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腦海中又回想起桑卓見到我手上玄鐵錘時候的那種神情,現在細細想來,他決然是見過這把錘子的,難道在我們之前,還有人拿著這把錘子曾經來到過這裏?


    我一時有些恍惚,再看二公讓我來昆侖山尋找昆侖寒玉的事情,隻覺得他似乎有意在向我隱瞞什麽,但是事實上,我們來到這裏後才發現,一切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惡劣的多。


    在洞裏呆了足足了兩個小時,胖子把頭從雪洞裏伸出去,隻見那些霸王蠑螈都退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它們比較畏懼寒冷,整個山下顯得非常寧靜,我們慢慢地從雪洞中鑽出來,勇哥吃了幾塊幹肉,說:“我們現在要趕緊找到這昆侖山的陵墓,一般建造陵墓多是就地取材,雖然這裏沒有什麽樹木,但是玉礦還是有很多的,這就大大增加了我們找到昆侖寒玉的可能性。”


    我遙望遠處的一個山脈,隻覺得它的樣子十分像一個人的手,隻見葉言走過來說:“現在吃的也剩得不多了,二哥你說我們從哪邊走?”


    我猶豫了一下,現在在我們麵前的有兩條路,一條往左一條往右,左邊顯然就是通往蒙古方向的路,右邊則是向下走,我隻知道昆侖山脈是向xc那個方向延伸過去的,當下便道:“從左走,然後再沿著山腳前進,說不定也能夠找出些什麽線索。”


    他們幾個人點了點頭,此時我們又感到非常寒冷,那個溫泉池子幾乎讓我們嚇破了膽,是決然不可能再回去的,所以我就希望能找到一些背向風雪的山壁,看能不能撿到到一些幹木頭當柴火。


    我看了看手表,抬起頭環視了一下地勢,分金定穴術得站在一個高處進行分金,然後再定穴,不過俗話說得好,五年分金,十年定穴,這些事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除非到了那種在風水裏上上等的寶穴,簡直成了模子,那樣才能非常快地判斷出墓葬在哪裏。


    之前我們在地圖上研究過,現在看到這個手掌一樣形狀的山,我這才發現其實我們已經深入冰川帶很深了,我向下看去,也不知道多遠才是雪線以下,不過這個溫度已經凍得我們幾個嘴唇發紫,再不找個地方躲避一下怕是不行了。


    我走在前麵,一邊看著地下的冰層一邊讓他們小聲點說話,因為此刻在我們右邊,經過的是一個山穀,這個山穀的樣子非常像一個老鼠籠子,隻是沒了上麵的封口,下麵則是一個小門一樣的開口。這種四麵閉合的山穀又叫音匣子,傳音效果非常好,萬一再弄出個雪崩,我們現在的情況根本難以抵抗。


    我們一邊走一邊向裏麵望過去,此時的陽光還是挺大的,但是陽光並沒有什麽用,隻能算得上是個心靈的慰藉吧,像這種高原地帶的陽光紫外線都非常毒,不過我們身上很好地保護住了皮膚,胖子一邊走一邊低聲道:“哎,你們看,這山穀裏怎麽這麽多槍械?”


    我心中一驚,壓低聲音問道:“在哪兒?”


    胖子指了指不遠處的地麵,隻見那籠子口裏麵約莫百步的地方,赫然是一堆零散的槍械,我臉色有些難看,慢慢地靠了進去,隻見這些槍械散成一團,被冰牢牢地封在了裏麵,我對槍械史還是有些研究,這個時候我突然發現,這些槍非常像美軍二戰時期用的03式步槍,這種槍口徑是30英寸,在二戰的前期幾乎是美軍的標準配備,在那個時代算得上是相當成熟的武器了。


    葉言拍了拍我的肩膀,指了指左邊,我過去一看,隻見一個美式湯姆森衝鋒槍的殘軀赫然出現在眼前,這把槍的槍更新換代了好幾次,又叫芝加哥打字機,最早的型號是m1921式,然而我眼前的這把湯姆森,已經被不知道什麽力量給掰彎了,整個槍身以一種怪異的形態扭曲著。


    我們幾個一時愣在原地,也不知道都在想些什麽,不過我可以斷定,能把這把厚重的大槍給扭成這個麻花的形狀,絕非人力所能做到的。這個時候我突然想起了國.軍當年的胡宗南部,派了非常多的小分隊前往西北進行秘密勘探,這樣的美式裝備他們也有,莫非這是他們的裝備?


    一陣冷風吹來,葉言突然問我們:“你們,有沒有聽說過死亡穀?”


    我們幾個搖搖頭,開玩笑,我和胖子可都是正經的生意人,而勇哥則是摸金門整天苦練基本功的弟子,哪裏有多餘時間知道這些?葉言壓低聲音,道:“我們先走出去,我再給你們講。”


    我們點點頭,往那個出口走去準備聽他講,他有些冷,壓低了帽簷,隻露出個嘴巴,說:“這個世界上有五個死亡穀,其中有一個地方在中國,就是昆侖山。


    其實死亡穀這個名字,一般指的是比較詭異地地方,人進去了大多出不來,比如,美國加利福尼亞州的死亡穀,那裏的石塊會自己移動,科學根本難以解釋這一現象。”


    胖子聽了頭皮發麻,擠出笑道:“葉小哥,你別瞎咋呼,咱們這一路上都沒啥事,你給我說出不來?胖爺當年那可是在水裏能翻江倒海,飛上天能把嫦娥搶下來,難道出不了這個地方?”


    我知道胖子是強撐麵子著說出這一番話,我們幾個就數他最膽小,但是關鍵時候也是絕不含糊的,比如之前我們在雪洞裏救勇哥的時候,這家夥幾乎是當機立斷,決然不是什麽臨陣脫逃,不顧夥伴之人。


    我們走了一會兒,突然覺得奇怪,便問道:“哎?我們怎麽還沒有走到頭?”隻見葉言突然臉色變得鐵青,忍著聲音道:“你們看看腳下!”


    我們幾個應聲看去,一下子差點叫了出來,隻見在我們腳下的冰層裏,無數的黑影和冰塊飄浮著,這其中有牛羊的,也有人,那個人披頭散發,渾身穿著老式軍裝,眼睛都白了,有乒乓球那麽大,舌頭非常長,就在我們腳下緩緩漂浮著,我們恍如被人潑了一盆子冰水,開始跑了起來,之間那近在咫尺的門,居然過不去,我恍如有一種不可思議的猜想,我們腳下的冰,在動?


    勇哥此時也有些慌亂,把手上的刀一把插在冰上,隻見化雪刀的狹長刀身在冰麵上劃出一道白痕,根本插不進去,我的腦袋轟地一炸,突然明白了來到了怎樣一個地方。


    昆侖山,自古還有一種稱呼叫地獄之門,出了非常多的靈異事件,那時我在bj的時候總會讀一本叫“古玩精選”的書,那本書的封麵為了吸引人購買,往往不會放上去一些古董,而是放上去一些非常驚悚的標題,其中就有不少昆侖山的,那個時候我幾乎是對此嗤之以鼻,但是到了現在我才發現,很多東西居然是真是存在的。


    我們幾個還在冰麵上飛奔,卻離那入口越來越遠了,我回頭看去,隻見那山壁上什麽都沒有,最後麵似乎還有水,我心想,這最後的結果肯定是我們也落入那水中,和下麵的無數黑影作伴了,當下心中便湧上一股絕望。


    葉言突然說道:“你們跑快點,別亂了節奏,這地方很怪,背後那裏好像有一個溫泉水道,一直把冰融化了再由前麵的新冰推過去,咱們在上麵跑,相當於給它一股推力!”


    我環顧四周,隻見這些冰都破了,前方的道路不斷有水結成冰,把它推後,而後麵的則不斷融化冰,留出一些空當,整個山穀裏此時恍若一個跑步機,我們幾人在上麵汗流浹背,在此之前我們還對這些槍械品頭論足,可是現在,我他娘的壓根就看不到它們了。


    我見我們根本跑不過那冰,而且前麵結成的新冰也不知道牢固與否,現在隻能自救了,環視四周,根本沒有發現任何不動的地方,胖子跑得最慢,此刻身後已經全是滾燙的溫泉,那些死屍在裏麵翻湧蒸騰,如同在鍋裏一樣,胖子臉變得煞白,我心想一不做二不休,便順著他的方向跑去,拉住他的一隻手,和他一起跑了起來。


    勇哥此時見我們在後麵,便拉住了我們兩個,這個時候我回頭一看,隻見那冰已經碎裂到了胖子的腳底,後麵便是無數的死屍,我此刻也顧不上那麽多了,便準備下水,看能不能在水裏找個出路。


    胖子大概已經猜到了我的意圖,嚇得臉都白了,死死地拉住我,我突然覺得後麵的山壁上,不知道有什麽東西在反著一種非常亮的光,仔細一看,原來是一個類似於勾環的環子,再一看,那勾環上方赫然是一個盜洞!


    剛才我看的時候根本沒有仔細發現,隻因為這些冰山的顏色都一樣,很容易忽略掉,此刻我看到那盜洞,心頭便湧上一股希望,u看書.uukanshucm倒鬥的人一眼便能分辨出一個洞究竟是盜洞還是山洞,此刻我根本來不及多想,左手一把撒出探陰鬼爪,正好勾住那反射著太陽光的勾環。


    勇哥見狀頓時明白了我要做什麽,從包裏抽出金剛傘,我們幾個頓時踩在了傘上,勇哥雙手猛地拉著傘柄,借助著那個上拉的拉力,再加上勇哥極為熟練的操控,我們幾個這才如同衝浪一般,到了那最後一點冰山下的石壁上。


    隻見我們剛才站的地方已經完全融化了,那些新冰看起來很是堅實,隨著我們的離去居然一動不動了,簡直是匪夷所思。


    葉言滿頭大汗,抬頭看了看太陽,歎道:“剛才的氣溫讓這個本來維持平衡的冰層出現了融化,導致它發生了連鎖反應。”


    胖子臉色慘白,張著嘴巴驚訝道:“那不是幾乎每天都有一次?”


    葉言皺著眉頭道:“可能是兩次,可也能是三次,這下麵的這些東西,都是這麽被困死的。”


    我此刻仍然是驚魂未定,心快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了,剛才若是再慢一分,我們幾個便會陷入全是死屍的冰窟窿裏,再想爬出來那可就難了,一想到下麵的那死屍在溫泉中翻湧的場麵,我頓時覺得脊梁骨一陣涼氣直竄腦門,因為實在太讓人刻骨銘心了。


    我們稍作休整,這個時候我才想起來剛剛上麵的那個勾環的扣子還在上麵,盜洞也在上麵打的,便順著爬了上去,我們幾個人到了那盜洞裏麵,仔細地看了看那環扣,上麵居然還有三個字,我們仔細看去,不禁大吃一驚,這三個字居然是:“暗器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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