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尼德是地地道道的永寧鎮人,他在這裏出生,在這裏長大。馬尼德的父母都是商人,本來家境殷實,無奈家道中落。馬尼德的父母不得不跑一些危險的商路來維持生計。


    在馬尼德還很小的時候,有一次父母外出跑商,就再也沒回來過。年幼的馬尼德,從那時起就明白了生活的艱苦,也明白了,沒有錢的日子不好過。


    年幼的馬尼德做過各種各樣的工作,種過地,放過羊,當過長工,還給鎮長家當過馬童。


    馬尼德是個聰慧的人,他利用一切的機會去學習他能學到的任何知識。他一直不曾忘卻自己是一個商人的兒子,他還記得自己年幼時家境的殷實,他有一個夢想,它想做一名商人。


    常言道,人不能一口吃出一個胖子,所以,馬尼德給自己定了一個小目標,比如說先賺1000第納爾。


    夢想是美好的,但是現實是殘酷的。青年馬尼德隻是一名長工,微薄的收入能解決溫飽就已經不錯了,至於存錢,就根本連想都不用想了,很多農民可能一輩子都沒見過1000第納爾。


    正所謂“窮則變,變則通,通則久。”當馬尼德發現自己根本不可能靠努力去掙得100第納爾的時候。他就想到了其他的方式,馬尼德有最好的追蹤技巧和最強的訓馬技術。於是世間少了一個老實人,多了一個盜馬賊馬尼德。


    一日,馬尼德下班回家,發現家裏的門竟然和自己早上出去的時候不一樣。馬尼德對於跟蹤有驚人的天賦,一點點蛛絲馬跡都逃不過他的眼睛。雖然門又重新關上,但是門縫的距離卻比早上寬了半個毫米,家裏來“客人”了!


    馬尼德隨手撿起一塊兒石頭,悄悄地打開房門,小心翼翼的溜進去。


    “是馬尼德嘛,不要緊張,是我。”房間裏傳來一個慈祥而又莊嚴的聲音。


    被發現了?自己家裏一窮二白,自己爛命一條,怕什麽!馬尼德大搖大擺的走進房間,看到唯一的椅子上麵坐著一位端莊的中年長者。


    “天呐,竟然是帕菲特先生,您怎麽會光臨寒舍!”馬尼德受寵若驚,帕菲特先生可是永寧鎮出了名的有錢人啊!其財富僅在安德森之下,是富甲一方的大財主!


    “馬尼德,我聽人說你有一個夢想。你想掙1000第納爾,是真的嗎?”帕菲特問到。


    “天呐,您是怎麽知道的,帕菲特先生。那隻是我的一個夢想,我隻是一個長工,可能我這輩子都不會見到那麽多錢的。”馬尼德掩蓋不住心中的失落。


    “不要放棄你的夢想,馬尼德!”帕菲特拍了拍馬尼德的肩膀。


    “我給你一個機會去實現它。”帕菲特拿出一個小口袋,“馬尼德,幫我完成一件事,這是定金500第納爾,事成之後,另外500第納爾就是你的。”


    “有什麽事您盡管吩咐,帕菲特先生。”馬尼德如是說,雙手緊緊的把500第納爾揣進懷裏,這對於一名長工來說,已經是一筆巨款了!


    帕菲特也不以為意,“我聽人說,整個永寧鎮,馬,你是訓得最好的。現在我有一件事需要你幫幫我,與我方便,與你方便,你懂的。”


    “您請說,帕菲特先生。”馬尼德豎起了耳朵,生怕錯過任何一個字。


    “我想同安德森先生做一筆生意,但是他不願意見我,我也是苦無機會啊。


    我聽說他有一匹汗血寶馬,如果他的馬不小心走丟了,而你又恰巧幫我把馬找回來的話,我想他是會願意跟我談生意的。”帕菲特可憐的樣子,讓馬尼德想起了自己可見的過去,沒有出路的從前。


    “所以您需要我做什麽?”馬尼德決心幫帕菲特先生這個忙,尤其是還有這麽豐厚的報酬。


    “幫我偷馬!”帕菲特眼角閃過一絲狡黠。


    “對不起,怕菲特先生,我是不做犯罪的事情的。”有所為,有所不為,馬尼德也有自己的底線。


    “偷馬賊馬尼德說自己不做犯罪的事情,你不覺得這件事情很好笑嗎?”帕菲特摸了摸手中的拐杖,“也不是讓你偷,隻是把它借出來,我隻是需要這麽一個借口和安德森先生接觸罷了。而且你也不用擔心,內應我都已經安排好啦,你隻要能把馬偷偷的牽出來就好了。我也是沒有辦法,整個永寧鎮,隻有你的馬術能做的到,求求你,幫幫我。來人啊。”


    兩名商隊護衛走了進來,帕菲特用拐杖指了指馬尼德,“帶馬尼德去安德森先生的別墅。”


    兩名商隊護衛不由馬尼德分說就將馬尼德帶出了房間。


    “走吧,小子。帕菲特先生脾氣可不好,惹到他的話,你可吃不到什麽好果子。”


    馬尼德被兩名商隊護衛帶到了安德森的別墅。內應已經打開了大門,馬尼德在商隊護衛們的“引領”下來到了馬房,那裏有一匹血紅色的汗血寶馬。馬尼德呆呆的望著它,它實在是太美了,它就是件藝術品!


    商隊護衛們吃驚的看著馬尼德竟然在和汗血寶馬交談。馬尼德溫柔的撫摸著汗血寶馬的鬢毛,一翻身騎到了馬上。汗血寶馬沒有抵抗,任由馬尼德帶著它離開了別墅。馬尼德做得很隱蔽,他確信沒有一個護衛看見他。當然,馬尼德也沒有發現角落裏的屍體,更不知道別墅的護衛們早就死光了。


    馬尼德將汗血寶馬帶到帕菲特的莊園。帕菲特非常高興,“哦,我親愛的朋友馬尼德,快進來,我為你準備了豐盛的酒宴。有什麽事情我們吃完再說。”


    帕菲特與馬尼德推杯換盞,“你先喝著,我要去下衛生間。”帕菲特走出了房間。


    馬尼德沒有想那麽多,還在開心的吃著,可是帕菲特出去以後,回來的就不是帕菲特了,而是兩個拿著長劍的商隊護衛。


    “馬尼德,對不住了,我們老爺說,有些事情知道的人還是越少越好,畢竟隻有死人才是不會泄密的。”


    一瞬間,馬尼德一身的冷汗,酒一下醒了一半。馬尼德從來不曾想過,帕菲特先生竟然會是這樣的人。不過想一想也就想通了,商人不都是這樣的人嗎?要怪,就怪自己太天真了。


    馬尼德等兩位商隊護衛近身的時候突然將酒桌甩向他們的臉,趁機跑出了房間。遠方兩名商隊護衛聽到混亂聲正趕過來,馬尼德吹了一聲口哨,汗血寶馬竟然掙脫了帕菲特的束縛衝到了馬尼德的身邊。馬尼德翻身上馬,狂奔而去。


    “給我抓住他,不論死活。”帕菲特怒不可遏!


    四名商隊護衛騎上馬追逐馬尼德,但是普通的馬匹根本趕不上汗血寶馬的速度。


    馬尼德在莊園裏繞了兩周,發現所有的門都已經被封鎖了,根本出不去……


    這一刻,馬尼德急中生智,騎著汗血寶馬來到莊園圍牆的旁邊,人踩在汗血寶馬的背上,借力跳上圍牆。


    “謝謝你,我的兄弟,我欠你一條命。”馬尼德向汗血寶馬告別,然後奪路狂奔。


    四名商隊護衛也學習馬尼德的樣子,跳上圍牆,繼續追逐。


    一行人在深山中你追我趕,馬尼德畢竟隻是個盜馬賊,他不是個戰士。最終還是體力不支被商隊護衛們包圍了。


    “你們這幫雜碎,我詛咒你們和帕菲特不得好死。”馬尼德疲憊的倒在地上,身體完全透支,沒有一絲力氣。


    “怕菲特先生會不會得善終,我不知道,但是你一定不得好死!”


    馬尼德躺在地上,聽見長劍出鞘的聲音,絕望的閉上了雙眼。


    仿佛經曆了一個世紀那麽漫長,馬尼德還是沒有等到長劍加身。馬尼德睜開雙眼,眼前是護衛的屍體,人頭在遠處地上。


    “這就是地獄嗎,我已經死了嗎?”馬尼德在短短的時間內回想了自己的一生,如果有來世,馬尼德想做個壞人,不要再這樣過完一生。


    “這裏不是地獄,你也沒有死。”一個溫柔的男性聲音出現在馬尼德背後。


    馬尼德爬了起來,入目的是一位麵容俊秀的青年人,和他身後的酒館老板約翰。


    “約翰先生,是您和這位朋友救了我麽?”


    約翰,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你想不想報仇?”俊秀青年問道。


    馬尼德注視著俊秀少年的雙眼,這一句話給了馬尼德無限遐想,眼前的俊秀青年就像予以人救贖的天使,uu看書 ww.kansh 又像引誘人墮落的惡魔。


    馬尼德在回憶過去,馬尼德是個好人,他不想做壞事,他想一輩子都做一個好人……


    可這願望是這麽的空白而又無力。這是馬尼德第一百次聽到自己心底的渴望,馬尼德將自己從小到大曾經所有的不甘都凝固成冰。每次馬尼德用溫暖感化心靈,不甘就會融化成水,一次又一次的流進心底。


    一次又一次,馬尼德總是在大腦空洞的時候聽到自己心底的呼喚!那是一種**,你能感覺到它,卻不會發現,它其實很簡單,像空氣,像水滴,又像冰,無色亦無味。


    馬尼德在經曆人生中最重要的選擇,一條路是窮途末路,夕陽西下。另外一條卻是嶄新的起點,旭日東升。馬尼德看向地上的屍體,雙眼終於爆發出強烈的怒火。眼神熱烈而又堅定,“想!我想報仇,我想要帕菲特的命!”


    “那就帶我去報仇吧,事成以後將你的靈魂給我。”


    “感謝您先生,我的靈魂是你的了。”馬尼德露出了邪魅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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