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未能刺入木門,於是落在了地上。下一刻,被震飛的木門倒了下來,一個人影在門後出現,此時正在揉著自己發痛的胸口。


    當看清楚對方的模樣時,白雨和德先生的臉上的表情變換都是精彩連連。


    白雨興奮地呼吸都急促了起來,他拋出了一道藍白色的冰霜氣息,將說不出話的來客凍結在了牆壁上。


    而德先生則是露出了“突然絕望”的表情,仿佛天都要塌下來了。他沮喪地說:“真掃興。”畢竟難得自己想要講故事,而也正好有想要聽自己故事的聽眾。


    之前漫長的十年時光中,德先生講故事的對象一直都是薔薇皇妃。這十年很漫長,但是故事卻是有限的,於是他將故事反反複複說了好幾個輪回,偶爾也想要換一個聽眾。


    薔薇雖然每次都會很認真地聽自己的故事,在聽完之後還會抱抱自己親親自己安慰自己,但是……德先生偶爾也想看看其他人聽到自己故事的表情啊。


    新鮮感總是那麽迷人。


    “你真是謊話連篇啊,陛下,什麽亂七八糟的氣息牽引?我明明是因為命運的指引才來到這裏的。”白雨將白色的棍子搭在左邊腰間,他右手開始拔劍了。


    “嘛,怎麽想隨便你,朕倒是沒注意到有什麽人闖進了皇宮的核心倉庫。畢竟沒有朕的命令,進入這裏就是死罪,將會成為青空鳥皇室的利益衝突者——也就是的死敵。所以,應該沒有人會膽大妄為到這種地步。”


    要是上麵的言論還沒能讓白雨感覺到異樣的話,那麽接下來德先生的補充說明則是讓白雨有些喜出望外了。


    德先生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說:“朕剛才什麽也沒看到,待會發生什麽也不會知道。核心倉庫裏從始至終隻有朕一個人因為想要躲過皇妃的嘮叨而在這裏偷偷喝酒。”


    白雨說:“所以,今天無論在這裏死了什麽人,都與青空鳥皇室無關。青空鳥皇室的皇帝在此時此刻變成了一個瞎子一個聾子,僅僅剩餘著味覺用來品嚐麻痹精神的酒精……”


    “比喻得有些過頭了啊,朕不是瞎子也不是聾子,朕隻是喝得有些醉了罷。”說完,德先生也不知道從哪裏弄出來一瓶白酒,開了蓋子就直接一口悶了起來。


    “陛下有些偏心了,這還是號稱公平的青空鳥皇室嗎?”白雨對這個中年男人的有趣個性觸到了笑點,他實在無法想象,這麽一個人居然會是一國之君。


    “能夠與王交好,何樂而不為?況且在朕如此賣力地幫助之下,想必你肯定會遵守我們的約定的。青空鳥皇室不妨礙散花人,散花人也不會妨礙青空鳥皇室。”德先生依舊隨性地說著話,隻不過語氣裏好像多了一些嚴肅,看來這個約定白雨是不得不答應下來了。


    “那就說定了。”白雨回答。


    未來的事情未來再說吧,今天隻需要做好今天的事情就夠了。白雨心想,沒有什麽事情比處理掉眼前的意外之喜更為重要了。


    白雨突然想到了什麽,他回頭對德先生說:“最後說一句,我為什麽覺得,好像現在世界都在給我讓路,就連命運也在垂憐可悲的我。”


    德先生打了一個酒嗝,他的麵色已經通紅,舌頭仿佛已經打結了一樣。他說:“說的沒錯,世界都在給你讓路,因為這裏是無人區,因為你有實力,因為你是王。但是你又有一點說錯了,命運並沒有在垂憐你,如果你沒有身體裏的高貴,那麽偶爾的幸運也不會落在你的身上。”


    “你不會真的是偷跑出來喝酒的吧,那麽拚命……”白雨汗顏。


    “命運可不會關注卑微的死活,這個世界就是喜歡錦上添花,而雪中送炭的事情絕不會發生。事實也確實如此,曆史就這麽一直繼續。”


    德先生又拿出了一瓶白酒,說:“君無戲言,朕可不會說謊。朕說是出來喝酒的,就是出來喝酒的!”


    “是是。”


    白雨將注意力轉回到被冰凍的來者身上,他走到了對方麵前,甩了一下長劍。黑色的劍身切割空氣,發出了一道如同哀嚎般的呼嘯聲。


    “好久不見啊,王巢所屬a級能力者,少主赫瓦賈·巴托。還記得我嗎?”白雨的手輕輕拍打這巴托的臉,動作輕佻而富有輕蔑。


    “這恐怕就是奈何橋學校的c級能力者白雨吧!你在皇城這精英雲集的地方就是另類怪胎的存在,像是闖入狼群的綿羊,我怎麽會不知道你呢?”巴托用充滿敵意的眼光瞪著白雨,他不太記得自己和白雨結下了什麽梁子,但是既然長老說他殺了白雨的朋友,那就算是殺了吧。


    反正王巢和奈何橋學校素來水火不容——不,不隻是奈何橋學校,王巢和整個禁欲之都的人們都站在敵對的麵上,他們一邊號召暴力征服世界,一邊號召苟活於和平,核心理念都已經發生了不可調和的衝突。


    “我們青空鳥皇室可以給他頒發一個s級能力者的證書。”白雨的身後有一個醉醺醺的聲音傳來。


    “別吵,喝你的酒!”白雨怒喝。


    “行行。”


    接著,白雨平複下自己的憤怒,如同一麵變臉的京劇老戲骨,他的臉上換上了微笑。他說:“被人記住的感覺真不錯啊,好像自己活在這個世界上的證據多了一樣似的……那陳小雪呢?你還記得她嗎?”


    “陳小雪,誰啊?男的女的?”巴托皺眉,大聲地說。


    聽到這兒,白雨的微笑愈加地和藹。他揮起手中的陌刀,將巴托的右腳掌剁去了一截。白色的冰混著血液就冰凍住了巴托的傷口,極致的寒意凍死了傷口周圍的神經,u看書 uknsu 堵住了即將噴湧而出的鮮血。


    墨子劍法,點劍。


    由於白雨的動作太快,由斬擊到冰封都是一氣嗬成,這使得巴托根本沒有感受到疼痛,也沒有能痛苦地發出嚎叫。巴托腳上僅剩的一些知覺,隻能給大腦帶來一些麻麻的觸感。


    這沒有感受到疼痛的巴托以為白雨揮刀落了空,沒有砍到自己。於是他嘲笑道:“喂,輕點,對我溫柔一些,或許老爹趕來救我的時候,我興許讓他給你留一具全屍。你知道,我對男人的死相不感興趣。”


    “少主,放心吧,你的氣息是不會傳到你父親那裏的。”白雨身後的人喝了一大口酒,說:“在你死掉之前,朕會將你的一切留在倉庫中,無論是你的呼救還是體內那黃金樹的印記,朕都會完完全全地阻隔下來。”


    “幹得漂亮。”白雨說。他說完之後,因為太高興了,於是將陌刀刺入了巴托的身體中。傷口還是被迅速凍結,而巴托卻也終於意識到這一劍沒有落空。


    墨子劍法,刺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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