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洗耳恭聽,意識到宋四春似乎知道很多我不知道的內幕。


    宋四春道:“其實……就說你們首長處電腦失竊的事情吧,你是怎麽認為呢?”


    我道:“還能怎麽認為,我覺得這應該是監守自盜吧,因為外部人員不可能對首長處的情況這麽熟悉。”


    宋四春神秘地點了點頭:“你猜的沒錯。”


    我頓時一怔:“你也這樣認為?”


    宋四春詭異地一笑,遞給我一支煙,自己也點了一支,這才若有所思地道:“你難道就沒發現,首長處有哪個人很可疑?”


    我問:“你指的是?”


    宋四春醞釀半天才說出一個人句:“劉參謀。”


    我頓時一愣:“不可能。劉參謀剛分到首長處不久。我倒沒發現他有什麽可疑之處。”


    宋四春拿一根手指點劃著我道:“那你的眼光真的有問題了。趙兄弟趙秘書,今天咱們酒喝到這兒,我覺得我這個當哥的得給你提個醒了,這個劉參謀疑點很大。”


    我提高了警惕,試探地問道:“何以見得?”


    宋四春因為是酒喝的差不多了,所以擺出了一副異常自信的飄飄然情致,用手在空中劃了一個圈兒,道:“今天我算是豁出去了,這麽著,我把實話跟你說吧,為了趙秘書你,我也不怕得罪人了,其實,其實電腦失竊的事情,跟劉參謀有關係。那電腦是劉參謀的,他很有便利條件。”


    我愣住了:“你是說,劉參謀監守自盜?”


    宋四春點了點頭:“不錯。那天晚上十一點多,我親眼看到劉參謀開車出去,雖然門衛上沒檢查車裏的東西,但是我卻在後座上發現了一台電腦。雖然是晚上,但是門崗上的燈很亮,我看的清清楚楚。”


    聞聽此言,我突然間被震住了。


    如果宋四春眼睛沒有看花,那麽事情基本上已經可以定論,那台所謂的失竊電腦,實際上是劉參謀秘密地將它帶出了首長處,帶出了警衛區。


    但是令人置疑的是,即便真是如此,劉參謀為什麽要這樣做?這樣做對他有什麽好處?


    帶著這個疑問,我含沙射影地對宋四春道:“不可能,這好像不可能吧?劉參謀帶台電腦出去有什麽用?這對他有什麽好處?”


    宋四春顯得有些老謀深算地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據我所知,劉參謀之所以這樣做---------”宋四春說著說著,突然頓住了。


    宋四春的話像是一語驚醒夢中人,我繼續急切地催促:“宋哥你就一口氣說完吧,別再一頓一頓的了。”


    宋四春擺出一副大氣凜然的樣子,道:“趙秘書,現在你難道還猜測不出什麽來嗎?劉參謀之所以這樣做,很可能是受了齊處長的指使。”


    我的驚訝程度不亞於發現新大陸:“什麽?這事兒跟齊處長有什麽關係?”


    宋四春道:“關係大了。老齊(齊處長)不是因為由夢的事情一直想要整你嗎?他所以就設了這麽一個套,首長處一出事兒,你肯定得付連帶責任,至於劉參謀嘛,隻需要齊處長將事情一宛轉,他的責任就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計了。唉,現在官場上的明爭暗鬥我見的太多了,即使是部隊也是這樣,齊處長做的實在是有些過分了,過分了。”


    我道:“你怎麽斷定這件事情是齊處長指使的?”


    宋四春道:“一是憑齊處長和劉參謀的關係,齊處長經常過來找劉參謀,齊處長來的時候車子停在門外,把劉參謀叫上車一陣竊竊私語,我看到很多次了,如果不是有什麽地下活動,談話怎麽會這麽秘密進行?還有齊處長追求由夢那事兒,在特衛局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了,而且通過各種蛛絲馬跡來看,齊處長一直在處心積慮地整垮你,你今天到了這一步,估計也是拜齊處長所賜。”


    我猛吸了一口煙,頓時覺得宋四春的話很值得推敲。


    ……


    我和宋四春喝酒喝到了晚上十一點,宋四春跟我說了很多掏心窩子的話,但是我最關注的,卻是他作為門衛區隊長,所掌握的那些內情。


    劉參謀,齊處長,兩個名字在我腦袋裏不停地盤旋,徘徊。


    確切地說,我實在不會想到,事情會是這樣一種真相。如果宋四春所言是真,那麽,電腦失竊的事情,原本就是一件陰謀。實施這場陰謀的策劃者,就是大名鼎鼎的大校處長,而劉參謀則是隻是被齊處長利用的一顆棋子,齊處長的這一步棋實在是太過於高明。我想如果不是宋四春今天酒後吐真言,我就是琢磨到死也不會弄明白這裏所蘊含的那些真相。這一切僅僅是巧合嗎?也許是我趙龍沒做虧心事,所以老天幫我,宋四春這個角色,在一定程度上成了我解開謎底的重要人物。


    而在此之前,如果不是我幫了宋四春的忙,他會如此有誠意地跟我喝酒,從而在酒後吐露這些實情嗎?


    肯定不會。


    我覺得實際情況應該比想象的還要複雜。


    至少宋四春能將這種情況隱瞞這麽久,已經足以說明他對齊處長的畏懼了。他也害怕得罪齊處長,但是喝了酒的人,說話是很難得到控製的,這便是應了五個字一句話:酒後吐真言。


    都是天意啊!


    也許是在此時,我的心裏才得到了一絲寬慰。從宋四春這裏得到了這麽一些線索,我覺得自己平反的日子就要來臨了。


    你對我不仁,我也對你不義。處心積慮的齊大處長,咱們勢不兩立!


    還有那位身為我的下屬,卻私通齊處長一齊整我的劉參謀,他無疑是充當了齊處長的炮灰,事情還得從他身上下手……


    卻說第二天,醒了酒的宋四春突然到我房間找到我,問我昨天他是不是喝多了。


    我笑道:“喝多了,而且不是一般的多。”


    宋四春問道:“我是不是喝多了酒亂說話了?”


    我道:“別亂說,你喝了酒之後邏輯思維很清晰,說的話老氣派了。”


    宋四春不信,撓著腦袋尷尬道:“我總覺得自己好像是說了不該說的東西。”


    我道:“沒有。你喝酒之後,就跟我認了個兄弟。”


    宋四春道:“是嗎?就這些?”


    我道:“就這些。沒別的。”


    宋四春滿懷疑慮地離開我的房間,從他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他似乎對昨天的失言有所察覺。


    我突然在想:如果昨天不是宋四春喝多了,他會告訴我這些嗎?或者說,這些真相,我到猴年馬月都能知曉?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我該怎樣繼續?


    我現在一無權二無職,又該怎樣揭開齊處長與劉參謀的醜惡勾當?


    這卻是開始困擾我的一個難題。


    而且現在麵臨的最大難題是齊處長,即使找到了確鑿的證據,又有幾分把握能扳倒他?他可是由局長手中一張得心順手的王牌,他的職務和威信,確立了他在特衛局的強悍地位,如山一般,很難捍搖。


    況且我現在就像是一個孤家寡人一樣,無依無靠,就連愛人也離我而去,跟著齊處長出差去了……


    人生的戲劇性太多太多,我無法擺脫其中,單憑我一人之力,怎能挽回局麵?


    考慮著這些現實的問題,雖然困難重重,我仍然在心裏狠狠地堅定了信心:即使是明明知道自己會廢掉一條腿,我也要伸出這條腿,絆他兩個跟頭!


    我別無選擇。或許,我此時的決定,已經不單單是個人情仇,而是為了兩個響亮的字眼兒---------正義。


    經過自己的初步策劃,我決定先以劉參謀為突破口,約他出來,軟硬兼施,說什麽也要在他口中套出個一二三來。


    這個突破口如果能順利攻破,其它的似乎都順理成章了。


    事不宜遲,當天下午,我直接撥通了劉參謀的手機號碼。


    在電話中,我委婉地客套了幾句,並滿懷誠意地想要請他吃頓飯。


    但是劉參謀似乎早有防備,他沒有接受我的邀請,反而是對我一陣冷嘲熱諷。


    我曾經的下屬,在我下馬之際,根本沒有把我放在眼裏。


    我再三央求但是劉參謀始終不肯賞臉,如此看來,這個方法似乎有些行不通了。


    如今的落魄,更是讓我下定決心重振旗鼓。除此之外,我沒有別的選擇。


    有些時候,仁慈不再是一種美德。


    對於齊處長,對於劉參謀,且不管他們動機如何,我必須要將事情調查清楚,我不會再心慈手軟,因為我已經讓步太多太多了。


    或許,在一定程度上來講,這次被勒令停職反省,來到招待所,最大的欣慰便是交了宋四春這個朋友。宋四春雖然是個善於阿諛奉承的角色,但是他不落井下石,對戰友還是蠻夠意思的。因此,他隔三岔五地還會來我的房間看我,談談天說說地,互相發一通牢騷,倒也無疑是一種打發時間去除煩惱的消遣方式。


    但是我卻一直醞釀著自己的行動。


    正所謂人在不爽的時候,往往會雪上加霜,這話有些時候一點兒也不錯。


    這天,招待所來了一個尊貴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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