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暖被薑煥摟在了懷中,她被這一聲槍聲嚇的也不輕,她慌張的往甲板上一看,樓下不知道發生了身後應該是被偷襲了,豪華的巨艇上被炸開的水晶玻璃與煙花混合著灰塵,在巨輪上空不斷的飛濺。


    “走”薑煥一把側過舒暖飛快的往樓下跑去,舒暖被薑煥帶著跑,女人的目光落在了他握住她的手腕上,男人的手上帶著黑色皮套,可是她能感受到他手心處傳遞到她手腕上的溫暖。


    有薑煥在,舒暖一點都不覺得害怕,薑煥曾經跟她說過‘他就是她一生的守護神’


    遊輪的甲板上一陣混亂,潛伏在暗處的宋晟煜看到薑煥身側的舒暖時,男人瞄準的鏡頭竟緩緩的落了下來。


    聚焦的槍口原本對著薑煥,可在跑動的過程中他原本對著的槍口卻時不時出現了舒暖的身影。


    他根本就無法開槍,當看到舒暖的身影時宋晟煜的心不停的跳動著,或許她是被這槍聲嚇住了不停的張望著,眸子裏帶著恐懼。


    他好久都沒看到她了,他總是躲著她,舒暖那雙無助的眸子讓宋晟煜狠不下心在去傷害她。


    他不想讓她害怕和恐懼,可他更疑惑為什麽舒暖會回到薑煥身邊,據他所知,薑煥在對他進行報複時也在對舒家進行報複。


    帶著火藥灼熱的味道在空中如閃電掠過,在另一處的張傲聽到這槍聲後,心裏沒來由的一張慌張“暖暖,舒暖”男人急忙原路返回。


    薑煥帶著舒暖來到了甲板上,此時甲板上的人都抱頭亂躥著,舒暖看著眼前的薑煥不知道他為什麽把她帶到這裏來。


    “出來吧!你不是要見她嗎?”突然間薑煥的聲音陰沉了下去,男人的臉上換上了陰鷙的表情。


    舒暖想轉身看看薑煥的表情,可是她的身子卻被薑煥推到了前麵,她無措彷徨的張望著,她不明白薑煥為什麽要把她置身於危險的境地。


    “宋晟煜,你不是要找這個女人嗎?”薑煥的聲音帶著嗜血的冰冷,那種冷如同北極漂洋過海吹來的寒風。


    “有種就出來啊!她現在就在這裏,快來帶她離開啊?”他拉扯住舒暖的衣服,儼然把她當成了一件貨品,此時的舒暖才看懂薑煥的用意,5年前的她介入了他和宋晟煜的戰爭,這次的她也未能幸免於難。


    她嘲笑自己的傻,她還天真的以為薑煥會原諒她,原來她隻是被當成他引誘宋晟煜出來的棋子。


    暗處的宋晟煜匍匐在遊輪隱秘的一角,在他做出槍殺薑煥的舉動時就是帶著和薑煥同歸於盡的想法,可是他不曾想過薑煥會狠心的把舒暖卷入這場鬥爭中。


    宋晟煜按著槍的手微微有些顫抖,男人按下耳麥道“讓他們收手別開槍”


    當張傲跑到甲板處時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男人半天都沒反應過來,薑煥為什麽要把舒暖置身於危險的境地,他知不知道此時的舒暖被多少槍杆子對著,一不小心就會成為槍把子。


    開槍的這些人到底是誰,他們竟然敢如此明目張膽,想到此在結合薑煥此時的表現,張傲的心裏有了答案,除了這些日子在宜城鬧的沸沸揚揚的宋氏事件外,誰還能和薑煥結仇。


    他不在乎薑煥和宋晟煜有多大的過節,他隻在乎舒暖能平平安安的,而這個傻女人現在竟然在薑煥的身邊。


    “不出來,是吧?當縮頭烏龜了?”薑煥大聲的狂笑著,隨後拉扯過舒暖男人右手的虎口緊緊的捏住舒暖的脖子“喊他,喊他出來救你”


    薑煥的眸子裏帶著陰鷙和決絕,那是舒暖從未見過的模樣,他想讓她死,她確定,他放不下仇恨,他要為薑家死去的人報仇,他們那支離破碎的愛情怎麽抵得過3條人命。


    “叫啊!你叫啊?”薑煥死死的掐住她的下巴,想讓她開口,可是此時的舒暖除了流淚便隻是隱隱約約的發出支離破碎的聲音,如同杜鵑啼血般,她無法開口說話,她已經5年未開口說話了,他想讓她說什麽?他究竟想讓她說什麽?


    讓她說她真的好愛好愛他,五年前隻是一場誤會,她愛的人是他,可是他不要她了,是他不要他了,她還像個哈巴狗一樣搖著尾巴不知廉恥的祈求他的原諒嗎?


    如果這次愛情注定是悲劇收場,那麽就讓她死在他的懷裏。


    ‘我愛你,很愛,很愛’她隻能用著唇語告訴他,他能看懂,她相信他能懂他的心,隨後舒暖在薑煥麵前綻放了一個絕美的笑靨。


    如果她死了,宋晟煜也遭受到了應有的懲罰,他是不是就能發下心中的仇恨好好的活下去。


    而另一邊隱藏在暗處的宋晟煜走了出來,他款款走來,蒼白的麵容有些狼狽卻一點也不損他的邪狂和俊美。


    “放了暖暖,這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宋晟煜墨黑的目光掃過舒暖梨花帶淚的麵容,男人眼中包含著深情和歉意。


    “哼!放了她?憑什麽”薑煥對宋晟煜的話嗤之以鼻,見如此狂傲的薑煥,宋晟煜直接走過去將舒暖躲了過去“這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


    薑煥作勢要去將舒暖搶過來,宋晟煜一手緊緊摟著她的纖腰,一手摸向腰側--他一直都隨身帶著的一把小型手槍,男人邪佞的眸子裏閃著嗜殺光芒,行動照常不變,他和薑煥必將爭個魚死網破,當然他現在的多了一件事,那就讓舒暖安全的離開這裏。


    她還很年輕未來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他要她好好的活著,好好的活下去。


    宋晟煜的眼神黯淡下來,男人迅速低下頭緊抱著舒暖,他低首看著懷中她,或者這是她最後一次這樣抱她了。


    像是要把舒暖的模樣好好的鐫刻在腦海中一樣,看不夠,一輩子都看不夠,如果不是生在宋家,如果她和他還能回到年少時光該多好。


    “好好活下去,一定要好好活下去,聽到了嗎?”宋晟煜在舒暖的耳畔處耳鬢廝磨著,她是他最不想放手的人。


    宋晟煜的目光掃過遊輪走廊口張傲的身影“去張傲身邊,馬上過去!現在的薑煥已經瘋了”


    舒暖搖了搖頭,她的目光一直看著薑煥,她相信他還是5年前的薑煥,他沒有變。


    男人勾了勾邪惡的嘴角,在黑夜裏薑煥揮了揮手,頓時一排排訓練有素的黑衣殺手們,立即迅速散了開來將宋晟煜和舒暖包圍著“宋晟煜,你說我是讓我的人把你打成馬蜂窩,還是等著警察帶你去把牢底座穿?”


    宋晟煜緊繃的下巴微微搐動著,倏然舒暖的左側猶如鬼一般冒出兩名名拿著黑色手槍的人,有力的食指勾動扳機對著她和宋晟煜,宋晟煜急忙將舒暖拉扯到背後,男人也迅速的將子彈一顆顆壓入彈匣指著薑煥“這是我和你之間的事和舒暖無關,放她離開”


    薑煥冷冷的掃過宋晟煜背後的舒暖“是她固執的要去你身邊的,不是嗎?”這話像是對宋晟煜說的,其實卻是有意說給舒暖聽的“既然她那麽愛你,就讓她和你生死相隨不是更好?”


    薑煥的話沒有一點起伏,可是舒暖的心莫名地抖動了一下,這種陌生的感覺頓時令她產生一種恐懼,甚至讓她看不清眼前的男人,這還是她記憶中的薑煥嗎?他怎麽可以隨隨便便說出那樣的話,她是他的妻子,他怎麽可以隨隨便便的把她推給別人?


    薑煥下頜一緊,正對著宋晟煜的雙腿迅速連續扣動扳機,此時整個豪華的巨輪已經顯得殘破不堪,一片混亂,砰!砰!輕微的子彈破空聲劃過空氣!“這一槍是你欠我養父的,這一槍是你欠晴兒的,這一槍是你欠我母親的”連續三槍在舒暖詫異的眸子你,薑煥打在了宋晟煜身上,一槍打在左腿,一槍打在右腿,一槍打在了左手臂。


    鮮血濺出的同時宋晟煜高大的身軀頹然倒地!猩紅的血緣從彈孔處噴湧而出,染紅了身下昂貴的地毯。


    舒暖的瞳孔一下子放大緊緊的盯住前方的薑煥,這是舒暖第一次見他開槍,槍法之準,他連續開了3槍,可三槍都不是致命要害卻能讓宋晟煜這一輩子癱瘓,即使以後打官司薑煥可以找個借口說是自衛逃脫一切法律責任。


    這次舒暖真真切切的見識到了薑煥惡魔的本性。


    薑煥雙手執搶,冷冽銳利的雙眸看著跪在地上的宋晟煜,宋晟煜整個人跪在了薑煥麵前,好似在祈求薑煥,“不知好歹,罪有應得”薑煥將手槍丟在了宋晟煜麵前,待會警察來了宋晟煜就等著把牢底座穿。


    臨走時,薑煥冷冷的看了舒暖一眼,他不向她開槍並不表示對她餘情未了“以後別在出現在我麵前,我不能保證我下次會不是殺了你”他冷冷的留下這句話,沒有一絲留戀便轉身離開。


    看著薑煥離開的背影,舒暖跌落在了宋晟煜旁邊,可宋晟煜並沒有就此罷休,他艱難的撿起地上的手槍,舒暖順著宋晟煜的槍看過去,錯愕的神情恐慌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當看見宋晟煜的槍指著薑煥時,舒暖本能的止不住尖叫了一聲“啊!不啊!啊啊”她啊啊的叫著眼淚嘩啦啦的掉了下來。


    “舒暖,舒暖,不要”張傲看著遠處的那一幕整顆心都被掉了起來,甲板上的整個場麵是否都脫離了原先的軌跡變的難以控製。


    她不顧一切的往薑煥的方向跑去,在跑進一點在跑進一點,舒暖的身體晃了晃,當宋晟煜看到舒暖跑過去時一切都來不及了。


    奪命的淩厲子彈帶著無法阻擋的速度凶狠的嵌入了雪色肌膚之中,鮮血噴湧而出,迅速染紅了白色的華麗禮服喉間湧上一股濃烈的腥甜,胸腔劇痛,眼前的世界,瞬間天旋地轉黯然黑白。


    趕上了,趕上了,可是好遺憾她還是沒能跑到薑煥身邊,她隻想躺在他的懷中,如果無法繼續相愛就讓她躺在他懷中安靜的死去。


    她淺淺的笑著“煥”她喚出了他唯一能喊的字‘我愛你’,冷幽的美麗黑瞳瞳孔漸漸的放大渙散,卻在即將黑暗之際,渙散的目光不覺意中,掠過那對驚愕的不敢相信的眸子--薑煥,他終於轉身看她一樣了。


    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他,她從景城一路輾轉到宜城,她找的好辛苦,她不想他離開,她也不想讓他受傷害,如果死可以帶走一切仇恨,她願意去贖罪。


    ‘砰’的一聲巨響,舒暖整個人就栽入了冰冷的海水中,血瞬間染紅了海水……不斷的蔓延著。


    海水好冷,她還是未能跑到他麵前躺在他懷中,舒暖吃力的眨了眨眼,身體失去全部的重心,冰冷的海水越來越大力地充斥著她的身體,嗆進氣管中。


    她的身體好疼,好像血管要爆炸了,呼吸越來越急促困難,意識也開始模糊不清,冰冷的海水充盈著她的瞳孔,如果她死了薑煥會為她掉一滴眼淚嗎?


    冰冷的海水包裹著舒暖的身體緩緩下沉,她白色的裙擺漂浮在水麵上,好像在祭奠這場即將消亡的愛情,直到那懸浮在水麵上的秀發淹沒不見。


    “煥,煥”漂浮在海水中,恍惚之間舒暖看見了她和薑煥結婚時的場景,教父對著他們說‘薑煥先生你願意娶舒暖小姐為妻嗎?無論她將來是富有還是貧窮、無論她將來身體健康或不適,你都願意和她永遠在一起嗎?”


    “我願意”薑煥俊朗的臉上帶著笑意,一雙眸子看著她時帶著深情。


    “舒暖小姐你願意嫁給薑煥先生為妻嗎?無論他將來是富有還是貧窮、無論他將來身體健康或不適,你都願意和他永遠在一起嗎?”


    ‘對不起,對不起,我把你一個人丟在人世間,不能在陪你了,你要好好的活著,要多笑,你不知道你笑著的時候有多好看’在舒暖閉上眼睛那一刻,腦海中回放著的是曾經她和薑煥的一幕幕,如同倒帶的黑白電影。


    一切是不是都該結束了?她要去地獄為5年前的過錯贖罪,四周全是水流浮動的聲音,好靜,靜的能聽到自己漸漸平息的心跳聲,靜的能聽到死神降臨的腳步聲。


    睡吧!睡吧!離開這裏,他說過下一次見到她,她會殺了他!她聽著這話心好疼,靜了,所有的一切都靜悄悄的,血染的海水一圈圈的波紋衝撞在池壁上後又折了回來,無聲的祭奠著這場比悲傷還悲傷的故事。


    不念亦不想,不怨亦不恨,此生不見,便是最好!


    “暖暖”驚魂未定的張傲看著舒暖栽下去的那一刻淒厲的大吼著,男人迅速的跑了過去,她怎麽那麽傻,為什麽那麽傻,這個大傻瓜她在做什麽,她都做了些什麽?


    不可以,她不可以死!他不能讓她死,沒人要她,沒人稀罕她,他張傲卻視她為心頭肉,視如珍寶。


    為什麽此時我的眼淚流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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