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巴斯坦是沙漠國家,而沙漠國家最發達區域的就是綠洲。綠洲的麵積是有限的,一旦發展到極限,綠洲就有擴張的需求。


    就和火藥桶一樣,一點就爆炸。


    以前國王依靠海軍,現在國王依靠沙鱷魚。依靠外來的力量壓製各個綠洲,確保自己掌握貿易權,控製整個國家。


    之所以依靠外人,就是國王不相信國內綠洲,一旦某個綠洲壯大,接下來就肯定要擴張,國王就成了必然要被幹掉的目標。這是由地緣決定的。


    這也看出薇薇公主為什麽沒有跟路飛他們出海,而是選擇留在世界政府。因為路飛他們不會留在阿拉巴斯坦,所以她隻能借世界政府的力量,繼續維護內部。


    “家家都有難念的經,國國都有難過的坎。”杜蘭表示這地方可不好管理。


    “團結、信任這些東西從來不是天然就存在的,都是一代代人構建的。可謂是大道廢有仁義,智慧出有大偽。”


    大道就是自然而然,人類最原始的狀態,就是動物形態。人類拋棄了原始,開始組建社會,構建分配的文化和製度,就出現了仁義。人竭盡智慧,構建的就是一套人為的體係。


    在老子看來,人為的體係都會受到抗拒,所以最好就是無為而無不為。就是手段要如沐春風、細雨無聲,悄悄地推行,就可以構建一套超越仁義的文化和製度了,要學習自然。


    阿拉巴斯坦各個綠洲之間並沒有什麽信任關係,完全是競爭關係,因為綠洲的上限真的太明顯了。資源有限、麵積有限,不擴張很難有發展,而擴張必須伴隨戰爭。


    “大爭之世,都不容易。”杜蘭說道。


    下麵的戰鬥已經開始白熱化,路飛和沙鱷魚打得熱火朝天,但路飛的水桶畢竟很小,對沙鱷魚造成的傷害有限。


    水用光之後,沙鱷魚打路飛和打兒子一樣簡單。


    路飛倒下了。


    羅賓看到之後,也失望了。老實說她都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麽,竟然覺得路飛可能打敗沙鱷魚。


    國王一看情況,終於將曆史正文的位置告之了沙鱷魚,就在王宮下方的王陵之中。


    國王帶路,羅賓終於見到了讓人激動的空白曆史。可惜隻有一小段,其中確實有冥王的線索,但她並不準備告之沙鱷魚。


    原因很簡單,因為沙鱷魚是個壞人。羅賓很清楚沙鱷魚掌握了冥王,就會濫殺無辜。她並不想做幫凶。


    三人站在三米乘三米乘三米的立方體前,上麵刻滿了古代文字。


    “羅賓,有沒有冥王的消息?”沙鱷魚問道。


    羅賓回答道:“沒有。”


    沙鱷魚顯然不相信,可謂是吃了沒文化的虧。他要是能學會古代文字,就不會被騙了。


    “真的沒有?”


    “確實沒有。”


    沙鱷魚的情緒要失控了,努力了這麽久,難道最後都白費了?自己隻是想要一個冥王,隻是想要在大海上構建自己的勢力,怎麽就這麽難?


    “還沒有結束!”路飛追了進來,已經鎖血,還能再戰。


    再打也沒有改變,沙鱷魚依舊將路飛按在地上摩擦。


    羅賓看不下去了,出手幫了路飛一把。在她看來,路飛雖然年輕,但他展現出來的氣魄在沙鱷魚之上。路飛會為了別人而戰,沙鱷魚隻會為了自己。


    沙鱷魚大怒:“你果然背叛了我。”


    羅賓完全不是對手,直接就被打飛。她倒是很坦然,死了也不錯,早在十幾年前,在故鄉奧哈拉,她就應該死在屠魔令之下。


    現在自己多活了十幾年,已經很累了,現在就死吧。


    但在羅賓絕望的時候,路飛又站起來了,渾身浴血。他意識到水的話,多得是,他身體裏不全是麽?


    “一點也不科學,之前水桶裏的水都沒造成傷害。現在就這點血,卻能造成傷害。隻能說物理學並不存在。”杜蘭表示路飛就依靠拳頭上的一點血,打出了暴擊。


    沙鱷魚可謂是悲劇,被鎖血的主角直接打翻。


    “最後一擊了。”路飛飽含怒火,橡膠拳頭拉長,怒氣條全滿,大招全開。


    熱血漫畫的主角總是能通過怒火釋放大招,可謂是隊友祭天法力無邊。隊友不祭天,主角的怒氣條就無法積滿,就不能開大招。


    “有時候怒火可以一招幹掉敵人,但有時候怒火卻毫無作用。而怒火無用,不是因為主角要死了,而是因為主角該升級了。都是套路。”


    “該我們出手了。”迪妮莎說道。


    “沒錯。”


    當路飛打出最後一擊的時候,一道牆壁擋住了他的拳頭。而這道不可逾越的牆壁不是別人,正是杜蘭和迪妮莎。


    杜蘭的手掌牢牢地抓住了路飛的拳頭,化解了他的力量。


    “又是你們?!”路飛看到來人,不但沒有收手,反而從內激發了一股力量,肌肉擠壓血管,拳力繼續提升。


    二擋的雛形已經開始,就是利用橡膠的彈性,把身體變成泵,加速血液流動,在這個過程中,路飛的力量會增強。


    不過,杜蘭沒有移動,隻是看著路飛,說道:“你這麽氣憤幹什麽?”


    “為什麽你總是要踐踏別人的夢想?要破壞別人的和平?”


    “我怎麽破壞別人的和平了?你們打敗了沙鱷魚,然後一走了之,阿拉巴斯坦就能和平?未免也太高看沙鱷魚了,他不過是加入了阿拉巴斯坦的遊戲規則。這個綠洲國家,每個綠洲都受限於自己的彈丸之地,如果不擴張是沒有未來的。而擴張就需要戰爭,如果你們留下久住,也會成為沙鱷魚這樣的人。如果你們離開,內亂還會繼續。”杜蘭說道:“你打敗沙鱷魚,對阿拉巴斯坦並不是好事。”


    路飛憤怒地說道:“他挑起了戰爭。”


    “不是他挑起了戰爭,而是阿拉巴斯坦需要戰爭。這八百年來,國王依靠海軍壓製所有綠洲,卻沒有提出一個發展的方向,他們雖然沒有穿著隔離服,但國王和公主也是天龍人。”杜蘭說道:“你應該知道天龍人是什麽。”


    路飛當然知道,在小時候,他的結拜二哥就死在了天龍人的炮擊中。天龍人的攻擊甚至沒有特別的理由,就是想要開炮。


    薇薇是天龍人?路飛傻眼了。


    國王雖然沒說什麽,但慚愧地低頭了,算是默認了。當年他的先祖確實是天龍人,隻是沒有留在聖地,而是選擇了回國。但不是說回國,就不是天龍人了。


    “天龍人不都穿著隔離服麽?”路飛說道:“可是他們沒穿。”


    “天龍人是很複雜的一個群體,隔離服隻是天龍人的吉祥物,還有隱藏在政、商、軍內的天龍人,他們不穿隔離服,但都有天龍人的血統。”杜蘭說道:“可以說這些隱藏起來的天龍人才是真正控製了世界的幕後黑手,為吉祥物撐腰,構建天龍人的神格。將吉祥物捧上神壇,就可以以此為邊界,跪拜吉祥物的是自己人,不跪的就是敵人,以此來對天下進行劃分。”


    路飛有些聽不懂了,太複雜了:“天龍人分穿隔離服的和不穿的?好複雜?”


    羅賓也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但她卻迅速理解了,而且一旦這麽理解,很多事情就能解釋了。天龍人一明一暗,明麵上的天龍人反而是不可怕的,真正可怕的是隱藏在暗中的天龍人,那才是整個世界真正的控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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