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上,空氣再次沉默,所有人都一臉異色的看向了白玉台,王遺風飄然獨立的身影在寒風中有種說不出的蕭索。


    一直以來,他在江湖人眼中,都是一個凶名滔天,實力絕的大魔頭,冰冷、強勢、霸道、張狂凡是可以用來形容強者的詞語,無不在其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除了這些以外,人們從未聽過在王遺風身上,竟然還會有其他情緒,尤其是那些在常人眼裏屬於弱者的脆弱的一麵,更是不應該出現在等大魔頭的身上。


    可是就在剛才,這個黑榜第一的強者,萬惡之王的絕世凶人,竟然說自己是一個死人,而且是以一種從所未有的傷感語氣說出,這怎能不令他人震驚?


    這魔頭這是怎麽了?他又想搞什麽幺蛾子?


    麵對眾人心思不一的眼神,王遺風沒有理睬,半晌之後,再次長歎一聲,這才緩緩低頭。


    同時,他的右手伸出兩指,看似很隨意的對著半空中八劍,驀然一指點出。


    一股冰寒之意蕩起,外人看不到的空氣裏,一道無色的天寒氣勁自他指間湧出,瞬間來到了八劍籠罩的圓形中心,輕輕的撞在了葉英的花祭劍上。


    懸空漂浮的八劍突然一陣顫抖,在一聲劇烈的爆炸聲中化為流光,凍結漫天兵器的冰寒之意瞬間瓦解。


    八劍圍繞而成的無色太極圖,本來就是由一道道天寒氣勁交織而成,在將殘塵逸流劍化為守勢用出的時候,所有殘塵逸流劍本來所蘊含的巨大殺機,都被天寒氣勁封鎖在了八劍中間,沒有一絲的外泄。


    後來,隨著漫天兵刃的到來,隨著葉英長劍花祭的刺入,這股殺機雖然有了一絲宣泄口,但卻不足以將其全部釋放。


    而剛剛王遺風的這一指,雖然看似漫不經心,但其實已蘊含了他將近九成的功力,在如此強大一股外力的作用下,無色太極圖瞬間破碎,殘塵逸流劍所蘊含的殺機頓時失去了牽製,在驀然外泄中炸裂開來。


    失去了天寒氣勁的阻礙,又沒有了葉英後繼劍氣的支持,所有兵刃在輕輕一晃之後,驀然從天上掉了下來。


    一場兵器雨瞬間將整座擂台籠罩在了當下,眾人急忙閃開一旁,遠離了這場“鐵雨”籠罩的範圍。


    雖說在場諸人都是身手了得之輩,而且在失去內勁加持後,所有兵器都不會有什麽殺傷力,但麵對如此密集的“鐵雨”,誰也不敢保證自己不會受到意外的傷害。


    畢竟對眾人而言,在如此高手雲集的場合,受到些許傷害是小事,可麵子丟了,那就是大事了。


    一陣喧囂的金鐵交鳴聲響起,所以兵器瞬間落地,密密麻麻的鋪滿了小半個擂台。


    “好了,還有什麽驚喜都一起拿出來吧,本座沒工夫陪你等玩耍!”王遺風冷哼一聲,眸子中,一股說不出的倦意浮現。


    剛剛與葉英一戰後,他的內心裏,對文小月的哀思與懷念驀然強烈到了極致,因而心中的殺氣銳減,對於眼前喧囂緊張的對決場麵突然有種說不出的厭倦。


    他的對麵,一眾中原群雄們麵麵相覷,神情一片複雜。


    剛剛葉英那一劍,威力之強已足以讓所有人都驚悚,所有人都暗自思忖,就算在場的六大派掌門一起聯手,其威力恐怕也不外如是。


    可就是威力如此強大的一招,竟然就那樣被此魔輕易化解,這讓眾人在驚懼的同時,又自內心的感覺到了一股無力。


    如此強大的一招都被你輕易的化解了,你還要什麽驚喜?如果真的還有驚喜的話,那恐怕也就剩下我們的性命了,可是這個東西,我們能輕易給你麽?


    “哼,一群無膽鼠輩,連說話的勇氣都沒了麽?”


    看著擂台上之上眾人躊躇的眼神,王遺風冷哼一聲,眼中厭惡之色更濃。


    他生平最欣賞的,就是膽識與智慧並重的人,對於膽小怕死之輩,他一向都是以冷目示之對方,從不假以辭色。


    “算了,本座懶得跟你們耗下去了,既然你們再無其他手段留下我等,那這劍與人,本座可就都帶走了!”


    冷冷的聲音裏,王遺風瞥了一眼人群中的謝淵,又將目光看向了身後不遠處的醉月寶劍。


    “哈哈,王兄恐怕忘記了,葉某還活著呢,我說過,隻要葉某今天還有一息氣在,這醉月你就絕對帶不走!”


    人群中,葉英臉色蒼白,一邊咳嗽一邊走出人群。


    “哼,全盛之時的你本作尚且都不懼,更何況現在你已受傷,你覺得你能攔下我?”王遺風冷哼一聲,一絲莫名的笑意浮上嘴角。


    “葉某當然自知不是王兄對手,但是有些事,縱使身死魂滅,也不得後退一步,所以,還請王兄諒解!”


    淡淡的聲音裏,葉英驀然挺直了身子,右手緩緩握在了懷中花祭劍的劍柄處。


    王遺風沒有吱聲,就那樣似笑非笑的盯著葉英,半晌之後,忽然大笑起來。


    “不愧是能夠創出大衍一劍的人,這心性與膽識果然不同於那些腐朽之木,不錯,不錯,本座很欣賞,既然如此,本座今天就破例賣你一個麵子,這劍,我不動了!”


    “如此,葉英就多謝王兄的盛情了!”葉英淡淡道,頷示意。


    “不過此人我今天卻是要定了,所以,還望接下來,葉莊主不要再插手此事!”王遺風驀然語氣一愣,目光淩厲的看向了謝淵所在處。


    “這個恐怕要讓王兄失望了,葉某身為藏劍山莊莊主,份屬中原武林正道中的一份子,謝盟主於公來說是浩氣盟之主,於私來說是我藏劍山莊的客人,無論從哪方麵講,葉某都不可能置身事外。”


    “哼,給你臉你還得寸進尺了?真當本座不敢對你出手麽?”王遺風驀然臉色一寒。


    “王兄說笑了”


    “魔頭你休要盛氣淩人,口口聲聲說要帶走我,你真把我謝淵當成你案板上的魚肉了麽?”


    一聲怒吼驀然響起,打斷了葉英的話語,卻見人群中,謝淵一臉怒意,手持長戟走了出來。


    “魚肉?哼,你也太高看自己了,在本座眼裏,你隻不過是個陰險小人罷了!”王遺風冷哼一聲,一臉的不屑。


    “哼,陰險小人?剛剛謝某占上風的時候,你怎麽不這樣講?”謝淵譏諷道。


    “可惜,現在是本座占上風,所以你隻有接受命運的資格!”


    “哼,要不是那個老匹夫的出現,你和你手下的那幾個惡徒,恐怕早就成了謝某的階下之囚,哪還有你現在囂張跋扈的份?”


    帶著強烈的不甘心,謝淵用充滿仇恨的目光看了一眼6危樓,咬牙切齒的說道。


    剛剛若不是6危樓和一眾手下的突然殺出,憑借神羽衛手中滅魔箭的威懾,謝淵確實有可能以兵不血刃的手段,將王遺風一幹人等一舉拿下。


    “哦?聽謝盟主如此語氣,u看書 uuanshu.om 好像6某的出現並不合時宜啊!”


    王遺風身後,6危樓忽然陰陰一笑,背負雙手慢慢走下了擂台。


    “當然不合時宜,要不是你這老東西,謝某以及我中原正道群雄哪會像現在這般被動!”謝淵恨恨道。


    “唉,謝盟主不要怪我,本尊做人,最是喜歡公平,剛剛要不是你逼迫王穀主太緊,6某也不會突然現身攪局,不過現在看來,好像局勢已不再像當初那樣了,所以嘛”


    走到距離謝淵等人七尺距離的時候,6危樓忽然停了腳步,一股神秘莫測的笑容掛上嘴角。


    “本尊突然決定,所有明教所屬,全部轉投謝盟主一方,一起對付惡人穀眾人不知老夫此舉,能否讓謝盟主心中的怒氣消散一二?”


    此言一出,猶如炸彈一般瞬間讓所有人怔在了原地。


    王遺風的眼眸驀然圓瞪,一臉不可置信的驀然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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