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康紅從冰箱裏捧出一大堆高級的飲料和零食出來,撒在了房間中央的一張透明的桌子上,然後用力的扯開一袋又一袋,每個袋子裏都拿出一點來放在嘴裏。


    劉隊長笑著問:“幹嘛啊你?”


    王康紅鼓著腮幫子說:“反正是那個女人花錢,不吃白不吃。”


    劉隊長說:“錢不錢的擱一邊,你就不怕身材走樣?”


    這句話立刻起了作用,王康紅聽後忙把手裏的零食放下,推到了桌子的一邊。然後她用埋怨的語氣說:“我當時就說了,直接讓兄弟們抓了那個女的算了,你非要聽她的話來這裏見麵。”


    劉隊長說:“那是因為我覺得那個女人不像是這些案子的凶手,她來找我們應該是有什麽情況要和我們警方報告。如果在大街上貿然抓了她,可能會被真凶發現。既然那個叫張坦飛的是軟件鎖定的下一位學員,那麽很可能除了我們警方之外,凶手也在旁邊監視著他呢。”


    王康紅說:“其實劉隊,我覺得我們沒必要過度關注那個張坦飛了。”


    劉隊長問:“為什麽?”


    王康紅說:“如果你推測的沒錯,一連串離奇自殺案都是那款手機軟件搞的鬼的話,那麽之前我們關注張坦飛是因為他是當時我們唯一的重要當事人。可現在,他並不是唯一的了不是嗎?我的手機也冒出了那款軟件,直接讓我以網絡寫手的身份去和罪犯打交道就可以了。當然,對張坦飛的保護還是必要的,因為他也可能麵臨危險。但是我們隻要對他提供暗中保護就行了,沒必要讓他參與進我們的調查吧?我看了專家的評估資料,那個小子心理問題可是嚴重的很……”


    劉隊長想了想說:“你說的這些等看具體情況再做定論吧,對了,在到酒店之前檢驗科給我來電話,說你的手機已經基本檢驗完畢也裝好跟蹤設備了,回去就可以還給你了。小王,我認真的問你一句話,你真的打算按照那個軟件的提示去參加它的課程嗎?”


    王康紅眨眨眼:“當然了,那將是我第一個臥底行動啊,我可是期待臥底行動很久了呢。”


    劉隊長語重心長的說:“小王啊,我有什麽說什麽,我覺得你受到軟件的邀請這件事很不尋常。首先,之前案件的受害者都是恐怖懸疑類小說的作家,可你不是。”


    王康紅不服氣的說:“人家那個是教程軟件啊,既然是教程自然是教不會的人用的啦,如果學員都是專門搞這個的,那還教什麽啊?”


    劉隊長搖搖頭:“不,沒那麽簡單。就算那個教程也會尋找一些不是專業寫小說的人去學習,但是你可是調查這件案子的警察之一啊。幹了這麽多年的警察,我深深的知道一件事,天下沒有什麽事是純屬巧合的。我覺得,那個教程不是偶然到你的手機上的,是罪犯把教程軟件發到你的手機上,這種行為看起來更像是一種挑釁。”


    王康紅堅決的說:“如果是那樣,那我就更要參加了不是嗎?我是警察,麵對犯罪分子的挑釁,怎麽能退縮?”


    劉隊長看著王康紅躍躍欲試的神情,頓了一會兒之後,微笑著說:“你知道嗎……你的聲音和你的性格,其實很像……”


    劉隊長還沒說完,耳機裏就傳來報告的聲音:“頭兒,目標已經到了酒店了,現在就把他帶到目的地房間嗎?”


    劉隊長對著衣領內側說:“把他送過來吧,對了,那個女子現在在哪兒?”


    耳機裏傳來另一個男人報告的聲音:“頭兒,我和小周在跟著她,她的車開到一個僻靜無人的街道裏停了十幾分鍾,現在她的車正飛速的往酒店的方向行駛呢。”


    劉隊長問:“僻靜無人的街道?她停在那裏幹什麽?你們有發現什麽情況嗎?”


    “沒有,她的車停下後沒有熄火,本人也沒有下車。我們不敢靠得太近,隻是隔著一段距離看到她好像是在方向盤上趴了一會兒,然後就開車朝著酒店去了。”


    “好吧,繼續監視,記住這個女子絕對不能跟丟。”


    “放心吧頭兒。”


    結束對話,劉隊長疑惑的問王康紅:“那個女人約我們和目標在這裏見麵,然後自己又去一個僻靜的地方在方向盤上趴了十分鍾左右,你覺得她到底在幹什麽?會不會是在偷偷的聯係什麽人?”


    王康紅冷笑一聲:“我看啊,說不定是她受了什麽打擊,趴在方向盤上哭了十分鍾呢。”


    劉隊長笑道:“怎麽可能呢。”


    王康紅問:“劉隊,你剛才說我的聲音和性格很像什麽?”


    劉隊長打岔道:“哦,沒什麽,目標馬上就到了,你準備一下。”


    王康紅不解的問:“我準備什麽?”


    劉隊長說:“你剛才也說了,目標的心理狀態很不穩定,我們本來不打算在現在就接觸他的,今天是遇到了緊急情況不得不如此。一會兒見麵的時候,你別太凶,別做什麽能刺激目標的事。”


    王康紅撅著嘴很不滿的說:“我就知道你們全都認為我是個隻會凶人的人,一點女人味都沒有。”


    劉隊長說:“這怎麽又跟女人味扯上了?”


    王康紅翻翻白眼:“不然你幹嘛特意囑咐我啊?我對犯罪分子和那些討厭的家夥,比如那個經理什麽的是凶了點。可那個張坦飛也不是犯罪分子,我幹嘛要凶他?”


    劉隊長擺擺手:“行了行了,算我多嘴了。”


    正說著,傳來敲門的聲音。


    劉隊長喊了聲:“進來!”


    一位甜美端莊的服務員領著張坦飛和那個男警察走了進來。


    劉隊長看看張坦飛,然後對服務員說:“哦,這裏暫時沒你的事了。”服務員鞠了個躬走了出去。


    劉隊長看看拘謹的站在原地的張坦飛,微笑著指了指水晶桌子旁邊的一排沙發:“坐吧。”


    張坦飛點了點頭,然後如履薄冰的走到沙發前坐了下來。


    劉隊長介紹道:“我是市刑警隊的隊長劉鐵風,這位是王康紅警官,剛才送你來的那位是錢子龍警官。”


    雖然劉隊長介紹了三個人,可是張坦飛的眼睛卻一直停留在王康紅的身上。


    王康紅本來因為劉隊長剛才的話,有點沒打算理張坦飛,就在劉隊長身邊端莊的坐著。可見到張坦飛一直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看,王康紅有點火了,用生硬的語氣問:“怎麽了?我臉上有什麽東西嗎?”


    劉隊長趕忙瞪了王康紅一眼:“小王,剛囑咐你就忘了?”


    王康紅沒好氣的說:“我開個玩笑怎麽了?再說了,他一直盯著我看……”


    張坦飛這才如夢方醒,趕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劉隊長趕緊說:“沒關係,小張啊,你別緊張。”然後他對著送張坦飛進來的那位錢警官說:“小錢,你先去忙吧,人多的場合小張比較緊張。”


    錢警官答應了一聲,走出房間去了。


    王康紅站起來也要走,劉隊長叫住她:“你幹嘛去?”


    王康紅說:“不是說人多了他緊張嗎?我也出去,剩下你們兩個人多好?”


    劉隊長嚴肅的說:“別鬧了,回來坐好!”


    王康紅斜眼看了看張坦飛,張坦飛紅著臉低著頭,王康紅鄙視的輕輕搖搖頭,又坐回到了劉隊長的身邊。


    劉隊長掏出煙來遞給張坦飛:“抽煙嗎?”


    張坦飛搖搖頭。


    劉隊長又指了指桌子上攤開的一大堆零食和飲料:“聽說你還沒吃飯呢,這些東西看上去不錯,你如果餓了可以隨便吃。”


    張坦飛又搖了搖頭。


    劉隊長自己點上一顆煙,抽了一口慢慢的說:“小張啊,是這樣的,這次叫你來呢,是我們有一個案子需要請你協助一下調查。你別緊張,不是你有什麽犯罪的嫌疑,而是……”劉隊長朝著王康紅使個眼色。


    王康紅從隨身攜帶的一個小包裏掏出一個黑色的筆記本,從筆記本中拿出一張照片遞給張坦飛:“你認識這個女孩兒嗎?”


    張坦飛接過照片,仔細的看了看,又搖了搖頭。


    王康紅看了劉隊長一眼,劉隊長點點頭,然後王康紅舉著筆記本說道:“下麵你聽到的這些,原本是警方的調查機密,不能泄漏給任何人的。由於某種原因,甚至連警方內部都……”


    劉隊長擺擺手:“內部的事先別提了,就算有壓力,有我頂著。你先把具體的案情跟他說說。”


    張坦飛試探著問:“內部壓力?難道是什麽超級大案嗎?”


    劉隊長一笑:“不是什麽超級大案,甚至在某些人看來根本就不該立案,uu看書wwuukanshu 不過……這些就先不說了。小王,繼續。”


    王康紅翻開小本子念到:“去年12月24日,一名叫周道東的作家死在了自己在彩城的別墅裏,死因是把頭塞到了飲水機的水桶裏自殺……”


    “啊!”張坦飛突然雙手抱住頭部,從沙發上滑落下來,跪倒在地上。


    劉隊長和王康紅馬上衝過來扶起張坦飛:“你怎麽了?


    張坦飛的身體重新靠在沙發上,喘了好幾大口氣之後輕輕的說:“突然感到一陣頭痛,現在沒事了!”


    王康紅鬆開張坦飛的胳膊,嫌棄的說:“一驚一乍的。”


    劉隊長依然關心的問:“真的沒事了嗎?你怎麽會頭痛的?你以前有頭痛的病嗎?”


    然而張坦飛卻沒有理會劉隊長,而是盯著王康紅,用怯怯的語氣,但是音量卻很大的問道:“王警官,我想請問一下,我們以前在哪裏見過麵嗎?”


    王康紅一愣,然後說:“有可能吧,我曾經在暗中監視過你幾次,有可能不留神被你看到過。”


    張坦飛推開劉隊長扶住自己的手,慢慢站起來,麵對著王康紅說:“不,不是那樣的見麵。是……是就像這樣的見麵,就像我們此刻這樣的見麵。”


    王康紅驟起眉頭:“你在說什麽呢?”


    張坦飛眼神飄忽不定的轉了幾圈,最後像下定決心一般說道:“我……我總覺得在哪裏見過你,而且,剛才我們之間所進行的對話,我也好像在哪裏經曆過一樣。”


    王康紅和劉隊長麵麵相覷,全都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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