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在差不多一個小時後開始,在一樓廚房內進行。八神、春麗、再加上5男3女8個學員,十個人分坐在兩張小圓桌上。雖然冰月殘詩帶頭,拚命讓陳奶奶一起坐下吃,但那個老太太倔強的很,把飯菜都準備好後,就自己跑到外邊不知道幹什麽去了。


    由於廚房不大,中間是灶台,灶台旁邊又有一麵隔斷牆。看樣子以前這個房子的主人從來不在這裏吃飯,兩張圓桌都擠在隔斷牆的一麵會有點擠,因此兩張桌子便安置在了隔斷牆的兩邊。牆壁中間有一道門口,但上麵沒有安裝門,而是掛著門簾。


    旮旯黑貓、冰月殘詩、落葉騎士、懶月夕和耳底風同在一張桌子上。


    旮旯黑貓拿著盛湯的勺子在圓桌中間的小湯盆裏不停的攪動著。


    冰月殘詩白了他一眼:“你如果真怕裏麵有假牙,就幹脆不要吃了。”


    旮旯黑貓笑笑:“小妹妹,你誤會了,這種湯如果沉底就不好喝了。”


    冰月殘詩不相信的說:“強詞奪理。”


    耳底風先是不知從什麽地方掏出一塊白布掖在領口,然後用優雅的姿勢擺好自己的餐具,對冰月殘詩說:“這位小姐,你的確誤會他了,他說的沒錯,這種湯在喝之前最好攪拌一下。”


    懶月夕在旁邊笑道:“這哥們真有意思,在這種地方吃這種飯,還拉出一副英國貴族吃晚宴的架勢。”


    落葉騎士說:“誰說人家不是貴族了?你們真是一點推理能力都沒有,剛一見麵的時候,我就看出這位兄弟的條件背景不一般了……”


    旮旯黑貓怕落葉騎士又炫耀起自己的推理能力來,趕緊打斷他:“喲,看出人家有錢就管人家叫兄弟啦?你倒是不嫌害臊……”


    落葉騎士扭過頭,看了看牆壁的方向,然後小聲對旮旯黑貓說:“小子你別得意,這地方有那小丫頭看著呢,等訓練班結束我會好好讓你記住我的!”


    旮旯黑貓這次卻無視落葉騎士,盛了一碗湯殷勤的遞給冰月殘詩:“小妹妹,這種天氣多喝點湯對身體有好處哦。”


    冰月殘詩臉上帶著不高興的表情接過湯,放到了自己麵前。旮旯黑貓咂咂嘴:“嘖嘖,我說小妹妹,你好像對我有點偏見啊。雖然我和你的創作理念不同,但我對你這個人可是一點都不感到反感哦,別讓課程上的事影響了咱們私底下的關係……”


    懶月夕和耳底風也附和著說:“說的也是,大家一同來到這裏都是有緣人,何苦搞的不愉快呢。”然後三個男人紛紛給冰月殘詩加菜盛湯的,冰月殘詩雖然盡力裝出不在乎的樣子,但被三個男人同時獻殷勤,心裏其實也多少有些高興。


    隻有落葉騎士掃興的說:“冰月小姐,別太往心裏去,他們這種到哪裏都想方設法和女人套近乎的男人是不值得留心的。”


    旮旯黑貓柔聲說:“別聽他的,他是自知自己根本不討女人喜歡才說這種話,像你這種文靜又有內涵的女孩子,哪個男人見了不會想要保護你呢……”


    落葉騎士為了故意要和旮旯黑貓對著幹,以至於根本忘了考慮冰月殘詩的感受,冷笑了一聲說:“這裏一共有四個女人,春麗雖然外貌惹火可是卻功夫了得,脾氣暴躁,不是想存心找揍的不會去主動接近她。那個無麵女不用說了,她根本就毀容了。剩下那個梅玲旅,臉色蒼白麵色憂鬱,看著跟女鬼一樣,一看就是不近人情的角色。所以,你是唯一一個他們認為可以下手的對象……”


    冰月殘詩本來稍顯得意的臉上,現在因生氣而憋得通紅。旮旯黑貓安慰道:“別聽他胡謅,等訓練班結束了,我替你好好教訓教訓他。”


    落葉騎士本來還要反駁兩句,這個時候看到冰月殘詩都快流出眼淚來的表情,也覺得自己好像是在欺負女人一樣沒什麽意思,便不再說話低頭吃飯。


    在隔著幾米遠的另一張桌子上,八神和張坦飛挨著坐在一起。張坦飛在八神的右手邊,八神的左邊是春麗,張坦飛的右邊是無麵女,梅玲旅正坐在張坦飛的對麵。


    本來張坦飛挺好奇無麵女到底怎麽吃飯的,會不會把麵罩摘下來,或者至少要露出嘴巴來吃。但無麵女並沒有摘麵罩,她也似乎並沒有吃飯的打算。


    張坦飛問:“無麵女小姐,我可以保證這裏沒有人會因為你的容貌而對你有什麽說辭的,你完全可以摘下麵罩和我們一起吃。”


    無麵女搖搖頭,然後掏出手機打了幾行字交給八神,八神接過來看了看說:“哦,她說她的臉燒毀的很嚴重,會影響各位的食欲的。本來她想拿一些食物去自己的房間裏吃,但是她一直很孤單,第一次遇到這麽多同時從事恐怖小說寫作的朋友非常的激動,想要多和大家在一起待會。如果你們覺得她在場不好意思的話,她馬上就走。”


    張坦飛馬上擺擺手:“不不不,沒有的事,你完全可以呆在這裏。”


    春麗低聲說:“他越看越像個警察。”


    張坦飛意識到可能是春麗看到自己對無麵女這麽客氣,認為自己的行為做派不像一個罪犯的樣子。於是忙回嘴道:“什麽叫像啊?我就是個警察,隻不過長期執行臥底偵查任務而已。”


    八神用下命令的語氣說道:“警察也好,其他職業也好,到了這裏就隻有一種身份,那就是鬼鼓婆婆的學員。”


    春麗知道八神又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對張坦飛有什麽過分的舉動,她賭氣的拿起碗,猛吃起來。


    春麗不再說話,八神也不說話。無麵女沒法說話,而梅玲旅更是一字不發。其他人的沉默弄的張坦飛也不好意思隨便說話了,這一桌飯相比另外一桌,吃的異常的沉悶。


    午餐過後,大家幫忙收拾了餐具。然後八神和春麗開始給大家分派房間,八神春麗以及三個女學員住在二樓,五個男學員住在一樓,陳奶奶住在一樓角落的一間房間裏。


    二樓分別是上課的教室、助教室還有五個住人的房間,一樓是廚房、還有一個鎖著的儲藏室,然後還有六個住人的房間。一樓中間的大廳裏什麽都沒有,因此顯得有些空曠。


    張坦飛努力的記住了每個人的房間位置,然後來到了自己的房間裏。房間很小,靠牆放著一張簡易的鐵架床,床上有簡單的被褥。床邊有一個小小的床頭櫃,上麵放著一台用太陽能充電的便攜式led提燈,旁邊還有一個手電筒。看來這裏不但沒有信號和網絡,連電都沒有。


    張坦飛從懷中掏出手機看了看,電量隻剩下百分之六十多了,不知道八神他們有沒有預備充電的東西。應該會有吧,首先春麗正在用著一台筆記本電腦,還有在通知單上故意寫了讓攜帶手機,他們應該準備了充電的東西才對。


    張坦飛坐到床上,隨手拿起桌子上的便攜式提燈來看了看,這是一種可伸縮的、模仿舊時候那種手裏提著的油燈形狀做成的led燈。燈身上寫著白天要放在有陽光照射的地方……


    咚咚咚,敲門聲傳來。


    張坦飛把提燈放回床頭櫃上,站起身來開門。他本來以為是八神或春麗找自己有事,又或者是旮旯黑貓那些男學員來找自己去打牌之類的,沒想到一開門,站在門外的竟然是梅玲旅。


    張坦飛的社交恐懼症再次發作起來,他心髒亂跳,渾身緊張。可惡,剛才麵對著那麽多人,自己還能裝臥底說笑呢,怎麽此刻單獨見到梅玲旅卻又犯了……


    “哦……是你……你……”張坦飛有些不知所措的結巴著。


    梅玲旅看了看旁邊沒人,迅速的把嘴巴湊近張坦飛的耳朵,低聲說道:“半個小時後,到樓外左邊的小木屋那裏去。”


    張坦飛木訥的點點頭,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梅玲旅已經快要走到樓梯口了。


    張坦飛慢慢的走出房間,站在門外呆呆的望著梅玲旅的背影慢慢的上樓。


    自己剛才還在一直苦惱要怎麽樣想辦法接近她呢,沒想到她竟然主動提出了邀請。她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要單獨和自己見麵……


    張坦飛搖了搖頭,慢慢轉過身……


    “啊!”


    一張隻露出眼睛的黑色麵孔出現在身後。


    張坦飛驚叫了一聲,往後退了兩步。


    無麵女做出抱歉的手勢不停的比劃著,又指了指自己的喉嚨。


    張坦飛撫摸一下自己的胸口,笑著說:“沒關係,我知道你不能說話,不能提前讓我知道你在身後。不過下一次,你可以試著用手拍拍我……”


    無麵女指了指梅玲旅消失的地方,有指了指張坦飛,然後用雙手比劃了一個心形,接著拍了拍自己的肩膀,u看書 .uukanshu.cm 又搖了搖頭。


    張坦飛猜了一會,終於說道:“你是想說你看到我在看著梅玲旅的背影,認為我喜歡她,所以你不忍心打擾我?”


    無麵女點點頭。


    張坦飛臉紅著說:“沒有的事,我……我並不喜歡她。”


    無麵女眨了眨眼,然後又擺出指責的姿勢,指了指張坦飛的嘴巴,又搖了搖頭。


    張坦飛試探著問:“你認為我在撒謊?”


    無麵女再次點點頭。


    張坦飛說:“我沒有撒謊,我隻是認為那個叫梅玲旅的女人很有神秘感而已,我並不討厭她,可也談不上喜歡她。”


    這時無麵女在原地呆住不動,也沒有眨眼,死死的盯著張坦飛的眼神停頓了將近一分鍾。


    張坦飛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說錯什麽話了,為什麽說自己不喜歡梅玲旅,會讓無麵女有這麽大的反應呢?


    終於,無麵女抬起手,比劃了一個手機的姿勢。張坦飛會意,她應該是要自己的手機來打字。


    從餐桌上的情況來看,這個無麵女和人交流有兩種方法,比較簡單的交流可以用手勢來進行。雖然無麵女會啞語,但是這裏的其他人不會,所以遇到意思比較複雜的句子,還是需要打在手機上才行。


    張坦飛從懷中掏出手機遞給無麵女,無麵女接過來按了幾個字,然後塞給張坦飛轉身就走。


    張坦飛有些不明白她是什麽意思,等無麵女的背影也消失在樓梯盡頭的時候,張坦飛才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機,那上麵隻有六個字:


    “小心那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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