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富生辦公室,他正在跟我洽談今後的計劃。


    陳富生穿了一套白色的西裝,頭發上噴了發乳,油亮油亮的。他平時很少穿白色西裝,乍一穿,顯得像是年輕了幾歲。但是不管他多看起來多年輕,他眼睛裏所滲透出來的那股明亮,卻足以震撼所有人。那是一種老謀深算的光芒,任誰見之,也覺震撼。他仍然是用中指輕輕地敲擊著桌麵,極富節奏。他半望著我,道出了後麵的計劃:“讓你來總部工作,擔子很重呐。岡村先生對我們的行動一再督促,我們不能再拖下去了!tl終極計劃,即將拉開序幕。”


    我試探地說道:“我知道,tl終極計劃,就是帶領整個天龍集團,同時發起大規模起義。您覺得,現在時機成熟了嗎?”


    陳富生輕輕地歎了一口氣:“還不算太成熟。有一項工作,我們一直沒做。之前我跟你說過,現在我們缺少一味調味劑,那就是思想工作。隻有牢牢地控製了天龍各分部人員的思想,我們的大起義,才能有把握取得成功。即使失敗,也能給政府巨大的重創。你曾經寫過一份計劃,我看了,很可行。接下來,你就可以運作你的計劃了!我給你一個月時間,你保證將天龍集團北京總部及各分部的人員情況掌握熟悉,牢牢控製住,最好是能達到一呼百應。北京成功了,那麽其它各個省市的分部,也就有經驗可循,再用兩個月時間,我要你控製整個tl集團的命脈,到時候你我一聲令下,瞬間啟動終極計劃。那將是怎樣的一種場麵?”


    我一字一句地吐出:“那將是開天辟地,地動山搖。不過陳先生,我到現在根本都不知道,我們天龍集團具體的組織結構,您讓我怎麽控製各個分部?”


    陳富生微微一皺眉:“這個嘛,時機成熟的話,我會把名單給你。你可以在向我請示的情況下,召集他們開會議事。也可以親自過去私訪。不過-----不過這件事,還得往後拖一拖,有些程序得走。”


    我頓時一怔,心裏說不出是一種怎樣的感覺。按照陳富生所言,他會將tl組織的詳細組織結構告訴我?他對我的信任,真的已經達到了這種程度?如果陳富生所言是真的,那是不是就意味著,距離我完成任務以及消滅tl組織的日子,不遠了?


    想到這裏,我心裏一陣悸動。但我還是裝出一副淡然的樣子,點了點頭,道:“不知道現在的後勤準備,怎麽樣了?”


    陳富生問道:“你說的後勤準備,是指哪方麵?”


    我道:“比如說,資金,武器,等等。”


    陳富生撲哧笑了:“天龍集團會缺資金嗎?告訴你,天龍集團最不缺的,就是錢。但是我們要讓這些錢,花到點子上。就比如說前些日子我讓你訂的那些車,這就是點子。不下餌料魚兒怎麽會上鉤?不給骨幹們些甜頭,他們怎麽跟你賣命?現在時代不同了,籠絡人心,不單單是靠信仰。毛zedong時代,共chandang可以靠共產主義的信仰,靠小米飯南瓜湯養活了一幫窮鬼,打下了天下。但現在不同了,現在的人現實的很,不管他對你多忠心,你必須要保證他的利益,這是前提。”說到這裏,陳富生突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麽,恍然大悟地望著我:“差點兒忘了一件事,那些車,都配發出去了?”


    我道:“配發出了六十多輛。還有一些骨幹,我覺得可以暫時緩一緩。”


    陳富生點了點頭:“這樣,你明天和齊夢燕,再去訂三百輛,一百輛凱美瑞,二百輛中華。”


    我頓時大吃一驚:“要這麽多?”


    陳富生道:“總部,北京這邊的骨幹什麽都有了,但是其它省市,各個分部,也不能讓人家覺得是後娘養的。我們要表達一下總部的誠意。這也算是計劃之一,籠絡人心嘛。”


    我道:“那也用不了這麽多吧?或者,可以給他們撥款,讓他們自己解決不就行了?下麵也都有營業收入,肥的很。像這次廊坊的刑凱,竟然開a8.估計分部的這些骨幹,比我們還肥。”


    陳富生一擺手:“這樣是不對的!肥是肥,但該喂還得喂。哪怕給他們配了車去賣廢品,也得配。就像釣魚一樣,再肥的魚,也得下餌,難道你要學薑太公空鉤釣魚?”


    我笑道:“薑太公,是直鉤吧,好像?”


    陳富生皺眉道:“一回事!我說他是空鉤,他就是空鉤!”


    我趕快附和道:“是是是,以後這句成語要改,薑太公空鉤釣魚,願者上鉤。”


    陳富生笑罵道:“你小子!這個車的事兒,就這麽定了。訂好了車,提車的那天,我會讓各個分部派骨幹來,把車開回去。也趁這個機會,發揮一下你的作用,給這些骨幹敲敲擔子,轉轉腦筋。”


    我道:“我盡力,我一定盡力。”


    陳富生點了點頭,沉默了片刻,伸手翻弄了一下擺在辦公桌上的月份牌,上麵記錄著他每天要做的事情,以及完成情況。算是間接地起到了一個‘備忘錄’的作用。


    陳富生眉頭略顯凝重地望著我,道:“今天有一批貨,你和齊夢燕一起去接一下。”


    我一怔,追問:“什麽貨?”


    陳富生道:“武器。最新最先進的武器設備。還有一些聯絡設備。地點,水屯路華鑫飯店二樓。你和齊夢燕穿白西裝紮領帶。接頭人頭戴壓縮帽,身穿條紋衣,是個六指兒。聯絡暗號:槍杆子裏麵出政權,玉皇大帝欠我二百塊錢。”


    這聯絡暗號,也實在是太雷人了吧?


    我道:“請陳先生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務。”


    陳富生點了點頭:“一會兒你們就出發,開輛低調點兒的車。”


    我道:“明白。”


    陳富生輕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小趙,以後你肩上的責任很重啊,你放心,我陳富生絕不會虧待你的!前提是,你要好好幹。”


    我道:“跟著陳先生幹,我會盡我所能。”


    陳富生道:“好。去吧。抓緊時間讓齊夢燕準備一下,白西裝嘛,去,財務上支點兒錢,買一套換上。我會給財務上打電話過去通知一下。”


    我點了點頭,辭別陳富生,走出了辦公室。


    我的心裏,冷汗滾滾。越來越多的火藥味兒,預示著tl組織即將進入一個劍拔弩張的階段。而這次去接頭接貨,我的心裏有些忐忑不安。我突然想,自己是不是應該將此事通知由局長,讓他派人提前動手?


    剛有這樣的念頭,我才發覺自己太傻了,這樣做無異是要將自己送上斷頭台。盡管tl組織的活動越來越猖獗,但是現在還不是打草驚蛇的時候。


    出了樓門口,恰巧遇到了眉姐。眉姐正在院子裏做伸展運動,呼吸著新鮮空氣。我上前問了句:“眉姐好。”


    眉姐點了點頭:“去哪兒?”


    我放低聲音道:“陳先生給我安排了一項任務,去接貨。”


    眉姐輕聲問:“什麽貨?”


    我道:“新式武器,還有一些聯絡設備。”


    眉姐一皺眉頭:“他動作好快啊。不過看的出來,他已經完全相信了你!”


    我點了點頭,正要再說話,卻突然感覺到一陣腳步聲越來越近。於是趕快提高音量衝眉姐笑道:“眉姐您怎麽不去健身房練練?”


    眉姐道:“就扭扭腰伸伸胳膊,還用得著去健身房?”


    我道:“說的也是。”


    轉眼之間,李樹田從身邊經過,問了句:“眉姐好。”然後扭頭望著我。


    我正視了他一眼,他皺起眉頭:“看什麽看,你以為你當上副總,我李樹田就要向你問好?”


    我保持淡然道:“不敢奢望!”


    李樹田冷哼道:“那就對了!擅拍馬屁,終於拍上了副總的位置。你不覺得很可悲嗎?”


    火藥味兒越來越濃,我正要回應,眉姐插話:“李教官這句話是什麽意思?趙副總是憑本事上來的,你這嫉妒心也太強了吧?”


    李樹田緩和了一下神情:“眉姐,其實,其實他哪兒夠資格當副總啊。他不是那塊料兒。”


    眉姐幹淨利落地斥責道:“那你算是哪塊料?陳先生最反感內部起哄,搞不團結。你也當過兵,現在小趙就是在你之上,有本事你使出來,讓陳先生提拔你。別總是製造這些沒用的摩擦。我警告你,小趙現在完全有權力辦你!低調做人,高調做事,別扯沒用的!”


    李樹田連連點頭:“眉姐教育的是,眉姐教育的對!我一定改,一定改!”轉而望著我,極不情願地喊了句:“趙副總,改天請你吃飯,學習經驗。”


    我想笑笑不出,道:“我應該向你學習才對!改天,我請你!”


    李樹田狼狽而去,眉姐衝我建議道:“你現在是副總了,得拿出點兒威嚴來。像李樹田這種故意跟你作對的人,你得學會製衡。你的幾把火,好像還沒燒呢吧?新官上任不燒火怎麽行,不燒兩把火,誰服你?”


    我笑道:“得燒,得燒。眉姐您就瞧好吧,我要在天龍總部燒一把熊熊烈火。”


    眉姐點了點頭:“把握好分寸。我和陳先生會助你一臂之力。”


    我道:“謝謝眉姐。好了,我得去做事了,眉姐。”


    眉姐道:“你去吧。”


    我走到總部大門口,撥通了齊夢燕的電話。待她接聽,我直截了當地道:到大門口來,有急事。


    齊夢燕道:又有什麽急事啊?本人正在跟喬教官探討施訓心得呢!


    我道:陳先生安排的,耽誤不得。你最好是馬上過來,耽誤了時間,陳先生饒不了你。


    齊夢燕憤憤地道:別拿陳先生壓我,我齊夢燕怕過誰?你等著,我馬上就到。


    掛斷電話後,我忍不住笑了笑,叼上一支煙,靜待齊夢燕的到來。


    沒出三十秒,齊夢燕一路小跑著衝了出來,嗒嗒嗒的腳步聲,像是一陣悠揚的旋律,延伸過來。


    在我麵前穩穩地刹住車,齊夢燕盯著我問:“什麽事,這麽急?”


    我迅速地丟下煙頭:“上車!”然後率先鑽上了一輛中華轎車的駕駛位置。


    齊夢燕疾走兩步,拉開車門坐下:“什麽事你倒是說啊?”


    我一邊啟動車子一邊道:“邊走邊說!時間不待人。”


    齊夢燕嘖嘖地道:“你瘋了是吧?你要帶我去哪裏?”


    駛出大門,我逐漸加速,且見齊夢燕已經叼上一根棒棒糖,盯著我要答案。


    我直截了當地道:“陳先生讓我們去水屯路華鑫飯店接一批貨。現在,我們需要去買一套衣服。接頭暗號是:槍杆子裏麵出政權,玉皇大帝欠我二百塊錢。”


    齊夢燕撲哧笑了:“這玩笑開大了吧?這暗號-----行了趙龍,別開玩笑了,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兒?”


    我道:“沒跟你開玩笑。”


    齊夢燕呢喃道:“槍杆子裏麵出政權,玉皇大帝欠我二百塊錢----這是什麽暗號啊?糊弄小孩子還差不多!”


    我道:“如果你不相信我,你可以打電話問陳先生。”


    齊夢燕收斂住臉色:“你真的沒在開玩笑?”


    我反問:“我有那麽無聊嗎?”


    齊夢燕半信半疑地望著我:“什麽貨?”


    我道:“新式武器。還有一些通訊設備。接頭人頭戴壓縮帽,身穿條紋上衣。”


    齊夢燕警惕地道:“你可別蒙我,我可真當真了!”


    我沒回話,隻是繼續加快了車速。


    到了一家服裝超市停下,我們迅速進去,各選了一套白色西裝。換上。還別說,齊夢燕穿白色女裝,頗顯清純與高貴。我忍不住多看了幾發,疑為天人。


    我們做好了準備工作,迅速地驅車趕往水屯路,在水屯路上徘徊一陣子,終於見到了那家華鑫飯店。確切地說,是一家小的不能再小的飯店,招牌破舊不堪,門前停著幾輛破舊的小車,和兩輛麵包車。毫無疑問,來這裏消費的,都是普通的打工族或者工薪階層。齊夢燕忍不住皺緊眉頭:“在這兒接頭?”


    我點頭:“嗯。二樓。”


    齊夢燕道:“這檔次也太低了!這樣的飯店,還會有人過來吃飯,消費?”


    我將了她一軍:“你以為所有人都像你一樣腰纏萬貫?這個世界上,還是窮人多。”


    齊夢燕沒再說話,而是率先推開車門,下了車。


    我們走進了這家小飯店,正在前台操作計算器的老板娘見我們進來,趕快擺出一副笑臉:“吃飯?”


    我道:“不吃飯,找人。是不是有一個戴著壓縮帽的人上了樓上的包間?”


    老板娘道:“是。正在樓上,你是他的朋友?”


    我點頭:“對。”


    我和齊夢燕順著樓梯上了樓,這樓梯像是幾十年沒修的樣子,破舊不堪,甚至裂開一道道縫隙。齊夢燕捂著鼻子皺眉埋怨:“什麽鬼地方啊,這種環境怎麽能吃得下飯?”


    我沒理會她的牢騷,而是加快了腳步,上樓。環視一圈兒,目光停在其中一個包間上。包間門口站了一個人,正投入地抽著煙,見到我們後微微一愣,隨即轉身進了包間。


    我和齊夢燕靠近,敲門。


    門被打開,我們朝裏麵瞧去,見共有三個人,其中一人頭戴壓縮帽,身穿條紋上衣,左手六個手指頭,多餘的那一指上,戴了一顆不算太晃眼的玉扳指。


    六指男子上下打量我們一番,我率先拋出暗號:“槍杆子裏麵出政權!”


    六指男子回暗號:“玉皇大帝欠我二百塊錢!”


    這暗號一對上,不光是齊夢燕想笑,就連六指男子身邊的二人也想笑。真不知道是哪位仁兄發明了這句經典的暗號,人才,絕對是人才!


    對完暗號,六指男子衝我們笑了笑:“請坐,請坐。”


    我和齊夢燕被招呼著坐下,六指男子給一個小胡須男子使了個眼色,小胡子隨即上前將門關緊。


    六指男子笑問:“陳先生還好吧?”


    我道:“很好。貨呢?”


    六指男子微微一愣:“不急著看貨。咱們初次見麵,先認識一下。我叫車臣,別人都叫我車哥。”


    我也自報家門:“趙龍,天龍公司副總;這位是齊夢燕,和我一樣。”


    六指男子仔細瞅著我和齊夢燕,忍不住讚歎道:“真是長河後浪推前浪,後浪把趙光成拍倒在沙灘上。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


    他對天龍公司的情況如此熟悉,足以看出此人和陳富生以及天龍公司的關係,不一般。據我猜測,他很有可能是天龍公司的暗棋,專門負責武器及重要設備的補給和供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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