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約見到金鑫那種見鬼的表情時,也是心中凜然!


    金鑫很少有那麽驚恐的時候。


    哪怕是遇到致命的殺機,金鑫也是能拚命麵對,卻不會畏懼。


    能讓金鑫這般惶恐,隻有一種可能——金鑫的夢境實在太讓他感覺不可思議的惶恐!


    暖玉竟然還很平靜。


    過了一會兒,她終於道:“你可以鬆開我的衣領了嗎?”


    金鑫怔了下,緩緩鬆開了暖玉的衣領,擦了把額頭的冷汗,咬牙切齒道:“你究竟在搞什麽鬼?”


    “我哪怕搞鬼,你也要照做的,是不是?”


    暖玉悠然道:“交易已經達成,你為了幫沈約,救薑智聯,就一定要幫我做夢的。”


    沈約神色訝異,不過基本明白了金鑫、暖玉糾葛的來龍去脈。


    金鑫冷哼一聲,“我恐怕做不下去了。”


    “為什麽?”


    暖玉反問道:“你準備毀約?你不準備當沈約是朋友了?”


    金鑫皺眉道:“我做的夢,和沈約有什麽關係?”


    沈約也很是奇怪,他也搞不清暖玉的邏輯。


    暖玉笑了笑,“你做了什麽夢?”


    金鑫的臉色竟難得的紅了下,“我要說出來?”


    “當然。”


    暖玉毫不猶豫道:“這也是我和你達成的交易內容。你是個男人,應該知道,有很多女人,最討厭說話不算數的男人。”


    金鑫冷哼一聲,雖知道暖玉是在激將,仍舊道:“我……從哪裏說?”


    “自然從頭說,越詳細越好。”暖玉淡淡道。


    沈約立即想到——暖玉對金鑫的夢境很有興趣。


    “從頭來講也沒多少內容的。”


    金鑫嘀咕一句,終於道:“我一入夢,就到了一個很豪華的地方,好像和宮殿一樣。”


    藤原野望父女麵麵相覷。


    金鑫接著道:“那好像是個中東的宮殿,還有點像非洲王室的宮殿。”


    沈約心道,也就是你能把這兩種宮殿結合在一起形容。但他知道金鑫的形容能力並不差。


    金鑫搖搖頭,隨即又道:“反正你知道那宮殿很奢華就好,那裏有泳池,有很多女人在……泳池嬉戲。”


    “於是你就忘記了你的目的,一直在看女人洗澡?”暖玉問道。


    金鑫有些語滯,隨即道:“誰做夢一開始就是清醒的?”


    眾人感覺這倒是真的。


    很多人入夢,根本不知道這是夢境,隻有醒來後才知道自己是做夢,而對於夢中的經過,很多人根本無法描述的。


    金鑫能記住這些,不是容易的事情。


    暖玉淡然道:“在大雪山,有種睡夢瑜伽的教法,告訴世人,做夢是可以保持清醒的。”


    藤原紀香父女心中詫異,暗想做夢還要保持清醒,那不是太累了嗎?


    沈約心中卻是微震,思索暖玉提及這個教法的用意。


    他知道睡夢瑜伽的本質——這和和尚敲木魚仿佛。


    因為水中之魚平日無法閉眼,古人就認為魚不睡眠,而僧人不停敲打木魚的意思就是提醒自己禪修晝夜不停,勤修猛進。


    睡夢瑜伽就是木魚這種觀念演變出的一種具體密宗教法。


    他沈約能夠禪定清醒,如果將這種清醒轉入夢境中,就是睡夢瑜伽。


    一念及此,沈約的心髒怦怦大跳,知道自己還需更加努力才行!


    暖玉盯著金鑫,凝聲道:“別人或許不會開始就清醒,但你應該清醒的。因為你在入夢的時候,這設備一直釋放著伽馬電波。”


    一指金鑫腦袋上的頭盔,暖玉解釋道:“世上充斥各種雜亂的波紋,會讓這個世界的人的思想更加的紊亂。伽馬電波是讓人由濁反清、趨向統一的一種電波。”


    金鑫幹咳一聲。


    “因此你一進入夢境就應該是清醒的。”


    暖玉毫不留情的揭穿道:“你看女人洗澡,隻是因為你的習慣,不是因為你不知道那是夢境!”


    沈約不由得想笑。


    積習難改。


    無論金鑫如何成長,某些習慣還是根深蒂固的。


    金鑫冷哼了一聲,“我隻是看了一會兒,你不至於這麽激動吧。”


    暖玉臉上突然有了怒意,凝聲道:“你知道這麽一會兒,會浪費多少準備的資源嗎?”


    沈約心中微動,意識到為了金鑫做這個夢,暖玉付出了極大的辛苦,不然暖玉這種人,為何會出現少見的憤怒?


    金鑫也有些意外,可他看到暖玉湛藍的眼眸突然要被海水吞沒的模樣,內心微有歉然之意。


    他和沈約想的內容仿佛,更不是不知輕重的人。既然人家完成了承諾,他沒有道理爽約。


    他隻是看起來臉皮厚,但距離真正的厚臉皮還差得遠。


    “抱歉,是我錯了。你不用急。”


    金鑫安慰了一句,立即回到正題,“那些女人雖然不錯,但女人嘛,都是那樣,心靈美最重要。”


    他催眠著自己,說道:“我好像站在那裏,但沒有人看得到我。”


    眾人有些奇怪。


    夢境讓人身臨其境,是因為有交互的,金鑫這麽做夢,是旁觀者的角度,好像有點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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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記得你吩咐我,盡量多看一些東西回來。”


    金鑫解釋道:“然後就我繞著那宮殿行走,一路上倒看到不少美景,不過奇怪的是……好像看不到太陽。”


    “是黑夜?”暖玉問了句。


    “不是,也看不到月亮星星。”金鑫說道。


    那難道是地下?沈約立即想到。


    “好像是地下,可是……”


    金鑫費解道:“地下怎麽會有那種金碧輝煌的宮殿?”


    沈約心中突然一顫,因為暗夜中,有手機的震動聲傳來。


    雖輕微,但就在沈約前方不遠。


    沈約一直在扮演著這些特種兵的肯尼亞兄弟的角色,混跡在邦迪中尉的隊伍中。


    他隸屬的隊伍已經全軍覆沒。


    既然這樣,他加入邦迪的隊伍倒變得理所當然。


    肯尼亞看起來平日少說話,這次關鍵時候救了這些人很是出彩,邦迪看他的眼神有些感謝。特種兵手辣,但對於救過自己性命的人,他們還是知道感恩的。


    震動是傳自邦迪的手機。


    邦迪接聽了手機,沈約就聽到手機那麵有米歇爾少校的命令,“向指定地點匯集!”


    米歇爾他們已經找到了暖玉他們的行蹤?


    為什麽?


    沈約立即用意念進行傳輸這個消息。


    暖玉隻是簡單道——收到。


    沈約微有詫異,不知道暖玉為何會這麽鎮定,唯一的解釋是——一切仍在暖玉的掌控之中,包括米國人要包圍暖玉的事情,也在暖玉的算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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