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上麵指令已經下來,這次事件已經以恐怖分子破壞性質了結,而自己想要為死去兄弟正名的希望完全破滅,在穩定和發展麵前,所有的不定性言論隻有封殺的結果,更何況自己三個兄弟的命?


    “阿毅,我…”


    看到汪戰愧疚的模樣,毅瀟臣在韓瑩瑩的攙扶下起身。


    “你不是說,帶把的不考慮這些糟踐人的問題?”


    回頭看著韓瑩,毅瀟臣有些悵然,人就是這麽奇怪,明明相遇很短,卻在茫然間有了一輩子的感覺,那種縹緲、惆悵就像渾濁的烈酒,初入口中,辛辣會刺痛著神經,但是過後的沉美卻讓人陶醉到心底。


    接下來,孤狼為了盡可能顧忌毅瀟臣的想法,便決定多留一日,可是沒想到,這一日到底還是出事了。


    傍晚,韓瑩離開警局,結果沒走多遠,就被一名男子攔下,他麵色蒼白陰沉,臉色無神,就像死屍一般。


    他看著韓瑩,僵白的的嘴蠕動著:“混蛋雜種,這個女人也該死…”


    看著他,韓瑩撒腿就跑,可是一個女子怎麽可能逃掉呢。


    一聲慘叫劃破夜空,不遠處,揚子剛好開著警車回來,他一眼看到上午來警局的韓瑩被人抓走,還是在警局附近。


    “汪哥,不好,韓瑩被人抓走了!”


    揚子當即告知汪戰,而後自己開著車追上去。


    男子看著身後駛來的警車,他悶聲低吼,一把將韓瑩甩到旁邊,受到重擊的韓瑩即刻昏死過去,讓後他衝著警車撞來,直接將警車攔下,掀翻在地。


    ‘咣當’一聲,揚子在車裏撞得七葷八素,走到車門前,男子看著這個警車,冷冷的開口:“卑賤的生命,該死,他偷走了我的東西,我要殺掉他的女人,你敢追我,去死!”


    本來就要出發了,結果汪戰踉踉蹌蹌衝到單人拘留室,衝毅瀟臣大吼:“韓瑩被人抓走了!”


    聽此,毅瀟臣瞬間呆住了,緊接著,他沒有征兆的爆發了。


    孤狼還未攔下他,毅瀟臣已經奪路狂奔出去。


    孤狼低罵一聲,帶著人就跟了出去。


    此時天色已黑,毅瀟臣剛出警局,就看到不遠處掀翻的警車,大批的警察圍在那。


    衝進人群,揚子的屍體卡在車座上,他抬頭四處追尋,陰冷的眸子幾乎要看透每一個人的心。


    恍惚間,一股冰冷的感覺從上方傳來,他抬頭看去,一名男子正在路邊的高樓底層看著他,他衝著毅瀟臣漏出慘然的笑意。


    “媽的!”


    毅瀟臣怒罵一聲,向樓上跑去,身後,汪戰也追了出來,當他看到揚子的屍體時,整個人愣住了,幾個小時前還活生生的兄弟,現在竟然沒了。


    孤狼四處察看一番,由於路口出事,成群的人擁堵在這,毅瀟臣早已不見。


    “立刻散開,他跑不遠!”


    一口氣衝上頂樓,剛從頂門跑出,毅瀟臣看到男子站在樓簷上,韓瑩被繩子捆綁著,他盯著毅瀟臣:“偽善者,既然你不顧規矩擅自插手,我一個殘魂之人,更加不顧忌這一切!”


    “田耀,你是田耀!”


    驚訝中,毅瀟臣已經知道這人是誰?隻是他不是死了?


    “小子,我殘存一口氣,就是為了看看你痛苦的模樣,嘿嘿,來,看著這個女人死去,你是什麽樣子!”


    “不要….”


    毅瀟臣狂嘯著衝過去,可是到底晚了一步,田耀輕輕一推,韓瑩就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向外倒去,摔下九層高的大樓。


    “畜生….”


    趴在樓簷上,毅瀟臣癡呆的看著那個身影,心中滿是懊惱,她隻是個無辜的人,隻是與自己冥冥相見,現在卻…


    “痛苦吧…嘿嘿…這種感覺美妙吧…”


    聽著田耀的戲謔,毅瀟臣逐漸陰冷,他的神情在死亡中已經凍結,呼的一陣陰風吹過,毅瀟臣在噬魂妖的侵蝕下,一隻手掌完全妖化為獸爪,襲向田耀。


    “去死…”


    隨著力量的暴漲,田耀被利爪撕成數段,到處都是血跡,感受著夜的微涼,毅瀟臣站在樓簷上,呆立如柱。


    樓下,孤狼看著倒在血泊裏的韓瑩,整個人也陷入沉思,抬頭看去,毅瀟臣魂死無聲的樣子散發出無盡的陰冷,身後,汪戰跪倒在車旁,失聲痛哭,這就是命,這就是生與死的差距。


    在某處地下室裏。


    林嘯將檀木盒子放在地上的陣圖中。


    “木妖,怎麽樣?如此輕而易舉的便拿到了殘魂珠,田耀花了一輩子收集而來的魂念卻送到我手裏,哼,果然是廢物,相比之下,毅瀟臣更是傻,完全不知道我們鑄命師需要什麽。”


    話落,林嘯右手二指劃過左手,脈搏處頓時出現一道傷口,猩紅的鮮血快速地滴在陣圖中,也就眨眼睛,陣圖中的殘魂珠散發出晦暗殷紅的亮光。


    “木妖,快。”


    隨著林嘯神色越發難堪,木妖低吼,暴漲虛尊,無數藤蔓破牆而出,衝向陣圖,而後殘魂珠釋放出來魂念星點被木妖吞噬殆盡。


    片刻之後,殘魂珠的光暈消散不見,珠體也在魂念散盡後變成一顆普通石頭。


    正當林嘯感受靈識中的魂力時,一陣嘈雜傳來。


    他睜開雙眼,散發神思,結果一股強大的威勢穿透麵前的鐵門,衝擊而來。


    林嘯瞳孔瞬間擴散,木妖沒入軀體,無數藤蔓匯聚成藤盾,勉強擋下這股威勢。


    感受著來自心底的死亡,林嘯吐出一口鮮血,怒喝一聲,轉而化作妖體,隨藤蔓沒入牆壁,逃竄離開。


    “砰”的一聲,鐵門被一股巨力撞開。


    當遮眼刺鼻的塵煙散去後,兩道身影顯現。


    他們身著紫衣長袍,整個人都隱藏在鬥篷下。


    “聖主,人已經跑了!”


    其中稍微矮小些的袍者衝著手臂上的呼叫儀開口。


    “追!”


    “明白!”


    得到命令,他對身旁的同伴點點頭。


    同伴近兩米的身軀陡然發力,刹間,強大的氣勢化作颶風在他周身四起,而後這人纏繞著昏黃氣暈的拳頭砸向麵前的牆壁。


    “轟”的一聲,牆壁坍塌,一條直徑不過數寸的甬道出現在眼前。


    隻見低矮長袍者抬手一揮,散去煙塵,他伸出左手,一絲絲暗黃的靈識順著牆壁中散去,恍惚中,這些暗黃色的靈識從甬道中殘掛的枯藤上吸取著墨綠的魂力。


    片刻後,他輕聲開口。


    “找到了!我們走!”


    隨後二人轉身向外走去。


    白狐和獵刀接到命令趕往sc後,剩下的收尾工作由孤狼處理,隻是二人剛走,便出現這種事。


    最後事情再次以混亂的方式了結。


    “毅瀟臣參與莫名恐怖主義,判處終身監禁,汪戰,破案有功,調任省安全調查處…”


    對於這個結果,在毅瀟臣得知那一刻,他十分坦然,沒有一絲抗拒,甚至覺得隻有這麽判才合理。


    加之在警局門口出事,消失數天的陳國回來了,隨後汪戰與他獨處交談一個小時後,他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妥協了,傷未痊愈,汪戰便隨另一群陌生人離開了,u看書 .uukashu.om 這其中的深意讓所有人感到驚訝。


    兩天後,孤狼帶著毅瀟臣離開,離開這個改變他命運的城市。


    路上,毅瀟臣疲倦的坐在車裏,看著窗外的景色,他的思慮越發混亂,隻要閉上眼就是死亡的畫麵。


    “小子,在到達目的地前,有什麽想法快說,能辦的我都替你辦,不然可能永遠都沒機會了。”


    聽著孤狼的話,毅瀟臣想起了父母,他躊躇許久,緩緩開口。


    “我想見見我的父母。”


    三個小時後,在孤狼的帶領下回到自己出生的地方。


    車子來的毅瀟臣父母擺水果攤子的地方,遠遠看去,父母竟然老了那麽多。


    就在毅瀟臣準備打開車門時,黑洞洞的槍口頂在了他的腦袋上。


    “夠了,開車,我們走!”


    這一刻,毅瀟臣的內心狂躁起來,無數的怒吼在靈魂中爆裂,對此,孤狼搖了搖頭。


    “不要做無畏的抗爭,從你踏上這條路,對於人世來說,你已經死了。”


    “那我父母他們…”


    “會有人安排他們的餘生,毅瀟臣,要麽加入,要麽孤老終死,這是你唯一的選擇,現在,韓瑩是第一個因你而死的無辜者,如果你仍舊按照自己的想法活下去,不用太久,上麵一旦失去耐心,你就隻能孤老在黑暗中,因為我們不可能放任你這個威脅在外。”


    聽著這些話,毅瀟臣似乎體會到死的另一種含義。


    夜繼續黑去,車繼續前行,思緒繼續飛散,毅瀟臣不知道,接下來他將麵對的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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