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慶州的路上,卓癸把自己的隨口說笑給當了真,腦子裏不停轉著這個念頭。難不成真要找個像旁人一樣的工作,從此碌碌終生?既然踏入鬼道,那肯定以後還會碰上各種各樣的鬼,就當真能見怪不怪對這些鬼不聞不問麽?很難做到啊,無論如何都或多或少會影響工作的,既然如此,何不幹脆直接開個捉鬼公司呢?


    不過他對開公司這一套完全不懂,經營範圍也肯定不可能說是捉鬼,估計還沒注冊就會被攆出去。此事少不了要讓付哥給出出主意,付貴是人精,應該會有比較好的想法。


    回了慶州,天已經黑透了,他直接開車去了體育公園配電房,等著張麗娟。愈感陰冷的時候,張麗娟出現了。


    那是一種錐心的陰冷!張麗娟的鬼身不斷扭曲掙紮,恐怖的臉上分明透露出憤怒、絕望,還有深深的恨意!


    卓癸明白,這輛車就是第一案發現場,所以張麗娟才會是這個樣子。他一句話也沒有說,任由張麗娟表達著情緒。人的欲望被壓抑過後,尚且會做出不可預知後果的事來,鬼也一樣。從這個角度說,人和鬼其實根本沒什麽不同。人,僅僅是意識延續的一種形態而已,鬼隻不過換了一種形態存在著。都說人心險惡,而鬼呢?


    待到張麗娟因憤怒而即將潰散鬼身的時候,卓癸立時感應到了,他說:


    “張麗娟,我也隻能幫你到這一步了。其實不不僅是幫你,也算幫了我自己!菲菲的死,夏婆婆的死,這一切,活著的人又可以找誰述說?比如劉全,他肯定不是好人,但現在卻即將要替人去死!生命,在現實的洪流中,當真輕若鴻毛,這又算什麽?你想報仇就跟著我,隻是我不確定你報仇之後會不會傷及無辜,隻能跟你說,冤有頭債有主......”


    劉全定罪的第五天一早,卓癸給付貴去了電話,問明了陳天龍的住址,驅車趕去。


    陳天龍不在,他把鑰匙交換給了陳天龍家裏的傭人,表示了對陳總的感謝,默默離去。


    卓癸回了酒店辦理了退房手續,拎著裝有菲菲資料的紙袋來到了銀行。最大的保險櫃租金兩千塊一年,他用菲菲的錢,一次性付了十年的租金,把資料存了進去。


    那些照片,他隻翻過兩眼就不敢看下去,心裏那種痛苦如夾鉗勒得他無法呼吸!


    他回到家裏,爸爸媽媽都不在,應該都在療養院裏,靜坐到下午,才給付貴去了電話。


    “付哥,有件事我想谘詢一下。你看我現在又沒收入來源,自己的這些異能又怕影響到正常工作......我尋思能不能專門成立個公司來繼續這個行當,但不知道以什麽形式......”


    “哈哈老弟啊,我也正在幫你考慮這個事,晚上......這樣,明天你來聚寶閣,我說說我的看法,咱們交流一下......”


    第二天,劉全定罪的第六天一早,卓癸趕了過去。


    付貴的意思,開公司簡單得很,隨便注冊個谘詢公司就好了,不過完全沒有這個必要。稅務工商亂七八糟一大堆事情,一點也不省心。幹脆,或租或買個門麵,申請一個個體經營牌照,賣什麽都行,瓜子啤酒礦泉水這些。要不就是跟死人相關的,花圈紙錢香燭什麽的,甚至幹脆就賣些老舊紀念品,就如古玩一條街上的那些地攤一樣。這是明麵上的東西,暗地裏呢,就給人透露出一個信息,專門解決常人看不見的那些東西,也像古玩一樣,弄些切口出來,讓人有些神秘感!


    兩人正花樣百出地商議之時,付貴電話響了起來,剛聽了一句,就表情複雜地看著卓癸,十分鍾才掛了電話,臉色陰晴不定。


    “跟我有關?”卓癸讓付貴看得心裏有些發毛。


    “你來生意了,不確定是不是跟你有關。”付貴神秘地笑了笑。


    卓癸也笑了,調侃道:“怎麽,付哥還跟我賣關子呢?”


    “陳天龍,見鬼了!昨天晚上到現在,家庭醫生素手無策,一樣的口吻,驚嚇過度......老弟,你說這件事跟你有沒有關係?”


    卓癸愣了片刻,心下突然有些欣慰又有些說不出的情緒在裏麵,張麗娟總算找著正主了。


    “哼哼,人在做,天在看!他也算是該當此報應了!”卓癸冷笑。


    “走吧,咱們捉鬼去。”


    “這......付哥你沒弄錯?讓我去捉鬼?不是跟你說了這件事前因後果麽?”卓癸有些摸不著頭腦,若是付貴當真要他去捉鬼,他還真不知道如何選擇。


    付貴把自己的手機遞給卓癸,“你看看,兩百萬剛到我賬上,你三哥給你敲來的。他現在就在陳死鬼床前,跟我侄兒一樣的病症,他把這事兒一說,那死鬼當即付了錢!好歹也去裝模作樣瞧瞧。嘖嘖,老弟,你這生意可比老哥我偌大個店鋪還來得凶猛!”


    “付哥,不是我不想去......當初以為是他兒子陳飛星幹的這事,我......把他痛揍了一頓。這要是撞著了......”


    “哈哈!老弟你可真是性情中人,uu看書 uukash走吧,他兒子要知道是你害他老爸這樣的,說不定還要重金感謝你!認出你了又怎樣?有你三哥在,屁他都不敢放一個!怕什麽,你我都知道正主是被鬼纏身了,還有活路?沒陳天龍罩著,那小子就是個渣滓!”


    兩人揣著各種心情,趕到了兩江區另一個別墅群,進了陳天龍家裏。


    陳飛星不在,從他家裏人的隻言片語中得知這小子在國外,此時怕還沒上飛機呢。


    四五個保鏢、兩個醫生、七八個各種親戚加上付斌,十多人圍在陳天龍的床前。待卓癸兩人進入房內,十多人齊刷刷回過頭來看著卓癸,都明白,此人是請來驅邪的“天師”。


    “這麽年輕,行不行啊?”


    “不知道,付老板請來的,他家公子似乎也生過這樣的病,給看好了。”


    亂紛紛的議論聲中,付斌對陳天龍老婆說:“大嫂,你自己決定吧。當初我兒子也是生了這樣的病,讓‘天師’看好的。如果你不願意,那我馬上把錢退回來。”


    等付斌說完,兩個醫生皺著眉頭又在這個憔悴的貴婦人耳邊嘀嘀咕咕好一陣。貴婦人艱難地看了一言卓癸,似無力地點了點頭,緩緩說道:“辛苦‘天師’了。”


    得到女主人的肯定,人群又“嗡嗡”地議論了起來,不由自主地紛紛朝後退了幾步,都想看看這“天師”是如何治病的。


    床上的陳天龍之前還在一直喊“鬼”,喊頭疼,自卓癸進來後似乎平靜下來睡過去的樣子。這是因為張麗娟正披頭散發地看著卓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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