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切地說,此時,我真是納悶至極了。


    自從進入了華泰保安公司,糖衣炮彈便接踵而來。無論是經濟利益,還是美女誘惑,一出接一出,從來就沒平息過。


    以至於現在我看身邊的每個人,好像都是tl組織的成員。


    正所謂不知廬山真麵目,隻緣身在此山中。我嚐試換一個角度去考慮,仍然沒有答案。


    我開始懷疑所謂的‘tl’組織是一個具有周密策劃能力的團夥,整個保安公司甚至是整個齊氏集團,都應該與tl組織有什麽關聯。


    當然,這也隻是猜測,具體的真相,也隻有等待時間來檢驗了。


    我現在要做的,仍然是‘守株待兔’。


    真不知道要‘待’到什麽時候……


    從付總辦公室裏出來,我發現行政部經理趙光成正在行政部辦公室門口遠觀前方,一邊用手撫著油光可鑒的中分頭,一邊仰著頭眺止遠視。見我出來,趙經理衝我笑道:“趙隊長,來,來,過來一下。”


    堂堂的行政部經理發話,我當然不能怠慢,於是跟進了辦公室,坐下。


    趙經理上下打量我一番,笑道:“趙隊長,付總跟你講了一些什麽?”


    我道:“沒講什麽,他就是囑咐我回望京盡快熟悉工作,進入角色。”


    趙經理臉色越來越顯得凝重,咂了咂嘴巴,道:“趙隊長,我告訴你說―――”頓了頓,瞅一瞅外麵,確定沒人走動後,才繼續道:“我告訴你說,有些時候,還要對付總堤防著點兒,付總老謀深算,可別讓他把你給算計進去!”


    我不解,追問道:“什麽意思?”


    趙經理輕聲道:“付總這個人,就喜歡給為華泰出力的骨幹戴高帽子。得勢的時候,他敬你讓你,甚至是捧你。但是一旦你落馬,一旦有什麽把柄讓他抓住,那你就徹底玩兒完了!”


    我笑道:“隻要好好工作就行了,落什麽把柄啊?”


    趙經理搖了搖頭,道:“趙隊長,恕我直言,保安公司裏什麽鳥沒有?你就是再謹慎,也不可能沒有任何的疏漏,楊明不就是個典型的例子嗎?楊明當初在公司的時候,也像你一樣,受付總大捧特捧,但是當他對公司沒有太大價值的時候,他在華泰的生命力就基本上衰竭了。楊明當初多風光,堂堂的中隊長,在華泰可謂是如魚得水,叱吒風雲!但是現在呢,他淪落成了一個普通的小教官,每天對著一些新兵蛋子,還有什麽發展前途?如果上次不是你替他說情,他現在恐怕連腿都保不住了……”


    趙經理的話倒是給了我些許提醒,事實也的確如此。按理說,當時望京中隊出的事情,的確與楊明無關,純屬天災人禍。但是付總卻為此一事,將楊明一棒子打死,楊明從一個叱吒風雲的中隊長,變成了一個級別低數倍的小教官。這一切,確實也說明了一些問題。


    但是我不知道趙經理對我說這番話是何用意。是關心我提醒我,還是另有所圖?


    無從而論。


    從趙經理屋裏出來,我遇到了剛剛訓練完畢,帶隊回來的教官楊明。


    他見到我,顯得格外興奮,立刻讓其他教官指揮隊伍講評收操,自己則饒有興趣地湊了過來,道:“趙隊長回來了。”


    我點了點頭,見她仍然改變不了用手指甲扣牙縫兒的習慣,笑道:“楊教官,你最好是不要用手指頭扣牙縫兒,有細菌。”


    楊明嘿嘿一笑,撤離手指,道:“聽說你今天回公司,我老高興了。我今天特意從嫂子(老板娘)那裏預支了五百塊錢,晚上咱倆喝一壺。”


    我笑道:“不用了不用了。晚上付總非得擺一桌,我推脫不開呢。”


    楊明微微一愣,倒也隨即明白了事情的真相,略顯尷尬地道:“應該的,應該的。你現在是公司的功臣,擺兩桌都不為過。”


    我淡然一笑,覺得楊明比以前瘦多了,臉上的顴骨,已經凸現了出來。


    的確,當教官並非是什麽好差事。


    正和楊明說話的工夫,業務部經理阿勇湊了過來,一見麵就破口罵道:“操你……他大爺的,趙龍,你小子回來了?”


    我正想說話,阿勇卻一把擁抱住我,拍著我的肩膀道:“懷念你,勇哥懷念你。”


    一股酒氣在四周洋溢著。


    我推開他,罵道:“看你這熊樣兒,又喝酒了吧?”


    阿勇撓著頭皮道:“喝了一點兒,一點點。”用手比劃著,其實已經站不穩了。


    我們三個人聚到一間保安宿舍裏,聊了一會兒,這二位紛紛向我訴苦,又是工資不高了,又是付總批評自己了,一連串的牢騷,讓我都有些不耐煩了。


    但是轉而一想,他們既然朝我訴苦,那是信得過我,於是倒也改變了一番情緒,與二人長談起來。


    六點一刻,付總在千方老鴨店設宴,諸位中隊長以上骨幹參加。


    場麵異常熱鬧,付總在開場詞中提到:“今天,我們之所以隆聚一堂,主要是因為咱們的望京中隊中隊長趙龍凱旋歸來。眾所周知,趙龍接手了一項具有重大意義的臨時任務,十幾天的工夫,圓滿完成此項工作,回到華泰公司。首先,我們對他的凱旋,表示熱烈的歡迎,大家舉杯同飲,幹!”


    過於隆重了,以至於讓我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幾十位經理以及中隊長一齊望著我,好像我真的做了什麽大事似的。


    其實隻不過是陪齊家姐妹兜了一圈兒而已,何功之有?


    付總的致辭完畢,眾位經理、中隊長紛紛過來向我敬酒,我都有些應接不暇了。


    隻是,我發現,在這些被宴請的骨幹當中,竟然沒有楊明的身影。


    看的出來,他已經被付總冷落了。曾經的輝煌,已經成為泡影,曾經的一切,已經成為虛幻。一個堂堂的中隊長,現在卻落得連個席位都輪不上,豈不引人深思?


    更讓我沒想到的是,齊總竟然帶著眾位經理親自站起來向我舉杯敬酒,付總笑道:“趙隊長,你是咱們華泰公司的未來,是咱們的希望啊,這些經理們能夠漲工資,在很大程度上,都是因為你為公司帶來的巨大效益。今天,我帶領公司經理級領導,向你敬杯酒,希望你能立足華泰,再續輝煌。華泰公司,需要你托起明天的太陽!”


    我感覺付總的致詞過於誇張了,就像是部隊領導的致詞,光注重押韻注重縐文,卻沒有任何實質性的意義。簡直一點兒說,就是yi淫過度。


    說白了,我都不知道自己能在華泰呆幾天,我拿什麽托起華泰明天的太陽?


    可笑至極。


    不過,明察秋毫的我當然能發現,眾位經理們的神色有些不對頭。我能看的出來,他們因為付總對我的過度看重,頗有不悅。這年頭,誰不希望自己受到老板的賞識和寵幸?但是被寵幸的人一旦成為別人,那麽這個人,將是所有人眼中的釘子,甚至是大家成長進步的絆腳石、攔路虎。


    這就是潛規則。


    沒有人能夠例外的潛規則。


    酒席上,中途上衛生間的時候,趙光成趙經理也跟了出來。


    趙經理輕聲向我說了一句:“付總對你很關照啊,弄的這麽隆重!”


    我回之一笑,道:“慚愧,慚愧啊。”


    趙經理望了一眼周圍,確定沒人跟來後,才湊近我的耳邊又道:“趙隊長啊,我告訴你說,不要以為付總給你辦了這麽個宴會,就證明付總多少關照你,他這是在孤立你!”


    一聽此言,我頓時吃了一驚,不明其意地道:“什麽意思?”


    趙經理不失時機地拉著我的胳膊,進了衛生間,倚在門口道:“你想一想啊,付總如此為你大辦宴席,其他經理會怎麽想?”


    我問:“怎麽想?”


    趙經理一語點破玄機:“嫉妒!嫉妒生恨。你應該知道,你現在比那些經理們職務要低,卻讓老板格外賞識,過於關照,那些經理們會吃醋會嫉妒的。平時再有人一煽風點火,你就是經理們的公敵!”


    他說的也確實有一定道理,但我還是若無其事地道:“沒那麽嚴重,我相信咱們公司的經理層,沒那麽多醋可吃。”


    趙經理撫了撫自己那漂亮的中分發型,微微搖頭道:“趙隊長我告訴你說,既然你現在脫了軍裝走入社會,就要適應社會的生存法則。你一個人能力不管有多強,你能鬥得過全公司幾十號經理和中隊長嗎?付總今天為你大擺宴席,其實就是間接地挑起公司經理層和你之間的矛盾,這就叫陰陽調和,付總不可能讓公司的某一個人勢力過於強大,那樣會威脅到他的威信和操盤,他必須要找一個平衡點,而你,就是這個平衡點當中的天平,付總讓你和其他經理層相互打壓,相互製約,他反而是坐收了漁翁之利。明白了嗎?我想你一定聽說過‘杯酒釋兵權’的故事吧,今天也是一樣,表麵上是給你接風設宴,實際上,卻是在為你樹敵。你的光芒,已經讓在場的經理們黯然失色,從人之本性來講,那些經理們會怎麽想,會怎麽做?你是聰明人,應該可以想象的到!”


    確切地說,趙經理的話也不無道理。


    隻是,我不明白,他跟我說這麽一番又是何意,難道隻是單純地想提醒我?


    抑或是拉攏我?


    趙經理最後又說了一句:“趙隊長,我告訴你說,在保安公司裏,不要相信任何人,隻要相信自己,就足夠了。”


    說完這一句深奧的話,他才攜我走出衛生間。


    我反複地揣摩著趙經理的話,覺得他是話裏有話。


    宴會繼續進行,我繼續接受著諸位經理和中隊長們的敬酒,不知不覺間,也多喝了幾杯……


    晚上在公司住了一晚上,次日,我開著那輛豐田車,載著丹丹,一起趕赴望京中隊。


    丹丹坐在副駕駛上,神態相當賢淑,車裏飄散著一種我從未聞過的香味兒。


    駛下匯豐橋,進入了一條並不繁華的公路上,丹丹這才開口問了一句:“趙隊長,付總從來沒有對任何一個保安隊長這樣關照,我也聽說了你的很多事情,感覺你很了不起,就像是……就像是保安界當中的一個神話。”


    我笑道:“有啥了不起的。保安這一行,隻要想幹好,人人都能幹好。”


    丹丹道:“才不是呢。我跟了付總這麽久,我當然知道,保安這工作可不是那麽簡單的,裏麵有很多學問呢。”


    我道:“也許吧。”


    丹丹道:“你不怎麽愛說話吧?趙隊長,我覺得你應該變得外向一點兒。”


    我回之一笑,加大了油門。


    丹丹兩手扶在大腿上,抬頭觀望著前路,我偶爾望她幾眼,那清純、俏美的臉龐,怎麽也不會令人相信,她竟然是付總手中的一張王牌,是付總用來犒賞下屬和籠絡客戶的法寶。隻不過,她現在竟然屬於了我,盡管這並不是我的本意,但是就此一來,我覺得並不是什麽好事。丹丹再漂亮,也隻不過是付總安排在我身邊的一顆棋子;她再嫵媚,也隻是被付總當成是一種商品或者利誘工具而已。


    真的有些替她感到悲哀,依她的美貌,她本可不必如此。


    天龍大廈,二樓202室。


    門半敞開著,由此可見付聖依或者付聖冰應該在家。


    我微攥著拳頭,輕輕地敲了敲門,便聽到裏麵傳來了一句甜甜的女音:“誰啊?”


    這甜美聲音的主人,除了可愛的付聖依,還會有誰?


    我道:“我。”


    腳步聲當中又聽到付聖依問了一句:“你是誰呀?”


    我如實道:“趙龍。”


    這樣一說,隻聽腳步聲猛然加快了速度,片刻之間,付聖依的身影出現在了麵前。


    久別之後,她看起來更加可愛與美麗,但是略微成熟了一些,眼睛裏的神采,使她整張臉顯得格外光滑細潤,頭發束在腦後,簡捷的發型,卻掩飾不住她震人心扉的美麗。她身上穿了一套藍色的牛仔裝,胸前掛了一件花色的吊帶兒圍裙……我還嗅到自廚房裏飄來一陣飯菜的幽香,如果我猜的沒錯,她正在做紅燒茄子。


    她的出現,讓我再一次感覺到:春天來了。


    見到我的一刹那,付聖依顯得格外激動,佇在原地,口裏激動地喊著:“趙哥哥,趙哥哥回來了,趙哥哥回來了―――――”


    一邊說著,一邊已經衝了過來,一下子撲進了我的懷裏。


    小丫頭一邊在我懷裏樂個不停,一邊開口善意地埋怨道:“趙哥哥,你這個人不地道呢!出去這麽久也不打個電話回來,還有,回來了也不提前打個招呼,我好給你做好吃的呢!”


    我輕輕地推開付聖依,笑道:“你不是正做飯嗎,我有些懷念你做的飯了。”


    付聖依像吃了蜜一樣甜,嘿嘿笑道:“真的嗎趙哥哥,我做的飯好吃?”


    但是剛剛說完,她突然低頭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圍裙,恍然大悟地吐了一口舌頭,像做錯什麽事似的,低頭道:“哎喲對不起趙哥哥,激動了,激動了。我隻顧著高興了,把圍裙上的油漬弄到你身上了吧?”


    我搖了搖頭,轉而問道:“你姐呢?”


    付聖依嘻嘻地道:“還在曬屁股呢!”


    我愣了一下,不解其意。


    付聖依趕快解釋道:“還在睡覺呢,太陽都曬到屁股了,還不起床!”


    我恍然大悟。


    說了好一會兒話,付聖依才注意到了丹丹的存在,她望著丹丹愣了一下,問我道:“趙哥哥,這個姐姐是?”


    我解釋道:“她是付總派過來陪你們姐妹倆的。”


    付聖依道:“我爸找人來陪我們幹什麽?”


    我道:“當然是害怕你們孤獨了,找個伴兒。”我當然不能告訴單純可愛的付聖依,這個丹丹是付總給我安排的‘生活助理’。


    付聖依倒是沒再說什麽,趕忙請我們進了屋,坐在沙發上,又是上水果又是倒水,然後朝付聖冰的臥室裏喊了一聲:“姐,起來啦,起來啦,太陽曬到屁屁了……咱們家來客人了,趙哥哥也回來了―――――”


    清晰連續的聲音,卻驚擾不了付聖冰的美夢。


    我對付聖依道:“行了,別打擾她了,讓她多睡一會兒吧。”


    付聖依點了點頭,道:“我先去做飯,菜都快糊了。”


    轉身去了廚房,繼續自己的烹飪事業。


    我則返回了自己曾經呆過的那個臥室,丹丹也跟了進來。


    臥室裏的一切依然如故,沒有一絲灰塵,猜的出來,聖依一直在維護著這個房間裏的衛生。


    確切地說,此時我的確有一種溫馨的感覺。我記起了之前的那些快樂時光。尤其是當時有了付聖依的陪伴,她就像是一個上天賜予世界的快樂天使,每當看到她甜甜的笑,這個世界上便再沒有煩惱和憂愁了。


    丹丹上前抻了一下床鋪,將枕頭放到合適位置,說了一句:“趙隊長,要不你先休息休息?”


    我搖了搖頭,道:“不用。一會兒我還要去隊裏看看,再去項目上轉轉。”


    丹丹道:“我陪你去吧。”


    我道:“不用。你留在家裏陪聖依她們倆就行了。”


    丹丹的臉色頓時綻放出一絲委屈,似乎是醞釀了良久,她才試探地開口道:“趙隊長……剛才你為什麽不說實話呢?付總派我過來,就是來照料你生活的,為什麽不讓付聖依知道?”


    我笑道:“我可不想讓付聖依認為我是個腐敗的中隊長。”


    丹丹隨口怨道:“你是不腐敗了,但是丹丹呢?付總要是知道丹丹沒有服侍好你,會罵丹丹的。你知道付總的脾氣,他罵起人來真讓人受不了!”


    我道:“放心吧。付總那邊我會幫你肇著,不會有什麽事兒的。”


    丹丹似乎仍有餘悸,但是卻再沒說話。


    我在心裏一聲苦笑,心想付總這個安排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啊,一個中隊長,竟然也能配個生活秘書……其諷刺指數,簡直是令人汗顏啊!


    我從錢包裏掏出五張百元大鈔,遞給丹丹道:“去,去買點兒生活用品吧。”


    丹丹抬手推辭道:“不用不用。付總給了我零花錢呢。”


    我也不再勉強,隻是仔細瞧了丹丹兩眼,突然間暗想:她是新社會中的犧牲品呢,還是新社會中的受益者?


    丹丹果真去買生活用品去了,我則叼了一支煙,站在門口發起呆來。


    注視著屋裏的一切,回憶著曾經的一切,我再次陷入了沉思。


    門外響起一陣故意壓抑著的女士拖鞋擦地的聲音,越來越近,直至我身後才戛然而止。


    我當然知道來人是誰,因此沒有回頭。但是突然之間,一雙細膩的小手,突然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正想拿開那雙手,它卻已經迅速撤離開我的肩膀,身後傳來一聲熟悉的聲音:“老趙,回來了?”


    我頭也不回地問道:“你起床了?”


    付聖冰進了門,將門關上,站在我的麵前,搖晃著腦袋道:“我根本就沒睡,我躺在床上構思東西呢。我在構思,我們偉大的趙隊長回來了,我應該怎麽給你接風?”


    我詫異道:“我什麽時候在你心中變偉大了?”


    付聖冰拉我坐在床上,笑嘻嘻地道:“偉大,老偉大了!老趙,我現在遇到事兒了,你幫不幫我?”


    付聖冰穿了一套藍色連體韓裝裙,頭發三七分,在後麵盤了一個好看的大辮子……還別說,這個潑辣的丫頭打扮起來,倒是也別有一番風情。


    我問了句:“遇到什麽事情了?”


    付聖冰微微皺著眉頭道:“我懷疑有人最近要對付我!”


    我笑道:“誰要對付你?你怎麽知道的?”


    付聖冰道:“我都感覺到了!我在學校裏得罪了那麽多同學,我懷疑他們會找人對付我!所以呢,如果老趙你哪天接到什麽電話說我出事了,你要第一時間趕過來救我,怎麽樣?”


    一臉央求和憧憬。


    我道:“行了,別疑神疑鬼的了,你這是心病!以後跟同學處好關係,你就不會有這種憂患了。”


    付聖冰爭辯道:“我這不是疑神疑鬼,是真的!老趙你幫不幫忙吧?”


    我苦笑道:“你讓我怎麽幫?”


    付聖冰道:“如果我真的遇到了什麽危險向你求助,你一定要盡快過去救我!在望京,唯有你能救得了我!”


    我敷衍地點了點頭,付聖冰的臉色才變得緩和了起來。


    我懷疑她是看武俠小說看多了,心生幻象,老是疑神疑鬼――――――


    她付聖冰什麽時候這麽怕過事?


    付聖冰笑嘻嘻的,一改往昔的烈女形象,她一邊幫我捏肩膀一邊央求道:“拜托了老趙,千萬要把我說的話放在心上,否則我就玩兒完了!”


    見付聖冰如此一番表現,我倒真覺得她像是遇到了什麽危險的事情……


    待丹丹買生活物品出來,付聖冰從床上站了起來,衝我笑道:“你等著,我去買點兒東西給你。”


    我正想勸阻,但見她像天外飛仙一樣,衝出了屋子。


    這個付聖冰,好像是變了個人似的,真不知道是她假裝出來的善意,還是真的棄惡從善了!


    隨後,我離開天龍大廈,徑直回了保安中隊。


    理所當然地,我的到來,讓二百多名保安員們群情振奮,一時間,我的辦公室裏,圍滿了班、隊長,以及保安隊員。


    一陣噓寒問暖之後,我離開保安隊,徑直走訪了望京保安隊直轄的各個項目。


    最後一站是伊士東酒店。


    酒店裏的員工們見到我後也紛紛問好,我都有些應接不暇了。


    去保安部找和經理溝通了一下最近的執勤情況,然後返回酒店東門,東門崗英姿颯爽,禮貌周到,倒是讓我吃了一顆定心丸。


    看的出來,在我離開望京的這段時間,幾個中隊長的工作還算不錯,他們沿著我鋪墊下的路子,將望京中隊管理的井井有條,望京各個項目上的保安隊員,仍然像往常一樣,兢兢業業地值班,站崗,巡邏。


    我留在東門協助哨兵指揮車輛,幾分鍾後,一輛紅色的保時捷開到院內。


    我引領車輛入位後,伊士東酒店董事長金鈴,踩著嗒嗒嗒的皮鞋聲,從車上走出,盡顯雍榮華貴。


    我懷疑自己與金鈴之間有什麽不解之緣,因為幾乎每次來伊士東酒店查崗,幾乎都能與她不期而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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