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我和劉宇如約到了他師父家,我這次來之前都想好了,主要奔著見世麵來的,加之能賺錢自然是好事。他師父告訴我們,這次的事主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她是要給女兒看病的……


    我們做飛機到了深圳的時候,已經是半夜十一點多了,我們找了一家賓館先住了下來,劉宇的師父自己一間,我和劉宇住一個雙人的標間。


    躺在床上劉宇問我:“我從到了這裏就覺得不太舒服,你看到了什麽嗎?”


    我告訴他,正如他的感覺一樣,這裏的確有很多的鬼,不過都是遊蕩在這裏的,他們也就是找地方休息一下,也不會對人造成什麽影響。


    其實賓館算是一個藏汙納垢的地方,有很多人都會在賓館幹一些不法的勾當,我記得前兩天在新聞上看到,一對男女在賓館交易的時候,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女的被意外致死,男的害怕承擔責任,就把女的的屍體藏在賓館的床下,後來直到其他的客人,睡覺的時候發現異味,才報警翻出屍體,像這種意外致死的人死後她的靈魂便留在了賓館,不過他們不太會對其他客人造成傷害,隻會讓人覺得有點發寒和心裏壓抑的感覺。


    劉宇又問我,這段時間在學校有沒有看到上次的魅,他覺得有點奇怪,怎麽會後來再也沒有見過?其實對於這點我也比較好奇,尤其是聽過陸小平的故事之後……


    第二天早上,劉宇的師父帶著我們到了事主的家裏,這是一個大的別墅,從外麵看有三層樓,我當時真是被這房子震住了,都快趕上我們學校的教學樓大了……


    我們站在門口,等著人來開門,一個年輕妖嬈的女人,看著完全不像是四十多歲的樣子,我不禁震驚,這有錢人家的人,四十看著像三十,農村那種常年幹農活的,四十的看上去像是五十的,這就是養尊處優和奔波勞碌的區別吧。


    事主來迎我們進去,一進這所房子我就感覺到陣陣寒氣,她告訴我們她女兒的事……


    林茹茹,大學畢業之後就去了一所中學當老師,她教的是語文,為了能對學生負責,也為了能給學校留下一個好印象,每天都非常的努力,經常在學校批改作業和備課,到深夜才能回家。


    前段時間她生病了,起初隻以為是小感冒,可吃了好久的藥也不見好,後來越來越嚴重,現在已經說不出話了,隻好請假在家休息,去醫院看病,又住了院,也還是沒見好。


    家裏親戚說是不是每天都回來的那麽晚,衝撞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啊,建議她媽媽找人給看看偏門,她媽媽才托人找到了聽說是非常厲害的劉宇的師父……


    劉宇的師父鷹目一閃說著:“哦?這樣奇怪?現在是否方便去看下令千金呢?”她點點頭,帶我們上了樓。


    越往樓上走,我就越覺得寒冷,我和劉宇對視一眼,繼續朝樓上走,他應該也感覺到了這些,因為他在對於這些事情的感應上比我可要敏感的多,可以說我見鬼是通過眼睛,他見鬼是通過身體。


    到了林茹茹的房間,我們站在門口等,她媽媽先進去,沒有兩分鍾就告訴我們可以進去了,我見她麵色凝重,估計可能林茹茹又嚴重了。


    一進屋可給我下了一跳,在床上靠坐著這一個女孩兒,看上去瘦弱極了,眼圈深陷,不住的咳嗽……可更嚇人的是她的身後有一個男人,臉色蒼白的跟牆一樣,眼圈異常的黑,我一下怔在門口。


    劉宇的師父緩緩地說:“我們可不可以與林小姐單獨待一會兒?”她媽媽有點麵露難色,可還是點了點頭,轉身出去。


    劉宇的師父轉頭看看我問:“大川啊,你看到了?”


    我點點頭,告訴他我看見了一個男人在他背上,劉宇的師父似乎很滿意的點點頭……


    他的師父盤腿坐在椅子上,手指捏成奇怪的形狀,嘴裏念念的,突然睜開眼睛看著那個男鬼開口說道:“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做如是觀。爾以薨逝,何故流連於人間。”


    林茹茹開口說話了,竟是一個男人的聲音,他緩緩的說到:“十年寒窗無人問,一舉成名天下知。若不能出人頭地,隻不過被人說是無用書生罷了……”


    他,大明朝江西人氏,十年寒窗苦讀,為的就是一朝揚眉,為國效力光宗耀祖,可本應該是前三甲的他,卻因有人賄賂了主考官被人頂替而名落孫山。


    過了幾年他又準備重新進京趕考,可無奈卻病倒了,這一病就是大半年,後來他才知道,他得的是肺癆,這個病在當時是傳染類的疾病,雖說醫者父母心,可當時有好多醫生都不願意管這樣的事情,生怕自己也被傳染上似的,隻給開些簡單的止咳的湯藥,可那始終都是治標不治本,所以渴了許多湯藥都不見好。


    久病的他已然被病魔折磨的麵無血色、身體消瘦、可一咳嗽起來就麵頰通紅,咳嗽的他一陣陣撕心裂肺的痛。


    那天他偶然聽鄰居說起,在不遠處的一個懷民縣,有一神醫,能治各種不治之症,他抱著是馬當活馬醫的心態,最終還是決定去試一試。


    他告別家中患有眼疾的老母親,便獨自一人前往尋醫。可命運總是會安排發生禍不單行的事情發生,當他按照鄰居所說的地址找到神醫家裏的時候,神醫剛好出門遠行了,隻留下一個小書童在家看家。


    他無奈,隻得暫時住下,小書童單獨給他準備了一間房間,每天按時給他送些吃食,又給拿了些草藥給他,他的身體每況愈下,繼而臥病不起,可能是佛祖聽到了他的祈求,神醫終於回來了,並且帶回來一樣奇珍……


    神醫問他可願意花大價錢買下這奇珍,保證三日內即能見效。他好奇到底是什麽樣的靈丹妙藥,神醫拿出來一個小盒子,上麵雕刻的花紋及其的精美,把那小盒子打開,裏麵的東西又用紅色的布包裹著,神醫說這東西非常難得,尋常人一輩子可能都沒有見過。


    神醫將那紅布小心翼翼的打開,漏出了裏麵的東西,是一個一隻小臂一樣長短的人參,和普通的人參不同的是,這支人參長著孩子一樣的麵孔,在頭頂的位置用紅繩係著。


    神醫用手指輕輕撫摸了它的臉頰,它竟像活了一般,緩緩的睜開眼睛,眼睛還在滴溜溜的轉,神醫說,這叫人參娃娃,吃了它什麽病都能治好,可價格卻極其的昂貴。


    在他的苦苦哀求下,神醫卻說以他能出的錢也就隻能賣給他一根須子,他再三猶豫後,決定用身上所有的錢,買下一根人參娃娃的須子,他以為這樣就算不全好,也能好個大半吧。


    神醫從人參娃娃的身上掰下一根須子遞給他,神醫告訴他要不是頭上綁著紅繩,這一下就該叫喚了。


    他見此情情形一時間有點手足無措,可心想著自己已經是花了錢的,張嘴就要往嘴裏送,神醫叫住他,命小書童拿來一碗熱水,把他手裏的人參娃娃的須子拿過來放進熱水中,隻見這須子剛一入水,就全都化開了,神醫把水碗遞給他,告訴他可以喝了。


    他喝下這人參娃娃泡過的水,沒想到竟真的有如此神效,之前還咳嗽的非常嚴重的他,一碗水喝下去,竟然真的不咳了,而且身體上似乎也有了些力氣,沒有一刻鍾的時間,就好似正常人一般,他連忙跪下,向神醫拜謝,感謝他的救命之恩。


    當天晚上他便離開了神醫的住處,連夜的趕回家中。


    一到家裏他便趕緊的向他的老母親講述了這件神奇的事情,誰料他的母親一聽到此事就大驚失色,告訴他這可能並未必事件好事,那人參娃娃已經成了精,若一起整顆食下,也許還無事,可若隻食一須子,又是在活體上生生掰下的,隻怕是要報複他。


    當天晚上,他夢到他一個人在山野間采藥,遠處有一個穿著紅肚兜的白白胖胖的男孩朝他走過來,模樣非常的可愛,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睫毛,一張櫻桃小口,臉頰還泛著紅色,他非常喜歡這個小男孩,伏低身子與他玩鬧起來,可沒過多久,這個小男孩突然臉色一變,變的猙獰起來小男孩突然朝他大喊著:“還我胳膊!”


    沒來得及反應,那小家夥就一口咬在他的胳膊上,任他怎麽掙脫也掙脫不開,那疼痛撕心裂肺,他的心慌極了……


    他突然從夢中驚醒,躺在床上盯著房梁,心想著還好是做夢,可手臂上突然傳來一陣陣的劇痛,他抬手一看,發現手臂上鮮紅的牙印還在汩汩的往外冒著血,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又開始咳嗽了,比之前有過之而無不及,他想到了母親說的話,他決定第二天一早就去找神醫算帳。


    他向上次一樣,告別了母親就出發了,可誰又能想到,他這一去竟過了三百多年,他在路上就實在咳嗽的沒有了力氣,倒在了一片荒涼的路邊,可每次隻要一閉上眼睛,那個白白胖胖的小男孩就會來咬他的胳膊,後來他沒能走到神醫家,就死在了路邊,直至許久,當人們發現他的屍體的時候,已經辦成了一堆零散的白骨,屍體早已被野狗啃噬的無從辨認,他的母親一直以為他還活著,由於沒有人知道他死了,自然也沒人替他發喪下葬,他的靈魂就一直在人間遊蕩……


    直到他遇見了林茹茹,他覺得這個林茹茹唇紅齒白的樣子和那個咬他的那個小男孩及其的相似,他便一直跟著他……


    聽了他的話,劉宇的師父就是一聲歎息,緩緩的說道:“今汝受罪,非父母過,亦非先祖,uu看書.uuanu 自業自得果,眾生皆是,一切善行惡行,凡自身所造之業,畢自身承受所結之果,你食人之肉,以肉還之,有何錯之?那林茹茹並非與那小娃娃相似,你前世與她有緣,你為她放棄榮華,她卻棄你而去,今日她受的苦,正是當日負你之報,現在她受的罪也夠了,你也該離去了,你也會將重新投胎……”說完閉上雙眼,雙手擺出蘭花指的樣子,手心向上放在膝上,嘴裏念念的,後來我知道那是在超度他的靈魂……


    我眼見著他在我眼前一點點的消失不見,林茹茹也當時就有些好轉,劉宇喚進林茹茹的母親。


    她一見女兒看上去好像好了許多,一下就哭了出來,趕緊衝到女兒身邊,詢問她的感覺,這時林茹茹似乎對剛才的事情完全不知,溫柔的回答著感覺好多了,而且我們也能感覺到,他的狀態好多了,畢竟那個男鬼不再跟著她,她也不咳嗽了。


    我沒有想到這次的事情,辦的非常的順利,我和劉宇也並未出力,林茹茹的媽媽一共給了劉宇的師父五萬塊的辛苦費。


    回去的路上他師父非要給我倆一人一萬,我倆說啥不要,總覺得這錢拿著有愧,可他師父,麵容微怒的說:“讓你倆拿著就拿著!這次主要就是讓你倆來學習見識的!再說,你倆也不是一點忙都沒幫,不是還給我拎包了嗎?”我倆無言以對,讓拿著就拿著吧。


    一來一回三天的時間就賺了一萬塊錢,回去當天我就去銀行開了一張卡,把錢存了進去。雖然事情已經辦完了,我還是沒有回家,決定暫時先留在哈爾濱,去陪劉宇幫他師父看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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