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秦嶺回來之後,我們便第一時間到了周扒皮的福壽齋,讓他把去昆侖山的東西給我們備一備,胖子額外還多加了兩句:“多虧了那三根冷焰火,關鍵時候簡直是救命的東西啊!這次多虧了周扒皮心細,否則咱們這一批子愣頭青非得撂在那兒不可。”


    我們一群人到了中午,便商量好去吃飯,眾人在飯桌上聊得盡興,胖子幾杯酒下肚,更是整個人興奮得手舞足蹈,就差唱戲了。葉言夾了塊肉,說:“二哥,咱們這次去秦嶺,你的這奇屍之毒差不多應該能解了,那咱們下一步,去哪裏?”


    我笑道:“能去哪裏,現在我就求過個舒坦,再去搞那些生生死死的沒意思。”


    胖子似乎是來了酒興,臉紅道:“哎,我說葉慎,你的事倒是解決了,胖爺我的還沒有呢,咱們這次倒鬥,除了你的化陰草,我拿到的幾塊三生玉琮,其他的屁都沒摸到,別忘了,那曹衝墓裏麵,地板都是金子做的啊!”


    周扒皮一聽,整個人頓時來了興趣,道:“什麽?曹衝墓?你們找到了這地方?快說來我聽聽?”


    勇哥抽了跟煙,又遞給周扒皮一根,準備給百裏踏月,卻發現他不要。


    我頓了頓,道:“這事兒百裏踏月清楚,周扒皮,這次我們從鬥裏麵帶出來個厲害的兄弟,他是秦嶺遺族的祭司,以後說不定和我們一起呢。”


    由於這次我們回來實在是太過匆忙,所以一時間也並沒有介紹,周扒皮這個時候才仔細打量起百裏踏月來,忙走過去,用戴金表的手腕和百裏踏月握了握手,道:“這位兄弟,我看你額骨清奇,整個人有一種世外高人的範兒,一看就不是尋常人呐!”


    百裏踏月看了周扒皮一眼,嘴裏吐出來兩個字:“多謝。”


    我有些尷尬,道:“百裏兄,你給我們介紹一下自己吧,這一路上凶險頗多,說實話,隻是見識到了你的身手,卻不知道你的來曆和喜好啊。”


    百裏踏月見我說了這話,頓時認真道:“我祖上相傳是周王姬族後裔,秦時,先祖百裏奚傳下家族規矩,百裏氏當隱居山林。到了東漢,我父親在洛陽邙山被曹操招納,做了發丘將軍,跟隨曹操左右。”


    他話不多,可是我心裏卻有些驚訝,沒想到這一支百裏氏居然是秦穆公手下的名相,百裏奚之後。


    周扒皮這時候眼角微微跳了一下,嘴巴張成一個“0”形,喃喃道:“敢問小哥兒,您是活了多少年呐?這牛皮也吹的太大了吧?”


    百裏踏月吸了一口氣,似乎在回想,道:“沉睡的時間太長,我也記不清了,反正,按照方士的說法,能夠永生。”


    周扒皮笑得直打嗝,捂著肚子,可是它笑了一陣子之後,發現我們幾個人都盯著他,沒有說話,終於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雙眼盡是不可置信,道:“快兩千年了,我的天,你們居然帶出來了個老怪物?”


    我白了他一眼,隻見百裏踏月有些不自在,我剛想說什麽,隻聽他說:“你們不要太驚訝,中原有遺族的地方,可不止我們秦嶺,而每個遺族都有一個祭司,也就是執掌本門印信的人,但是,這麽多年過去了,他們聽不聽發丘印號令,我已經不知道了。”


    我點點頭,道:“一共有三枚發丘印,那最後一枚金玉天官印,你知不知道在哪裏?”


    百裏踏月臉色一下子就變得非常慎重,道:“那一枚印叫金玉天官發丘印,曾經是我父親的佩印,這麽多年來,我也在找,不過,已經有線索了。”


    葉言又夾了一塊肉,道:“之前我們在北山的山洞裏麵,那個白發小鬼子不是有金玉天官印的拓本?”


    百裏踏月點點頭道:“是的,至於他們和誰合作,我還沒有查出來,但是,也已經有一些線索了。”


    到了晚上,我們幾個便到了周扒皮的家裏,燕子把可馨帶回了家裏,這裏隻剩下我們幾個大老爺們兒。


    隻見周扒皮神神秘秘地從屋子裏走出來,手裏捧著個盒子,生怕摔碎了般,低聲在我們耳邊說道:“給你們看個狠東西,猜猜這裏麵是什麽玩意兒?”


    我笑道:“周扒皮,別他娘的在這裏神神秘秘的,你看看百裏踏月都在這裏,這可是活曆史啊,你這能有什麽好東西?”


    隻聽他發出一聲不屑,道:“這個東西,我敢說,你們沒人見過!”


    隻見他慢慢打開盒子,裏麵赫然放的是個彎彎的青銅釘,上麵還有一些奇怪的文字,我覺得有些奇怪,身旁的百裏踏月臉色一變,整個人突然一下子跳了起來,雙手緊緊地抓住周扒皮的手臂,整個人幾乎瘋了,大聲道:“你,你快告訴我,在哪裏……找到這個東西的?”


    周扒皮被他這麽一搞,顯然是嚇到了,忙擺了擺手道:“小哥,小哥,你別激動,你聽我說,這是我收的!”


    我拍了拍百裏踏月的肩膀,道:“冷靜點,周扒皮會說出來的。”


    百裏踏月一下子跌坐在沙發上,我心裏非常奇怪,但是也不能就這麽問他,便隻好催促著周扒皮快說。


    周扒皮把這根青銅釘拿在手上,沉聲道:“這東西,是你們走之後,有一天一個非常奇怪的人,來到我的店裏麵,賣給我的。”


    葉言仔細地看了看上麵的文字,u看書 .uukashu道:“這文字是西域文字,現在已經沒有多少人能懂了,我們恐怕要去找大學的老教授問問。”


    百裏踏月歎了口氣,道:“不用找了。這枚青銅釘,是用來釣水鬼的。”


    我聽了有些奇怪,問道:“水鬼不就是水猴子?難道還真有鬼不成?”


    勇哥此時臉色有些凝重,對我說:“百裏兄弟似乎知道這其中的隱情,我們還是聽他說說。”


    我點點頭,百裏踏月從周扒皮手中接過青銅釘,說:“世間之事,幽微難明,這鬼神之說本不足立,可是。”說到這裏他頓了頓,把青銅釘朝上,放到了桌子上,說:“我曾經看見過,有人釣鬼。”


    “哢擦”,勇哥點燃一根煙,眉頭皺了起來,說:“百裏兄弟,這根青銅釘代表了什麽意思?”


    百裏踏月臉色陰晴不定,像是在猶豫著說不說,許久,他才說:“這對我很重要。”


    我心裏一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無論有什麽樣的後果,你都可以告訴我們,我們一起承擔。”


    他這才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當年曹操建銅雀台的時候,在銅雀台下麵還建造了一座龍樓。這座龍樓處於地下千丈之處,是地氣匯聚的樞紐。摸金校尉的摸金符,便是在那龍樓之中,用地氣養蘊,才有了辟邪的能力。可是,這座龍樓的上方是一片水澤,水澤的中間便是那銅雀台。”


    我點點頭,問道:“那這座龍樓裏麵有什麽秘密?”


    他冷笑一聲,道:“我父親說,曹操在裏麵,養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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