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客廳裏的趙啟傑,剛掛掉電話,就聽到樓梯處傳來高跟鞋的聲音,搖搖頭,“老媽越來越固執了。”


    樓梯處隻有高跟鞋的聲音,而沒有皮鞋的聲音,趙啟傑歎了口氣,也不知道這次,老媽又怎麽傷到老爸了,居然連追都不追出來。


    韓敏走到客廳,看到趙啟傑坐在沙發上衝著自己無奈地搖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走到沙發的另一邊坐下,“是不是你故意讓他進來的?”


    “媽,他現在誠心認錯,你就原諒他吧。”趙啟傑衝了杯玫瑰花茶,遞給韓敏,繼續說道,“你心裏明明有他,何必互相折磨?”


    韓敏看了眼放在自己眼前的玫瑰花茶,聞著玫瑰花特有的幽香,“他的身上有太多柳茹幽帶來的影子,他已經不是我曾經心儀的那個男人,在他身上,我看不到曾經吸引我的魅力。”


    “媽,雖然工作上的事情,不該跟您說,但是,柳茹幽的身份已經證實,確實如爸所說,是恐怖組織的人,而且,當年,爸跟您離婚,也是上麵逼著他做的。”


    在趙國勇千裏迢迢親自把趙啟傑帶回來的飛機上,趙國勇向剛剛脫險的趙啟傑坦誠了十年前離婚的真相,趙啟傑隻說了一句,“事情的真偽,我會去調查,原不原諒你,要看媽的態度。”


    趙啟傑回到國內,不顧自身的傷口,親自調查當年父母鬧離婚的原委,並且當了當時指派任務給父親的領導,整整交談了一個下午,趙啟傑冷著一張臉離開辦公室,而依舊待在辦公室裏的領


    導臉色比趙啟傑更黑,趙啟傑沒有告訴任何人,那個下午,他們交談了什麽,甚至沒告訴父母,他將領導指責到啞口無言。


    “過去的事情,我不想再計較。”韓敏端起花茶,喝了一口,“不要說他了,你身體好了嗎?”


    雖然每天有醫生過來給趙啟傑複查,但是醫生吩咐傭人給趙啟傑做的藥膳,卻還是一直在吃。韓敏每次問醫生,趙啟傑身體好了點沒,已經過氣這麽久了,怎麽還在進補,醫生卻說身體好了,隻是當初被關在暗無天日的地方,需要多進補,對身體有益。


    韓敏也曾帶著藥膳的配方找其他醫生看過,得到的答案全是都是普通的藥膳,並非治療什麽重症的藥物。


    韓敏既然查過是普通的藥膳,心裏也放了心,但是每天看他吃,心裏還是有點擔憂,深怕補得過多,對身體無益。


    “已經全好了。”


    “既然全好了,我等下打電話問問醫生,藥膳可不可以停掉。”韓敏聽到趙啟傑說身體已經無恙,鬆了口氣,“藥膳吃多了,對身體也不太好。”


    趙啟傑一副淡然地樣子,似乎完全沒有將往日裏吃的食物放在心上,“恩。”


    “啟傑,我一直想要問你,你上次結婚,我也沒趕回來,我在你房間裏也沒看到你和許穎的結婚照,現在你回來這麽久,怎麽也沒看到許穎?”


    趙啟傑聽到許穎的名字,胸口上的疼痛從四肢蔓延開來,張開雙唇,聲音卻有點嘶啞,“她,我跟她隻是假結婚,沒有去拍過合影,又怎麽會有結婚照。”


    “假結婚?”韓敏皺著眉頭說道,“啟傑,婚姻不是兒戲,你的結婚證還有打的結婚證明,我也都看過,這些總不會是假的吧?”


    “結婚證明和結婚證是真的,但是,結婚前,我跟她協商過,兩個人隻是假結婚。”趙啟傑的眼前浮現出自己決絕將離婚協議拿給許穎,而她臉上震驚的表情,至今,自己還記得很清楚。


    “我過來的時候,許穎已經不在這裏的,你被恐怖組織的人抓走,她呢?難道,她也被抓走了嗎?”


    韓敏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是怎麽想的,婚姻大事也能兒戲,還有假結婚這種說法,他難道不知道,因為他的一個決定,會讓他的人生改寫嗎?


    “是。”趙啟傑實在不願回想離開恐怖組織那一刻所看到,聽到的事情,更不想將在恐怖組織裏關於跟許穎的一切說出來。


    “那怎麽沒把她一起救出來?”


    趙啟傑不想欺騙韓敏,又不想說出許穎的身份,隻是沉默,盯著桌麵上的茶杯看,一句話都不說。


    “啟傑,你們沒有去民政局辦理離婚手續,你們依舊是夫妻。”韓敏嚴肅地說道,“婚姻不是兒戲,如果你們之間已經有感情了,就試著一起生活。”


    趙啟傑麵無表情地盯著桌麵,他實在不知道要怎麽把許穎的事情告訴韓敏,更不清楚,許穎當初跟他在一起,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


    韓敏見趙啟傑不說話,也不想勉強他,“我希望你能慎重地想一想,畢竟你們已經結婚了,她既然被恐怖組織抓了,那你就有義務把她救出來。如果你已經救出她,當她安置在別的地方,我希望你能把她接回來,因為,她現在的身份,依舊是你的妻子。”


    韓敏站起身,拍了拍趙啟傑的肩膀,“別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趙啟傑一句話都沒說,依舊沉默,而韓敏卻朝著門口的方向走去,隻要趙國勇來這裏找她,她肯定會離開,隻有晚上的時候才會回來。


    “許穎,你現在在恐怖組織裏,是不是生活地很好?”趙啟傑的目光中帶著嘲諷,“恐怖組織大小姐。”


    e市山莊的下午,許穎迎來了她最厭惡的醫生。


    “許小姐,我們又見麵了。”年輕儒雅的醫生微笑著朝許穎打招呼。


    許穎冷豔地“恩”了一聲,卷起袖子,“抽吧。”又是損失點血了,要是去獻血,估計我還能領到一本愛心獻血的小本子,偏偏每個禮拜,都要獻血給他,讓他拿去化驗,不是說我已經好了嗎?隻是失憶而已,血液也檢測不出我失憶的原因啊。


    對啊,我是失憶,我並不是傻子,我幹嘛要傻傻地讓他每個星期給我抽血,誰知道他把我的血拿去做什麽。


    孟儒的針剛靠近許穎的皮膚,正要紮下去,許穎卻咻地一聲將手臂抽回,“許小姐,您......”


    “我不抽血了。”許穎將袖子放下,冷漠地看著桌上的瓶瓶罐罐,“我已經好了,我不需要每個星期抽血。”


    “許小姐,您的記憶尚未恢複,對我而言,你就是一個病人。”孟儒溫和地說道。


    許穎冷漠地說道,“因為你是醫生,所以你看所有人都有病。”


    “許小姐,您不能這麽說,我是醫生不錯,但是我的出發點是為了讓病人能夠康複,您這樣不配合我,您什麽時候才能恢複記憶。”


    許穎站起身,“醫生,想不想恢複記憶,是我的事情,跟你無關,我現在明確地告訴你,我不想恢複記憶,而且,我覺得我已經好了,我希望,從今以後,我不會再看到你。”


    許穎失憶之後,對任何人的態度都很溫和,唯獨對孟儒打從心底厭惡,或許是因為她一睜開雙眼,就看到孟儒正拿著針管對著她的手臂,也有可能是在她調養期間,孟儒開的藥並不是西藥,


    而是中藥,每次許穎都要捏著鼻子喝下去,更有可能是因為看到孟儒,許穎總是能想到自己生病。總之,許穎很不喜歡孟儒,非常排斥他。


    “許小姐,請我來醫治您的,是秦先生,沒有他的首肯,我是不會離開的。”孟儒的倔脾氣也上來了,溫文爾雅的背後是從未有過的堅持。


    孟儒扶了扶眼鏡,在椅子上悠閑地坐著,“既然許小姐不願意讓我醫治,那我隻有坐在這裏等秦先生回來。”


    “你居然拿秦正來壓我?”許穎冷笑,“隨便你,你慢慢坐,恕不奉陪。”說完,許穎走出客廳,留下孟儒一個人坐在客廳裏。


    “也不知道秦正是什麽眼光,脾氣這麽倔,性格這麽傲,我倒是覺得,秦正會被她管得死死的。”孟儒目送著許穎離去,幸災樂禍道,“好玩,好玩。”


    而許穎走出客廳,直接來到早上曬太陽的假山處,她三兩下,就爬上假山,找到早上吹風欣賞風景的絕佳寶地,再次悠閑地坐下,將頭枕在腦後,開始閉上雙眼,享受著下午山莊裏的寧靜。


    微風拂過,許穎慢慢地進入了夢鄉。


    雨稀裏嘩啦地下著,濺濕了裙角,一雙小腳在雨中奔跑,跑得很急,一個不穩,摔在水坑中。


    “不行,這是我唯一的機會,我不能失去。”摔倒在水坑中的女子暗暗地對自己說道,雙手撐著濕淋淋的地麵,站了起來,路邊的路燈折射出溫柔的光芒,映照在許穎勢在必得的臉上。


    許穎看了眼身後空蕩蕩的道路,嘴角扯起一抹淡笑,“希望別讓我失望。”說完,她朝著下一條馬路飛快跑去。


    很快,就來到事先預計好的地方,“快,抓住她。”許穎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心裏暗暗有了計較,看到距離自己不到一百米的地方有個水坑,咬咬牙,一邊向前跑,一邊讓自己假意摔倒在水坑裏。


    “啊~”摔倒在水坑中,這是許穎計劃中的一部分。許穎閉上雙眼,感受到手腕上傳來的疼痛,估計是擦傷了,重重地摔在水坑裏,濺起的水珠布滿她俏麗的臉頰,雙眸適時地蒙上一層水霧。


    一雙黑色皮鞋出現在她的眼前,許穎心裏一喜,雙眸卻含著哀痛,令人察覺不到她眼底的喜悅。


    “救我。”許穎抬頭看到自己等待的人在自己的預期中出現在自己的眼前,雙手抓住他的腳腕,感覺到他要踹開自己,許穎再次哀求,“求求你,救救我。”


    “我為什麽要救你?”男子清冷的聲音在許穎的耳邊響起。


    “因為我需要你的幫助。”許穎想也不想地說出口,嫵媚的雙眸中含著堅定的目光。


    男人輕哼一聲,漫不經心地看著遠處跑進的一堆黑衣人,低下頭,衝許穎冷言,“你欠我一條命。”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報告老婆,申請複婚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沫筱曖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沫筱曖並收藏報告老婆,申請複婚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