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子寒這突然的話語,猶如一石激起千層浪。瞬間,辦公室內所有人,都轉頭直愣愣的望向已經臉色鐵青的李亮。


    “慕偵探,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你憑什麽說我是凶手。”李亮有點手足無措的站起來反駁。


    “憑你手上的傷口。”慕子寒回答:“馬巧芳的傷口,比較深,而且,口子處很平整,所以確實是利刃劃傷,因此她所說的話是實話。而你的…”


    “我的傷口怎麽了?難道我的傷口淺一點,就代表我剛才說謊了?”慕子寒還沒說完,李亮就激動的打斷他說:“我這傷口確實就是釣魚線割傷的,不信的話,你可以去弄一根釣魚線來,我再給你劃一道看看。”


    “不,那倒不必,而且,我也承認你的傷口確實是釣魚線劃傷的。”慕子寒笑著說,似乎一點也沒有因為自己的話被打斷而生氣,甚至看起來好像更加和顏悅色。


    隻不過,在李亮聽了他的話,臉色略微好轉了點,準備慢慢坐回到座位上的時候,他緊接著就話鋒一轉說:“隻是,卻並非是如你所說的,昨晚在釣魚的時候弄傷的。而是在你襲擊了楚恒宇督察後,把案發現場布置成密室的時候弄傷的。”


    他這話一出,隻見還沒完全坐下去的李亮,好像屁股下坐到了仙人掌一樣,整個人猛的從座位上又蹦了起來,怒視著慕子寒逼問:“說這種話是要有證據的,你有什麽證據說是我襲擊的楚督察。”


    “證據我當然有,而且你可別忘了,除了證據意外,還有一位最有力的證人,現在正躺在醫院裏,那就是本案的受害者,楚恒宇楚督察本人。告訴你,在經過8小時的緊急搶救後,他的手術很成功,相信不久之後就能蘇醒,到時候他就能親自指認你。”慕子寒的笑容越來越冷,話語也越來越狠,就好像一把把利劍,不停刺向李亮,將他暴跳如雷的動作,生生的僵在了那裏。


    “再說,你要證據,那我倒要請問你,你昨天劃破手指的那根釣魚線,現在在哪?能拿出來給我看看嗎?我想你也是警察,應該知道,以鑒識科警員的能力,他們完全可以給你做傷口比照。隻要傷口吻合,就能證明確實是這根釣魚線造成的傷,又何必多此一舉的再劃一道?另外,釣魚線上的血跡,就算當時是擦掉了,但是才經過短短一天,還是有很多辦法提取出來的。”慕子寒的話,讓李亮一時間無言以對,隻能沉默著不說話。


    見李亮不說話,慕子寒就繼續步步緊逼說:“甚至,你如果是在換釣魚線的時候,不小心劃破手指的。那你在釣魚的時候,由於傷口不可能馬上愈合,多少會在魚竿的把手上沾到一些血跡。因為,看得出來,你並沒有用創口貼保護傷口的習慣。以上這些,任何一點,都有辦法證明你所說的是實話,甚至可以間接的證明你的清白,可為什麽之前卻不提出來?還是說,你根本沒辦法提出來,因為你根本拿不出那根釣魚線和釣魚竿。”


    隨著慕子寒的逼問,李亮的臉色逐漸從鐵青變成了死灰,最後一下子好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坐倒在椅子上,低著頭一語不發。


    原本我以為,到了這地步,他差不多也該俯首認罪,吐露實情和動機了。結果,沒想到,在沉默了一會後,他居然再次抬起頭來,直愣愣的和慕子寒互瞪著。


    最後,甚至還用低沉的聲音狡辯說:“沒錯,我是拿不出那些東西來。不過不是因為你說的原因,而是因為在換釣魚線的時候,不小心劃破了手指,吃痛之下,讓我興致全無,甚至氣得把那些已經陳舊的漁具都扔了,準備過幾天去買套新的。所以,你現在讓我上哪給你去拿那些東西出來?”


    “是嗎?那請問你是扔在哪裏了?我想,時間才過去一天,如果知道具體位置,或許還能找回來。”慕子寒冷笑著追問。


    “我也不記得了,當時我都氣昏頭了,直接隨便找了個垃圾桶扔的,我哪裏還會記得是哪個垃圾桶。”李亮沒好氣的回答。


    看來剛才沉默的時候他並不是在思考認罪,反而是在想脫罪的借口。因為他這個回答幾乎是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顯然之前心裏早就打好了腹稿。


    “就算記不得具體是哪個垃圾桶,那應該還記得在哪個位置附近吧。而且,你釣魚是開車去的吧,那交通部門的警員,調取下那個時間的路麵監控,看能不能找到你開車的視屏?”慕子寒又問。


    不過,這次還不等李亮回答,慕子寒再次開口,帶著點慍怒的說:“算了,你別鬼扯了,李亮李警官,你可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看來慕子寒已經不想再聽李亮的強詞奪理,冷哼一聲後,繼續說:“既然你還要抵賴,那我就告訴你,為什麽我會認定你就是凶手,同時也告訴,證據到底是什麽。”


    “首先,其實,在我第一眼看見你的傷口,並聽到你回答說是釣魚時被釣魚線劃傷的,我就已經確定你就是凶手。而且,我可以肯定一點,你平時根本很少釣魚。你隻不過是因為知道這傷口是釣魚線造成的,如果說別的,怕警方深究後發現不是,反而加重你的嫌疑,所以才編了這個理由。”


    慕子寒一邊轉動著他的黑色尾戒,一邊解釋說:“可是,我告訴你,正是因為你很少釣魚,所以你這個現編的理由,反而成了你口供上最大的漏洞。因為,如果是在給魚竿換線的時候被釣魚線劃傷的話,那傷口應該在指尖位置,絕不可能在食指根部。你的傷口明顯是為了更方便的拉扯釣魚線,而把線繞圈纏在手上,uu看書 .uukashu.m 結果被勒出來的。”


    “至於證據,我剛才也說了,皮膚被劃破後,就算隻是小小的傷口,也不可能馬上愈合。而且,即使你當即就擦掉了從傷口流出的血液。但是,我可以告訴你,之後在你的手接觸過的地方,多少還是會留下一點血跡。所以,在你從防盜窗頂端爬出去的時候,就會在防盜窗,窗頂上的鐵皮,以及固定鐵皮的繩子上,染上血跡。而且,今天沒下雨,那些血跡應該保存的很完好。因此,隻要去檢查一下那防盜窗漏洞周圍區域,就能找到那些血跡。之後再提取血液樣本,比對你的dna,那就是鐵一樣的證據。”慕子寒一口氣把話說完,最後直視著李亮說:“現在鐵證如山,你還有什麽話說?”


    雖然慕子寒說得言辭鑿鑿,可是,我卻聽得膽戰心驚。因為,這所謂的證據,看似很合理,其實沒那麽簡單。就算沒有下雨,但是,不說量很少,而且,防盜窗上又有鐵鏽,想要在這種情況下,采集血液樣本,成功提取dna的可能性,實在很低很低。


    不過,看來李亮並沒有發現這一點,畢竟他不是刑警,對於這方麵了解的不多。隻見他在聽慕子寒說完後,臉上一陣扭曲,最後長長歎了口氣,低下了頭,看來這次他終於徹底死心認罪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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