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佳指著自己,張開雙唇,動了動卻沒說出一句話來,氣憤地咬了下唇瓣,站起身,指著阿亞怒道,“我是奸細?我是雙麵人?秦亞,你摸摸你自己的良心,我要是奸細,我會不把你在淩天身邊安排的線人不告訴淩天?我要是奸細,我會不把你暗地裏偷查林永業的事情告訴淩天?我要是奸細......”


    “夠了。”蔡佳還未說完,就把阿亞打斷。


    阿亞黑著一張臉,非常無語地看著蔡佳,“我知道你不是。”開個玩笑而已,蔡佳就當真了,還較真地全都說出來了。


    柳茹幽微微一笑,“阿亞,你不用擔心,我是站在許穎這一邊的,跟林永業沒有任何的關係。”


    阿亞阻止蔡佳繼續說下去,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柳茹幽在場,畢竟,柳茹幽跟林永業的關係,其他人不懂,他們這幾個從小在林永業和柳茹幽身邊長大的人,還是知道的。


    “蔡佳,阿亞,我這次回來,我也不瞞你們,我是為了許穎。”柳茹幽站起身,走到許穎的辦公桌前,摩挲著辦公桌的邊緣,“許穎年小失去雙親,我卻為了愛情,遠離恐怖組織,許穎離開恐怖組織,在你們的眼裏,她是為了出去尋找仇人,其實,她是為了活命。”


    柳茹幽轉過身,成功地看到蔡佳臉上的詫異,“你們在恐怖組織裏應該很清楚,這是一個用實力證明身份的地方,許穎當初雖然是恐怖組織的大小姐,但是她從小被眾人捧在手心裏,空有身份卻沒有實權,就比如許穎歸來,她找林永業徹夜交談,才換來這一間辦公室,她為的就是證明自己。”


    柳茹幽轉過頭,望著窗外的豔陽,“許穎離開恐怖組織,是想要離開這個黑暗的地方,遠離勾心鬥角,遠離那些讓她父母雙亡而心中卻還希望害死她的人。”


    “害死許穎的人,不是特種兵部隊嗎?”蔡佳皺緊眉頭,盯著柳茹幽的背影,認真地說道。


    柳茹幽轉過身,邁著優雅的步子,走到蔡佳的身邊坐下,嘴角邊帶著微笑,“我在趙國勇身邊生活了十年,並非我叛變,也不是我的心在他那裏,而是我真真正正地感受到,什麽叫做言出必行,什麽是遵紀守法。”


    “柳姨,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蔡佳歪著頭,不解地望著柳茹幽。


    柳茹幽看了一眼阿亞,見他從剛才就一直沉默不語,右手端著茶杯,低著頭,雙眼一直看著茶杯,讓人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也看不清他眼中的想法。


    “有時候,有些事情,不能道聽途說,有時候,眼見未必是真,事實,要等我們自己去尋找。”


    蔡佳聽到柳茹幽這話中有話的說法,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聽到也不一定是真的,真相,要自己去找。”


    “對,就是這個意思。”柳茹幽笑道,“阿亞,你說,是嗎?”


    阿亞抬起頭,眼眸中帶著常見的微笑,“您說得對。”


    柳茹幽收起臉上的微笑,認真地看著阿亞,“我今天,隻想告訴你們倆個,不管今後,恐怖組織由誰做主,就算你和淩天兩個人鬥得你死我活,我也不會插手,對我來說,保護好許穎,才是最重要的,當年,許穎母親待我如姐妹,在她死後,我沒有幫她照顧好許穎,我心裏很愧疚。”


    柳茹幽的話,無疑在告訴阿亞,不用擔心她會把他做的一些事情告訴林永業,柳茹幽的立場很堅定,就是保護許穎,其餘的一切跟她無關,而在外的十年,她已經愛上了趙國勇,並不是現在恐怖組織裏的當家人林永業。


    雖然最後一句話,柳茹幽並沒有說出口,但是阿亞已經從剛才柳茹幽的話中聽出來。


    “柳姨,有你這句話,我放心了。”阿亞站起身,“我一定盡快把許穎找回來,有您在她身邊,她一定會安全。”


    蔡佳也站起身,“柳姨,我也去淩天那邊再探探消息。”


    “別當許穎當借口,想見淩天就直接說,我們都懂的。”阿亞斜睨蔡佳一眼,漫不經心地說道,“你追了這麽久,還追不到淩天,會不會方法不對啊。”


    自從蔡佳跟阿亞關係比較好之後,阿亞就喜歡調侃蔡佳,特別是看到她被自己氣得暴跳如雷,阿亞就覺得非常有成就感。


    蔡佳瞪了一眼阿亞,“你有本事,你去追。”


    “柳姨,我先走了。”阿亞白了蔡佳一眼,不理會蔡佳,對柳茹幽說道。


    柳茹幽站起身,對阿亞和蔡佳說道,“你們都去忙吧,我也要走了。”


    阿亞和蔡佳互相瞪了一眼,雙雙走出辦公室,一個向左,一個向右。


    “我就猜到你會在這裏。”柳茹幽目送阿亞和蔡佳離去,準備在辦公室裏再坐坐,哪知道還沒坐下來,就聽到林永業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柳茹幽心裏一驚,剛才的談話,林永業聽去了多少,他有沒有躲在暗處?


    “剛在過道上遇到阿亞,他是不是也來許穎的辦公室裏坐坐?”林永業走進辦公室,笑道,“要不要去看桃花?”


    柳茹幽站起身,親昵地挽著林永業的手臂,“我想念許穎,所以就來了,阿亞他知道我思念許穎,就過來寬慰我,告訴我,他會盡快找到許穎。”


    林永業拍了拍柳茹幽的手背,“你放心,有阿亞的情報組織,許穎一定會找到的。”


    “希望許穎,能平安無事。”柳茹幽將頭枕在林永業的肩上,低聲說道。


    林永業抱緊柳茹幽,“她一定會沒事的。”看來,要搶在阿亞的麵前,找到許穎。


    林永業的眼裏閃過一抹狠色,轉瞬間消失不見。


    就在所有人都在尋找許穎的時候,她卻悠閑地坐在假山上曬太陽。


    “娟姨,今天的蛋糕太甜了點。”許穎將盤子裏的蛋糕都消滅幹淨,滿足地將空盤子和叉子放在一旁,雙手枕在後腦勺上,靠著身後的假山,微眯起雙眼,“這種日子真好。”


    娟姨坐在許穎的一旁,戰戰兢兢地看著四周,已經不下第十次勸解許穎跟她到下麵的亭子坐,剛要勸解的話到嘴邊,聽到許穎說她今天的蛋糕做得太甜,立馬被轉移了注意力,“哎呀,是不是我今天糖放過了?”


    “應該是,比往常甜了點。”許穎沐浴著陽光,清風吹拂起她額上的秀發,讓她頓覺一陣舒暢。


    娟姨皺著眉頭,沉思了一會兒,頓時恍然大悟般,“是糖勺的緣故,今天用的是大糖勺,我當時沒注意到,哎呀,許小姐,你怎麽不早說呢。”


    “沒事的,很好吃。”許穎轉過頭,衝娟姨露出潔白的大牙齒,“你看看,我牙齒還是很牢固的,不怕蛀蟲。”


    娟姨嚴肅地說道,“那可不行,您覺得太甜,就不能吃,要是您的血糖太高,下午醫生來檢查的時候發現了,少爺肯定會怪我最近做太多甜食給你吃的。”


    “我最近都好好的,醫生還要來檢查?”許穎不滿地皺起眉頭,“我已經痊愈了,不用麻煩醫生了。”


    “這可不行,少爺交待了,一星期檢查一次。”娟姨看到許穎站起身,緊張道,“您小心點,別摔下去了。”


    許穎站在假山上,眺目遠望,“山莊的風景真美。”


    “許小姐,您小心點,別摔下去了啊。”娟姨想要上前拉住許穎,讓她坐下來,但是娟姨自己都不敢站在假山上,隻能坐著幹緊張。


    “娟姨,你放心,我沒事。”許穎轉過身,衝娟姨做了個鬼臉,輕輕鬆鬆沿著假山上的路,走到假山下。


    娟姨看到許穎安全,鬆了口氣,她扶著假山,趔趔趄趄地站起身,小心翼翼地沿著假山上的路,往下走,邊走邊說,“許小姐,您中午要吃什麽?下午醫生要過來,您要吃清淡點的,還是要吃補一點的?”


    “娟姨,我想離開這裏。”許穎望著山莊門口的方向,輕聲說道,“山莊很美,但是它不屬於我。”


    “許小姐,您可別亂想,您要是離開了,少爺怎麽辦?”娟姨剛走到假山的一半,聽到許穎的話,嚇得差點摔下來,連忙勸解道,“山莊裏還有很多漂亮的地方,你沒去過,等下吃完飯,我帶你去逛逛。”


    許穎抬起頭,迎著陽光笑道,“娟姨,你不要騙我了,我在這裏都三個月了,山莊裏大大小小的地方,都被我逛遍了。”


    娟姨終於走到地麵上,緩緩地鬆了口氣,“許小姐,您要是離開了,有沒有想過少爺?”


    “我離開,他負罪感會少點的。”許穎覺得自己天天住在這裏,天天在秦正的麵前晃蕩,他心裏要不想記住是他害得自己失憶都不行,所以,許穎還是覺得自己要離開。


    娟姨欲言又止,她不懂,她家少爺已經做得那麽明顯,怎麽許穎就是不懂她家少爺的心呢?前兩天,娟姨還旁敲側擊地告訴許穎,秦正喜歡她,怎麽許穎就是無動於衷。


    “哈哈,娟姨,走吧,我是開玩笑的。”許穎看到娟姨一副很為難的樣子,隻能暫時將自己的真實想法收起來,寬慰娟姨。


    娟姨聽到許穎是跟自己開玩笑,“以後可別這麽嚇娟姨了。”


    “是,是,是。”許穎連忙舉起手來,“走吧,中午我要吃清淡點的。”


    許穎笑眯眯地跟在娟姨的身後,轉過身,看了眼身後的山莊大門,在心裏暗暗說道,“等我,我一定要走出這扇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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