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按照這上麵的路線開過去。”


    江修和江斯年上車後,蘇瑾將手機遞給司機,手機顯示屏上是地圖界麵,在其中的一條路線上閃爍著一個紅點。


    那是追中定位器終端,也便是上午她與何函的計劃。


    如果何安沒有親自守著許藍,那麽一定有人代替著他做這件事,從目前得到的線索可知,那個人最有可能便是在何家莊園工作的張明書,所以蘇瑾讓何函回家一趟,趁機將跟蹤器放在張明書身上,然後打電話告訴何函,他要再確認一次許藍的安全,拍攝一段許藍說話的視頻,而且今天晚上七點前必須要能看到。


    何函自然是同意了的,此刻如果要拍攝新的視頻,必然會讓張明書過去囚禁許藍的地方,隻是蘇瑾沒想到,何函動作會這麽快,她連去做準備的時間都沒有,隻好拉上身邊這兩位,一起去跟蹤張明書了。


    司機師傅看著手機,閱覽過無數警匪大片的他內心忽然湧出一股難以言語的激動,轉頭對著蘇瑾堅定點頭,隨後一腳踩上油門,急速前進。


    突然的加速讓三人俱是一驚,蘇瑾看著窗外的景物在眼中都變得模糊了,忍不住提了句:“師傅,您慢點。”


    “好嘞!”


    蘇瑾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發音不標準,導致司機師傅誤會了,他應了一聲後,不僅沒有減速,還突然炫技似得來個漂移式轉彎,慣性下蘇瑾身子猛地一歪,栽到在左邊的江修懷裏,還沒等她坐直身子,左肩上突然攀上一隻手,將她整個人往上一扳,迫使著她歸回原位,她轉頭,江斯年正攬著她的肩,一雙眸子裏仿若藏著寒芒,刺得她莫名的發虛。


    左肩上的負擔再次加重,江修含著一抹沒有溫度的笑意,很不客氣的將江斯年放在蘇瑾左肩的手拉下。


    被江修突然觸碰的江斯年好似手上沾了什麽髒東西一般,狠狠甩開,兩人目光交匯,寒芒對冷刀,火光四濺。


    “咳咳……”


    夾在中間的蘇瑾清咳兩聲,身子往前傾了傾,成功阻礙了正在用目光打架的兩人。


    在司機師傅如此‘高超’的車技下,蘇瑾等人順利追蹤到張明書的車子,隨後在城郊一處待拆遷的房區下車。


    蘇瑾緊緊握著司機師傅的手表示感謝:“等您再考上駕照,我一定還坐您的車。”


    司機師傅:“???”


    “那個,我剛才數了數,您起碼闖了三個紅燈……”


    司機師傅:“……”


    可是沒想到,就在她表達感謝的幾十秒裏,張明書突然沒了蹤跡。


    蘇瑾帶著兩人站在小巷分岔路口,思索了幾秒,隨即轉頭對江修和江斯年說道:“我們三個分開找吧,手機保持聯係就行。”


    “不行,你一個人太危險了,我陪你一起,他去那條路。”


    江斯年開口,指了指左邊的那條小巷,看了看江修。


    江修冷冷一笑,指了指右邊那條小巷:“那為什麽不是你一個人去那條路,我保護蘇瑾。”


    “就你那條廢手,確定是保護而不是拖累?”江斯年掃了一眼江修那隻還打著石膏的手,譏諷的說道。


    “嗬,你想試試?”


    “樂意奉陪。”


    一旁正焦灼張明書去處的蘇瑾,看著兩個宛如小學生約架模樣的大男人忍不住低喝:“你們還有完沒完,兩位大哥,現在不是你們吵架的時候,趕緊給我找人!”


    “你左邊,你右邊,我中間,你們誰都不準跟著我!”


    說罷,一人徑直往前走。


    這片是拆遷區,應該已經沒有住戶了,所以一旦發現人影,那必定是張明書他們。


    她在中間那條小巷沒走幾分鍾,就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她很不耐的轉頭說道:“我說了別跟著……”


    她話未說完,就被眼前的場景嚇住,一個陌生的男人正舉著木棍朝著她的腦袋砸來。


    “啊!”


    恐懼之下她整個人一縮,尖叫出聲。


    ——梆!


    木棍擊打肉身的聲音響起,但卻沒有想象中的疼痛感,蘇瑾抬頭,見一截穿著白襯衫的手臂擋在她的頭頂,而那根木棍就結結實實的敲打在了上麵。


    江斯年一個反手抓住敲打在手臂上的木棍,再一個抬腳,將那人狠狠踢翻在地。


    那人雖然摔得不輕,但反應極快,見打不過江斯年,爬起來轉身就跑,江斯年拋起手中木棍朝著他的方向準確擲去。


    畢竟方才實打實的挨了一棍,此刻再次發力,手臂處牽扯出的強烈痛感還是讓江斯年忍不住的輕吟了一聲。


    “你怎麽樣啊?”


    蘇瑾知道那一下挨得不輕,上前一把拉起他的袖子,足足有四指寬的淤青赫然顯現眼前,蘇瑾看著都覺得疼。


    “沒事。”


    江斯年拉上衣袖,麵色平淡的說道,一雙眸子卻陰鷙的盯著前麵被木棍擊倒在地上的男人。


    男人見江斯年走近,懼怕的爬起來想要再次逃跑,可他剛一個起身,胸口又遭受一記猛踢,那一腳正是聞聲趕來的江修補上的。


    男人此刻心裏隻想罵娘,以為隻是一個弱小的女人,沒想到她身邊還跟著兩個男人,下手一個比一個狠,真他媽倒黴。


    他不死心的撐起手臂,想要再爬起來,背上同時傳來兩股力量,江斯年,江修同時出腳將他死死踩住,這回連給他掙紮的餘地都沒有了。


    蘇瑾見人被壓製的死死地,放心的上前,嚴厲的喝問:“你是不是張明書?”


    張明書聽到蘇瑾說出自己的名字,有點驚訝的看著她。


    蘇瑾看他反應,確認了他就是張明書,急忙追問:“說,許藍在哪裏?”


    “我不懂你在說什麽?”


    張明書竟開始裝傻充愣。


    “不說是吧?”


    蘇瑾哼笑一聲,然後用很無奈的眼神看了看江修和江斯年,聳聳肩:“交給你們了。”


    江修和江斯年對視一眼,此刻兩個男人難得的默契一笑,江斯年率先開口問:“怎麽玩?”


    江修若有所思的挑挑眉:“猜拳?”


    “可以。”


    江斯年點點頭。


    被他們踩住的張明書雖然不太懂他們的對話,但大約知道,他接下來可能會遭受到一頓暴打,所以惶恐的等待著。


    “石頭剪刀布!”


    兩個男人突然的異口同聲嚇得張明書魂都差點沒了,臥槽,嚇死他了,尼瑪,還以為要挨打了,結果這兩人竟然玩起了猜拳遊戲?


    一樣出了石頭的江斯年和江修互相看了一眼,收回手,再次異口同聲喊:“石頭剪刀布!”


    張明書再次不可避免的嚇了一跳。


    又都是石頭,兩人同樣不說話,收手,出招。


    “石頭剪刀布!”


    “石頭剪刀布!”


    “石頭剪刀布!”


    “……”


    好像很鍾情於石頭的兩人連續平局了七次,每一次,都能嚇得張明書瑟瑟發抖,到了第八次,張明書認定,這兩人就是在故意嚇自己,所以在他們下一次出招的時候,已經淡定的免疫了。


    隻是這次,江修終於將石頭換成了布,得意的朝著江斯年一笑,然後抬起腿狠狠朝著張明書的頭部踢去。


    猝不及防挨了一腳的張明書劇烈慘叫起來。


    可他的慘叫阻止不了身上那兩個男人的動作。


    “石頭剪刀布!”


    這次江斯年的剪刀贏了江修的布,他亦是抬起腳,衝著張明書的腹部狠狠踹去。


    張明書再次發出痛苦的嚎叫。


    往後的他們每一次猜拳音落下,都能聽到張明書的一聲慘叫。


    蘇瑾看著兩個男人幼稚的行為,開始覺得有點同情張明書了,在長達幾十局的對弈中,張明書也遭受到了兩個男人幾十次不同程度的毆打,最終還是蘇瑾看不下去,出來阻止:“行了行了。”


    一會人被打出事了,她找誰問許藍的下落去。


    她笑眯眯的蹲下身,問著被打的親媽都不認識了的張明書:“現在肯說了嗎?”


    “我說,我說。”


    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張明書哭喪著臉回答。


    在被他們這樣玩下去,他真的會沒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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