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胖子這麽說,頗有些意外,如果是尋常的人恐怕早已經笑話他了,可是我深知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不同尋常的東西沒有被人類發現,如果我也去嘲笑他的話,某種意義上來說我也有些坐井觀天了。


    我站起來,把包又重新背起,對胖子說道:“你別扯這些沒用的,你這骨笛是有些不凡,可要是今天你能真用它做出一條音樂橋,讓我們過去,那我就真服了你,你胖子的嘴巴不僅能跑馬,還能吹笛子。”


    胖子一聽便興趣大發道:“聽你葉少爺這麽說,我今天就要展示一番了,之前在獵村,本來想給那桂花吹的。”


    說著便將那骨笛放到手上,一不小心卻把那封第六個孔眼的銅片給擦下來了。


    我心中早就把這不正經的胖子罵了千萬遍,當下覺得還是趕緊辦正事,便道:“早知道你胖子就對她有意思,你快吹,要是真有一座橋,那咱們就可以出去了。”我雖然是這麽說,實則是調侃,我心裏打死都不信能出現一個音符造的橋,那樣無異於毀了我的認知世界。


    隻見胖子拿起骨笛,吹的並不是我熟悉的曲子,整個空空的山體裏回響起這首曲子,顯得有些空曠,我在地上坐著,心想這墓中居然到了如此地步,我們現在連出去的路都找不到。


    本來以為隻是一個普通的大墓,沒想到居然捅出這麽個簍子,想當年我和胖子跟著二公去找帝陵的時候,那是找遍了全國都沒有蹤跡,可是哪裏知道這麽個山溝溝裏,居然有一座規模不亞於甚至是超過帝陵的大鬥,真乃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胖子依然在吹著笛子,我聽得昏昏沉沉的,剛準備叫在懸崖邊的葉言回來,免得掉下去,隻見葉言縱身一躍,從我們站的平台上筆直地跳了下去,過了好一陣子才聽到他落水的聲音,我一下子懵了,剛才的昏睡之意一下子無影無蹤,剛準備爬起來,隻見勇哥也跟著跳了,接著是胖子,胖子一邊往下跳一邊擺了個姿勢,哈哈大笑道:“葉慎,你看,我們可以出去啦!”


    我心中已經急瘋了,連忙跑到我們所在的土台的邊緣,往下看去,用盡我最大的力氣罵道:“你們都瘋啦!”


    “喂!”回聲在空空的山體中來回激蕩,我心一橫,反正他們已經跳下去了,我一個人活著也沒意思,便準備跳下去做個了結,我剛準備跳,隻見怎麽也下去不了,整個人像被釘在了地上,臉上火辣辣地騰,這種狀態持續了好幾十秒,我腦袋突然一陣炸裂的疼,隻覺得渾身像是被打斷了所有筋骨,定眼一看,隻見胖子在後麵死死地拉住我的腳,勇哥坐在我的身上按住我的手和肩膀,已經掐出了紫印,葉言在我的麵前使勁的扇巴掌,我的臉他娘的都快被打掉了。


    我心中一怒,叫道:“你們在幹嗎?他娘的老子不疼啊!”


    胖子驚訝道:“哎?葉慎,你剛才瘋啦?你要跳下去,我們幾個攔住你你還怪我們?”


    我心中疑惑道:“你們他娘的不是已經跳下去了麽?怎麽還在上麵。”


    隻見勇哥摸了摸我的脈,皺眉道:“脈象很虛浮,你剛才,是出現幻覺了。”


    我心中有些後怕,突然想起我們四人中就我沒有辟邪之物,看來那摸金符和欽天監金牌還是有用的,至少在這個鬥裏有它們心裏頭就會踏實一些。


    我穩定下情緒,隻覺得身上十分地疼,葉言突然說:“你們聽,什麽聲音?”


    我仔細聽去,隻聽到無數砂石顫動的聲音,突然覺得有些熟悉,猛然想到了在那蜘蛛洞中,那蜘蛛腿上的剛毛掃地之聲。


    正是這種聲音,隻是這個聲音比那個大了很多倍,一時間整個被挖空的山體內部全部響起了這個聲音,隻見這邊的山體,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無數的蜘蛛,和我們之前在溶洞中看到的蜘蛛一模一樣,背上和腹部都是一張張人臉,似笑非笑,一眼看過去,密密麻麻,看得人頭皮發麻。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那些蜘蛛環顧四周,仿佛都看到了我們,便紛紛跳過來,隻是這其中的距離太遠,他們全部落入了地下的河中。


    這個時候,胖子抬起頭,在我麵前站著,他的表情非常奇怪,我和葉言都有些不好的預感,抬頭一看,一下子就驚呆了,剛才什麽都沒有的岩壁上,現在已經爬滿了密密麻麻的人臉蜘蛛,一邊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一邊潮水般湧過來。這個時候我真他娘的想抽胖子一巴掌,這家夥到底搞的什麽鬼?


    隻見讓胖子也驚呆了,耳邊不時傳來蜘蛛落水的聲音,可是我們上麵和下麵的蜘蛛便不需要飛過來了,隻見它們飛快地爬過來,有些口中的粘液還掉到了我的頭上,頓時整個耳膜全是窸窸窣窣的聲音,隻聽到葉言叫道:“胖哥,快,快把最後一個銅片取下來,吹笛子!”


    我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剛才胖子一吹這笛子,我便出現了幻覺,可能是這個笛子的聲音具有致幻的作用,此刻胖子記得手都在鬥,剛破開那第七個孔,便忙塞到嘴裏吹了起來。


    可是這些蜘蛛就像沒有聽到似的,還在往我們這邊怕,胖子吹了一會兒,憋得滿頭大汗,剛準備放棄,隻見從對麵山體上突然冒出幾隻碩大的黑頭蜘蛛,猛地向我們這邊撲過來。


    我剛以為它們已經掉下去,隻見它們背上的硬甲中紛紛展開兩雙翅膀,u看書.uuashu一下子飛了起來,衝向我們這邊,我一下子呆住了,滿頭大汗,準備拉著它們往後麵的甬道跑,隻見那蜘蛛並沒有撲向我們,而是嘴中含著一條晶瑩剔透的白絲,掛住我們這邊的土台,又飛向了那瀑布中的水簾洞。


    有了那幾根絲,無數的蜘蛛紛紛沿著那幾根絲衝過來,觸碰到我們這邊的土台便馬上回去重新來一遍,轉瞬之間便在瀑布的水簾洞和我們這邊的土台上搭好了一條白色的絲橋,那絲橋無比細密,韌性極好,那瀑布落在上麵根本不能損傷其分毫,剛才有些蜘蛛飛到那瀑布處便被同類擠了下去,可是千千萬萬的蜘蛛還是蜂擁而來,一時之間整個橋上全是蜘蛛在忙碌。


    我看得頭皮發麻,那些蜘蛛肚中的絲吐盡之後,便落入那最下麵的地下河中,不到一會兒河上便漂滿了無數張白色的大臉,如同溺死的人一般,我們根本不敢往下看,我取出八方道鏡,這東西對這些橋類的氣檢驗還是很靠譜的,我見氣十分凝實,便走上了這橋,哪知道這橋麵比絲綢還滑,一下子便從土台上差點落下去,整個頭露出橋麵見到那無數張大臉,頓時胃裏的東西翻湧而出。


    他們在後麵大叫道:“快過去,土台都裂了!”


    我回頭看去,隻見這絲已經極多,加上瀑布的水已經打濕,已經十分沉重,那土台處已經開裂了,我心裏便一橫,放手滑到了那水簾洞中,他們三個緊隨其後,最後麵的胖子剛落地,隻聽嘩啦一聲,整個銀色的絲橋和那邊的土台上的土,一下子都落到下麵地河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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