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這個名叫朱理清的青衫中年男子的預想,他和於飛比起來,怎麽著也算得上是養生堂的老前輩,於飛這個初來乍到的家夥,即便是在他手上吃了個悶虧,估計也就隻能忍氣吞聲地自認倒黴了。


    沒想成,他的如意算盤可完全是打錯了方向。


    誰知道於飛根本就不按套路出牌,這個毛頭小子,表麵看上去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結果卻是一言不合就直接使用武力,這讓隻會點三腳貓功夫,平日自詡為智者的朱理清,完全失去了應對的手段。


    這個場景,正應了一句老話: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


    所以這一會,衣領被於飛拽住的朱理清,現在隻能徒勞地在半空中亂蹬著雙腿,卻連一句囫圇話都說不出來。


    “哐當……”


    這個院子兩側的那些房間裏,有多處傳出東西被撞翻的聲音。


    早就已經暗中開啟渾天訣的於飛,非常清楚地感知到,這些聲音,正是那些躲在房間裏看熱鬧的那些家夥,弄出來的響動。


    這不,左邊第三間房間裏那個灰衫中年男子,剛剛把腦袋磕到窗台上,這會正痛得在那裏揉著腦袋。


    而躲在右側第二個房間裏的那個家夥,看到朱理清被於飛提在半空中之後,突然身子一歪,直接把身邊的一張椅子給撞翻在地,然後那個家夥,現在正躺在地板上,捂著腰痛得直抽抽。


    看著那些躲在房間裏看熱鬧的家夥,個個驚得雞飛狗跳的,於飛在心裏暗自冷笑,老虎不發威,你們還真把我當病貓了不成?


    雖然在這個養生堂裏,他隻能算得上是個初來乍到的毛頭小子,但是於飛早就明白鄭怡把他安排到這裏來的真實目的。


    老話說,光腳就不怕穿鞋的。


    這個時侯的於飛,可是光棍得很,別人都已經把腳踩到自己的臉上來了,難道這還容許他稍微反抗一下麽?


    你們不仁,就不能怪我不義了,於飛那淩利的眼神,往院子兩側的窗戶上掃視了一遍。


    最不濟,到時侯自己打包走人,回百花穀混日子好了,於飛如是想道。


    而那些還趴在窗戶邊上看熱鬧的家夥,雖然和於飛還隔了那麽遠,可是這一刻,他們卻已然感受到於飛眼神裏的那種不屑。


    驀然間,他們心裏生出了幾分恍惚,他們心裏有些迷糊,這個養生堂,到底算是誰的地盤?


    正當被於飛拽著提在半空的朱理清,憋得臉上發青,覺得自己已經快要喘不過氣來的時侯。


    躲在院子右側最裏麵一間房間窗戶邊看熱鬧的羅振培,急衝衝地從房間裏跑了出來。


    這個過程中,羅振培甚至還撞翻了一張椅子,隻是這個時侯他,根本就顧不上去扶那張被他撞翻的椅子,甚至連被撞痛的腳都來不及揉一下,就匆匆忙忙地跑了出來。


    羅振培一出房間門,立刻就一臉驚喜地喊道:“哎呦,許總管,今天是什麽風,竟然把你給吹過來了?難怪早上門口那顆樹上的喜鵲一直在那叫,原來是有貴客上門呀!”


    正被於飛提在手上,已經在翻白眼的朱理清,這下連眼淚都快要流下來了。


    他在心裏暗罵道:“羅振培,你這個老王八犢子,還不趕緊開口讓這個小子放手?要是再多扯幾句,我可就要掛了!”


    說實話,朱理清現在已經悔得連腸子都悔青了,當時他要不是受到羅振培的慫恿,不怕死地去嚐試給於飛來個下馬威,那他怎麽會有現在這般難堪?


    正當朱理清已要開始罵羅振培祖宗十八代的時侯,就看到羅振培扭過頭來,一臉推笑地和於飛說道:“哎呀,於小兄弟,你怎麽把老朱給提在手上?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先把老朱放下來,萬事好商量嘛!”


    於飛聽到羅振培的話後,把提在半空中的朱理清往地上一放,先是揉了揉他那已經有些發酸的手腕,然後又出手幫朱理清順了順被他拽皺的衣領。


    於飛這才扭頭對羅振培笑道:“羅副堂主,我和這位老朱前輩之間可沒什麽誤會,剛才我是看這位老朱前輩一副麵慈心善的樣子,過來和他打個招呼,想和他交個朋友罷了!”


    站在於飛身前,正躬著身子喘著粗氣的朱理清,聽到於飛所說的話後,頓時就差點直接被一口氣給嗆死。


    他在心中悲憤地大罵起來,打你大爺的蛋,誰和別人打招呼,需要拽著人家的脖子打?我都差點要被你這個小王八恙子掐死了,你現在竟然還有臉說想要和我交朋友?這未免也太無恥了一點吧?


    朱理清好不容易才把嗆在喉嚨頭的那口氣給理順了,然後臉色已經憋得發紫的他,悲憤地大喊道:“羅副堂主,你可要幫我做主,我……”


    隻是他這句話都還沒說完,於飛的右手就再次光臨了他的衣領處。


    下一刻,於飛把臉一板,把拽著朱理清衣領的手微微往上一提,然後冷冷地說道:“老朱前輩,你有什麽天大的冤情需要讓羅副堂主幫你做主?說來讓我也聽聽可好?”


    兩隻腳都已經快要再次離地的朱理清,u看書 .uukanh.co 根本沒預料到於飛在羅振培麵前,竟然還是這麽囂張。


    在這種情況下,朱理清猜測,自己隻要多說一句不中聽的話來,於飛這個小王八羔子,估計他又要拽著自己的脖子,把自己提在半空了。


    朱理清回想起剛才被於飛提在半空中,那種快要窒息的難受滋味,頓時就渾身打起了哆嗦。


    下一刻,朱理清雙眼含著淚,死命地搖著頭,表示他並沒有什麽冤情需要向羅振培陳述。


    看著朱理清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於飛這才笑眯眯地把朱理清給放了下來。


    於飛一邊幫朱理清整理再次被他拽皺的衣領,還一邊樂嗬嗬地笑道:“老朱前輩,這就對了嘛,有沒有冤情,得早點說明白才好,這萬一要是引起誤會,那可對誰都不好!”


    重新獲得自由的朱理清,這下可不敢再開口亂說話了,他隻能一臉哀怨地看著羅振培,似乎想用眼神向羅振培表達出他的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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