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什麽醋!抉月跟神殿牽連得有多深你不知道啊?那任秋水可都說了,如今的抉月是連七位神使都不能輕易動的人,方覺淺這小沒良心的到底清不清楚她是在跟個什麽樣的人眉來眼去?”


    “我看方姑娘隻是把抉月公子當朋友,畢竟,公子你對人家太糟糕了,難不成還不準備別人對她好?那誰對她好誰對她不好,她自是分得出來的,公子若真這麽生氣,不如對她好點?”


    “我對她哪裏不好,我都叫她陪我睡覺了!”


    “公子,你真是對她太好了,我去賣花了,公子你忙吧。”


    陰豔鄙視地看了一眼王輕候,也走了。


    王輕候氣得拍床:“什麽玩意兒啊你們,有沒有把我當公子看啊!”


    王府三美,走了兩美,隻有一美還倚著門框冷冷地看著他。


    “幹嘛,你也要氣我?”王輕候衝花漫時吼道。


    “哪兒敢呐。”花漫時拖長了音調,“你一邊救扶南一邊害扶南,這一手左右互搏的棋,準備下到什麽時候,孟書君府上那小可愛可又來問了,不是我說你啊公子,與其成日裏擔心阿淺會不會喜歡別的男人,你不如多擔心擔心正事吧。”


    “我說了我沒擔心!”


    “也是不該擔心,反正喜歡誰也不會喜歡你,我家阿淺心裏明白著呢,你是什麽東西,她清清楚楚的。”


    “花漫時!我什麽東西了!”


    “你不是東西,我昨兒沒睡好,去睡美容覺了,有事兒找下人來叫我。”


    說著,這最後一美也打著嗬欠走了。


    王輕候望著這空蕩蕩的臥房,氣得把頭埋在被子裏,翻來滾去,扯來扯去。


    有人戳了戳他。


    “心肝兒你回來啦,唉喲我就說……怎麽是你啊!”王輕候滿心歡喜從被子裏刨出來,以為能見著回頭是岸的方覺淺,結果正對上越清古這張討人嫌的臉。


    越清古還嫌棄他呢,捏著鼻子:“你都喝成這樣了,你府上沒一個人幫你準備熱水讓你洗洗?王輕候你這人品真夠次的啊。”


    “什麽事,趕緊說!”王輕候披著被子裹在裏邊,不耐煩地看著越清古。


    “你不是叫我進宮見王後嗎,我想過了,不久之後,我妹生辰,每年她生辰殷王都會給她大辦特辦,怎麽奢華怎麽辦,到時候你啊,孟書君啊,什麽的,各路牛鬼蛇神都會被請進宮去,咱們那時候一塊兒去。”


    越清古擠上他的床,橫躺在床上,鋪開大片的騷紅色。


    “我叫你去見王後,是私下見麵,是密談,是講悄悄話,悄悄話你懂不,就是不能被外人聽見的,生辰宴席上你要去跟你妹妹咬耳朵?你不怕殷王一刀剁死你啊,還有,滾下去,這是我的床!”


    王輕候猛地踹著越清古。


    越清古偏不下去。


    踢掉了鞋子還真就賴上了:“我不,我才不去見她,我也不下去,我在這兒等方姑娘。”


    王輕候閉上眼,沉重地出了口氣,他覺得他非常痛心,痛得不行痛心疾首心如刀絞的那種痛心——這都是一幫什麽狗隊友!


    “阿淺去找抉月了。”他有氣無力地說。


    越清古“噌”地坐起來:“什麽?又去找他了?”


    “嗯,所以,你趕緊上那兒把她領回來。”王輕候揮著手。


    “我這就去!”越清古麻利兒穿鞋,穿到一半又停下,“你怎麽不去?”


    “我,我不想去,不行嗎?”


    王輕候又把頭埋進被子裏。


    打死他也不會承認,他覺得他去昭月居裏領回方覺淺很丟人!


    他也是萬萬想不到,幼時搶女人搶不過抉月,這長大了還是搶不過!


    切,大男子主義,活該你搶不過!


    話分兩頭,說完王輕候,咱繼續說任秋水。


    止風給任秋水從王公子府裏帶回去的匣子裏頭,裝著一個玉把件兒,朔方城別的沒有,產得一手好玉,王輕候來鳳台城時裝了一兜,準備在這鳳台城裏可勁兒糟蹋用的。


    這任秋水手裏的玉把件兒,可算是第一個被他糟蹋出去的。


    任秋水打量了一番,看著很是喜歡,顏色翠綠,通透可人,透著絲絲涼意,他看了一會兒,遞給止風:“賞你了,是個好物什。”


    “這小的如何收得?”


    “賞你了就拿著,別跟扶南一樣去搶人家的就行,對了,那盧辭來了沒?”任秋水問道。


    “來了,候著呢。”


    “叫他進來,我也見見這位,新上任的太史大人。”


    “好的,小的這就去喚他。”


    止風收好匣子,請了盧辭進來敘話,順便好心地提點了一句:“神使大人今日心情不錯,盧大人不必緊張。”


    “謝過止風神侍了。”


    “別謝我,要謝謝王公子,聽說,盧大人也與王公子有來往?”


    “止風神侍誤會,隻是在扶南神侍那兒見過一麵?”


    “沒有就好,盧大人可要知道,您這位置,至關重要,若是與一些不該來往的人攪和在一起,怕是要惹得諸位神使大人不高興的。”


    盧辭點頭謝過,進了殿門,大禮下跪見過神使。


    任秋水叫他起身,照例給他上茶,笑問:“聽扶南神侍說,盧大人這上任還沒幾天,是吧?”


    “回神使大人話,是的。”tqr1


    “別這麽客套,時間都浪費在這些客套話上了,盧大人啊,我問你,在朝中太史這位置上,可還習慣呀?”


    “習慣的,多謝神使大人。”


    “那就好,我記得,你太史府上下官員共計三十七人,能上朝麵聖的有四位,是吧?”


    “正是。”


    “朝中六卿,以你太史和太宰為首,我記得,太宗、太士、太卜三位卿大夫,雖官職與你相平,但實際都以為你太史為首,沒錯吧?”


    “秋水神使所言不誤,但,但臣下絕無結黨之意!”


    “你不必緊張,這是你們太史府做得好,才得他們這般信任願意跟隨,豈是你之過呀?”


    “是……”


    “想來,虛穀神使也很是器重於你,是嗎?”


    盧辭知道正題來了,反而心下一鬆,他相信,他的小公子信上所言,絕不會有半點差錯,他隻需照著信上說的去回話,便能助小公子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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