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情生提議的書畫比賽,對於司馬策幾個沒什麽吸引力,司馬如星本想借此機會表現一下,她不稀罕這幾個戲子的陪遊,隻是想讓眾人的注意力回到自己的身上,但見眾人興致都不高,霎時也沒了興趣。有徐涵錚、司馬策、段正飛在場,那沈柏京與楚亦天成了陪襯的了,自然也不願意此時去露臉,沉默寡言的沈穎慈更是被大家忽略不計了。


    師清落看了一會兒,也沒多大的興趣,於是轉頭看向非離,眼神交流之際,心意相通,非離起身,向眾人告辭。


    徐涵錚待他二人離去後,起身,也要回去,司馬策心知他定要追著師清落與非離,於是便道:“涵錚,我與你一同去,有事與你相商,正飛,你送如星回府。沈兄,楚兄,抱歉,先失陪了。”


    “郡王殿下,請——”沈柏京與楚亦天忙起身,拱手道,在沒有非離與師清落這兩“陌生人”在場,他們依舊喚他的官稱。


    徐涵錚與司馬策出了畫舫,徐涵錚桃花眼牢牢的盯著司馬策,道:“你早就看出她是小落落了,所以才請她上來,是嗎?”


    司馬策輕笑著,點點頭。


    徐涵錚哼哼道:“我就知道你這個用下巴看人的家夥沒那麽輕易的帶兩個不相識的陌生人過來。你跟著出來幹嘛?”


    “你出來幹什麽,我也幹什麽。”司馬策頗有幾分無賴的氣質。


    “那看你追不追的上我了。”徐涵錚說完,縱身往前飛躍幾步,轉眼間,人已經消失,司馬策趕緊尾隨著追了上去。


    徐涵錚與司馬策追了半天,沒有看到兩人,徐涵錚十分鬱悶,他的念力訣在天朝當中少有對手,莫非那個一臉大胡子的“吳兄”比他的念力訣還要高強?


    “此人不簡單,涵錚,你看他與清落是什麽關係?”司馬策撫著下巴道。


    “我要是知道,還會追出來去查看?”徐涵錚飛了個白眼過去,“小落落的父母已逝,他絕對不會是小落落的父母,難不成,他是小落落的其他親人?”


    司馬策搖搖頭,“聽子丞說,清落在天都沒有任何親人,那人氣度不是普通人,你有沒有覺得他與……”


    徐涵錚點頭,平時嘻哈的臉上有幾分凝重:“若真是他,那可就麻煩了,不知小落落是如何認識他的,他若對小落落無敵意還好,若別有用心,那可就糟了……”


    越想越慌亂,他在原地轉來轉去,“別看小落落聰明靈氣的模樣,那小家夥其實單純的很,對人又沒有什麽防備心,今日還為了他裝作不認識我們……”


    司馬策拉住他,凝神道:“涵錚,先不要往壞處想,那人深不可測,我們先不要打草驚蛇,先去清落那裏看看。”


    “對,對,你看我急得。”徐涵錚一拍腦袋,“走,我們去小落落的宅院看看。”


    師清落在非離帶著他飛回來後,換了身衣服,剛將麵具取下來收好,外麵傳來紅袖的敲門聲:“小姐,你還在睡覺嗎?徐大公子與昌統郡王來看望小姐了。”


    來的還真快啊,師清落嘴角輕揚,“已經起來了,紅袖,你先給他們上茶,我梳妝一下就過去。”


    紅袖應聲而去,師清落對鏡隨意的挽了個發型,別上兩朵小巧的菊花,然後就施施然的去了前廳。師清落一出來,原本坐在那裏喝茶的兩人手中的茶杯頓在了半空中。


    雖然已經跟師清落熟的不能再熟了,但是每次見她,隻是覺得她比記憶中的更為美麗。眼前的她,淡色衣裙,隻是領口處繡著蝶形花紋,樣式簡潔卻是精致無雙,不盈一握的小腰處鬆鬆的係著一條紅繩編織而成的精巧飾物,長發濃黑如上好的綢緞披散肩頭,襯的小臉如同她發間別的小菊花一般楚楚動人。


    她就那麽隨意地站在那裏,天地萬物都成了她的陪襯,眼裏心裏隻看得到她,別無他物。


    “桃花哥哥,司馬大哥,你們二人怎麽今日來我的府第了?”輕靈幼嫩的聲音如早春的幼鶯輕鳴,聽的二人又是一陣恍惚,好半晌才回過神來。


    司馬策衣袖下的手緊了又鬆,勉強讓自己沒有失態,清俊的麵上露出一個迷人笑容來:“清落,這幾日可好?聽子丞說你搬出了江侯府,所以我與涵錚過來看看你的新宅院。”


    “司馬大哥,既然是來看我的新宅院,怎麽不帶禮物過來呢?喬遷也算是一喜啊。”師清落眨眨黑水晶般的大眼道,司馬策的理由找的不錯啊,他們過來怕是想問夫子的身份吧,夫子既然有意避開他們,那麽她當然也不會讓他們知道。


    “小落落,這次匆忙了點,下次我一定帶幾車的禮物過來。”徐涵錚桃花眼中還帶著癡迷的神色。


    “好啊,那你說話算數啊。”師清落笑得大眼彎彎,十分迷人。


    “嗯,一定算數。”徐涵錚點點頭,又癡迷地看著師清落,道“小落落,你的這身衣服真美!”


    “呃……”師清落語一凝,她低頭看看自己的衣服,很普通的樣式啊,既不精致,也不華美,隻不過穿的很舒服而已。


    “清落,我看你這宅院就幾人,難免冷清了點,明日我送幾名丫環仆人來可好?”司馬策掩飾了眼中的情緒,露出嘴邊的笑渦,十分親切迷人。


    “司馬大哥,你送丫環仆人我,還不如送銀禾我來的實在,送丫環仆人每日要負責衣食住行不說,每月還要發工錢,實在是太浪費,我是窮人,我可養不起。”


    “嗬嗬,你忘記我之前送你的玉牌了,那個玉牌除了可以任意吃住意外,還可以隨意的提取銀禾,想提多少都隨你。”司馬策嘴角的笑渦更深了。這少女今日待她的態度相比以前好了許多,讓他心裏不覺浮上莫名的愉悅與幸福。


    徐涵錚嗤了一聲,從衣袖裏掏出一個紫金打造的蝶形鎖扣來:“就你有這破玉牌,我就沒有嗎?小落落,我這鎖扣送給你,你用這鎖扣別說在天闕王朝可以取銀禾,就是在端賜、雲上都可以取。”


    師清落黑水晶般的大眼頓時睜大了,桃花哥哥居然這麽牛?在每個國家都有存款?她接過紫金蝶形鎖扣,在手裏翻來覆去的看,不錯,這鎖扣做的十分的精致,蝴蝶栩栩如生,那翅膀處的斑點似用黑水晶鑲上去,閃閃發亮。


    “桃花哥哥,這鎖扣有那麽大的用處?”她似不信般的問。


    “那當然,小落落,我堂堂兵部統領還會騙你不成?”徐涵錚把胸膛拍的啪啪作響。


    司馬策眯起了眼:“我聽說徐丞相家的傳家之寶之一有一個是紫金蝶形鎖扣,這紫金蝶形鎖扣是傳與徐家的長媳婦,涵錚,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


    一聽司馬策這麽說,師清落連忙把紫金蝶形鎖扣塞回了徐涵錚的手裏:“如此貴重的東西,我可不敢收,你還是送給你未來的媳婦兒吧。”


    “你……”徐涵錚水汪汪的桃花眼瞪著司馬策,裏麵冒出的火苗幾乎把他身上燒出兩個窟窿來,但他也並非這麽容易被打擊,他桃花眼一流轉,笑道,“策,你的消息太不準確了,區區一個紫金鎖扣怎麽會是我們徐家的傳家寶呢?倒是天朝人都知道,能擁有司馬家的桂花玉牌不是司馬家的嫡係親人,就是未來的郡王妃……”


    “那玉牌可不在我這裏。”師清落連忙撇清關係,“那日你們也在場了,玉牌被師兄給收去了。”


    “可不是,策,你的玉牌在表哥那裏。小落落,這個鎖扣你收下,別聽策的胡說八道,我們堂堂徐家把個鎖扣當傳家寶,傳出去不笑死人。”徐涵錚將紫金蝶形鎖扣塞到師清落的手裏,見她不肯收,桃花眼頓時浮上可憐兮兮的神情,“小落落,你瞧不起桃花哥哥,桃花哥哥好不容易找個機會送禮物給你,你居然不收下,我真是太傷心了……”


    師清落一看徐涵錚又開始如唐僧般絮絮叨叨,頓時頭大如鬥,連忙接過鎖扣:“好了,好了,我這不是收下了麽,別再難過了。”


    見師清落收下紫金蝶形鎖扣,徐涵錚桃花眼歡喜地眯成了一條縫,他得意地對麵色陰沉的司馬策眨了眨桃花眼。


    嗬,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主意,你帶小落落來畫舫無非是想從側麵讓小落落對表哥死心,謝謝你了,但是你也休想從我這裏奪得小落落。


    徐涵錚的眼裏透露的警告般的信息讓司馬策的臉沉了沉,想起了來的目的,麵色逐漸恢複平常,像談論天氣般地問道:“清落,今日玩得可盡興?”


    “還……”師清落話一出口,馬上意識過來,差點著了司馬策的道,這家夥果然如傳說中的一樣,擅長謀劃,詭計多端。


    “玩?玩什麽啊?司馬大哥,你說的啥?”她露出迷惑不解的神情。“今日我未出去啊,一下朝就來睡覺了,知道你們來紅袖才把我叫起。”


    站在師清落旁邊的紅袖立刻點點頭:“是啊,郡王殿下,我們小姐每日下朝都要睡上幾個時辰的,我一直在守著小姐。”


    司馬策與徐涵錚一對視,看到對方眼眸皆是一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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