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毀滅世界的力量,最後卻被親友團阻止,《進擊的巨人》主角擁有預測未來、幹涉時間線的能力,但最後選擇了自己背負罪孽,讓親友獲得正義合法性的路線。


    最終通過犧牲自己,讓親友成為拯救世界的人,獲得崇高地位。做出這個選擇,他很痛苦,甚至犧牲了母親,放棄了愛人。但這是擁有力量的人必須要走的路,換了一個世界、換了一個主角,也會選擇用力量換取親友合法性的路線。


    有重塑世界的力量,卻又要回答為什麽不重塑世界。就很尷尬。


    所以杜蘭告訴烏塔,這是不對的,親友不應該阻止她,而是應該支持她。


    “誰是敵人,誰是朋友,什麽是主要矛盾,什麽是次要矛盾?你要分清楚,否則你的理想是無法實現的。目標性、清晰性、匹配性、反饋性,這是一個理想從實現到完成的四個基礎,你有世界和平的目標,那麽你能清晰地認識到這個目標的難度麽?其中甚至需要大義滅親,你能做到麽?以前你的能力或許隻能局限於一個島嶼,但現在有了直播,你的能力已經匹配得上世界和平的理想。最後就是反饋,或許沒有正反饋,或許會有很多人誣陷你、批判你,但也要堅持下去,因為最困難的就是你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出現正反饋,可能會等你死後才出現,一輩子都沒有正反饋,你還能堅持下去麽?”


    “……”烏塔突然發現實現理想是如此困難,根本不是手到擒來的。一輩子都隻能活在指責和批判中,卻還要堅持自己的理念,這是何等的困難?


    光是想想就很痛苦,沒有正反饋又怎麽知道自己的路是對的呢?


    這就是個悖論啊。


    “目標性,清晰性,匹配性,反饋性麽?”烏塔這才明白了一個夢想從理論到現實很困難。甚至會出現一輩子都是喪家之犬的結果。


    比如梵高,一輩子都窮困潦倒,死後作品才得到了廣泛的認同,他的一生都沒有享受什麽紅利。但還是要堅持地創作下去。


    總之理想是不是會有正反饋,沒人可以確定。


    眼下烏塔就沒有獲得正反饋,是不是需要繼續呢?她也有些糾結,路飛和香克斯都不支持自己,都認為歌歌果實無法帶來真正的和平。


    自己繼續的話,什麽時候才能有正反饋?也沒人可以回答,可能一輩子都沒有。那自己到底要不要繼續?


    這種事情真的好糾結,多麽希望能有一個未來人告訴自己要不要繼續,會不會有正反饋?


    烏塔很糾結,身體爆發霸氣,無法讓人靠近。


    現實中,香克斯本來想要帶烏塔離開,沒想到烏塔卻變得如此危險。


    海軍和海賊都已經很勞累了,如果烏塔再次爆發,他們不見得能打得過。


    “殺了她。”有海軍提出了解決方案,一勞永逸,直接消滅就行了。


    “休想。”但香克斯不會這麽做,並且還要用愛喚醒養女,希望她能理解大家的一片苦心,不要再錯下去了。


    他們並不知道杜蘭通過夢境聯係了烏塔,所有人的夢境都可以聯係在一起,潛意識就是另一個世界,裏麵寄宿著惡魔。


    唯心之力的所在,無外乎就是把想象的世界變成現實,而夢境惡魔無疑是直接實現這點的,惡魔是夢境中產生的,卻可以在現實中大肆破壞。


    隻要烏塔在夢境中成為尼卡,在現實中也可以成為尼卡,甚至可以讓人人都成為尼卡,反正隻要是夢境裏能做到的事情,現實中也可以做到。


    “不要讓想象力束縛你,不要壓製惡魔,應該讓惡魔成為你的力量,成為黑暗尼卡吧。”


    “黑暗尼卡?”


    “沒錯,能改變世界首先要獲得尼卡的資格,你可以用夢境的力量和惡魔合二為一。這本來就是你的力量,再次演奏《禁忌樂譜》吧,將夢想延續下去,不要因為親友的阻攔就停止,應該堅持下去。”


    劉邦如果因為親友的鄙視就和狐朋狗友絕交,那他也成不了皇帝。劉邦的嫂子都已經當著兄弟的麵羞辱他了,但他一樣沒有改變,還是繼續帶著兄弟們蹭飯。


    在親友眼中,劉邦就是個混子,但最後劉邦成為了皇帝,給侄子封了一個羹頡侯,就是刮鍋侯。


    親友有錯麽?劉邦確實是個混子,花錢大手大腳,隻出不進,大家辛苦抓錢,劉邦積極花錢,誰也受不了啊。可是最後劉邦卻成為了皇帝,這是誰也沒想到的。


    所以一件事情有沒有正反饋是真不好說,冷不丁就有了,當然也可能一輩子都沒有。


    那麽要不要堅持下去?烏塔也不知道。


    杜蘭鼓勵烏塔再次演唱,幹就完了。


    “可是……”烏塔知道自己已經傷害了一個國家,如果一直沒有正反饋,豈不是完蛋了?


    “就算現在正反饋不夠,也不要放棄,難道香克斯就沒有教會你堅持麽?想想看你的歌歌果實和《禁忌樂譜》為什麽巧合地相遇?難道不是老天爺在暗示什麽麽?不能因為有惡魔就害怕,你要控製惡魔,可以做到的,相信自己。”杜蘭激勵道。


    “可是……”她真的不想傷害別人。


    “改變世界沒有不死人的,你連這個覺悟都沒有麽?你已經殺害了別人,不要讓他們的死變得毫無意義。繼續堅持下去,一定可以有正反饋的,哪怕這輩子沒有,下輩子也肯定有的。你的靈魂可以在夢境中永遠存在,肯定能等到機會。”


    烏塔聽到這樣的鼓勵,有一些心動。


    “就是這樣,被打倒了也要堅持俯臥撐,這樣你就是黑暗尼卡。接著奏樂接著舞。”


    現實中的烏塔身上突然傳來了咚咚咚的鼓點聲,這是自由的鼓點,這是解放的鼓點。大家不由看向烏塔,隻聽鼓點越來越激昂,代表她要重啟了。


    全身都變成了黑色,本來白色和紅色五五開的頭發也全部變成了黑色,是惡魔的黑,死亡的黑。


    黑暗尼卡歸來。


    “烏塔?”香克斯沒想到養女學會了俯臥撐,在被大量高手圍攻之後竟然可以滿血複活。


    “這是夢想的力量,隻要我的生命還在燃燒,夢想就不會終止,希望世界和平,我要繼續歌唱。”烏塔要帶來歌聲。


    “停下來。”香克斯說道。


    國王也說道:“不要再錯下去了。”


    “現在沒有正反饋,不代表以後沒有,你們不要阻止我,否則休怪我大義滅親。”烏塔說道:“實現夢想之路本來就是崎嶇的,也是會有犧牲的,就算沒有正反饋,我也要堅持下去。”


    香克斯沒想到養女變得如此不可理喻,本來是想要保護她遠離聯姻,現在感覺嫁出去也不錯,免得忍受女兒的叛逆。


    “我沒錯,錯的是你們。”烏塔說道:“我有目標,也有清晰的實踐方法,也有配備的能力,隻是現在還沒有正反饋,你們就阻攔我,這是不對的。你們應該支持我才對,哪怕這一生我顛沛流離,受到各種非議,你們也應該支持我使用力量,而不是阻止我。否則有力量而不用,為什麽還需要力量?”


    “……”大家都傻眼了,因為對方的邏輯沒問題。現在沒有正反饋,確實不代表以後也沒有。


    但普通人肯定需要算一個成本,就好像劉邦的大嫂,她不可能不計成本讓劉邦敗家的,最後敗家了,大家一起喝西北風麽?


    大家都要算一筆賬,超出成本的話,就無法支持。


    烏塔希望大家無條件支持,肯定是不行的,因為賬不是這麽算的。這樣一來就有了對抗的基礎,就必須用武鬥或者文鬥的方式來解決分歧。


    大家做好戰鬥準備,他們不可能無限製支持烏塔的理想,支付不了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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