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青銅門下來之後,我沒有感覺到身體有任何的負重,葉言一說,我就覺得背後一毛,我剛準備伸手向後摸去,隻覺得脖子上有什麽濕漉漉的東西正在舔我,一瞬間腦子便炸了起來,把手往後摸去,隻摸到一塊濕漉漉的毛,還沒來得及反應是什麽,便被一股非常大的力一下子按到了地下,勇哥忙把火折子往我剛才站的地方移過去,隻見一個黑影四腳著地,一下子竄走了。


    我忙站起,聞了一下剛才摸到那東西的右手,一股無可名狀的臭味頓時讓我幾乎快吐出來了,便肯定了確實是有東西剛才趴在我的背上。


    我甩了甩手,這個時候才發現,一眨眼的功夫,我們便走到了甬道的盡頭,如果沒錯的話,這便是第二層了。


    這一層顯然比上一層小了不少,整個墓室呈現出一種剛被水洗過的狀態。我們三人並肩走去,隻見地上還有幾隻已經死去的魚。


    我覺得有些奇怪,墓室的正中央矗立著一根巨大的大理石柱子,約莫有五六人合抱粗細,整個墓道被黑陶大缸塞滿,大缸中已經空無一物。


    隻見火折子的光照到了那根粗大的柱子,上麵用圓形繁體字刻了幾行小字。我對古文字頗有研究,便念道:“蠱母北渡,傳以上法,執金銀盤以盛之,乃為一紅二白,紅者喚之飛屍螢,白者喚之靈毒子。旬日,二白皆死,唯留一紅,乃以青壯養之,一日三五人,食之不絕。”


    我看了看四周,旁邊還畫了一些它“食”青壯男子的畫,鑽入男子頭骨,吸食腦髓。我赫然發現,這邊是那一夜我們在江灘上看到的紅色雞蛋大小的螢火蟲。


    隻見葉言走到了四個角落裏,又仔細地觀察了這些容器,冷聲道:“它們都被魚吃了!”


    我說:“要說起唯一有聯係的,便是那一晚的江灘上,沒想到這裏是它們的老巢。”


    勇哥探了探頭,說:“萬物生生相克,那鱤魚凶猛無比,與這邪蟲相克。也不知道是怎麽培養的,居然培養出了這個東西。”


    我細檢檢查了這墓室中的所有容器,確實沒有發現任何生物,便當下鬆了一口氣,仔細地尋找起出口來,恍然間看到那地上的幾隻魚,心中想了想,這裏應該是某處墓道突然間崩潰,江水湧入後,整個墓道機關運作,又緩慢修複好了,隻是人算不如天算,這些作為守護者的蟲子,卻被凶猛的鱤魚吃了個精光。


    勇哥拿著玄鐵錘不時地在墓牆上敲擊,一邊湊著耳朵在聽,許久之後終於猛力一擊,墓磚分開,一個銅獸像出現在我們眼前。


    勇哥觀察了一番,道:“這應該是出去的通道了,我們按一下。”說著便往那獸首上重重一壓。


    “轟隆”在石柱邊,突然出現了一丈寬的洞口,下麵樓梯蜿蜒,不知道通向什麽地方。我們三人猶豫了些許,但是一想到到了這個地步,前麵是刀山火海還不得闖啊?幹等著?那不是等死嘛!


    剛往下走了幾十米,火折子的光便暗了下來,整個牆壁又呈現處那種吸光的灰黑色,讓人心裏又緊了幾下。


    葉言走了幾步,突然問道:“你們聽見了什麽沒?”


    我問:“什麽?”


    ”像是蠶吃桑葉的沙沙聲。”葉言小聲地壓低著聲音。


    “這不是勇哥的背包擦衣服的聲音嘛?自己嚇自己啊?”我白了葉言一眼。


    勇哥有些莫名奇怪,道:“我包我拿在手上啊?”


    “臥槽……”我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我們心中頓時一緊,那種聲音隨著我們往下走越來越強烈了,我們扶著牆壁,隻見前麵的轉向處居然有燈光。


    我們忙走過去,便見到整整一排,數十盞燈都在燃燒著,整個甬道燈火通明,是萬年燈,和之前銀橋上的萬年燈是一樣的。


    我們沿著燈往裏走,忽然之間,整個墓道劇烈地抖動起來,一扇大門出現在我們眼前。葉言見沒有什麽機關,便往前走了幾步,叫道:“混金閣!”


    “小心點,別有命進來沒命出去。”我冷聲道。


    順著他的手望去,隻見這扇們上龍飛鳳舞地寫著三個字“混金閣”。


    勇哥看到那扇門被一塊鎖鎖上了,便抽出背包裏早就準備好的鐵絲,彎了一下便塞了進去。


    其實摸金校尉在開館的時候便經常會遇到這樣的鎖,不僅要會開近代的鎖,還要會開古代的和各種奇怪的鎖。像我們摸金啟棺一門正是開鎖的專家。


    隻見勇哥閉著眼睛,耳朵緊緊地貼著們聽著什麽,約莫幾分鍾,勇哥雙手一震,大石門便緩緩打開了。


    隻是,那種“沙……沙……”聲隨著門的緩緩打開,慢慢消失了。uu看書 .ukanshu.om


    我們順著裏麵望去,隻見整個墓室方圓近百米,全部堆滿了金條和銀塊,已經成了一座大山了,銀子已經被氧化成了黑色,金子依然閃閃發光。


    我們放眼望去,不禁頭皮發麻,在無數的銀山上麵,爬滿了成人手指粗細的白蟲,無數的白色蟲子蠕動著,銀錠已經被啃得千瘡百孔,剩下的也已經全是孔洞,整個一座銀山,已經被啃食了一大半!


    昆蟲類以金銀為食,這種事有是有,然而多為誌怪小說中所提,何曾想到如今我的麵前就是一座專食銀子的肉山!


    這種事其實我二公聽過,康熙年間,某一地庫房內丟失紋銀幾千兩,官府疑為竊賊所盜,明察暗訪竟是一點頭緒都沒有,又恐上司怪罪,便請了當地最有名的捕快,發現在庫房內的牆角下盡是銀粉,遂挖開觀看,發現是巨大的白蟻窩。


    庫官疑白銀為白蟻所食,便命人將白蟻全部捕獲,投入爐火之中,果然煉出不少銀水。這件事被記載在吳震方的一本書中,具體地點已經不可考證了。


    我們三人愣在原地,那些肉蟲顯然很怕甬道中的燈光,紛紛藏入銀山中躲起來了,那令人恐懼的“絲……絲……”聲也不見了。


    我們剛走入門內,便見到金山和銀山的四周,挖滿了各種各樣的洞,密密麻麻地約莫數百個。


    正在納悶間,我又聞到了曾經在我手上的那一股味道。


    我正納悶,轉著頭四處看,隻見葉言眼睛瞪得極大,指了指天花板,我抬頭一看,一隻像水獺又像猴子一樣的怪物,兩隻眼睛死死地盯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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