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午間的冷風,讓年久失修的吊橋在懸崖上麵悠悠的搖曳著,同樣搖曳在風中的還有女賊那一頭黑得有些過頭的長發。


    八神放棄和落葉騎士的對峙,轉過身對著正在走過來的春麗說:“她就是最後一位女學員梅玲旅?”


    春麗短促的回答:“對。”


    落葉騎士剛剛在和八神的氣場交鋒中處在了下風,現在看到有新人過來,故意想用開玩笑的口氣轉換一下剛才的氣氛:“嗬嗬,梅玲旅?看來這位美女肯定是在自己喝開水被燙到舌頭的時候給自己起的筆名……”


    八神斜過眼看了落葉騎士一眼,在想要把目光收回的時候,發現張坦飛正出神的望著吊橋的方向。


    張坦飛突然一個激靈,馬上注意到了八神在看著自己。他心想糟了,自己以前一直懷疑這個長發女賊是和軟件背後的學校有關係呢,聽了八神的話之後才發現原來她也是一位學員。


    雖然還不明白這個女賊之前為何要偷自己的手機,又為何要在自己進入學校前在西郊鋼廠出現讓自己除掉所有的跟蹤器,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她做那些事是背著學校方麵去做的。也就是說,在別人看來,他和女賊現在應該是第一次見麵才對。


    然而八神顯然注意到了張坦飛的眼神,不行,得想個辦法混過去,得裝得像第一次見到梅玲旅一樣才行。


    張坦飛故意和八神對了一下目光,然後盡量裝出變態的眼神說:“哦……對不起,我對女coser沒有抵抗力,特別是還打扮成了自己最常用來幻想的遊戲角色……這次還真是不虛此行啊……我能跟這位春麗要電話嗎?”


    落葉騎士在背後歎了口氣:“唉,我就知道,寫恐怖小說的人都是一群瘋子……”


    張坦飛緊張的看著八神的反應,可能是張坦飛本身就存在的心理問題,導致他現在渾身不自在的狀態看上去真的很像一個變態吧,八神似乎相信了他的這一說法。


    他對著張坦飛一笑:“當然可以,不過我提醒你,這位春麗不但繼承了遊戲裏那個春麗的外形,也繼承了遊戲裏春麗的腿法哦,所以你對她有什麽非分之想之前最好先好好想清楚。”


    張坦飛心內鬆了一口氣,順嘴說了一句玩笑:“那你這位八神也會放藍色火焰嗎?”


    八神收起笑容用寒氣逼人的口吻說:“我不會放藍色火焰,但我可能做出比那更可怕的事。”


    張坦飛尷尬的笑一笑:“好吧。”


    梅玲旅和春麗這時走下了吊橋,在梅玲旅的腳從吊橋上踏上地麵的一瞬間,張坦飛的目光和她短暫的碰撞了一下。梅玲旅立刻把目光轉向了前方,張坦飛也馬上嬉皮笑臉的朝著春麗貪婪的看去。


    春麗注意到了張坦飛的眼神,對著他凶狠的威脅道:“你再那麽看我,我就讓你坐著輪椅上完這個學期的課程!”


    張坦飛巴不得給自己找個台階下,好能不再繼續扮演變態了,於是忙裝出害怕的表情擺擺手:“不敢了!不敢了!”


    春麗翻了一下白眼:“我有點後悔接這個工作了,穿了這身衣服去到處接人,今天至少有一萬個男人用他們的眼睛對我……算了!”


    八神笑著說:“那是因為你太傻了,竟然真的去找了專業角色扮演的衣服來穿,自然會特別招風了。像我多好,我隻是找了幾件和八神衣服特征相同的普通衣服,頭發也隻染了一點點紅色,我走在大街上就沒那麽奇怪了。”


    春麗低頭看看自己的胸部,抬起頭埋怨道:“你怎麽不告訴我還能用這招?害我像個傻瓜一樣穿成這樣……”


    八神認真的說:“那是因為我們在今天早晨碰麵之前,完全還不認識對方呢,再說我也挺想看看你穿這身衣服會是什麽效果。”


    春麗歎了口氣:“哎,看在那筆酬勞的份上,我也隻好忍耐了。”


    這時站在旁邊的梅玲旅冷冷的說:“這裏到底是學校,還是小學生的化妝舞會?我們是不是該去教室了?”


    八神上下打量了一下梅玲旅,讓人捉摸不透的笑了一下,然後揮手指揮大家:“這位美女說得對,全員到齊,我們要去教室了。”


    一行人順著一條周圍長滿高大樹木的難走的小路上步行了許久,終於來到了一片寬闊的地方。一座二層的小樓出現在空地的中央,這座小樓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的建築了,看上去已經搖搖欲墜,似乎一隻蝴蝶落在屋頂扇一下翅膀都能讓它崩塌。在小樓的旁邊,還有一大一小兩個木屋。


    一聲響亮的口哨聲從二樓的一扇開著的窗戶裏傳來,接著就聽到一個陰陽怪調的聲音:“嗚呼!大偵探回來了,你用你那推理小說家富有邏輯的眼睛發現了什麽重要線索嗎?”


    張坦飛抬頭望去,看到二樓窗戶後邊站著一個瘦長臉的男人,正在扒著窗戶對著落葉騎士高聲的喊著:“哦,你把八神和春麗帶回來了,還帶來了一男一女兩個陌生人,我的天啊,難道你剛剛偵破了本世紀最大的案件————遊戲人物殺人事件嗎?”接著長臉男人用嘴模仿起了柯南破案時候的主題音樂:“當當當當當當……”


    落葉騎士用手指著長臉男吼道:“你有本事別跑,等著我過去的!”


    長臉男人哈哈大笑:“哈哈哈哈,我們的大偵探生氣了,你接下來要怎麽對付我?拿手表裏的麻醉針射我嗎?”


    落葉騎士丟下張坦飛等人,憤怒的朝著樓內奔去。二樓那個長臉男一看,馬上從窗口消失,接著就聽裏麵傳來誇張的喊聲:“救命啊,大偵探要殺人啦!”


    張坦飛看看八神和春麗:“你們不管嗎?”


    八神搖搖頭:“合同上沒寫我們還需要像個幼兒園老師一樣要看著學員不要打架,既然合同上沒有,我們就不需要做。我們是看在高額報酬的份上才接這份奇怪的工作的,所以我們不做沒錢可拿的事。”


    張坦飛本來還想問問,如果自己主動要求他們保護不讓其他學員欺負自己可不可以,但他馬上想到自己是以被警察追捕的罪犯的名義來到這裏的,隨即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在張坦飛他們進入那座小樓的時候,他們聽到二樓傳來了一陣騷亂,急促的腳步聲和東西摔在地板上的聲音幾乎快要把整個樓都要震倒了。


    張坦飛跟隨著其他人,順著樓梯來到了二樓,走廊裏有一扇門大開著。走到門口他看到這間寬闊的房間裏麵擺滿了桌椅,還設有講台和黑板,很顯然這裏就是教室了。


    而此時教室裏一片狼藉,破舊的書桌和木凳七扭八歪的倒了一地。在教室中央,有兩個陌生的男人,一個正在奮力的抱著落葉騎士,一個正奮力的抱著那個長臉的男人。而被他們抱住的兩個人,正在拚命的想要掙脫束縛衝向對方,抱住他們的人顯然已經快要支撐不住了。


    在房間的角落裏,有一個戴眼鏡的女人,被嚇的花容失色的縮在角落裏,捂著嘴巴看著四個扭在一起的男人。在她旁邊,站著一個帶著黑色麵罩的女人,那個女人隻露出兩隻眼睛,從身體的姿勢來看,她比戴眼鏡的女人要鎮定的多。


    而在講台後麵的桌子上,坐著一個瘦骨嶙峋的老太太,老太太滿頭白發,就像落葉騎士說的,看上去足有一百多歲了。老太太用空洞的眼神看著下麵發生的一切,一隻手哆哆嗦嗦的住著拐杖,不停的發出呻吟。


    春麗再次翻了一下白眼:“我實在忍不下去了,就算是我買一送一,贈送給那位神秘雇主的禮品吧!”


    說罷春麗一個箭步衝上前去,用一個接近跑酷一般帥氣的動作跨過兩張桌子跳到落葉騎士跟前,還沒等張坦飛看清楚呢,那兩個人就被放倒了。倒在地上的落葉騎士擺脫了抱住自己的男人,剛要起身,春麗一腳踩在他胸口。


    那個長臉男這個時候也掙脫了抱住自己的人,抄起一個木凳高喊著朝落葉騎士撲過來:“看來春麗站在我這一邊哦,u看書 .uukan 現在讓我給你好好上一課!”


    春麗見那個長臉男人舉著木凳撲來,把腳從落葉騎士的身上拿開。接著一個漂亮的轉身後旋踢,直奔長臉男人的麵門而去。


    春麗穿的白色長筒皮靴的鞋底,在距離他的麵部隻有不到半厘米的時候停了下來。春麗突然停住的腳帶起一陣勁風,長臉男額頭的劉海被這股風吹的向後猛烈的飄動了幾下。


    長臉男長大了嘴巴,表情凝固的呆在當場。


    春麗慢慢把腳收起來:“乖,把教室給我收拾好,我不是每次都能把力度控製的這麽準的。”


    長臉男這才如夢初醒,戰戰兢兢的把依然高舉著的木凳輕輕的放到了地麵上。


    現場所有人幾乎都被春麗的這一腳給深深的震懾住了,張坦飛更是被眼前的這一幕給深深的吸引。不過和別人不一樣的是,除了深深折服與春麗高深的腿法之外,此時此刻張坦飛腦子裏還突然冒出一個想法:如果這個春麗和王康紅打一場的話,誰會贏呢?


    在這個想法冒出之後,張坦飛就不由自主的在腦子裏腦補起兩個女人在一個陰暗街頭的路燈下,伸出自己的大長腿互相猛踹對方的畫麵了……


    該死!自己都想了些什麽啊!


    張坦飛抬眼看了一下屋子裏這些人:一個僵屍一般的老太太,一個暴躁的推理狂,一個流氓氣十足的長臉男,一個戴著黑色麵罩的神秘女人……再加上剛剛到來的長發女賊,和患有心理疾病的自己……


    看來那個落葉騎士沒說錯,這裏真的就是一群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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