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石牢裏,鐵鏈聲倉郎朗的響起,一個長遮麵的魁偉大漢緩緩抬起了頭。小 』Ω Δ說Ω


    月光透過屋頂的通氣孔,照在了男子的臉上,一張刀疤橫貫的蒼白麵容驀然出現在了空氣中。


    “婧衣,對不起,是我太沒用,不能救你出去”


    喃喃的聲音裏,兩行濁淚順著男子汙穢的臉龐滑落,打濕了他額前垂下的亂,浸染他黑白參半的胡須。


    悲傷之意頓時自男子眼中浮起,誰也不會想到,外形如此猙獰之人,竟然會有這般的柔情。


    “我不能死在這裏,我一定要出去,我一定要想辦法救你!”


    男子驀然抬起頭,大聲嘶吼起來,同時四肢力,牽動四肢上的鎖鏈倉郎朗的響個不停。


    可是任憑他怎麽用力,經脈中始終沒有絲毫內力湧出,那雙曾經可以蹬萍渡水一縱千裏的飛足,此刻卻像是灌了鉛一般沉重異常。


    正當男子掙紮之際,石牢外麵,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響起,四個紅巾遮麵的紅色蒙麵人擁簇著一位身材修長的紅衣人出現在了牢房柵欄的外麵。


    咣啷一聲,鐵門被打開了,紅衣人大笑著來到了男子麵前。


    “怎麽樣,衛大俠?這不見天日的寧靜是不是很美妙啊?”


    一道陰柔而又尖銳的聲音響起,來人赫然是前不久出現在狼主府的那名不男不女的老者。


    “阿薩辛,你個卑鄙無恥的鼠輩,竟然用妖法封住了我的經脈,有種你將我放開,我們來一場一對一的對決!”


    看到來人的瞬間,男子的眼睛頓時通紅,怒火滔天的謾罵起來。


    “妖法?哼,真是無知,此乃本座在波斯修煉成的陰陽二元力,隻有你這種見識淺薄之人才會把它當成妖法!”


    阿薩辛冷哼一聲,低垂的右手驀然張開,一縷殷紅如血的火苗瞬間出現在了他的掌間。


    但是很快的,卻見他五指一翻,火苗瞬間熄滅,一個白如冰淩,散著寒氣的六芒星慢慢在他掌中成形。


    冰與火,兩種截然不同的屬性,竟然同時出現在了一個人的身上,而且二者之間的轉換竟然完美無瑕,沒有一絲遲滯的感覺。


    這種顛覆武學常識的詭異景象,不禁令男子眼眸大睜。


    “至於你所說的一對一的對決,更是滑稽可笑,莫非你忘了?當初正是本座一人,一個照麵就將你擒了下來,你覺得還用得著再比麽?”阿薩辛陰陰一笑,一臉的不屑。


    “哼,要不是衛某心裏掛記婧衣,分神之下無法全力應戰,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有種你就將我放開,我們再比一場!”男子一臉的不服,憤憤的說道。


    “好了,關於武學方麵我們就不要爭論了,或許在輕功一道上,你長風萬裏衛棲梧的無影功堪稱當世第一,但是就搏殺而言,你與本座絕對不在一個層麵上,你就死了這條心吧!”阿薩辛大手一揮,斷然拒絕了男子的要求。


    “那又如何,為了婧衣,我衛棲梧縱使拚上性命,也在所不惜!”男子怒目圓瞪,一臉的毅然。


    “嘖嘖,人家都說盜門中人最無情,可沒想到鼎鼎大名的盜聖,長風萬裏衛棲梧,竟然會為一女子而甘願做出以命換人的愚蠢決定,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啊,本座既是感動,又是欽佩,所以”


    “少廢話,要麽放開我,讓我與你一戰,要麽將婧衣還給我,除此之外,我與你再無他言!”


    衛棲梧大喝一聲,打斷了阿薩辛的話語。


    “哈哈哈,你先不要著急,先聽本座說完,本來呢,你夫人現了我們的秘密,我們是絕對不能放她離開的。”


    “但是偉大的阿胡拉馬茲達真神有言,這世間萬物無不是在善與惡二元相爭中展變化的,您夫人的言行違背了我教的教義,是異端,是為惡者,但是作為阿胡拉馬茲達真神最忠實的仆人,本座還是一心向善,向往光明的。”


    “所以,本座決定,隻要衛大俠能夠幫本座做一件事,本座就解除對你的禁錮,還你自由,並且將你夫人毫無損的交付於你,讓你夫妻二人團聚!”


    阿薩辛一邊笑,一邊將心中的想法說出來。


    “嗯?此話當真?”衛棲梧一愣,一臉的不可置信。


    “當然,信奉善良的我,最厭惡他人說謊言了!”阿薩辛笑著點了點頭。


    “哼,說的好聽,你們紅衣教表麵上聖潔光明,教義冠冕堂皇,暗地裏,你們卻以迷藥控製人的心神,在其陷入昏昏沉沉之際,再以音波幻術對其強行洗腦,從而讓其在清醒後覺得這是神的指引,就此忠心耿耿的效忠於你。”


    “婧衣就是現了你們隱藏在光明背後的惡毒行為,才會被你擒獲,如此陰險道貌岸然之徒,你覺得我會信你的話麽?”衛棲梧冷哼一聲,眼神裏全是不信的光芒。


    “哼,果然是無知,本座剛剛已經說過了,這世間萬物無不是在善與惡二元相爭中展變化的,我紅衣教的教義,就是要教人向善,洗劑每個人身上的罪惡,讓他們的靈魂能夠得到救贖。”


    “由於每個人身上的罪惡輕重不一,因而洗劑與救贖方式也不盡相同,非常之人,當采用非常手段,你夫人葉婧衣所看到的,隻是一點微不足道的瑕疵罷了。”


    “但是為了我教的展,為了防止她出去亂講而使他人對我教產生誤解,本座隻能將其擒下,但卻並沒有要加害於他的意思,若是衛大俠真的能夠幫本座完成此事,本座保證,一定不會毀諾,定會放你們夫妻二人離開!”


    阿薩辛的聲音裏充滿了誘惑,令衛棲梧眼中的懷疑一點一點的消散。


    “你真的會放我們走?”


    “真的!”


    “好吧,那你告訴我,需要我幫你去做什麽事?”衛棲梧的語氣不由開始鬆懈。


    “作為盜聖,你身上能讓本座看中的,也就是你那雙無痕妙手以及你所修煉的無影輕功了,所以,本座想讓你去一個地方替本座拿一件別人的東西!”


    “嗯?你是讓衛某去偷竊?”衛棲梧頓時一愣。


    “對,不然你以為本座還需要你去做其他麽?”


    “我衛家乃天下三大奇門之一,雖以盜竊之術立世,但卻是代代相傳的俠盜世家,祖上一直有規矩,仁義君子不取、老弱婦孺不取、善長人翁不取、家徒四壁不取,所以,如果你讓衛某取的東西的主人是這幾類人的話,衛某縱使身死也不會從命!”衛棲梧一臉毅然的說道。


    “哈哈哈,這個自然,本座既然請衛大俠出手,那衛大俠的規矩本座自然省的,放心,讓你取的東西絕對不在此列。”


    “那就好,還請你告知東西的名稱及地點!”衛棲梧鬆了口氣,沉聲說道。


    “哈哈哈,這個先不急,還是先讓本座給衛大俠解除禁製再說。”


    哈哈大笑中,阿薩辛對著身後的紅衣蒙麵人揮了揮手。


    一名紅衣人上前,掏出鑰匙,替衛棲梧打開了周身所有的鐐銬。


    鐵鏈倉郎朗的落地,失去了束縛之後,衛棲梧身子一軟,瞬間向前踉蹌撲去。


    內力被封,長時間沒有進食,他的身子早就處在了透支的邊緣,根本沒有絲毫力量。


    被鐵鏈捆縛在牆上的時候,還看不出什麽,但是鐵鏈解除的瞬間,他體內空虛的弱點瞬間暴露了出來。


    眼看他的身子就要栽倒時,他的前麵,阿薩辛突然出手,右臂一伸,一把將衛棲梧攬在了腋下,同時手掌一個翻轉,玉指如鐵鉗一般狠狠的捏開了衛棲梧的嘴巴。


    “阿薩辛!你做什麽唔”


    衛棲梧大驚,剛想掙紮詢問,就覺得一個圓滑的顆粒瞬間鑽進了自己的嘴裏,然後咕嚕一下順著他的嗓子滑進了肚子裏。


    做完這一切之後,阿薩辛陰陰一笑,剛剛捏著藥丸的左手伸出兩指,飛快都在衛棲梧身上連點了七八下。


    然後突然鬆開右手,身子急向旁邊閃去。


    就在他雙手剛剛離開衛棲梧的瞬間,一股輕盈而又暴虐的氣息瞬間在衛棲梧的身上澎湧而出,衛棲梧在身子一顫之後,眼神突然淩厲起來。


    “啊,你這個魔鬼,剛剛給衛某吃了什麽,納命來!”


    大喝聲中,衛棲梧滿臉瘋狂,殺機四溢的向阿薩辛撲去。


    “你若是想看到葉婧衣屍兩斷,就盡管出手吧!”阿薩辛負手而立,一臉冷笑的看著前撲而來的衛棲梧,根本沒有閃避的意思。


    衛棲梧的身子如遭雷擊,驀然顫抖了一下,保持前撲的姿勢愣在了當場。


    “剛剛本座給你吃的,乃是本座親手煉製的七日腐心丸,隻要你在七日之內將東西取到手,並將它送往南疆的黑龍沼,到時候,自然有人會給你解藥。”


    “什麽?七日?七日時間你讓我從這河朔之地趕赴到數萬裏之外的南疆,u看書.kanshucm 而且中間還要取東西,這這怎麽可能完成!”衛棲梧大聲嘶吼道。


    “嗬嗬,或許對別人而言,這確實是個難以完成的任務,但對於身負無影功的盜聖來說,應該不是什麽難事,你放心,這七日腐心丸暫時還不會對你產生任何影響,但是一旦過了七日,哼哼”阿薩辛陰測測的笑了起來,眼眸中全是算計的光芒。


    “你卑鄙!衛某都答應替你去拿東西了,你竟然還要以這種手段來算計我,你簡直不是人!”


    又氣又急之下,衛棲梧已然思緒混亂。


    “哈哈哈,防人之心不可無,此物對本座來說,乃是極為重要,萬一放衛大俠離開了,衛大俠就此一去不複返,本座豈不是落得人物兩空?須知葉婧衣的性命,在本座眼裏乃是一文不值!”


    大笑聲響起,阿薩辛大氅一甩,向石牢的門口走去。


    “記住了,你隻有七日時間,將東西送到黑龍沼,本座不但會替你解毒,同時也會將葉婧衣交還與你,讓你們夫妻團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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