這位小哥,實在是對不住,你消消氣,我先代老劉給你道個不是,老劉這個家夥喝了兩口馬尿之後,就認不著北了,你們可千萬別和他一般見識。”


    在這個家夥好說歹說的勸解之下,那個穿著灰色勁裝的年輕人,這才臉色稍霽地用手中的長劍指著老劉說道:“哼,下次說話給我小心點,要不然,到時候你連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那個老劉的家夥,還想從座位上站起來說點場麵話,不過在他同桌的努力壓製之下,最終隻能氣鼓鼓地坐在那裏不說話。


    就這樣,一場即將暴發的打鬥,被老劉的同桌給消弭於無形。


    而坐在角落裏的鄭怡,對於發生在眼前的這場鬧劇,至始至終,她連眼皮都沒抬一下,似乎對這種雞毛蒜皮般的破事,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同桌的於飛,對鄭怡的表現已經見怪不怪了,因為自打從洗劍山莊出來的那天起,他眼前的這位七小姐,就一直都是這副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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