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斯年失憶了。


    蘇瑾覺得挺玄幻的,更讓她覺得玄幻的是,江斯年記得金哲,卻不記得她了。


    她想上前搖著江斯年的肩膀說:假的吧假的吧,你是不是在裝的?


    可是江斯年那冷得要殺死人的目光一掃過來,她整個人就嚇得不敢動彈。


    江斯年讓半個小時內滾過來醫院的人是金哲,在跟醫生了解完情況後,金哲很同情的拍拍蘇瑾的肩膀:“真的忘記了!”


    他看著蘇瑾呆滯的眼神,又加了一句:“還好隻是忘記了認識你之後的事情,公司的人和事都還記得。”


    蘇瑾幽怨的看了一樣金哲,怎麽覺得這廝在炫耀江斯年還記得他似得。


    “醫生有沒有說什麽時候能恢複記憶?”


    半晌後,蘇瑾無奈地問。


    “少則幾天,多則幾年,或者一輩子。”金哲聳聳肩,然後又拍拍蘇瑾的肩安慰:“沒事,我相信你能喚醒他的記憶的,畢竟我覺得他認識你以後才變得稍微可愛了那麽一點,現在的性格,我也受不了!”


    蘇瑾哭喪著一張臉跟金哲說:“可是他那麽抵觸我,我連病房門都進不了,怎麽喚醒啊?”


    “任重而道遠,加油!”


    說完,轉身進了江斯年的病房。


    蘇瑾隻能眼巴巴的站在門口往裏麵張望,江斯年不許她進去。


    臥坐在病床上的江斯年看見她站在門口,指了指門,讓新來的男護工去把門關上。


    等把蘇瑾擋在門外後,江斯年瞥了眼金哲問:“那女人怎麽回事?”


    坐在一邊悠閑點手機的金哲頭都不抬一下,回答:“不是那女人,是你的女人。”


    “我傷的是腿,不是腦子!”江斯年咬牙切齒的對他說。


    “不,你傷的就是腦子!”金哲這才抬起頭,很認真的對他說。


    失憶這種東西,可不是腦子壞了才會有的麽。


    江斯年從昨天醒來,心裏就憋屈著一把火,眼下左右看了看,拿起櫃子邊早上蘇瑾買的橙子,對著金哲就是扔過去:“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好好的說。”


    “行!”


    金哲無奈的搖頭,開始講述起他跟蘇瑾的事情。


    江斯年聽完後,眸色幽暗的看著金哲,良久,才開口問:“那女人給了你多少錢,編出這麽一段故事來?”


    他怎麽從來都不知道自己有未婚妻,即便有,他也不想要!


    “讓她滾!”


    江斯年懶得在那女人身上費心思,命令金哲。


    “我才不呢。”金哲卻出乎他意料的一口回絕,站起身來,假模假樣的看看腕表,然後說:“公司有事,我就不伺候了。”


    說罷,在江斯年能殺死人的目光下大步走了出去。


    現在江斯年讓他趕蘇瑾走,等哪天江斯年恢複記憶過來,倒打一耙,找他要媳婦怎麽辦?他才不缺心眼的聽他的命令呢。


    “你有種別再讓我看到你!”


    江斯年又拿起一個橙子朝門上砸去。


    接下來的幾天,蘇瑾過得挺煎熬的,白天要去上課,晚上還得去看江斯年的臉色,每次她站在病房外看江斯年的時候,都驚懼於他眼神裏的淩厲,感覺要不是他腿受傷了,分分鍾蹦下床打她一頓。


    半個月後,江斯年在醫生的準許下,出院了。


    出院那天,蘇瑾沒有上晚自習,下午的課結束後,直接回去。


    自從江斯年失憶,便不讓司機來接送她了,從學校出去後,她隻好打車回去。


    下午五點半,天色卻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偶爾空中閃過一道白光,蘇瑾透過車窗看著天上的雲黑烏烏的壓下來,猜想,待會肯定有場大暴雨。


    果不其然,剛到家,大雨就瞬間從天上砸了下來,雨聲劈裏啪啦的一陣響。


    蘇瑾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到門口,渾身上下還是被淋濕了,這時候天還有些冷,她抱著自己,哆嗦了好幾下。


    “姐姐。”


    蘇瑾正在整理衣服,蘇繡卻小跑著到她跟前,紅著一雙眼睛,帶著哭腔的說:“江哥哥說要趕我們走!”


    蘇瑾這才注意到,門口堆放了一堆行李,都是她和蘇繡的,而平日人丁稀少的地方,今天多好了好幾個一身黑色西裝保鏢派頭的男人。


    她反複捋了捋蘇繡說的那句‘江哥哥要趕我們走’,最後心‘咯噔’一跳,江斯年,你不會這麽絕情吧?


    她凝重著臉色往裏走,結果剛邁兩個步子,就被人推了出來。


    “你們不能進去!”


    保鏢冷酷的伸手攔住出口,毫不留情麵的說。


    “你讓他出來,我要問清楚。”


    蘇瑾緊緊牽著蘇繡,眼裏有抑製不住的怒火,這些天江斯年對她態度惡劣也就罷了,現在在這樣的大雨天,竟然要趕她們走,失憶了難道就沒人性了?


    “我們老板是不會見你的,而且他說了,你們要是再不走,要麽我們把你們扔出去,要麽現在報警處理,你自己看著辦吧。”


    “我不走!”


    蘇瑾話剛出口,為首的那位保鏢一個眼色,身後的人立即行動,拎起她們的行李,很輕鬆的一拋,丟在了外麵任大雨衝刷。


    眼看著人就要提起蘇繡了,蘇瑾一把護住妹妹,紅著眼睛,使出全身力氣衝著房子裏麵吼了一聲:“你別後悔!”


    說罷,拉著蘇繡衝出去,拖著行李在大雨邊走邊哭,她真的覺得太委屈了。


    屋裏翹著腿的江斯年坐在沙發上看書,聽到門外女人的聲音,冷哼一聲,他能有什麽好後悔的。


    江斯年住在郊區一帶,這裏根本就打不了車,雨卻越下越大,姐妹倆被雨衝得連眼睛都睜不開了,走路也是極其艱難,這種天氣,雨淋在身上不是一般的冷,蘇瑾覺得她都快被凍得麻木了。


    “姐姐,我好冷!”


    巨大的雨聲裏,蘇繡哭著跟她喊。


    蘇瑾將她往懷裏摟了摟,抹了抹模糊的眼睛,安慰著說:“堅持一下,前麵就有車了。”


    她咬著唇忍住眼淚,江斯年你他媽的不是人!


    無比艱難的行走了一段路後,終於有車經過,遠光燈照射而來,晃得她們同時擋住了眼睛。


    車窗搖下,出現的竟然是江修的臉,他看到蘇瑾也是一怔,隨即立馬對他們喊:“上車!”


    蘇瑾沒有時間驚訝,急忙拉著蘇繡上了車。


    江修將暖氣開得很足,但兩人還是不停的發抖。


    “去哪裏?”江修問她,當下之急是要把人送到可以換下這一身濕衣服的地方,在這樣的天氣淋雨,若是長時間拖延,後果很嚴重。


    “附……附近的、酒店就好,盡快,我怕我妹妹一會撐不住了。”


    她牙齒打著顫哆嗦著說道。


    “好。”


    江修加快油門,很快的找到了一家酒店,迅速辦好手續後,蘇瑾連忙將蘇繡剝了個幹淨,用幹毛巾將她擦幹後,抱到床上用被子裹了起來。


    做好這一係列後,她這才走出房門,江修正倚在走廊裏,見她差點摔倒,扶了一把,問:“要不要去醫院?”


    蘇瑾點點頭,眼淚有些不爭氣的落了下來:“蘇繡有點發燒了,你能帶我們去醫院嗎?”


    “好。”江修應聲,扶著她濕漉漉的手臂,皺眉說:“進去泡個熱水澡,換身衣服,我看你也好像凍著了。”


    蘇瑾吸吸鼻子,特別不好意思的問江修:“你可以在附近的商場給我和蘇繡買兩件衣服嗎,我們的衣服都濕了。”


    “好。”江修再次答應,看著有些虛弱的她,輕聲道:“進去泡個熱水澡,我買好了讓服務員送給你。”


    “謝謝。”


    她輕聲道謝。


    江修點了點頭,按了電梯下去。


    大約半個多小時後,服務員將江修買給她們的衣服送了進來,還不知從哪裏弄來了兩碗薑湯,她和蘇繡一人灌下一碗,身上終於暖和了一點。


    然後三人一同去了附近醫院,好在沒有什麽大問題,就是她和蘇繡都開始發燒,當天便睡在了醫院。


    第二天早上醒來時,蘇瑾覺得好了許多,並沒有什麽難受的感覺,洗漱一番後,在走廊的座椅上竟看見了江修。


    他坐在靠椅上雙手環胸,頭微微低著,閉著眼睛休息,從她的角度看過,側臉完美精致。


    蘇瑾走了過去,剛坐到了他身側,江修便驚醒過來,清墨般的眸子看著她,問:“身體沒有什麽不舒服吧?”


    “沒有,你……在醫院守了我們一夜嗎?”蘇瑾問他。


    “嗯,反正我最近在休假,不用上班。”


    他不自然的挪開視線,語氣不溫不淡的說道。


    “謝謝!”


    “不用。”他依舊是淡淡的說道,過了會,問她:“昨天是怎麽回事?”


    蘇瑾苦笑一下,才說:“江斯年失憶了,把我和蘇繡趕了出來,然後就……這樣了。”


    “他把你忘了?”


    他那雙清墨般的眸子裏湧動著異樣的情緒,問。


    “嗯。”蘇瑾點點頭,笑容苦澀:“你想嘲笑我,就笑吧。”


    江修卻是沉默了,又過了好一會兒問她:“有沒有找到住的地方?”


    “這兩天就去找。”


    “我知道有一個地方,要不你去哪裏住?”


    “不用……”


    “明天我接你去看看。”


    他無視蘇瑾的拒絕,態度有些強硬的說道。


    最後他站起身,望向她的神情裏含著絲笑:“我先走了,明天去酒店找你。”


    末了,不容蘇瑾再說出什麽拒絕的話,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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