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的幾天,國內多數權威腦科專家都被金哲請來給江斯年看傷,但最終都無法拿出有效的治療方案。


    蘇瑾在醫院照顧了江斯年整整五天,她很頭疼,倒不是因為辛苦,而是江斯年太黏她了,比秀秀這個親女兒還要黏她,就連她上廁所江斯年都恨不得跟著。


    第六天,把江斯年丟給她的金哲終於現身,告訴了她一個不算好的好消息。


    “傅醫生在海島度假,他已經同意幫斯年看診,但是得我們去找他,你明天就帶著斯年過去吧,機票我已經訂好了。”


    金哲將一張照片遞給她,上麵的男人大約四十多歲,麵相溫和儒雅,應該就是金哲口中的那位傅醫生了。


    據說是一位享譽國際的醫學教授,擅長診斷各種腦科疾病,不過為人高傲行事神秘,一般人極難求診,此次金哲能為江斯年得到這次求診機會,想必耗費了一番功夫。


    蘇瑾捏著那張照片,腦袋好半天才轉過彎,詢問,“我帶他去?”


    “不然呢?”金哲眼神清冷,一副理所當然的口吻,“你別忘了,他是因為誰變成這樣的?”


    “況且我要打理公司,暫時脫不開身,秀秀會跟你一起去,那邊海島的風景不錯,你就當順便去度個假吧。”


    他說的如此‘合情合理’,蘇瑾竟想不出反駁的話。


    第二天,他們三人就被送往了機場。


    當他們乘坐的航班盤旋在海島上空時,她俯瞰望去,湛藍海水和碧綠鬱木的自然風光讓她真的有了一種這是來度假的感覺。


    金哲安排的十分周全,他們下了飛機後,就有專人接送他們去已經預定好的酒店。


    從香水事件開始,蘇瑾就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一路奔波過來,實在是疲累極了,匆匆給秀秀和江斯年洗漱一番後,三人倒在房間內超大的床上一覺睡到了天亮。


    第二天醒來時,她伸手一摸,心陡然一提,睡在她右側的秀秀竟然不在,她頓時清醒,下了床就急忙朝著房門奔去。


    剛打開門,蘇秀就站在了門口,疑惑的看著麵色慌張的她。


    “媽咪,我去叫了早餐來了。”


    蘇秀指指身後推著餐車的服務員,說道。


    蘇瑾這才鬆下一口氣,欣慰的摸摸蘇秀的頭,笑道,“秀秀好厲害,竟然都會叫早餐了。”


    “媽咪要照顧爸爸,秀秀不能讓媽咪太辛苦。”


    才四歲的孩子好像一夕之間懂事了許多,蘇瑾鼻子一酸,差點又要掉眼淚。


    洗漱後,蘇秀拿起一塊芝士烤菠菜三明治遞給蘇瑾,認真的說道,“秀秀特意讓他們做了媽咪最愛吃的三明治呢。”


    蘇瑾蹲下身抱著女兒,對著她嬌嫩的小臉蛋親了一口,眼眶開始濕潤起來,“秀秀真乖。”


    一直在蘇瑾背後拉著她衣角的江斯年眨巴著眼睛看了看這對母女,隨後竟從餐車上拿下一杯牛奶,伸直了手臂遞給蘇瑾。


    蘇瑾看著那杯牛奶猶豫了幾秒,接下後淡笑道,“謝謝。”


    “小年也好乖的。”


    江斯年一雙眼睛對著她眨了眨,語氣很天真的說道。


    蘇瑾依舊不適應他這種語氣對自己說話,皮笑肉不笑的點頭應聲道,“小年乖。”


    “那小年也要。”


    江斯年戳了戳他臉頰,往蘇瑾麵前湊了湊,一臉很期待的樣子。


    蘇瑾好半晌才反應過來,伸手一推,“你沒有!”


    吃過早餐後,根據金哲發來的郵件地址,幾人朝著那位傅醫生居住的地方而去。


    聽金哲介紹,這位傅醫生可能在會在這座海島住上半年,所以他並不是像一般旅客居住酒店,而是直接買下了一棟房子,相當的有錢任性。


    按照地址找到傅醫生住所時,在滿庭的花草植物裏,傅醫生正蹲在地上,用放大鏡觀察腳下一株花的花蕊。


    聽到聲響,傅醫生轉頭看到他們倒也不驚訝,也沒有傳聞中的高冷,而是溫和的笑笑,將幾人請進了屋裏。


    江斯年被叫進去檢查時,極其依依不舍的拉著蘇瑾的手腕,帶著撒嬌的口吻,“小年不想去,小年不想去。”


    “小年乖,我們在外麵等你,很快就會好的。”


    “不要……不要……”


    江斯年委屈的把頭搖成撥浪鼓,蘇瑾想到他目前的狀況,耐著性子,勸說,“小年隻要乖乖聽傅醫生的話,出來後我就好好獎勵你哦。”


    “獎勵?”江斯年似乎是被說動,指了指自己的臉頰,很天真的對蘇瑾說,“那你每天都親親小年,不然小年就不去。”


    “好……”


    蘇瑾嘴角一抽,別怪她總是惡意揣測江斯年是裝的,就這樣傻了也不忘占她便宜,她能完全信了才怪。


    “好耶,那小年進去了。”


    眨眼功夫,江斯年就不見了身影。


    蘇瑾抱著蘇秀等待了近兩個多小時,差點瞌睡過去時,江斯年才出來。


    傅醫生給出了結果,江斯年確實是受到了腦損傷。


    竟是真的!江斯年是真傻了!


    蘇瑾心裏有些慌,急忙追問,“那有沒有辦法治療?”


    “腦損傷都是不可逆的,不過……”傅醫生看著她焦灼的臉色,頓了頓後繼續說道,“如果每隔五天能來我這裏做一次修複理療,堅持半年,至少可以讓他有自理能力。”


    “不能完全恢複嗎?”


    “蘇小姐,你說笑了,我相信全世界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做到將他完全恢複。”


    “那怎麽行?他可是江斯年啊!”蘇瑾急了,聲音提高了幾個分貝。


    “如果你不信,可以另請高明。”傅醫生聲音微微帶著冷意。


    “不……謝謝您,以後我會每隔五天帶他來一次的。”


    蘇瑾急切的解釋,重重道謝後,才失落的帶著江斯年離開。


    酒店客房裏,她怔怔看著跟秀秀翻花繩的江斯年,再一次淚如雨下。


    “媽咪,你怎麽了?”秀秀首先發現了她的眼淚。


    “羞羞,哭鼻子,羞羞!”


    江斯年坐在沙發上,手裏拿著花繩,看著滿臉濕潤的蘇瑾,傻笑著樂嗬。


    蘇瑾看著他那傻傻呆呆的樣子,愧疚得無以複加,如果不是為了她,江斯年也不會變成這幅樣子。


    她一抹眼淚,朝著江斯年認真的說,“你放心,我會一直陪著你接受治療的。”


    思及此,她告知了金哲傅醫生的建議,隨後幾天,為了方便,在傅醫生家附近租住了一套家庭公寓。


    除了每五日一次的治療,其餘時間三人都在公寓內度過。


    秀秀年紀太小,而江斯年性情不穩定,除了買菜,蘇瑾再不敢帶著兩人出門。


    她每天的日常就是陪著秀秀和江斯年在家玩各種遊戲,或者一起看動畫電影,然後做飯給兩人吃,日子過的閑散而舒適。


    早飯過後,蘇瑾在廚房將買來的水果切成小塊,裝盤好端去給正在陽台的江斯年和秀秀。


    陽台那張寬大的躺椅上,吃飽喝足的一大一小眯著眼睛悠閑的曬著太陽,蘇瑾拿了一塊蘋果遞給秀秀,秀秀轉頭望著她,拍著身邊空餘的位置,甜甜說道,“媽咪你也來,可舒服了。”


    “好。”蘇瑾笑笑,將水果放在一旁,在秀秀身側躺下。


    這個時候的陽光很柔也很暖,蘇瑾瞬間有了放鬆的感覺,眼一眯,幾乎要舒適的睡過去。


    孩子天真無邪的笑聲忽然響起,蘇瑾眼睛睜開一條縫轉頭看著身笑得正歡的秀秀,輕聲問,“秀秀,笑什麽呢?”


    “秀秀現在覺得好幸福,爸爸媽咪都在陪著我呢!”


    蘇秀笑得眉眼彎彎,純真而動人,此刻她躺在爸爸媽咪中間,感受到了從所未有的幸福感覺,如果以後能一直這樣就好了。


    蘇瑾微微一笑,目光不自覺的落到了另一側的江斯年臉上。


    他閉著眼睛,好像睡著了一樣,褪去從前印象裏的清冷,沒有了昨日的癡傻神情,安靜美好的像一幅畫。


    似乎是受到了感應,那雙眼睛忽然緩緩睜開,與蘇瑾的目光對上,隨後,他唇邊牽起一抹滿含溫柔的笑容。


    蘇瑾看著那似曾相識的笑容,一瞬間想起多年前,她問他,為什麽不繼續隱瞞身份,而要重新做回江斯年。


    而他的回答是,“為了能這樣和你曬太陽。”


    蘇瑾眼眶一濕,好多事情都是她懂得的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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