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動天災太強了,以前他們以為移動天災隻是傳得神乎其神,其實是個沒有真本事的瘋子。此時此刻他們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移動天災的實力媲美四皇。


    但他們不理解對方出現在和之國的目的是什麽?


    果然是無法和瘋子共鳴,不能理解杜蘭的想法。


    杜蘭的想法很簡單,就是讓大家知道一下挑戰強者失敗的下場。沙鱷魚、莫利亞都是失敗,都付出了代價,但總是有一小撮人,挑戰失敗之後總能安然無恙,甚至仰臥起坐。


    總之今天,杜蘭讓所有人知道什麽叫做強大。


    背後是成千上萬飄浮的利劍,一旦落下,無人生還。


    鷹眼握緊黑刀,眼神決然地說道:“來吧!”就算麵對刀山火海,明知必輸無疑,也要戰鬥,這就是男人!


    “快跑!”其他的海賊本來就是來看熱鬧的,立刻選擇逃跑,他們可不想被波及。


    “有勇氣!”杜蘭讚美道,鷹眼的決然和落跑的海賊形成鮮明對比:“那就享受這場刀劍的盛宴吧。萬劍歸宗。”隨著話音落下,寶劍加速衝向鷹眼。


    鷹眼屏氣凝神,手中黑刀化為黑色盾牌擋住飛劍,但飛劍沒完沒了,再完美的防禦也會出現破綻。


    久守必失,還是要反擊才行,可自己已經被飛劍包圍,根本沒有任何的機會。


    被彈飛的飛劍樹立在冰海之上,變為一個個劍墓,為戰場添加了一絲絲神秘和蒼涼。大家隻見到鷹眼展現了驚人的身體素質,揮動巨大的黑劍卻能滴水不漏地防禦周身,頎長的身材,優秀的臂展,還有出色的韌性。


    努力決定下限,天賦決定上限。


    每個人的一天都是二十四小時,如果同樣努力,也隻是能努力二十四小時,最後決定個人高低的隻能是天賦。鷹眼的天賦不隻是在對劍道的理解,也在於他優秀的身體素質。同樣一個劍招,鷹眼的動作更優秀。


    這就好像寫字一樣,大家都努力練字,但最後寫出來的字就是有差距。同一個字,有的人寫得龍飛鳳舞,有的人寫得卻沒有靈性。


    將相同的一招發揮到極致,這就是天才,這就是天下第一劍豪。


    如果換了別人,就算是殺氣全開的三頭六臂的索隆也早就死了。但鷹眼在萬劍歸宗之下,不但沒有失敗,反而越來越快,強敵讓他恐懼,恐懼讓他變強。鷹眼這樣的高手早就掌握了控製情緒的能力,恐懼讓他握緊了刀。


    這種感覺太少了,鷹眼已經很久沒有遇到能威脅自己生命的敵人了,就算一開始出海,他也很少遇到能帶來如此壓迫感的對手。


    “我應該高興。”鷹眼說道。


    在別人看來是要死的絕望中,鷹眼卻笑了起來。


    杜蘭理解,但別人不理解。


    “鷹眼不會是被逼瘋了吧?”普通海賊是無法理解鷹眼的喜悅的。


    鷹眼說道:“我已經被困在原地太久了,在劍道之路上沒有更進一步的方向。我一度懷疑劍道是不是到這就結束了,我是不是已經走到了劍道的終點?每次這個想法冒出來,我就感覺很無趣,所以我做飯、遊戲,希望可以從其他方向尋找探索的樂趣。但今天,我終於知道人外有人,我的劍道之路並不是終點,一條新的道路展現在我的麵前,我可以試試看,是不是還能更進一步。”


    既然不是劍道的終點,現在鷹眼就要看看是不是自己的終點了。自己已經被逼到了絕路,要逼迫自己向前邁出一步。


    極限就是用來超越的!鷹眼以前隻靠實力就行了,不需要唯心的力量,但現在他也必須唯心一下。


    鬥誌、殺氣、才華、意誌等等抽象的唯心力量凝聚在一起。如果說索隆的殺氣是一根蠟燭,那鷹眼的殺氣就是一場山火。


    周圍的寶劍都被殺氣影響,位於殺氣源點的鷹眼說道:“我認識一個年輕後輩,他說劍越多,戰力越強。以前我覺得這不過是他的自我安慰,但現在我知道了,對方說的沒錯。我是天下第一大劍豪,天下萬劍都應該聽從我的號令,劍來!”


    武裝色霸氣、見聞色霸氣都運用到了極致,最終霸王色霸氣也孕育而出,擴散而出,爭奪寶劍的控製權。


    鐺啷啷……


    周圍逃竄的海賊突然感覺自己手裏的武器在震動,想要掙脫主人的掌握。


    啪,終於有人握不住,刀劍飛進了戰場。


    咻咻咻……在劍鞘、刀鞘內的武器更是接連不斷地匯向鷹眼,為他抵擋杜蘭的攻擊。


    杜蘭的武器都是他所經曆過的世界中的各種武器的具現,而鷹眼控製的是大海上海賊的普通兵器。但兵器不在於名望,而在於誰用。


    不是劍客因為寶劍而出名,而是寶劍因為劍客而出名。


    叮叮當當,劈裏啪啦,金屬和金屬相撞,火星和火星跳躍,整個戰場提升了一個等級。


    杜蘭表示果然是個唯心的世界,不過鷹眼倒是沒說自己是八百年前掌管刀劍的神,沒直接從第一劍豪變為戰爭之神或者兵器之神。


    在巨大的壓力之下,鷹眼突破了,三種霸氣全部展開,同時殺氣也成功轉化為了招式。他的劍道突破了界限,更進一步。


    “鷹眼加油,弄死他!”海賊一看鷹眼竟然可以和瘋子五五開,立刻停下逃跑的腳步,為鷹眼加油。


    雖然鷹眼也欺負人,但畢竟是個海賊。杜蘭算什麽?一個瘋子,連海賊都不算,一個沒有任何主張,也沒有任何共識的敵人。


    杜蘭的天然自由就是這樣的,自己爽才是最重要的。而海賊雖然說是自由,其實還是得受限於社會自由和道德自由。


    海賊的社會自由是海賊的潛規則,比如船員可以挑戰船長。道德自由就更不用說了,大部分優秀的海賊都有屬於自己的行為準則。


    杜蘭雖然一直在宣傳天然自由,但沒人來相應,畢竟大家也不知道哪一天自己就成為了杜蘭自由的墊腳石。


    社會自由有社會的束縛,道德自由有道德的束縛,天然自由是隻有大自然才能束縛。但大自然並沒有禁止同類相食,自相殘殺,父子相殘,兄弟鬩牆……


    天然自由就隻有大自然是唯一的限製,隻要自己的能力足夠,那大自然的束縛並不大。


    顯然不管什麽自由都是受到限製的,沒有一種自由是完全沒有限製的。


    這就好像莊子的逍遙,莊子認識到人隻要吃飯就不會逍遙,鯤鵬受製於風,人類受製於食物,萬物都有各自的限製。於是他反其道而行,提出了無用之用。一個沒有用的東西,就可能是一種對有用的製約。


    自由意誌可以有,但自由的實踐必然受到製約。理論可以天馬行空,實踐卻必須腳踏實地,於是實踐成為了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杜蘭的天然自由得不到民心,所以海賊紛紛為鷹眼加油。


    鷹眼身上也爆發了黑紅閃電,然後他的目光凝神,揮動自己的黑刀,斬出一擊黑色月牙:“神避。”


    在空中裝逼的杜蘭結結實實地被擊中,品嚐到了神避的威力。


    轟,杜蘭摔到了冰川上。


    鷹眼依舊警覺,因為他的見聞色霸氣中依舊能感知到杜蘭的存在。


    “不錯,不錯,不愧是世界第一的劍豪,竟然能擋住我的萬劍歸宗。”杜蘭雖然結結實實地挨打了,但發型不亂,依舊站得筆直。


    鷹眼知道戰鬥還沒有結束,不過自己已經後繼乏力了,剛才的神避已經耗盡了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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