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了他這話,頗有些不以為然,畢竟我現在可是有四門手藝在身啊,你們等會兒指不上怎麽靠我呢。


    我們邊走邊看著周圍的環境,熱帶雨林裏生物種類極多,麵積足夠大的區域種類能有上千萬種。


    其內的各種昆蟲、鳥類、植物或多或少都與外界有很大的不同,白天十分潮濕炎熱,晚上則是一種悶濕,人在裏麵根本難以長期生活。


    我們此次前去已經做了十足的準備,我的全身都被包上了厚厚的迷彩衣,也不知道胖子從哪兒淘來的這些個假軍工貨,一點兒也不透氣,還沒走上幾裏路我就已經熱的不行了。


    我們包的個粽子似的往裏麵走,隻能用手扇臉散熱,這些還不能脫下來,因為到處都是非常大的植食性蚊子,經常能看到五彩繽紛的鳥兒從耳邊呼嘯而過,都是這裏的鸚鵡。


    約莫走了一陣子,聽那兩個黑衣漢子說再走走就能到一條河,他們已經準備好了船,到時候沿著水道走可就輕鬆了,胖子一路上直打焉兒,一聽有船,頓時興奮了,一雙小眼睛要放光,直直的走在前麵。


    勇哥和另外一個黑衣人手上拿著波波沙,提防著隨時可能到來的危險,我們這應該還是在最外圍,剛才進來的時候便見到河岸上有一些大象和河馬在飲水,等到了裏麵,還有巨蟒、箭毒蛙之類的致命殺手,如果一個人落單,那極有可能是走不出去的。


    胖子一個人走在前麵,到了一個山坡,有些累了,便坐下來歇息,我們從包裏拿了些水,喝了幾口,還是覺得又渴又癢,便蹲在地上,我突然覺得腳下有什麽東西在動。


    向下看去,這一看我差點沒滾下山坡去,下麵居然是一隻小孩手臂粗的蚯蚓,在泥土中翻動著,露出一串一串的皮膚,可能是由於上次在蠱母墓中留下了太可怕的陰影,我現在見到這東西就怕,勇哥把下麵的土踩了幾腳說:“怕什麽,一隻小蚯蚓而已,裏麵的有些東西可比這大得多。”


    那兩個不說話的黑衣漢子此時也說:“對啊,裏麵的東西,才可怕。”


    我一覺得有些無趣,看了看四周,見到胖子把屁股一隻在樹根上磨蹭,樣子很是滑稽,我笑道:“胖子,你是不是屁股癢啊,看到燕子在這裏不好抓是吧,沒事兒,她都跟我們一起來了,肯定是要接受我們的生活作風,你怕啥啊?”


    胖子正在喝水,突然聽我這麽說,眯著眼睛幾乎怒了。罵道:“葉慎,你他娘的挺雞賊啊,胖爺我坐在這裏動都沒動一下,你在哪裏瞎嚷嚷個啥?信不信我過來抽你丫的。”


    我暗道胖子他娘的還真是個不見棺材不掉淚的橫貨,便說道:“剛才明明看到你屁股左右搖擺,你別不承認,做人得局器,你自個兒好好搬扯搬扯。”


    胖子聽我這麽一說,便把手扶著下麵的樹根準備起來,剛把手放上去,便覺得這手感又冷又滑,和想象中樹根的觸感大不一樣,便低頭看去,這一看胖子差點就嚇瘋了過去,一下子蹦的三尺高,我覺得有些蹊蹺,仔細看過去,他娘的不禁倒吸一口冷氣,這哪裏是什麽樹根,明明是一條成人大腿粗的森蚺。


    這森蚺乃是一種熱帶雨林裏獨有的蛇類,最長能有十幾米,吃人都不帶含糊的,它如果吃人,都是先慢慢地把人纏住,然後一點一點地給絞死,被森蚺纏住的人往往全身的血液都凝聚到幾塊皮膚,成了紫灰色,全身的骨骼都壓的變形了,很難想象出死前究竟經受了怎樣的痛苦。


    本來胖子坐上的是這森蚺的兩段軀幹,這家夥可能沒怎麽發覺,剛才胖子一跳,這棕色森蚺馬上彈跳了起來,一下子纏到了樹上,眼光十分銳利,一點一點地將頭部逼近我們,好像是在篩選食物一樣。


    胖子剛才嚇得不行,急忙躲到勇哥身後,抽出旋風鏟,小心地戒備著這隻森蚺。


    我的腦海裏突然浮現了之前胖子被熊羆追上樹的場景,那時候的胖子可是目露凶光,敢和那熊羆幹一架的陣勢啊,怎麽到了現在怕成了這個樣子?到底還是一物降一物啊!


    我們幾個退後了一圈,胖子突然叫道:“咱能不能回去啊?我胖爺啥都不怕,就是怕蛇,這東西一出現我就感覺全身都散了架,更別說和它爭個高低了。”


    葉言這個時候還是很鎮定的,看了看胖子,搖搖頭道:“這種蛇沒有毒,就是力量特別大,咱們繞道走吧,它應該不會追過來。”


    “叭叭叭……”隻聽得一陣槍響,隻見那漂浮在空中的蛇頭被打成了篩子,這一刻我才真正體會到什麽叫血肉橫飛。那黑衣男子舔了一口嘴角,穩了穩一直震動的雙手,道:“換什麽道嘛,從這裏走最近了。”


    黑衣男子把槍重新背在身上,踩著還在扭動的森蚺的身體,走了過去。


    我們幾個待在原地,沒想到這個家夥說開槍就開槍,根本不帶猶豫的,算得上是個狠角色,也不知道這些槍和這兩個人是吳家怎麽弄來的。


    我心裏卻還是想著要提防點這個家夥,鬼知道吳家怎麽會突然自動來找我,要說是念及上上輩的情誼,我才不信。


    我們又足足在這裏走了兩個小時,正是下午的三點多,這裏麵格外的熱,我們終於到了一個在雨林裏的小型碼頭,才發現這裏居然停了一艘小型遊輪。


    這種遊輪一般在海上還是能見到一些,至於在這麽個又濕又熱的地方,居然也能見到,我心裏倒是覺得暗地裏策劃這件事的人肯定有些來頭,胖子這家夥曆來都不見外,跑到那遊輪裏麵便開始打開空調,狠狠地喝了些水,這才躺在真皮沙發上,準備在這航行中好好地享受下。


    燕子這一段時間卻是根本不說話,悶得像個葫蘆似的,我剛想從她嘴裏問問她爺爺燕子薛的事,卻見她背著個包裹,獨自找了間房間進去了。


    我看他們都休息了,見勇哥還扛著把槍,一心想借過來玩玩,便說:“勇哥,把槍借給我使使,我長這麽大還沒摸過槍呢。”


    勇哥把槍從肩膀上取下來遞給我道:“小心點,別走了火,要是碰上森林巡防的,咱們也沒那功夫跑。”


    我心想剛才那個黑衣服男子走這麽長時間的路都不帶出汗的,又稱得上是殺伐果決,說不定還真是個退伍軍人,他怎麽沒考慮到在這裏用槍可能被發現,雖然是這麽想著,我還是接了槍,感覺有些沉,我以前就摸過一次槍,那是二公早些年收藏的一把古董火藥槍槍槍槍,經看不經用,根本不如這個真家夥實在。


    遊艇已經開動了,這條熱帶雨林中的河流看應該是這裏比較大的河流,沿路能看到不少的野生動物,偶爾能看到一些猴子,這裏的樹長得尤為高大,在漫長的進化中它們的葉子已經都成了針尖狀,這樣能夠把雨水很好地排下來,不至於被腐爛。


    黑衣男子開得有些快,我在上麵的遮陽棚裏拿著槍,吹著風,這種走了很長時間都看不到一個人的情況確實有些與眾不同。


    隻聽到胖子嗨的一聲,叫我下去拿飲料,卻被勇哥一把按住,說咱們暫時不清楚那兩個人的底細,叫他別喝。


    我低頭向下看去,說道:“你們還不如上來看看,這邊的景色很是特別,要不是這一次來找老頭子,咱們哪來的這機會能來這裏?”


    上麵吹的風越來越大,那個男子已經將遊艇開到了一個駭人聽聞的速度,我在上麵幾次想沿著舢板走過去,都被那重重地風壓甩到一邊,我隻好一邊緊緊地抓住鐵欄,一般衝著駕駛室大叫道:“哎,哥們,開慢點,我他娘的都快被你甩下去了!”


    隻是那駕駛室裏麵的人根本看不到他的表情,似乎沒聽見般,我卻覺得這速度越來越快了。


    勇哥他們幾個也發現了不對勁,從這遊艇的右邊使勁的搬開大門,卻發現這門他娘的居然是電控的,已經鎖死了。


    他們幾個也慌了,這家夥把船開得越來越快,簡直瘋了一樣,我想我可不能陪你送死,我手上還有把波波沙衝鋒槍呢,便小心地沿著那鐵欄杆,想從側麵包過去,要是這家夥真有什麽想法,我他娘的先給他來幾梭子再說。


    我還沒跑兩步,便被巨大的風壓定在了船邊緣,我一不做二不休,猛地向前衝去,可是還沒等我站穩,整個船突然三百六十度轉圈,那離心力不是一般的大,一下子把我甩出去了半邊,我心想在這麽下去爺非得被你玩死不可,便瞄準了那艙中駕駛的人。


    這一看他不要緊,uu看書.uukansu.cm 隻見他身上的皮裏,突然爬出來非常多的純黑色甲蟲,最小的也有有雞蛋大小,整個人的皮已經變成了黑色。


    我從頭到腳頓時生出一股涼氣,拿槍的手都拿不穩了,整個船又是一個大轉彎,這個時候我才發現,整個河流上麵已經布滿了大大小小的漩渦。


    這隻船的噸位本來不小,可是到了這河中心就像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那個男子身上的衣服已經完全破裂了,這個時候我才看清,他娘的他的手居然根本就沒放到駕駛盤上。


    說時遲那時快,這個過程也不過是半分鍾的時間,船已經行駛到一處水中峽穀,兩邊都是長滿了樹的矮山,這遊艇在水中打了四五個跟頭,每次都是差一點便碰上那山壁,他們幾個沒看到倒好,我這裏看得一清二楚,差點把我嚇死了,這比那些過山車的恐怖多了。


    突然,馬達的轟鳴聲變得非常大,我想可能是要到淺灘了,便把頭伸過去看了看前麵,突然發現前麵的水麵上很多猴子站在上麵,往對麵的水裏丟石子。


    我的腦袋還沒轉過來,這猴子怎麽能在水麵上站著呢?還沒等我想完,整個船身突然一下子九十度傾斜,我的視野一下子逆轉九十度,從前方到了下方,當時我幾乎嚇懵了,腦子裏一直在想著,這裏怎麽會有個瀑布?他娘的這裏這麽會是個瀑布!


    遊艇一下子從最上麵的河道飛了出去,我在最後麵死死地抓著欄杆,可是雙手已經軟的像根麵條似的,根本抓不住,我隻覺得渾身汗毛都快飛起來了,一下子和那遊艇一起從瀑布上一頭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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