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切地說,我從來沒像現在這樣,熱血沸騰過。我和由夢之間的愛情,總是跌跌絆絆,但總算是有驚無險,一一化解。正所謂是吉人天相,由夢的善良感動了上蒼,善良的人,蒼天豈能怠慢?


    程心潔給我倒了一杯水,坐下來跟我商量自己的想法。她竟然勸我----勸我和由夢早點兒結婚,把由夢接過來!依由夢的本事,在保安公司給我當副手,那小日子豈不是過的也很滋潤?


    望著天真可愛的程心潔,我笑了笑。是啊,我何嚐不想這樣。如果沒有tl組織,如果我不是接受了由局長的任務,那麽程心潔的想法不失為良策。但是,我怎麽忍心讓由夢跟我一起深入虎穴呢?不能,決不能!這樣想著,我突然又為程心潔擔憂了起來。她現在執著地跟我在一起,我給她安排事做她不肯,寧可當保安也不離開我。我真有些沒折了!也許,等由夢回國以後,我應該讓由夢勸勸她。


    我和程心潔聊了一會兒,丹丹突然出現在眼前。她像是有什麽心事似的,支吾地望著我。


    我追問:“怎麽了丹丹?”


    丹丹輕咬了一下嘴唇,道:“我想,我想跟你說件事!”


    我道:“說吧,我聽著!”


    丹丹仍然猶豫。程心潔見狀後意識到了什麽,很知趣地離開了辦公室。


    丹丹這才坐了下來,兩手捏在一起。我叼了一支煙,笑問:“你姐呢,好不容易相聚,不在一起好好說說話,要告訴我什麽呀?”


    丹丹再輕咬了一下嘴唇,一副楚楚動人的樣子。她抬頭望著我,略顯猶豫地道:“趙大哥,我要代我姐向你道歉!”


    我一愣:“道什麽歉?”


    丹丹道:“你忘了?她在飛機上潑了你一身咖啡呢!她特意囑咐我,要向你好好道歉!我姐一直心裏過意不去,非要讓我過來替她道歉。其實,其實當時我姐誤會了你,也,也誤會了我!”


    我更是不明其意,疑惑地追問:“誤會了你也誤會了我,什麽意思?”


    丹丹道:“哎呀,有點兒說不明白了!其實,其實我姐她一直誤會我在,我在北京當-----當小姐!”她臉深深地一紅,接著道:“所以你說你是我朋友的時候,她肯定把你誤會成是-----誤會成是我的客人或者老板……”丹丹很艱難地說完,然後迅速地吐了一口舌頭。看起來,她很害羞。


    我更是忍不住苦笑起來:“她怎麽會誤會你在當小姐?”


    丹丹俏眉輕皺地道:“這很複雜呢!怎麽說呢,反正就是----當時有一個我們那裏的人,說是在北京一家洗浴中心見到過我,很可能是在當小姐。我懷疑就是我在付哥洗浴中心的時候,有個客戶是我們老家的人。他見到了我,一晃而過,到處找我也沒找到。然後他回老家的時候,就跟我姐說了。反正這事兒挺玄乎的,就這麽巧合!我竟然,竟然被人懷疑是當,當小姐………唉,其實如果不是當初付哥把我派到你身邊,我沒準兒真的和當小姐,沒什麽區別……”


    雖然丹丹說的有些語無倫次,但我還是隱隱地聽出了幾分門道。我沒表態什麽,隻是在心裏暗暗感歎。憶及當初和丹丹初見的情景,曆曆在目。當時我本來以為丹丹屬於那種風花雪月的女子,跟高級小姐差不多。但是隨著交往的深入,我能感覺到她內心的純潔。她的善良與無邪,甚至可以用‘冰清玉潔’四個字來形容。可惡的付時昆,竟然試圖要將丹丹培養成自己交際的工具!


    因此我感到慶幸,在一定程度上來講,是我挽救了一個妙齡的少女!挽救了她的心,她的人。


    隨後丹丹再回屋,繼續和姐姐敘情。我叼著煙思慮片刻,趁機叫來了李群濤等骨幹,了解望京大隊的情況。


    李群濤就這段時間的大隊管理、生活、訓練等方麵的情況,向我進行了逐一匯報。我一邊聽一邊點頭,看來在我這不在位的半個月內,各項工作都沒落下。對此我很欣慰,表揚了李群濤和金彪一番。但是金彪這小子比較圓滑,他笑道:“望京大隊的工作之所以井井有條,是趙大隊長打的底子好,骨幹和隊員各司其職。不過這半個月,雖然沒出什麽問題,但是大家總覺得像是缺少了什麽精神支柱似的,精神麵貌不是太好。趙大隊長,就是我們大家的精神支柱啊……”


    我打斷他的話,笑著在金彪腦袋上拍了一把:“行了,你再往我身上安功勞,那我可真要驕傲了!都是你們的功勞,是你們兩個,為了分擔了太多太多。”


    二位大隊骨幹感激地相互一笑。


    就在這時,孫玉敏突然氣勢磅礴地走了進來,他那大搖大擺的模樣,讓我想笑。在眉姐口中確定了他的真實身份以後,我對他所存在的所有怨恨,都統統消失。但是,我又不可能那麽自然地和他冰釋前嫌。畢竟,孫玉敏為了掩飾彼此的真實身份,故意和我唱對台戲,我得順著來,不能露出什麽破綻,攪了他的局。


    金彪和李群濤主動站起來問好,並為他騰出了座位。孫玉敏自顧自地坐了下來,叼上一支煙,搭起了二郎腿。


    我皺眉問:“你來幹什麽?”


    孫玉敏道:“你難道忘了,你走之後,陳先生要我過來督促工作!我現在和李副隊長,金副隊長關係處的很融洽。難道你沒有發現,隊伍的管理、訓練,都比你走之前要強了?”


    我道:“是強了!但這些都是我這兩位得力幹將的功勞!”


    孫玉敏道:“軍功章裏,有他們的一半,也有我孫玉敏的一半!”


    我冷哼道:“無恥!別在我麵前邀功,不管用!有本事去陳先生那裏邀去!”


    孫玉敏也不動怒,而是支開了金彪和李群濤,要單獨和我聊聊。我以為他是要趁機向我表露身份,卻不料我想錯了!他仍然是咄咄逼人地道:“你小子可真夠奢侈的!在大隊部藏了這麽多小妞兒!”


    我道:“不用你管。管好你自己該管的事情!”


    孫玉敏道:“我也沒打算幹涉你!”


    我道:“那麽,既然這樣,我回來了,你可以走了!”


    孫玉敏試問:“怎麽,不設宴感謝感謝我這半個月的神助?”


    我道:“沒那個必要吧!”確定了周圍沒有安全隱患之後,我衝孫玉敏小聲道:“走,到車上談談!”


    孫玉敏笑問:“談什麽,我們之間有什麽好談的?”


    我湊近孫玉敏,繼續放低音量:“別裝了!我什麽都知道了!走,出去!”我率先站了起來,覺得此時不失是和孫玉敏明確戰略戰線的大好時機。


    但孫玉敏卻連連搖頭:“錯!我沒心情!別想拉攏我,現在,不可能!”


    我一皺眉頭,有些憤然。


    孫玉敏接著道:“既然你來了,那我也不死皮賴臉地呆在這兒了!你繼續做你的山大王,我得回總部了!不用送我,我自己會走!”


    說完後,他站了起來,徑直走到了門口。我覺得他在門口好像是停頓了一下,稍一猶豫,卻又大步大步地走開了。


    這個孫玉敏,什麽時候也學會玩兒神秘了?


    孫玉敏走了,我伸展了一下胳膊,呼了一口氣。


    金鈴聽說我回來的消息,迅速地趕到我的辦公室看我。她一進門就興師問罪:“哼,回來了也不通知我一聲!”


    我笑道:“正想去找你呢!你就來了!”


    金鈴嘻嘻地笑道:“我不信!怎麽樣,出差的感覺還不錯吧!這麽長時間,也不發短信也不打電話,手機還關機。我還以為你失蹤了呢!”


    我上前輕拍了一下金鈴的肩膀,道:“沒辦法!你最近怎麽樣?”


    金鈴想了一下:“我,當然還是我嘍。都快憋死了,你們的李隊長,又不讓我出去玩兒。”


    我道:“我準備給你物色幾個保鏢,你出門都帶上,那樣你會安全一些。讓他們一天24小時給你警戒,晚上去你家住!我害怕那個誰,那個陳遠澤,還會對你不利!”


    金鈴一咂舌頭:“你讓他們住我家?這樣太危險了吧!”


    我搖頭:“不危險!誰規定的保鏢一定是男的?我準備給你物色三至五個女保鏢!”


    金鈴點了點頭:“這個想法不錯!就是有點兒擔心,這樣會不會沒有什麽威懾力?”


    我笑道:“怎麽會沒有威懾力?巾幗不讓須眉,就像金鈴你一樣,一介女流,不也是照樣擔起了金氏集團的重任?女人啊,更不要小看女人!”


    金鈴嘻嘻地道:“別誇獎我,很容易驕傲的!”


    我汗顏,敢情她連我的台詞都學會了!


    說做咱就做,我馬上將李群濤喊了進來,給他安排任務:馬上組建一支十人左右的特別小分隊,全由退役的女特警擔當,作為金鈴貼身保鏢的預備隊。從這十人當中,重點培養五人。


    李群濤說:保證完成任務。


    待李群濤離開,金鈴幸福地笑了:“你對我真好!”


    我笑道:“應該的!不過咱話得說到前頭,我這保鏢不白給你培養,你得付傭金!哈哈。”


    金鈴道:“那是應該的!我不光會給她們付傭金,我還會給你這個大隊長付傭金。謝謝你!”


    我道:“別客氣!”


    下午四點鍾,由於工作需要,丹丹的姐姐安韻告辭,我和丹丹送她至大門口,為她打了一輛txc,目送她上車。


    丹丹幸福地挽著手,眼睛裏閃爍著晶瑩的淚光。


    緊接著,陳富生的女秘書打來電話,讓我和齊夢燕去總部。


    因為事先陳富生便有安排,我和齊夢燕驅車趕到了天龍總部。陳富生辦公室,他見我們到來,直接站起來,一揮手:“走,去海之藍酒店!”


    我們一起走出,正好眉姐剛剛過來,便一起同行。


    在海之藍酒店,陳富生點了幾個招牌菜,和幾瓶紅酒。我們一邊吃喝一邊聊天。陳富生對我們這次去日本參加特訓,給予了充分了肯定。我們客套一番,便不再提及此事,而是就tl集團目前的形勢,開展了討論。陳富生說,目前天龍集團雖然發展迅猛,但是卻有‘光長骨頭不長肉’的嫌疑。天龍集團的人數眾多,項目眾多,不缺資金不缺員工。但是卻缺少一股繩,把這些人凝聚起來。這股繩,應該就是天龍集團的‘肉身’。tl組織目前隻有幾百人,再加上其它省市,充其量也不過千人左右。我們下一步的主要目標,就是要以點及麵,在全國範圍內培植精英勢力,確保能夠在關鍵時候,讓天龍集團上下都能拿起武器,奮鬥一搏。


    陳富生還提到了當時跟我提及的那些‘思想武器’,他讓我籌劃著在思想教育方麵下工夫,讓天龍集團上下,緊緊圍繞在總部的指揮之下,關鍵時刻能做到草木皆兵,跟政府富麗堂皇地較量一下。而齊夢燕,他也給予了厚望。


    這個酒場,與其說是接風宴,倒不如說是工作餐。陳富生苦口婆心地給我和齊夢燕壓擔子,布任務,讓我們感到,壓力很大。


    當然,陳富生還是比較講究人性化,他讓我和齊夢燕休息幾天,調整一下狀態。畢竟,宮和基地這十五天,已經讓我們心智疲憊了。


    晚上九點左右,結束吃喝,我和齊夢燕徑直驅車返回。


    洗了個澡,躺在床上。一天的悠閑,致使我體內的疲憊細胞全被激活,正要主動叫丹丹過來幫我脫胎換骨一番,丹丹卻如同及時雨一樣,自主地進了我的房間。


    在丹丹的纖纖細手之下,我閉目享受。她的小手在我身體的各個部位遊走,揉捏之下,不甚舒坦。舒服之餘,我甚至差點兒忍不住叫出聲來。四十五分鍾的按摩放鬆,此時此刻,竟然顯得彌足珍貴。


    問及她姐安韻,丹丹臉上帶著笑意,她向我千恩萬謝,謝的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我突然之間想到了一個兩全之策,正要說出來,卻突然覺得,暫時不妥。在一定程度上來講,我多麽希望丹丹能夠改變定位,協助她去做一番事業。她不應該隻是我的按摩師,她還有美好的前程,美好的未來。但是每次我提及此事,丹丹都會兀自地傷心難過一番,為此,我實在是忍心出口,恐怕她又會誤會,又會難過。


    四十五分鍾的脫胎換骨,讓我精神抖擻,渾身舒爽。我讚了她幾句,她抿嘴輕笑。


    當天晚上,我豈能入睡,滿腦子都是由夢的影子。


    次日,為了更快地打發時間,我開車出去釣魚,一釣就是一天,直到晚上六點鍾才回到大隊部。


    吃過晚飯,程心潔陪我去給由夢買禮物。我記得程心潔以前說過,由夢很喜歡發卡。盡管這個年代戴這東西的女孩子越來越少了,但我還是饒有興趣地買了幾件,準備送給親愛的人。此外,我還給由夢買了一個萬足金的金佛護身符,俗話說男戴觀音女戴佛。但願佛祖能替我保護由夢的身體健康。總之,我恨不得把北京所有的寶貝都買下來,送給我親愛的人。在程心潔的參謀下,我買了很多精致的小禮物,不知不覺已經花了十六萬人民幣,但我卻一點兒也不覺得心疼。我覺得,這錢,花得值。當然,至於程心潔,我也絕不怠慢,我花兩萬給她買了一串項鏈,披金戴銀的程心潔,盡顯珠光寶氣,高雅尊貴。


    這天晚上,我更是睡不著了,翻天覆地地在心裏編織著與由夢相見的場景,樂的一晚上合不攏嘴。次日早上,我早早醒來,也顧不得晨練了,費盡心思地整理了一下著裝,將自己打扮的利利索索的,直等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上午九點鍾,喬靈打來電話,說是我們的師父黃老爺子十點鍾趕到北京西站。我歉意地讓喬靈自己去接站,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做。喬靈唇槍舌劍地將我挖苦一番,倒也沒再勉強。再一個小時過去,便到了去迎接由夢的時間。我找到程心潔,準備出發。


    心裏激動的要命,呯呯直跳。那種感覺,勝過初戀。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小別勝新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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