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道蘊察言觀色,見他眼神閃爍,很明顯言有不實,心下恍然,暗道:“這左坤果然精明透頂,如果不是他那混帳哥哥和那小花瓶露了底,我還說不定會被他唬住。哼……雖然不知道你有什麽目的。但我隻要把你堵在門外,不讓你們進來,我看你們能把我怎麽著?”當下佯裝鬆口氣道:“家師正在休息,那些事也沒什麽大不了,不用賠禮了,你們回去吧。”


    左坤心中暗自冷笑,“你還想騙我,我早就收到消息符雲不在家。如果他在家的話,你以為我們還敢來嗎?雖然父親交代這次行事一定要把握好度,隻要刺激到符雲即可,不能要你性命,但是不對你下手狠點,怎麽能刺激到符雲?郭道蘊啊郭道蘊,你可別怪我手黑,要怪隻能怪你跟誰不好,偏要跟符雲?”搖頭道:“家父和長孫伯伯特別交代,今天如果不能當麵向他老人家請罪,就永遠也別進家門。既然符伯伯在休息,那我們就等他休息完好了。”說罷拂袖一掃,院前頓時被清出幹潔的一塊地麵來。


    他竟然直接席地而坐,就那麽閉目養起神來。


    他如此做,倒是讓郭道蘊有些摸不透他什麽心思了。不過你要跟我耗,那咱們就耗著唄。我‘以不變應萬變’倒要看看你要耍什麽花樣,當即他也脖子一扭、杵在一旁不動了。


    長孫嫣兒自然不知道左坤此來還有秘密任務,在她看來、這幾人就是‘她請來為她報仇’的,見他坐下,趕忙過去拉他,“坤哥,起來,地上那麽涼,你坐出病來怎麽辦?”衝郭道蘊道:“喂!你就讓我們在外麵等啊,也不請我們進去?要知道我們可是來賠禮道歉的,你就這麽把我們拒之門外,不怕傳出去丟你義父的臉嗎?”


    好在她還不算太傻,知道左坤此舉是‘借道歉為由’誆郭道蘊放開門口的陣勢,明白自己要配合他行事,所以說話的語聲也軟了許多。


    看她這‘前倨後恭’的架勢,還有左乾‘故意扭頭不看自己’的樣子,郭道蘊忽然有一絲明悟……隱隱間察覺到這幾人並不是衝他來的,而是衝‘他背後的符雲’來的。


    想起這些時日來‘左家兄弟對自己的種種’以及‘符雲先前對自己發下狠話來、要自己放手去幹、出事了他抗著’的態度,他越想越是透徹……暗道:“原來這些人所謂的欺負自己,並不是小孩心性,要替自己的父親解氣;而是有預謀的,想‘借著自己’來擾亂符雲的心神。隻要符雲心神一亂,幹出錯事,那‘身為莊主的左清源’就有‘足夠的借口’堵住‘莊內其他老人’的口、下手辦符雲。”


    想清楚這一切後,他心裏不由暗罵,“左家這招可真夠毒的,不過卻很有效,從符雲先前的態度就可以看出來,他已經有些怒了;看來自己現在唯今之計,隻有重創這幾人,讓符雲解解氣,免得他幹出什麽出格的事,讓左家抓住把柄。”


    他敢下這個決定‘這麽幹’自然有他的考量,他身為一個後輩,就算幹出再出格的事,也是後輩兒間的玩鬧,是與符雲無關的。就好像左乾、左坤欺負自己,符雲不好插手一樣,他這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打定了主意後,他表麵上猶豫了一下,接著拂袖一甩,似乎解開了什麽東西一樣,“第一層禁止已經解開了,你們都進來吧。”說著回身往裏屋走去。


    左坤睜開眼來,拉住臉上一喜、躍躍欲試的左乾,對青銘施了個眼色……他生性謹慎,郭道蘊說的明確,他隻是解開了第一層禁止,他自然不會以身試險。


    青銘不知道他打著這個小九九,見他示意自己、表示會意,立時身行一飄,衝進院內,攔住了郭道蘊的去路。


    郭道蘊裝作嚇了一跳,驚慌道:“你……你要幹什麽?閃開,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青銘瘦削的長臉一笑,“這就是你們司馬家傳人的待客之道麽?他們來陪他們的罪,我找你可是有別的事情。”


    郭道蘊驚魂稍定,“別的……事?”


    青銘嘿嘿笑道:“我自小在瀛洲娘舅家長大,最近一段時間才回到東土。久聞司馬家符法大名,這次來是專程和你切磋切磋的。”


    郭道蘊聞言鼻子險些沒氣歪了。原因無他,這青家來頭不小,u看書.ukanshuc雖然屬於‘無恨莊’,但卻和瀛洲‘陰陽坊’結有親家。左家的人沒想到比自己想象中更陰險,這次找‘他這麽個長年不在山莊的人’來,擺明了要自己吃啞巴虧。


    倒時候即使事情鬧大了,自己有個什麽閃失,他們也可以一推六二五,推到‘陰陽坊’的頭上。


    說句不好聽的,自己就是被打殘廢了,左清源也可能會以‘不能讓兩派起爭鬥、大局為重’為名把符雲壓下去,然後他再作作表麵功夫,讓青家或是‘陰陽坊’那邊賠罪、賠禮什麽的,頂多送點醫藥費、或者把青銘毒打一頓了事。如果按這個套路下來,倒時候符雲能忍?


    “看來左家是看欺負自己這麽長時間了,符雲也沒什麽反應。開始忍耐不住,終於下定決心要對自己下狠手了。”


    想到此他冷笑道:“切磋是麽?如果我在自家院內勝了你,倒顯得我是借助了家裏的陣勢,咱們出去如何?”


    幾人見青銘出言挑釁,本來都準備看他笑話,長孫嫣兒甚至已經仿佛看到他膽怯退縮的神情。


    左坤已經想好,他若退縮不戰,自己就出來打圓場,取消這場切磋。那時自己保存了他的顏麵,他必然對自己心存感激,不加提防,等他帶自己進去後,自己再找適當的地方偷襲他就事半功倍了,然後誣賴他切磋比不上人家,想借家裏的陣勢報仇,自己幾人是出與義憤,為解救青銘才對他下的手。


    但幾人打死也料不到他會說出這等話來。左乾稍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譏諷:“你小子還真不知死活,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可別說是我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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