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之痕給給自己安排的任務可不是輕輕鬆鬆就能完成的小事,把獸人從賴以生存的末日熔爐驅逐出去,恐怕獸人要找月之痕拚命吧!


    龐大巍峨的末日熔爐占地麵積絕不算小,一座小型城市的占地麵積不是天問手下八千亡靈就可以封鎖的。更何況為了防止地獄位麵通道接通已經血洗部落,這個封鎖範圍至少要達到半個行省!


    封鎖半個行省需要多少人手?反正月之痕的五個人是遠遠不夠的。


    空間已經變得越來越紊亂,站在末日熔爐下方甚至能清晰看到光線在扭曲的空間裏被掰成曲線甚至折線,空氣裏彌漫的硫磺氣息已經越來越濃,即使獸人車隊隔著老遠也能聞到這刺鼻的氣味。


    就像現世裏地球上大部分的麵積被海洋占據一樣,地獄位麵的大部分麵積被火山群、岩漿海覆蓋。


    生活在地獄的惡魔都是生存能手,從低階惡魔貪婪惡魔、小劣魔、火焰小鬼……到高階惡魔炎魔、巴克魔、恐懼魔王……都有獨到的生存手段,尤其是對火焰的抗性,大多數純血惡魔在中階的時候差不多就可以做到岩漿遊泳。根據一些上古密卷記載,地獄位麵還聯通了火元素位麵甚至外域的虛空位麵。


    傳說中的惡魔誕生於黑暗和火焰,而魔法就是惡魔與生俱來的天賦,主位麵現在使用的魔法大多由惡魔的法術演變而來——元素法術、召喚術、契約術、詛咒術……地獄並不是沒有文明,恰恰相反,惡魔的文明從某種角度上來說甚至比幻世大陸的文明要高級許多。至少地獄的自然條件真的太差,幾乎沒有什麽可以利用的魔法資源。


    地獄文明在惡劣的環境下變得更加具有侵略性,更加狂暴而直接。強者奴役弱者,弱者依附強者。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在地獄位麵被詮釋得淋漓盡致。


    說惡魔和天使對立也不是沒有依據,地獄位麵的惡魔並沒有一個穩定的統治,沒有任何秩序可言,混亂是這裏的主題曲。天使恰恰相反,一個律法森嚴、統治穩固的秩序政權貫穿整個天堂位麵,看不出一點混亂。


    天使族和惡魔族都是長生種,兩個力量體係淩駕於主位麵之上的文明摩擦不斷,上一次的兩族戰爭已經被主位麵遺忘,哪怕是長生的龍族和精靈族也語焉不詳。


    事實上,惡魔是一直垂涎於主位麵的。地獄位麵的惡劣條件固然能夠適應,當有更好的條件誰不想占有?更何況惡魔這個種族可以說天性好鬥,凶狠殘暴並且在骨子裏流淌著戰爭的血脈,如果這些家夥大舉進入幻世主位麵,後果不堪設想!


    幻世曆史上也出現過許多英雄人物,他們都是天之驕子,才華橫溢,是世界大氣運加身的時代人物,但在抗爭其他位麵入侵的時候,多多殞命殉難,為史詩所傳唱。紮哈瑪特,暗影的詛咒術士就是一個典型例子,到現在甚至少有人知道吟遊詩人傳唱的那些歌詞並非空穴來風。


    幻世大陸正是有這些英雄把入侵盡數擋在外麵,這個世界才能繼續發展下去。


    天災會議、賢者會議、天空執法者、裁決機構、審判庭、陰影之地……這些鮮有人知的大陸組織似乎一直在沉默,總是不作為。妖族入侵人族和精靈族的時候無動於衷,獸人入侵南方的時候冷眼旁觀。但這不代表這些大陸的超脫組織就一無是處!


    恰恰相反,因為他們眼界更高,他們看見這個世界內部的鬥爭始終隻是世界內的鬥爭,而真正的威脅卻來自於其他位麵的入侵,而這些組織所要抵抗的正是這些外來的入侵。


    這就像國家軍隊不會插手管理某個家庭暴力一樣,因為軍隊要抵抗的是外來入侵。


    幻世大陸的主位麵是個很尷尬的位置。用世界樹理論來解釋的話,地獄位麵、天堂位麵、火元素位麵、水元素位麵、煉獄位麵、亡靈位麵……這些都是枝葉,而幻世主位麵才是主幹,各個位麵大多都連接著主位麵,導致幻世主位麵的某些空間壁障異常不穩定,位麵通道被打開的事件時有發生,這都是要大陸組織去解決的。當然這些枝葉也會相互盤根錯節,比如地獄位麵就和火元素位麵以及外域虛空有聯係,天堂位麵和火元素位麵、光元素位麵有聯係……


    原本應該在東南境與地獄位麵聯係較強的一塊空間碎片在那次喪心病狂的實驗中爆炸並且很可能成為了末日熔爐那塊所謂的“缺口”,地獄位麵很快就能由此聯通主位麵,發動一場位麵戰爭。


    惡魔入侵,這種老套的戰爭降臨得如此之快。


    不過,這些都不是月之痕目前能夠解決的,他們現在要麵對的問題是如何封鎖末日熔爐。


    位麵的事情交給大陸的超脫組織去頭疼,但在大陸組織來接手之前,獸人的事情要先由月之痕頭疼。


    “人族!”一個從更遠北方拉著沙地車的獸人族婦女在汗水潤濕眼角後看見了月之痕,大喊了一聲抽出綁在沙地車上的硬木長矛,“繳械不殺!”


    一群大媽握著長棍喊出這句話或許讓你想笑,但月之痕這時候連笑的心情都沒有,畢竟從某些角度上來講,他們現在算是入侵者。


    獸人族就算是婦女的戰鬥力也不能小看,這個種族的抗爭精神和戰鬥意誌確實令人為之側目。


    骷髏兵整齊架盾豎成的障礙隻是稍微給她們帶來一點麻煩,沒有其他亡靈配合的骷髏盾戰士充其量隻是一個堅硬一點外加麵容恐怖的路障。


    亡靈法師招來的兩三批骷髏盾戰士都被衝得七零八落,這些由狩獵演變而來的戰鬥經驗意外地好用。


    最終她們氣勢如虹的衝鋒一堵金光閃閃的透明牆壁擋了下來,即使她們奮力敲打這堵看似脆弱的結界卻隻是做無用功。


    月之痕在沉默,看著奮力敲打結界的獸人族婦女們保持著沉默。他們還沒想好要怎麽勸說。


    “你們回去吧,這玩意我們包了。”


    敢這樣講的話,月之痕在下午就要麵對獸人部落的所有的民兵了!一人一口痰都可以把他們淹死。


    “你們是什麽人?!”眼見這結界沒辦法用硬木武器敲破,一個帶頭的民兵婦女聲色俱厲地問道,微長的獠牙和臉上的刺青證明她來自虎人部落。


    天問正要開口,不料烏星搶先上前一步:“我是月之痕的烏星,我們不是人族派遣的間諜。”


    “笑話!你說不是就不是?”虎族大媽冷笑道,“你們已經被包圍了,快點繳械投降,老實招供!”


    “桑娜,我來說吧。”一個看起來精明一點的狐人族婦女拉拉虎人低聲說,上前一步,大家給她讓出位置,看起來地位不低。她比較年輕,看起來三十歲左右,狐人族嫵媚的特點在她身上展現得淋漓盡致。不同於其他獸人的壯碩,狐人大多比較瘦弱,體型也更像人族。


    “我是裏齒部落的季琳,裏齒·季琳。”


    嗯哼,姓在名前,看來是部落酋長的正妻。


    “你好,我們來自月之痕家族。”烏星直視著這位已經汗流浹背的獸族婦人。


    “天啟的家族嗎?”她皺了一下眉頭,看起來有些苦惱,很明顯,天啟家族帶來的威勢讓她有些忌憚。“請問你們到部落來是為了什麽?如果你們不能給出令我們信服的答案,恐怕我們不得不動用武力,哪怕你們是天啟的月之痕。”


    “是的,你們認識這個東西嗎?”烏星點點頭,指著背後高聳入雲的末日熔爐。


    “大煉爐,這是祖先庇佑賜予我們的寶物。”她冷靜地回答道。


    烏星卻搖搖頭:“它叫末日熔爐,是上古神靈鍛造的神器,你們看那塊冒煙的缺口……”


    “那又怎麽樣!”叫做桑娜的虎族婦女沒有那麽多耐心,打斷了烏星的話語,惡狠狠地盯著月之痕的眾人,野獸一般的豎瞳冒著可怕的光芒。“這可不是你們站在這裏的理由。是想獨占我們獸人的寶物嗎,貪婪的人族?”


    “不不,請聽我說,早在一千兩百年前這末日熔爐就不再是單純的熔爐了,它確實可以煉出很多東西,但同時它也是惡魔入侵的通道……”


    “一派胡言!都是你們這些狡猾人族想侵占寶物的借口!”桑娜咆哮著再次打斷烏星的話。“我看你們才是惡魔吧!那個亡靈法師!”


    嗯哼,你猜對了。


    “如果你們不拿出足夠的證據,我們必須將你們扣押,這是我們的領地!”季琳也不懷好意地看著結界內的月之痕。


    “我們沒有攻擊你們不是嗎?請冷靜,至少我們沒有惡意。”烏星擺擺手,要證明自己的話他一時也想不到什麽辦法。


    “嘁!沒有惡意?狡猾的人擅長演戲!”桑娜冷笑著舞起拳頭打在結界上,“識相的就快點投降!”


    “你們……沒聞到嗎,死亡的氣息?”保持沉默的天問突然開口,帶著些許恐懼魔力的話語使獸人民兵噤若寒蟬。


    接著又感到出離的憤怒,獸人不允許自己恐懼,她們為自己剛剛感到恐懼而憤怒不已:“你說什麽!你才是惡魔吧!”


    “混亂、盈滿的混亂,從時空的末端滲透過來的殺意,像流血一樣不可遏製,滿滿的血腥味道……你們沒發現嗎?”低沉又飄渺的嗓音仿佛帶著某種魔力,看到獸人婦女們沉默下來,露出沉思或嚴肅的神色時,天問知道已經差不多了。


    “你們上一次來這裏,有聞到這麽刺鼻的味道嗎?硫磺、鐵鏽、比北漠沙塵更狂暴的風……火山、岩漿、遮蔽一切的濃濃烏雲。”


    “你知道了什麽!”季琳把硬木長矛刺在腳邊的沙地,雙手摁在結界上,一臉嚴肅地看著天問,似乎想把亡靈法師的神秘鬥篷看穿。


    “我知道的不多,但我可以告訴你,趕快走吧,離開這裏,越遠越好!”


    “不可能!我的同胞都在這裏!在我丈夫攻占南方之前,我們哪也不去!”


    “是哪也去不了!”亡靈法師針鋒相對,“裏齒夫人,如果再不離開,誰都會丟了性命,荒野和要塞一樣不能庇護,無處可逃。比你想象中要更可怕的災難很快就會降臨,到時候再也沒有獸人和人族之分,獸人戰士會握著矮人提供的戰斧和惡魔拚殺,人族會使用精靈法術和惡魔對抗。我們沒有時間內鬥,因為在這場災難下,每個人都是可憐蟲!”


    沒錯,天問可不相信大陸超脫組織能提前封印這個通道,他們辦不到。這是直覺,他有理由相信自己的直覺,就像在現世一樣。在現世,他是師,他的直覺有很大一部分來源於世界的意誌,也就是神耶和華。在幻世,他是天啟者,他的直覺很大一部分來源於天啟,同樣的道理,就是世界意誌、天道、神跡、啟示……之類的玄妙感受。


    你要說天問是先知也沒問題,這是一種跳脫於時間線和命運的大勢,根本不需要天問主動去查看或探尋,隻是一種直感。


    至於通報大陸組織隻不過走走形勢,讓大陸組織積極參與到其中來。


    嗯嗯,按照某些說法,這叫借勢。


    “危言聳聽!”即使心裏已經信可幾分,但桑娜還是冷笑出聲,就像一群神神叨叨的人跟你講明天就是世界末日,然後舉一些看起來很有說服力的例子,想必沒幾個人會真的相信,並且做出自己以為正確的應對措施。


    “你們就是想占有聖物!”獸人民兵裏的大媽聲討月之痕。“貪婪的人族!”


    季琳擺擺手示意同胞冷靜,她轉頭看向月之痕:“你們還有什麽證據?這個味道或許隻是巧合……雖然它讓我很不安。”


    “你們敢直視末日熔爐嗎?它是位麵通道的容器,附帶位麵大意誌的一絲威壓,你們如果能夠直視末日熔爐就能感受到另一個位麵的信息。”天問可不是胡說的,他就是因為能夠清晰地感知到地獄位麵才會這樣篤定。


    “你!”桑娜咬牙切齒,不得不承認那個亡靈法師說到她們的痛處,獸人大軍還沒開撥的時候,最勇猛的戰士也不能長久直視這個大爐子,所以才將其視為先祖的賜福聖物。


    至於月之痕,拜兩個世界所賜的顛沛流離,自我折磨的痛苦已經讓他們的精神無比堅韌,這點精神上的威壓甚至不能讓他們皺一下眉頭。


    “我試一試。”季琳緊蹙著眉頭,鬆開咬著下唇的牙齒,堅毅而決意的目光讓天問有些動容——世界雖然總是針對著他,但偶爾也會用真情的感性給他以感動和安慰。


    “不,季琳!這是他們的圈套!”


    “無論怎麽說,我必須一試,我得為族人負責,我姓裏齒!是酋長夫人!”季琳義正詞嚴地否決了同伴的勸阻,她毅然決然抬起頭,緊盯著末日熔爐。


    撲麵而來的強大威壓讓她感覺自己麵對的是洪荒猛獸,仿佛整座天塹要塞崩塌向她倒下了一般,讓她幾乎要窒息。僅僅隻看了一眼,那種可怕的威勢讓她下意識地想要移開視線或者幹脆閉上眼睛,但內心的責任感迫使她榨壓自己的精神,注視著末日熔爐。她感覺自己仿佛靈魂破碎一般,被末日熔爐龐大無比的爐身碾成粉碎。自己身邊的世界仿佛消失,一點點遠離……看見了!火山!非常非常多、連綿不絕的火山!岩漿!刺眼的灼熱顏色,連成一片湖泊一般的沸騰岩漿!還有惡魔!一大片、充滿血腥味道的惡魔在互相殺戮!還有……


    “啊!”季琳慘叫一聲捂上眼睛,摔倒被一直嚴陣以待的桑娜穩穩抱住。


    “怎麽了?還好嗎?季琳!季琳!”


    “啊!呼呼呼~”季琳仿佛噩夢初醒一般驚叫後喘著氣,依然捂著眼睛。辨別不清手掌下的透明液體是淚水還是汗水,本來長期營養不良的枯黃臉色更是變得慘白。


    “她看見了。”天問也有點佩服這位獸人,她堪稱勇士,隻有真正經曆過的人才知道位麵意誌的那一絲威壓是多麽可怕,那可是不下於十頭成年巨龍的全部龍威!


    這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勇士!


    “向您致敬,裏齒夫人!”天問肅然致敬。


    “向您致敬!”月之痕齊聲讚美。


    “快走!桑娜!吉羅沙……哎呀!大家快跑!離開這裏!”


    “冷靜!冷靜!季琳!你到底看到了什麽?”


    “地獄!惡魔!再不走就要死啦!大家都會死的!”季琳拿開雙手,眼淚止不住地流淌下來,這是後遺症。


    “冷靜!季琳!我們都還好好的。”


    “呼呼~”季琳深呼吸了幾下,還有些哆嗦,眼淚止不住地流下。“我很好,我很好,沒問題……好!現在大家馬上去告知所有部落馬上遠離聖物……不!遠離地獄!走!逃得越遠越好!我看見了,我看見了!這背後就是地獄!滿滿的惡魔!大家快逃吧!快逃吧!”


    “這……”


    “可是,食物怎麽辦?我們沒有多少食物了。”


    “怎麽會這樣!”


    ……


    亂糟糟的聲音像蒼蠅一樣,但月之痕卻保持相當的沉默。


    “把這批礦石祭獻給先祖……祭獻給惡魔,呸!祭獻給誰都好,換成食物,我們立馬回去,再也不要來了。躲得越遠越好!”


    “可是我們能躲到哪裏去呢?如果這裏真的有惡魔,我們能躲到哪裏去?”


    無處可逃!季琳臉上露出絕望的神色,眼淚依然止不住地往下淌。她想起亡靈法師剛剛講過的話,就像他所說——無處可逃。


    “天塹山脈,”亡靈法師又開口了,他低沉又飄渺的嗓音竟然讓她們聽出一絲柔和的意味,“恕我直言,你們會以和平相處的方式進入南方,並且情同手足一起抗擊敵人。”


    “把礦石交給我們,我會幫你們轉換,不要再靠近末日熔爐了,地獄和惡魔的氣息會讓你們變得暴躁。”亡靈法師的聲音聽不出情緒起伏,骷髏們已經在亡靈法師的示意下繞過獸人民兵,開始拉動沙地車。“另外,裏齒夫人,您的勇敢和犧牲精神得到我的尊敬,不過我建議您還是快點離開,繼續沾染地獄氣息,uu看書 wwukanshu.c你很快就會失明。”


    “不不不,我很好——你們等等拿到肉食就立馬離開,我要去通知周邊的部落!”季琳說著胡亂抹抹臉上的淚水就要去就近的部落通知消息。她又轉過頭,淚眼朦朧,直視亡靈法師:“你到底是誰?”


    “我?”天問遲疑了一會兒,“我是月之痕的天問,我是亡靈法師,我是……天啟者。”


    “萬分感謝!願你的神靈庇佑你!”季琳真誠地盯了天問一眼然後頭也不回地奔跑向某個部落。


    “季琳!我和你一起去!”桑娜喊了一聲就跟上去,“大家拿到肉食就快回去通知部落裏吧,不用等我們!”


    嗯哼,我的神靈嗎?我可是瀆神者呀。


    後續的事情都很順利,還有交接了肉食,兩個婦女還決定留下來守在末日熔爐旁邊說服其他部落的民兵。


    “我們……”仙音眼神有些迷離,情緒哽在喉嚨裏似乎不知道怎麽表達。


    夕陽拖拖拉拉地沉入西極的地平線,即使那邊看起來也還是一片荒涼的沙漠。背後越來越濃烈的暴虐氣息卻被月之痕視若無睹。


    傾語把一塊未經處理的煤石丟進火堆,醞釀著度過北漠寒冷秋夜所需的熱量。


    “我們在神跡下拚湊奇跡。”惡魔大人摟住坐在身邊的天使,溫潤的唇印在她光潔白皙的額頭。聲音說不出的溫柔而憂鬱,“我們是月之痕。”


    ps:話說大家是喜歡六千字左右的章節還是三千字左右的章節呀?有意見都可以丟到評論區呦。如果發現什麽設定上的bug都請告訴小醜!十分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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