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重點都在車子裏,然後也沒發現有啥,後來,有一天,他在外麵出差,打開監聽設備的時候,就發現床底下的監聽器裏有聲音。那女的在叫,床也跟著晃,那動靜,不小,把他自己都聽硬了。他顧不得別的,連夜就回去了,可他沒露麵,就在家對麵的一個出租樓裏蹲著,他想看看自己媳婦從哪兒勾搭的野男人,結果,那女的進進出出的,都是自己。偶爾碰見一兩個熟人,也沒啥不對勁兒的地方。“


    ”男的等了老一陣子,沒得到什麽有用的線索,可一到晚上,女的又開始叫,叫得比上次還歡。男的急眼了,心說,我說怎麽沒看見有人出來呢,合著那野男人是住家裏了?想到這兒,他就怒氣衝衝地摸到樓上,把門打開。等他摸到臥室邊兒上的時候,門虛掩著,沒鎖,他小心翼翼地往裏頭看,你猜看到啥了?”


    “那女的,光著身子,趴在床上,正抱著枕頭哭得死去活來的。她的身上……”


    “趴著一隻仙人掌!”捂著通紅的小臉,薛諾做驚恐狀。


    “去一邊兒去!”江小望說著,都給氣笑了,“什麽仙人掌啊!仙人掌多紮人啊!”


    “所以才哭得死去活來的啊!難道不是嗎?”薛諾說著,小臉皺著,還挺委屈。


    江小望捂著腦袋,一陣無語,小紀和柱子也一副關心傻子的表情。經眾人一盯,薛諾驀地反應過來,她捂著臉羞得不想見人了,“就當我,就當我什麽都沒說。”


    小紀擺擺手,”哥,接著講,那女的身後……“


    江小望調整一下心態,繼續道,“她身後,啥也沒有,就看那女的,一邊叫,一邊聳動著身子,也說不清是痛苦,還是快樂。那男的當時就毛了,心說這娘們兒咋的了,神經病啊,自己跟自己在這兒較勁呢?可仔細瞅,又覺得不對,那妞兒渾身顫抖,癱得跟爛泥一樣,就那種狀態,她咋還能做出那麽有力的動作呢?他看不到女人的背後有什麽,卻能感覺到,女人的身後正有一股子無形中的力量正對著女人的屁-股橫衝直撞。他越看越毛,沒敢進去,回頭兒就聯係了一個佛事店的老板,說哥們兒,我攤上事兒了,你得幫幫我啊。也是經那人介紹,他才找的我師父。”


    薛諾:“那他是咋說的?”


    “實話實說唄,還能咋的?”江小望說著,二郎腿一翹,“做我們這種活兒的就像做大夫一樣,也講究一個望聞問切的法子,你遇上麻煩解決不了,就得說實話,就忌諱遮遮掩掩。你想,他編個謊話,就可能把整個方向都弄錯,到時候,耽誤的還是他自己。我當時,還小,還沒諾諾大呢。師父聽了個話頭兒,就知道這事兒有點黃,不好辦,就早早地把我支出去了。可那時候,我也好奇啊,我就躲在屋子後麵偷偷聽著。他們說什麽,我還是聽了個八九不離十,也是那時候開始,我才知道還有這麽一個詞兒,叫‘鬼壓身’。”


    “‘鬼壓身’跟‘鬼壓床’的叫法比較像,其實不太一樣,要說的話,這‘鬼壓身’的情況還有一個更簡單粗暴的名兒,叫……‘鬼幹人’。”


    “臥槽……”齊刷刷地捂著額頭,眾人一陣無語。


    鬼幹人!


    好吧,這名字,確實是簡單粗暴。


    不僅簡單粗暴,還生動形象!


    吧嗒吧嗒嘴,小紀問:“那後來呢,這事兒是怎麽解決的?”


    “其實也挺簡單的。聽了他講的,老爺子就說,像你這種情況,無外乎兩種,要麽,有練法的術士看上你媳婦了,背地裏弄她。要麽,你媳婦惹上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趁你不在,出來鬧事兒。那人聽了,嚇得不輕。說大師啊,那你說,現在我該咋整呢?老爺子說,還能咋整,給錢!然後,他就去了。”


    頓了頓,江小望一攤手,“我以為他去抓鬼了,沒承想,他是看熱鬧去的。倆人啥也沒幹,就在門外頭偷偷看。後來,那男人的要急眼了,老爺子才出來。老爺子說,我知道這玩意是啥了,等天亮的,天亮了,就沒事兒了。然後,不就把那個仙人掌給找到了麽。”


    薛諾眨眼,“那咋處理的?燒了麽?”


    “沒燒,那個道行深,用火燒不死。我記得,老爺子找了一根很細的紅繩,把那個仙人掌的脖子纏住了,uu看書ww.uukash.om 然後用很細的針,一個一個地釘在仙人掌的後背的位置。他對那男的說,你把你媳婦帶走,這幾天別住這兒,這一個禮拜沒人碰它,它就完了。結果,那女的不幹,哭著喊著要師父放過它,還說了一堆亂七八糟的話。現在想想,也叫一個情真意切。”


    “那不是賤嗎?”薛諾說著,一臉嫌棄,“人家救她,她還不幹,這不是不識好歹是什麽……”


    “誒,你還小,有些事等你長大了你就懂了。”江小望說著,轉回頭一陣壞笑,“女人都是感性的,可有感情,就有弱點,有一個詞兒你沒聽說過麽?”


    “什麽?”


    “日久了生情。”


    胸一挺,薛諾瞪他,“那叫日久生情!”


    江小望做懵懂狀,“有什麽不一樣嗎?”


    “那,你剛才,我,誒呀!”欲言又止,薛諾氣的直跺腳,“人家不想跟你說話!煩你!”


    看他倆鬥得厲害,小紀突然插嘴,“不對啊,哥。要照你這麽說,那蔡叔這個也是類似的情況嗎?”


    “隻能說,大同小異吧,我看他遮遮掩掩的,有些不好意思。”身子前傾,江小望也變得嚴肅起來,“你要明白一個道理。同樣是鬼壓身,施法的人不同,被害的人不同,這情況,也是各種各樣。在沒看到人之前,你問我具體是怎麽一回事,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柱子插嘴,“那……那……那……我們,咋辦啊?”


    “先談談唄。”江小望說著,轉頭看薛諾,“誒,小妞兒,你不是想幫忙嗎?我交給你一個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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